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会场之上一大圈一层层上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主持者以灵力扩音声音回荡全场,场面相当壮观。
人群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不少供修为较低的弟子们使用的法器,也有可佩戴款式,能够用来远视追踪甚至放大。
不仅如此,场内还有许多留影录音的法器可扩列声音,别看场地之大,其录入覆盖性并非玩笑。
里面的人无论说什么,观众都能听得见,这也是为了违规舞弊,有人喊了认输,但却并未停手持续攻击这种情况。
众人密密麻麻一个个核对了身份入场,入场口有八个,看起来端木家此次三个场地都同时启用合并为一个,便是千人鱼贯而入散乱站定仍旧显得万分辽阔。
在会场的前三排战满了人,全都是端木家的修士,医者,弟子,时刻准备着谁人认输好及时出手捞人救治。
就这么粗略一扫,在场之上这一大圈落座的,上百万的修士至少是有了。
泽沐然也忍不住咋舌,这么多修士他可打不过来,高手如云并非玩笑,就连看台上被埋没于人群之间的安冥渊也是心惊。
别说场外,便是场内上千人,若是说想要杀他,也能将他活活耗死。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就是落入蚁群的蛇,也会被那渺小之物蚕食咬杀。
安冥渊不由得担心,场内不乏有人与他如今的实力接近。泽沐然总是对他说,这天下群雄比他想象的要多不容小觑。
仙道之路慢慢无尽,人之繁盛四海生根,寿尽虽终有时,万物却声生不息。与天齐便要比天高,善恶肮脏无趣也罢,人虽脆弱如草芥,生如蜉蝣,但却杀不尽,灭不绝。
他本以为泽沐然所说群雄,不过是百八十个,结果放眼望去,人山深海。
安冥渊大为震撼,原来,一直以来,他才是那个蝼蚁,那个井底之蛙。
安冥渊突然有些恍惚,他似乎理解了泽沐然对人的那种特殊复杂的感情,他突然理解泽沐然说的那些世界之辽阔无边是他难以想象的。
安冥渊突然好想游遍四海八荒,也去看看那浩荡无际的天,去看看那书中所写飞鸿花海,高山流水碧翠汪洋,那些他认为不值一提的东西,那些泽沐然所见过的天地。
人群在呐喊助威,各色身影屹立在比武场上,直到入口的大门被关闭,用来格挡的巨障冲天而起,每隔几十米便有一道道金文显现运转,那是阵法。
安冥渊惊慌的站起身,在他身侧有人看出他是第一次来,立刻有人就叫他不要胡闹快坐下,那障是用来遮挡攻击的,比武群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场内的泽沐然开心的蹦哒着朝着安冥渊挥手,他大喊不必担心,安冥渊这才惊魂未定的坐下。
因为那障,足矣困住他了,那是比不灭王朝奉天台还要强大的力量。
泽沐然来时说的比较简单,他只是说会有障格挡攻击免得波及看台,但他没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是阵法,相当强悍的阵法,以灵石与前排那一圈几百位实力高强的修士不断对齐注入灵力。
整个比武台最下方阵法至少有七八个,上面光是用来承重,承击打突刺火烧等的特质阵法石砖便厚厚的铺了五六层。
这个数量面积,以及其材质与灵力的供给,想要劈穿,几乎不可能。
支持者以灵力传音,声音宏伟威严:
“此次大比第一场长老家主对战,参赛者人数一千零三百一十五,限时半个时辰,可用任何法器攻击手段,最后清醒者晋级,我宣布,第一轮千人淘汰赛,四钟三响为号,起!”
说罢,周遭四处钟塔之上的青铜巨钟轰然作响,同时奏鸣三声,
咚……咚……咚……
其钟声悠扬浩瀚,回荡全场,震撼人心。
当第三声钟声落定,泽沐然祭出十枚银硕拔剑而出,化作一道鸿光扶摇直上冲天而起。
他不是第一位选择冲天之人,但他却是最快,飞得最高的,并且毫无停留的意思。
众人惊诧莫名,有人大喊那人是不是疯了,那不知名的女修居然选择冲天,在这种大乱斗下空战可是很要命的。
与之冲天的都是各大世家家主长老,不屑于与那些滥竽充数的掌门宫主一战之人。
这些人大多名声显赫,几乎都能在场混个脸熟,因此泽沐然那张前所未见的新面孔,便因此扎眼的要命。
场地混乱厮杀一片,泽沐然冲到最高,傲视群雄,悠哉悠哉的蹲在剑上看下面好戏。
这个高度陆地上是不可能有人打的到,而那些其他选择冲天观战之人,未必会与他一战。
他早先绞尽脑汁想出了一套绝无仅有千变万化的战斗方式。若是他人没见过,第一次与他交手,无论是谁,都必然是要栽跟头的。
毕竟他的纳戒里足足炼化了几万枚银硕作为法器,从墨轩家加上路上的那一个月,他就没闲着。
泽沐然也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炼癫了,手里不拿点什么就感觉哪里对劲,浑身不舒坦,他其实完全没必要炼化打造这么多。
只不过不能就这样都抖落出来罢了,下一场便要核对公布武器,不允许携带纳戒,所有法器都要事先亮出来直接上场。
就算他实力在出众,又将其炼化为法器无需太多灵力操纵,但也并不代表寻常人能够随意驾驭上万枚飞镖还能攻守兼具。
光是驾驭进行简单的攻击在场不少人都能做到,但是要说灵活运用随意组合全部进行微操的话,那就太离谱了,无论是脑力还是灵力,都是碾压毁灭性的。
更何况驭物上万,寻常人灵力枯竭的也快,要是他随手打上半个时辰。那他还不如直接出手全力一击,到时候沾谁谁死,整个场地都得腿一层皮,根本不用打了。
地面一团团爆裂炸开,什么红的金的紫的蓝的什么都有,那叫一个刺激,突的有人御剑冲入天穹,飞到泽沐然身侧,这才发觉已然到顶。
这御剑悬浮与天空之人不下百名,都未开战,反倒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俯视台面之上打的电光火石的修士们。
泽沐然觉得有些怪,那人冲上来就算了,挨他那么近干嘛,这么大地方他去哪不好,非要挨着他,相阁也就两米远。
泽沐然继续看着下面的小人噼里啪啦兵器相击,突然天空一声巨响,发出当啷一声,泽沐然蹲在剑上稍微荡开一点,空中修士接连抬头看向最高处的二人。
只见一位女修吊儿郎当的蹲在剑上,说不出的洒脱,可那股子放荡不羁的劲多少是有些怪异的。
她容貌俊朗,身形修长,三微微指头打开,后两指收拢,手竖立胸前,十枚奇怪的兵器悬浮在她的身侧,其中三枚聚拢立着串联在一起在最右侧。
刚刚所发出巨响的,正是这东西与那青苍家分家一脉的一位家主手中的长枪所碰发出的。
泽沐然回头看向身侧那人,此人手持长枪,一脸狂妄,泽沐然问: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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