泽沐然猛然瞪大了眼睛，这个话题好像太早：

“什么？”

墨轩逍遥推测道：

“蛇的话，不情动似乎会一直收着，平时没法分辨清晰性别。”

泽沐然忍不住伸手遮挡住嘴巴，他在笑，但这笑容太过骇人，因此泽沐然才伸手遮挡。

他好像面具掀的太早了，墨轩逍遥又不是傻子，现如今他们两个样貌像似惊人，墨轩逍遥当然会朝着妖族上怀疑。

这叫他怎么答，若是现在扯谎，日后还要推翻，若是不扯，那他的计划……

泽沐然张了张口没说话，反倒是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墨轩逍遥。

他不清楚墨轩逍遥这会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但他看得出来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墨轩逍遥当然会多想，因为妖族和人的习性相差太多，修炼观价值观等差距相当巨大。

他多少是清楚妖族的一些习性，妖族是纯粹的弱幼强食，生存竞争相当激烈，和人完全不同，是完完全全按照实力划分阶级，丝毫不讲感情与世袭地位。

在这样的概念里，情感非常淡化，而人往往只是食物链里的一部分，就像妖族之间相互捕猎蚕食一样，弱者向来是食物而不是朋友。

在妖族的眼中，只有敌人和食物，就连伴侣的概念也非常淡化，而他们的狡猾也从来不输于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人交集颇深混迹在人类中的妖，只有两种，要么过于弱小被族群放逐，要么就是受到排挤的杂种，这些妖对人的威胁并不大，常年在人群中与人的习性情感也都大差不差。

但墨轩逍遥无法分辨，以泽沐然这种压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大妖，到底是怎样看待他们的：

“你……”

泽沐然好奇打量，因为他猜不到墨轩逍遥想要说什么，他的确有误导他人，有着不止一手的准备。

一但身份关系与凌霜产生联系，那么在妖的联想中，他更接近于冷血妖族的形象，而蛇还是很常见的。

他大致知道墨轩逍遥会推测他是否为蛇族，但没想到他脑子转的那么快。

墨轩逍遥想问的问题太多，但看着那疑惑探究的眸光，最终全都咽了下去，改口道：

“凌霜能不能留下。”

泽沐然好奇，墨轩逍遥到底在想些什么，肯定是一部大戏，一定不输于凌霜先前想的那些。

但泽沐然很想知道墨轩逍遥到底是怎样看待凌霜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护了悠然几次，便搭上整个家族所有人的命护着吗？

泽沐然很想刺激一下墨轩逍遥，看看他的态度与反应，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选择向墨轩逍遥服软以此来拉进关系：

“浅戈的事是我不对，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墨轩逍遥冷汗直冒强装镇定：

“什么事。”

泽沐然神情严肃：

“你暂且先当女子养，不要让除你我之外的人知晓。”

墨轩逍遥闻言也深舒一口气：

“就这么简单？”

泽沐然摇摇头：

“江满吟的事，你要派弟子去子舒家请我，我是否答应，要看诚意。”

墨轩逍遥点点头，他懂了，泽沐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于亲近的关系，而凌霜不是女子，便很有可能会参与妖族的一些争斗。

泽沐然身后所牵扯出的那些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墨轩逍遥应好，泽沐然便又道：

“浅戈的事我会拿别的东西赔你，你且现在就派弟子启程吧。”

既然泽沐然如此说，墨轩逍遥也明白他所暗示之意，他的意思很明显，泽沐然一定会帮，但声势要大，态度要足够卑微，要给人一种好不容易求来的一次机会的感觉，做足戏才行。

二人简单又聊了几句，墨轩逍遥暂且把心放下一部分，泽沐然也觉得有些奇怪。

墨轩逍遥不像是轻易会妥协的人，即便是妖他也不会那么贴心的想开，给自己当初对浅戈做的事骗他的事找合理的借口。

但如今他态度柔和，标准放宽，泽沐然反倒觉得有些后怕，摸不准他的想法。

墨轩逍遥提了几句凌霜，泽沐然看出他在试探自己的想法，于是便道：

“你想养就留着，我对带小孩没兴趣。”

又聊了几句，泽沐然盯梢的渡鸦发觉凌霜那边从净地出来，便与墨轩逍遥告辞，隐匿身形离去。

墨轩逍遥斟酌一番，便叫江字号门下所有的弟子通通启程前往子舒家求人，由江念尘打头阵，能不能求来一次机会就看他们了。

墨轩逍遥备了厚礼，一箱箱清点好，将江满吟门下所有弟子召集在一起，告诉了他们真相。

他们的师尊这次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他们了。

众弟子一个个眼红，这事原本只有内门长老知晓，弟子们瞒的严实，谁也不清楚。

他们闻言师尊很有可能熬不过今年，个个心里难受，众人领了命，江念尘带着浩浩荡荡上百号弟子下了山，直奔子舒家。

泽沐然并未回子舒家，他要晾着那帮人，听墨轩逍遥的意思，江满吟暂时死不了，但似乎也养不好这病，一直反反复复。

泽沐然寻了凌霜，前脚刚出净地没多久，后脚便又很快折返，搞的守门的弟子都很奇怪，以为他落下什么东西。

入了净地，泽沐然一路直奔寒潭，凌霜紧随其后，泽沐然褪去衣裳，只穿了一件单衣，凌霜便也褪去，同样只留单衣。

泽沐然说了，今日要教他厉害的，特别厉害的衍生心法。

泽沐然率先入了寒潭，寒潭的水很冷，但还远远不够，凌霜紧随其后而入。

二人薄薄的单衣很快被打透，紧密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硕完美的身形，凌霜调转灵力内力抵抗驱赶寒意，泽沐然伸手，但凌霜没有动。

泽沐然忍不住蹙眉：

“离那么远做什么？”

凌霜这才狐疑开口：

“你说要我离你两米以外远。”

泽沐然咬牙：

“此条作废，赶紧给我滚过来！”

凌霜觉得泽沐然整日莫名其妙，但还是游过去。没游几下，便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一个东西，非常的冷，好似冰，但却很大，足矣他就这样直接走过去，无需游过去。

泽沐然命他打坐，凌霜便坐下，感觉身下的那块巨大冰冷的像是冰层一样的东西猛地抬了抬，叫他能够坐在上面，头与颈还能露出水面。

而泽沐然到底是要比凌霜还要高，身下的冰层一抬，自然他打坐后露出水面的部分也要更多，水面没到他的胸口。

泽沐然语气不善：

“听好了，今日我带你练极寒心法，算是三合一一同教你，衍生化雾，冷火，寒毒。”

凌霜点点头，他隐约猜到今日与往日那些不同，可能会很难，也会很痛。

极的心法不好练，稍有差错就会死人，而墨轩家并没有人练寒性的极致心法，极火的心法甚至都没人练。这种极的心法，除了泽沐然，整个墨轩家根本没人能教他。

泽沐然知道自己前身一向聪明，虽然这些极的心法大多都被藏书阁雪藏，但还是会有提及，凌霜一定明白自己大概要做什么。

泽沐然不担心自己的前身会因苦痛退缩逃避，他还是比较担心凌霜为了能够事半功倍会把自己往死里逼：

“扛不住一定要与我说，不急一时能有所感悟，若是太过逞强，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