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沐然有时觉得实在可笑，他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明明他想要的，并不多。

泽沐然轻笑：

“兴许是因我太过贪心，有时我以为只要等的足够久，便什么都能得到。可我却也清楚得很，有所失不代表必有所得。”

墨轩逍遥闻言略有些吃惊：

“你竟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原来你是懂这道理的。”

泽沐然自嘲笑笑，看着人：

“怎么？你难不成以为我想要什么就能拿到什么？”

墨轩逍遥沉默了，悠然则是不解询问：

“二爹，你那么厉害，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泽沐然撩发，负手前行：

“天下求而不得的东西多了去了，你问这，我可不好答。”

悠然追问：

“可我实在想不出二爹你有什么得不到的，二爹，你会想要什么，而没得到？”

墨轩逍遥厉声叫了一声悠然的名字，泽沐然过去的事不是他们该深入了解的，此问非常不妥。

泽沐然对墨轩逍遥笑笑，摆摆手：

“无妨，人人皆有好奇之心，我也有，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

说到这，泽沐然又看向悠然：

“生老病死，怨憎爱别离，天有道，求而不得，逐而不近，散聚皆为强求逆天，承得失，见苦痛。力拨天者，为贪，痴，癫，入境化魔，求得也求不得，欲化心火，焚身如焚恶，这些皆为求而不得。”

悠然满头雾水，就连墨轩逍遥也未能完全听懂这话到底是在说什么：

“你再说心法？”

泽沐然点点头：

“是，人也罢妖也好，相差并不多，你们有的烦恼妖也一样会有，你们的求而不得也是妖的求而不得。”

说到这，泽沐然戳了戳悠然的小脸：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天这，那些人却没对我直接动手的事？”

悠然点点头，看了看前面引路的弟子，小声道：

“二爹，我们是不是应该秘密的说。”

泽沐然轻笑一声，反倒主动叫住前面的人：

“端木家的那个弟子，我问你，你们端木家平时教导你们，是怎么说妖的？”

那弟子一直都有听，他正暗自感慨泽沐然所说的那心法似乎很是玄妙厉害，悄悄记着，闻言也是一愣，但很快转身鞠躬作揖认真答道：

“妖有妖道，人有人道，虽种族不同，但其修炼之道异途同归，相差不大。家师有传，虽非我同族，但也未必人人都想着作恶，人族之间尚且有恶徒正道，妖族之间自然也有。行善的妖比比皆是，作恶的人也是如此，单凭是否同族妄下定论，不是大家之举。”

泽沐然满意点点头，他就知道，端木家的祖辈曾经也举办过邀请妖族的仙门大比，次数还挺多的。

更何况，不少庞大世家对妖的看法也并不偏激，反倒是那些没什么能耐见识的小山门，对此偏见甚多。

“端木家是大家，自然是非分明，不会因为是妖便不管不顾喊打喊杀，他们正是深知此道，因此才能屹立不倒几百年。而且，这端木家仙门所来宾客如云，其中也有不少妖族，但也只不过都是在较为庞大世家中罢了。”

那端木家的小弟子闻泽沐然此言也是略有歉意：

“人之所见，目光狭隘，兴许有朝一日，大家都能不报偏见看待妖族，明理是非。”

泽沐然闻言也是噗嗤一笑：

“你明明都不敢正眼瞧我，可说起话来倒是狂妄，我都不敢妄言同族，你却想着有朝一日，所有人都能做到大家这般偏见甚少。”

那弟子微微脸红，也是抱歉道：

“是弟子妄言了，只是同门之间也有妖族，我也希望她日后生活在我们人族的地界，能够过的好一些，少受些偏见误会，所以才有此想法。”

泽沐然略有兴致，哦？了一声：

“话是这般说的好听，不过你若遇到外族，还是不要这般天真。误会可以日后消除，冒犯也可日后陪罪，可小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是没了，没人能给你第二条。妖族竞争本就激烈，虽然本身寿命长些，可真正活的下来的又能有几个？妖族之间年轻气盛的小辈可比你们人族多多了，不明事理之徒也很多，我看你还是不要太过沉迷所言抱负。”

那弟子无奈笑笑：

“大人所言极是，师尊也是这般训我。”

泽沐然笑着上前推着人向下走的快些，凑上去问他那为何不听他师尊的，那弟子有些不习惯这般亲近，但还是努力适应着道：

“可能我，实在想不到这话会从妖族口中说出，兴许比起师尊，大人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

泽沐然哈哈大笑，闲聊了几句，将人打发走了，叫他不必管他们，这点路他们都认识的。

那弟子告退，悠然则是红着脸悄声道：

“爹，以后凌霜也会和二爹长成一个样子吗？”

墨轩逍遥闻言蹙眉：

“你看不透凌霜的障术？”

悠然一脸迷茫：

“什么障术？”

墨轩逍遥心中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泽沐然的背影，凌霜如今样貌与泽沐然极为相似，兴许再过一年就是一个模样，也是低声道：

“你怎会觉得他们容貌会有不一样？”

悠然一脸天真：

“没有啊，凌霜不还是以前的模样。就是不知为何，他个子长的太快，不知这次回去，小半年不见，他是不是又要长个子。”

墨轩逍遥沉默半晌，猜不透这到底是泽沐然故意为凌霜遮掩，还是凌霜自己的主意。

墨轩逍遥猜不到，他觉得疑点重重，正考虑着要不要瞒着悠然去问泽沐然，却突然想到了安冥渊，因此也是问道：

“你觉得他兄长容貌如何？”

悠然也是奇怪：

“就，挺好看的。”

墨轩逍遥问：

“只是好看？”

悠然点头：

“是啊，像是二爹这般姿容出众，堪称绝色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到这里，悠然面色一红，墨轩逍遥哪里还不明白，如果那兄长的容貌也对悠然用了障，那也只能是泽沐然做的了。

只是恐怕那安冥渊的真容针对的也只有悠然一人，而凌霜的，却是除他之外是所有人。至于泽沐然自己，能见过他真容的人也不多，整个墨轩家，现在恐怕也只有他，悠然，还有凌霜见过。

这般来想，他似乎对泽沐然有所误会，泽沐然瞒着的不止悠然一人，他早就询问过，山门长老弟子根本没人见过泽沐然的真容，即便是不戴面具，也是用遮掩法术掩着。

如此说来，反倒是他，凌霜，悠然，似乎在他眼中略有不同，可若是这般说，仍是十分怪异。

在子舒家，他也并未遮掩的那般严实，虽然少见，但也有不少弟子有幸见过一次他的真容。

而在这仙门大比之上，他似乎是以真容出面，若说遮掩，又到底为何一定不让他们看？

按照子舒衣容的说法，泽沐然平日有三副样貌示人，一是带着面具遮掩面貌不叫人看见，二是以遮掩的法子模糊面貌叫人看起来没有那么惊艳，三则是如今的真容了。

感谢读者钬沐垠的营养液，加更一章表示回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6章 第十六章 你那么厉害，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