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风闻言气的直骂人,弟子们低声议论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有师兄师姐为其弟子们解答。
这寒性心法的走火入魔不一样,中间有很多过渡期和阶段,分为多重情况,整体来讲,速度较慢,所以一般早些发现就还能有救。
而火系心法,一但走火入魔,一般短时间内不足一日便会死亡,但大多还是突发暴毙,因此极少出现神志崩坏大开杀戒的情况。
所以像是寒性心法,因为过程缓慢,再加上走火入魔时往往实力都会大增数倍,燃烧生命一般,直到耗尽力量最后一刻才会力竭而死,其危害性,攻击性反而是最大的。
所以说,要么是在没救的情况下,趁着还没发作,将人先咔嚓了。要么就是要等人彻底入魔发狂之后在咔嚓。
苏长老的目光扫向那外门长老,也是怒道:
“学识浅薄就别出来叫唤,没看她安安分分的一动不动,本就没有害人的意思。而且一直维持这种残境也是在耗着灵力的,放着不管,她也会自己耗死自己。”
清溪漱雪闻言泪眼朦胧,他们怎么都不急呢,师姐她,可是马上要死了啊!
有外门长老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放着不管了?”
江满吟一挥长袖:
“内门长老留下守着,外门长老与弟子便先回去歇息。”
一群人被打发走大半,江满吟与几位长老商议片刻,决定还是轮流守着。
柳长老则是提出朝着里面丢一些安神调息的药,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便回去配药去了。
弟子们大多都被打发下去歇息,只留了实力不错的首席弟子们,这场面稍稍静下来,方同风就咳声叹气个没完。
江满吟受不了他这样来回转悠,叫他要不还是回去。
方同风也道:
“诶呀,我这不是急得吗!”
段桑延闻言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也是我们没看住,要不是满吟,人死了我们都发现不了。本想着一切都安安稳稳的,能有些什么事,结果偏偏就是出了事。”
周何长老也感慨道:
“我对弟子倒是苛刻,可还是头一次见这一条脑筋,自己逼着自己死命修炼的,就连那廖无极年少时,都没这样过。”
苏宁宁也愁道:
“五年就追上别人修炼十年二十年的成果,这天资,当真要命。说到这个……对了,段桑延,你门下弟子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管过了?”
段桑延一脸怪异:
“怎么突然提这个?”
苏宁宁扶额,也是头疼:
“我上次撞见你门下的弟子,听见他们对凌霜意见很大,还商量着怎么捉弄她来着。”
段桑延闻言腾的一下就站起身:
“那两个?叫什么?”
苏宁宁冷哼一声:
“那是你门下的弟子,我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倒是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
段桑延也脑壳痛:
“这可叫我怎么找,我都不知道我门下的弟子有多少,而且那么多弟子,我那里管的过来啊!”
苏宁宁气道:
“那你就少收!别什么歪瓜裂枣都往内门带!”
段桑延也是气道:
“别说的好像你就管的来的好吧!这害群之马,我不信你门下就没有!”
苏宁宁气的要揍人,方同风在一旁拉架,江满吟实在是被吵得不行了,便叫江念尘顶着他的位置,他要去看看柳长老药配的如何了。
药房,柳如故正开炉炼药,已经炼化了两坛了。江满吟一推门进去,药味冲天,柳长老正开新炉。
一炉练完,柳如故又打算在开新炉,江满吟也开口道:
“差不多行了,你我都知道,这法子没什么用,只不过寻个心里安慰。”
柳长老叹息一声,捧着药坛,目露哀色:
“我本以为她在弟子中心性算是好的,可这次怕是真的……”
江满吟闻言,也是眸光微暗:
“早知道,我当初……”
他本想说,他当初就强求一次,将凌霜要过去做弟子,以凌霜的天资,他自然会一直上心到底,也不会出今日这种事。
但,细细想来,他后来去了仙门大比,连命都险些没保住,怕也是顾不及的。
江满吟叹了一声:
“她倔犟的很,我听逍遥说,早年她被冤枉,腿疾发作,痛的差点废了,也咬死了没与他讲那些话。”
柳如故将药坛放在一旁凉着,抬手去研磨能够止痛的药汁,眼中微红:
“是,而且,那时候她第一次说出来,我们都不信。在问,她就连辩解都不辩解,什么也不说了。就好像,早早认了命一样。”
江满吟上前一步,简单配了配药,帮柳如故一起研磨:
“说她傲,她又会顺着人,看人的眼色。说她不傲,她有时那股劲头上来,又着实气人,当真叫人想不通。”
柳如故也只是苦笑:
“早先我一直以为她炼药没有天赋,后来我听弟子说,在山下采买时,碰到过凌霜。”
江满吟觉得有些奇怪,柳如故继续道:
“你猜她买的是什么方子的药?”
江满吟问:
“什么方子。”
柳长老将捣碎的药滤好渣,手上并未停下:
“都是些治内伤的,外伤的,解毒的,还有祛疤的,都是最难炼的好方子,火候若是差一点,就都炼坏了。”
江满吟继续研磨着药,他研好,就给柳如故滤渣,听着柳如故回忆着旧事,慢慢讲述着:
“我也想不通,她为何偷着炼药,但我好奇。我一开始觉得,她是因为炼药没有天赋,不甘心,但又怕别人笑她,所以才装作不爱听长老讲炼药,背地里却又偷着炼。”
“后来,我听见门下弟子有人说,在藏书阁碰见凌霜翻看炼药的书籍,他们笑她白日不学无术,却又跑到藏书阁装模作样。”
说到这,柳如故擦了擦手,试了试那药坛子的温度,觉得还不太行,于是比了个巴掌大的圆继续道:
“当时,在偏锋,我看着她用这么大的小炉子炼出一坛祛疤膏。后面又看着她拿出一颗简直能用完美来形容的万毒解,就那么碾碎了,拌药膏,我险些被她气的吐血。”
说到这里,柳如故伸手平了平心口,深舒一口气。
光听她后面一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江满吟便知她着实气的够呛,如今想起,居然还会生气。
柳如故越想越气,也是怒哼一声:
“什么没有炼药天赋,什么记不住方子,什么看不懂药理胡乱配制,我那时才知道她是在耍我的!”
说到这,柳如故顿了顿,声音也又放轻了许多:
“后来,我跟着她,看她把药膏给了悠然,你猜她对悠然说什么?”
江满吟摇摇头,他那里猜的到。
柳如故缓缓搅拌坛子里冷却了不少的药液,继续:
“她说,那祛疤的药膏是我做的,她路过我这,我把她叫住,给了她这个东西。说是我让她把那药膏给悠然送过去。那时我才知,她何止骗我,连悠然她都是要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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