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何长老闻言气不打一出来:
“你!”
泽沐然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我觉得你们墨轩家就是个笑话。”
众人顿时脸色难看,心有怒火,但却不敢发作。
泽沐然随意托起茶杯,微微转动一圈,毫不在乎众人难堪的神色:
“不觉得特别讽刺吗?你们派上百名弟子在子舒家门口跪了大半个月求见我。我远远听到消息,便想,墨轩家会求我做什么呢?”
说到这,泽沐然放下杯子,轻蔑一笑:
“我还以为什么事,觉得好奇便抽空来此看看。结果,原来是以医术了得问世的第一大医药世家求我为族中长老医病。”
众人哑然,泽沐然继续道:
“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医术也好修炼也罢,内门长老不过带着弟子参加大比,结果自己被人打个半死,还要家主亲自出面去救人。”
苏长老恼怒,气的想要一琴砸扁面前的混账,但碍于情况,也蔫巴了。此人说的没错,墨轩家大不如以前,无论是医术还是修炼。
现如今墨轩家正在一路落败,他们的修炼方式太过保守,虽然稳妥但也要比别家慢上许多。
泽沐然见众人几乎个个不服,但却哑口无言的模样,也道:
“我的时间很宝贵,我不远千里跑这么一趟,你们怎么都对我绷着张脸,也不笑一笑。”
段桑延闻言立刻嘿嘿笑着上前沏茶:
“您说的对,他们不知您的辛苦,我来给您斟杯茶,咱们有话好商量,不过咱们为何一定要迷晕逍遥,商量着来行不行。”
众人脸色难看,但也没有制止段桑延,泽沐然哼了一声,接了茶就算是接受了:
“还不是他又顽固又死板,我和他吵架了,他看我不顺眼。”
众人哑然,这……这……所以没得商量的原因在这?天,这是小孩子吵架吗?吵不过就把人放倒?
楚长老面色古怪,轻咳一声,段桑延对着众人挤眉弄眼做口型说来软的,他也道:
“高人如何打算,可否与我们细细商量着来。我们也知家主顽固,此举虽然不妥,但如若能提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提议,不是更好吗?”
泽沐然对此态度也有所缓和,他不是来怼这些长老的,毕竟墨轩家那些事的原因又不是他们的错:
“你们还真以为我喜欢揽这破差事,要不是看着子舒衣容的份上,我才不管他是否会累死。”
段桑延端茶倒水锤肩膀捏腿,只道是是是,财神爷辛苦了,财神爷宅心仁厚,泽沐然有些嫌弃的缩了缩:
“总之,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找几个靠谱的弟子在我忙着前堂烂事时帮忙照看着他们两个,要是有长老愿意抽出时间一直陪着照顾,那便更好了。”
柳长老闻言松了口气:
“我来吧。”
泽沐然蹙眉:
“你不行,换个男人来,要是逍遥事后知道被女子看光,他又要与我恼。”
段桑延闻言立刻道:
“财神爷,你看我,我捏肩捶腿啥都会,换衣裳擦身子就我来,平时让柳长老守着你看成不成。”
泽沐然一脸怀疑之色,他真不信在场这么多长老全都抽不出身,段桑延也是为泽沐然介绍道:
“这位,周何长老,他得忙着整个墨轩家上上下下所有账目。那位铸剑阁,方同风长老,他也不太方便,要带弟子铸剑供应给整个山门,还要带他们修炼。这位楚长老,门下弟子也很多,要管各种琐碎杂事,还要教导弟子,实在忙不过来。要不就我和柳长老二人,让其他长老挑些稳妥的弟子来帮忙,您看如何呀。”
泽沐然勉强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但此事没那么简单,墨轩逍遥还要应付前堂宾客,要为他人诊病,他们这些长老各有各的职责。
总之,墨轩逍遥整日忙碌不是没有道理,他的确事情太多。
泽沐然将逍遥搬入后山,他简单嘱咐了几句,定好时间,便拟形为墨轩逍遥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长老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竟是分不出破绽,不过多说两句便露了原形,他那狂妄至极的性子当真是烂到极点。
柳长老趁机与苏长老借机给墨轩逍遥用了常规解药,二人等了半晌,柳长老摇摇头:
“不行,这迷药需要特定药引,如果不用对应的解药,看来只能等药效过去才行。”
段桑延在外面毛推自荐大献殷勤,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泽沐然简单了解了情况,也定下明日就让安冥渊启程。
众长老虽然觉得不妥,但无论是家主那边还是泽沐然那边都有长老跟着,只不过半个月,让逍遥这样歇息也不是不可。
墨轩逍遥顽固起来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清楚,如今山门大小琐事积压,前山长老就没有一个不忙的。
泽沐然将討昭留下与柳长老一同看顾二人,叫他听柳长老使唤。
此行安冥渊与赤夏玄若,若是全力驭龙飞行,来回一趟至少要两个月,而討昭的修为无法承受那么快的速度,所以不能带他去。
临行前夜泽沐然对安冥渊再三叮嘱,彻夜长谈,泽沐然提出了许多假设,二人对答。
赤夏玄若极有可能在路上搞什么幺蛾子,倒不是针对他们此次行动,而是针对安冥渊。
泽沐然把他有可能问的话都说了一遍,编排好答案,以及身份,什么不能说什么能说,诸此一类全都安排好,这才放下。
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与意外他都想了一个遍,安冥渊虽然不懂其中利害,但也一一点头应下。
将一切交代妥当,泽沐然这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安冥渊看着泽沐然进门就塞给他的瓷瓶,拿出来道:
“你不给我也没什么,在不灭王朝时,只有你一人对我施以援手,我应知恩图报才对。”
泽沐然嘴角抽搐,心说完,你小子是看什么书说什么话,怎么就不能综合综合相互匀一匀,泽沐然心累的拍了拍安冥渊的肩:
“我知道你现在还分不清什么是恩怨什么是交易,总之,你以后一定都会懂的。有了这个,你才能彻底恢复鼎盛时期的力量,此次你混迹人群,我好歹能放心些。”
安冥渊认真的点点头,他知道泽沐然不放心他,但他真的没有泽沐然想象中的那么傻。
安冥渊总觉得,泽沐然好像一直拿他当小孩,出门在外怕他被人诓骗,还怕别人害他。
安冥渊承认,他近来的确对人很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对人有什么兴趣。
安冥渊之所以对人所感到好奇,是因为他想明白,为何泽沐然会想要混迹于人群之间,与人同行。
次日,安冥渊头戴幕离,一身黑衣绣流金飞花,贵气逼人。
泽沐然告诉他飞行路上不便,幕离可以摘下,要是对路上什么感兴趣可以差使赤夏玄若去买,只要不耽误最终行程便可。
段桑延,苏宁宁,还有柳如故都来为其送行,远远看上去,他们二人倒是兄弟情深,只不过那强烈的不妙感却没有因此少的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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