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简直急得发疯,因为没有任何人向他们索要赎金,这些弟子被抓走,就彻底消失了。
半月前,大明境宗,地牢内。
一老者负手而立,锦衣华服繁琐非常,一看便是极为鼎盛的仙门,他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小人,声音阴鸷:
“竟是你这黄毛小儿杀我徒儿,好生厉害的手段,墨轩家不会这种功法,你师傅是何人?”
凌霜微微挣动禁制,发觉要想破除实在很难,于是悄悄扫过一旁的几位弟子,冷冷抬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老者哈哈大笑,命人端上来一个精雕细琢的四脚香炉,他指着那东西,点燃道:
“我这香炉可是个宝贝,可凭气息寻人。马家灭门,是水系心法,四人当中只有你修寒性心法,寒水同根,不是你,还能是谁?”
那香炉燃香片刻,便有烟火袅袅缭绕在他们周围,凌霜不懂这东西的原理,但至少也能明白,这东西兴许没有那么好用,不然他们也不会一次就抓四人。
凌霜不懂,但有人懂,与他同行的弟子为柳罗熙,方陨,柘摇。
柳罗熙一见那东西就气的大骂:
“无耻老儿,你还想骗谁!那东西向来做不得证据,你抓我们明明是另有所图,休要在这血口喷人!”
那东西为焚香法器,可寻人,实际效用很差,他们这些人都入过城,甚至经过马家大院又或是进去过,但凡是个修士进过城,都能被当做可寻目标。
他们身为修行者,更易沾染上气息,本身就是在寻常不过之事,那烟不往老者身上飘,只是因为他没去过那处。
方陨也听说过这种东西,但他却并不了解,至于拓摇和凌霜,便只听过有某种厉害的寻人手段,具体详细原理,更是不清楚了。
那老者怒道:
“放肆!我大明境宗若无十足把握,怎会轻易出手拿人,我派人查了查,发觉那马家与你们这位师妹倒是渊源颇深,祸根深种。”
三人闻言目光皆看向凌霜,这才发觉他们只是被捆着,一层禁制随手一丢,唯有凌霜身上被下了层层禁制,锁的结结实实,可谓是防上加防。
那老者见他们似乎对此毫不知情,也是一捋长须,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你们竟什么也不知道,怪不得墨轩家近来四处寻人,却全然没有半分头绪,你这孽障当真好会演戏,竟是将整个墨轩家上上下下骗了个透。”
方陨蹙眉:
“你说什么胡话,小师妹骗我们什么?”
那老头子冷哼一声:
“五年前,此人因刺伤马家老爷,被下仆打断腿钉入棺材活埋。如今此人修炼有成,墨轩逍遥不在,马家就遭变故满门死绝,若说没有怀恨之心伺机报复,动手之人除她之外还能是谁?”
柳罗熙横眉冷竖,她倒是清醒,不管来龙去脉,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至少这人将他们齐齐放倒,擒到大明境宗关押就是不对:
“说话要讲证据!你将我们掳来难道不是正因没有证据,不敢与我们师尊当面对峙,才私下拿人,逼我们就范!”
大明境宗他们有所耳闻,是在问昭王朝的地界最大的宗门之一,落座于两国边境附近,距离墨轩家很远,寻常全力御剑也要三五天才能到。
而要说这报复,私仇,大明境宗相当不讲道理,他们自己宗门上下就乱的一塌糊涂,如今跑来指责他们,定然不会简单,怕是另有所图。
方陨虽然与凌霜不熟,但却听传闻中名声一直不错。
他觉得凌霜师妹好歹也是在历练中能为他人舍命相救,危机时刻凌霜师妹连别家宗门的弟子都舍命救了,又怎么会是那臭老头所说的滥杀无辜之人。
马府虽然为首者作恶多端,但其府中下仆侍女却大多无辜,凌霜师妹心性寡淡,近年来好不容易开朗些许,以那种虐杀成性的手段滥杀满门,修为至少要比得上内门长老那好几十年的苦修,否则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不可能!凌霜师妹绝不是那样的人,你少扯借口哄骗我们,休要在这挑拨离间,师妹你说是不是!”
凌霜垂眸,盯着地牢的石砖,未言。
顿时整个牢房都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那老头满意的嗯——了一声,正欲开口,却听眼前之人声音清冷寡淡,只道了三个字:
“是真的。”
那老者哈哈大笑,方陨等人皆是一愣:
“什……什么!?你说什么是真的。”
凌霜微微轻叹:
“除了最后猜测,别的,都是真的。”
那老者闻言面色一转:
“你还嘴硬!”
三名弟子皆为心中一颤,凌霜师妹说话有点大喘气啊!刚刚一番沉默,简直吓死他们了。
凌霜思索了很久,觉得他们可能是的确没有证据。
那日他做伪很好,用的手法也完全不同,是按照泽沐教他的手法做的,说是他杀,若叫门中长老分析对峙,这罪名也不会轻易落到他头上。
不过有一点柳罗熙师姐说的还是对的,他抓他们的确另有所图,否则若是认定他的罪名,抓他一人又或是拿着证据上门对峙就好,将人掳走,实在很不对劲。
凌霜想了想,觉得此事毕竟缘由在他,牵扯同门不好,马家那些人也的确是他杀的,他只是不想让墨轩逍遥他们知道,所以才不承认,于是道:
“我可以认。”
那老者嗯?了一声,就见凌霜扭头看向另外三人:
“放他们回去。”
那老者哈哈大笑,觉得他还蛮识时务:
“墨轩家不教那种心法,想必你误入歧途,还有他人之手。你那功法邪术,务必交出!这等邪法阴邪恶毒,我们大明境宗绝不容此于世!至于他人,我们当然稍后便放。”
凌霜想想,应了声好,那老者肉眼可见的兴奋至极,乐的险些合不拢嘴。
柳罗熙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那里怪,方陨大叫师妹糊涂,没干过的事为何要认!什么邪法,他明明就是窥视红衣高人教你的独门心法!
柘摇也缓过神来,才捋清来龙去脉到底怎么一回事,大骂那老东西和大明境宗臭不要脸,墨轩家若是知晓此事,定然不会轻易算了的。
那老者似乎觉得那三人聒噪,叫弟子将人拖出地牢,另行关押好生招待。
没了外人,那老者问那红衣高人收他为徒到底教了他什么,只要速速招来,他可以考虑往事概不追究。
凌霜心中微动,觉得墨轩家之间应当是有内鬼。
毕竟墨轩家能知晓他与泽沐然走的近的,只有内门与后山弟子。
但会觉得他拜师泽沐然的,只有毫不知情的外门弟子中的风言风语,以及刚入内门的弟子。
如果时间长些,这些人就会知道那些都是传言,而是会觉得他在后山清修,要么就是在净地。
在一番考量后,凌霜决定说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但是却没法轻易教与他人的东西,以此拖延时间,伺机而动,于是道:
“异火。”
那老者大喜过望,一时间甚至忘了凌霜修的是寒性心法,急忙问他怎么学到,什么口诀,然而凌霜却说没有口诀,要泡药浴。
那老者就问他都是什么药材,凌霜自然是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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