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那老者没有在给他戴上枷锁,而是叫他调息恢复之后在为他展示。
那老者警告他不要耍什么花招,他的师兄师姐到底是还在他们手上。
凌霜认真的点点头,也道:
“我愿意全力配合,只要你答应拿到你想要的之后会放了我们。”
那老者冷哼一声:
“自是如此,明日再来,你最好能有些起色。”
凌霜故作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那老者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想着这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弟子当真好骗,于是便叫门中弟子继续守着门,走了。
凌霜继续打坐调息,慢慢积攒灵力,掐着时间,他又凝聚了三颗灵丹,再多,就怕时间不够,因此并未继续。
为避免意外,他便凝结了一片薄薄的冰刃,撩开发,割开脑后的头皮,将四颗珠子都塞入进去,在慢慢调息愈合伤口,这般,就算谁来,也休想在他身上搜到些什么。
凌霜觉得,他可能已经疯了,又或者说,他在泽沐然身边太久,也开始跟着神志不正常了。
将四颗灵力凝结的珠子压缩至极,又将其塞入脑后皮下,这东西要是一但在他头部炸开,简直难以想象其死状要如何惨烈。
凌霜勉强扯了扯嘴角,被这种想法惊出一身冷汗,泽沐然没教过他这种法子,但他听泽沐然对安冥渊讲过他过往的那些事迹。
虽然都是挑着讲的,甚至有些话讲的很隐晦,但他却能猜的到前因后果,甚至猜的到他会用怎样的手段。
他发现泽沐然的敌人从未了解过他的那种每日都是活腻歪一般的癫狂思想。
而这种行径,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那都将是远超常人所能判断的绝杀。
就像那老者,他绝不可能想象的到自己有能力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炼出一枚灵力炸弹。
他也不可能想象的出他在一天之内能炼制同等规模的灵珠四枚,甚至将其这等杀伤力要命的东西大胆的藏在头皮里。
凌霜继续打坐了一会,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觉得至少需要二十枚左右才能成功带着人杀出重围,他还需要时间,因此还要尽力拖延。
在接下来的四日里,他每日都有所长进,只是很细微,但好歹是能召出那冷火几秒钟了。
虽然中途那老者让弟子搜过他一次身,但什么也没找出来,于是便安了心,觉得传言果然不可轻信。
凌霜几乎每次都会在成功后邀功似的询问师兄等人如何,他已经极力展现了异火,可不可以放人回去。
那老者自然不会答应,叫他赶快努力将异火掌控为他们展示,才能放人。
凌霜故作老实,当即应下,实则暗自悄悄凝结灵丹,等候时机成熟。
他人的位置他确定不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所有人都是被分开关押的,只可惜他从老者的神情中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有事无事,那老者也不让他与他们见面。
第五日,那老者算着日子也有半月,时刻命弟子盯着墨轩家的变动。
每当回信来报他们仍旧是一头雾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便觉得格外喜悦。
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的出到底何人作祟,而这些墨轩家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放回,待他们大明境宗得到异火,在将人一杀,死无对证。
他日若是暴露异火,问,就说是那屠人满门的凶手将人掳走杀害,而这异火的功法,也是从那歹人手中所得,至此天衣无缝,谁都不可能想到真相如何。
那老者正得意着,想了想,便唤弟子进来,问:
“墨轩家的独门心法,他们三个招没招?”
那弟子毕恭毕敬跪地拱手:
“回禀师尊,只有一人招了,但……”
那老者横眉:
“但什么?”
那弟子吓得发颤,急忙道:
“但她的也不是墨轩家独门心法,我们手段用尽,恐怕那两个也不会说了,弟子觉得,他们可能都不会。而且……”
那老者怒视那小弟子:
“而且什么?”
那小弟子顿时吓得直磕头:
“求师尊恕罪,那女弟子就在前不久,受不住拷问,自……自戕了!”
那老者嗯……了一声,思索片刻,摆摆手:
“除了那个凌霜,都杀了,丢到化尸池去,别留下什么证据,好好处理。”
那弟子犹豫片刻,欲言又止,那老者见他有话想说,也问:
“还有什么事?”
那弟子咬咬牙,这才大着胆子道:
“师尊,我总觉得那凌霜不太对劲,她好像太过老实,与另三人全然不同,完全不想着要逃。”
那老者一捋长须:
“她今日有没有询问是否能见同门弟子?”
那弟子点点头:
“有!和昨日一样,她问了两次。”
那老者满意的点点头:
“那便无妨,此人常年蜗居修炼,一副常年寄居他人篱下畏畏缩缩之态,没什么见识。她是怕吃苦头,才乖乖配合,这种人本就没什么骨气,还按之前的答,明日我再去看看那异火练得如何。”
次日,凌霜以炼化好将近二十枚灵珠,如果出其不意同时引爆五枚,加上他的毒血,以及冷火,三者其出,定然能拿下那老者性命。
只要最终交手有剩十枚灵珠,他觉得至少还是能带着人出逃,到时分四面而散,只要有一人成功返回墨轩家,便可带着门中长老前来救人。
那老者又来,凌霜还是老样子,刚一开门,他便急匆匆起身凑上前问师兄师姐等人的情况,能不能让他见见。
那老者出乎意料的说在过两日,凌霜做出一副太好了高兴神情,目光却扫过其身后的两名弟子。
那两名弟子一与他对视,便立刻挪开目光,似乎很不自在的模样,凌霜沉默一瞬。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不是不让他们见面,而是没法见面,他们应当已经死了。
泽沐然的话在耳畔缭绕,他说:
“你记住,不常说谎的人,很难轻易面对过于真挚天真的人。他们会有映照对比的落差感,这种落差有时候会是逃避,愧疚,有时会是愤怒,试图补偿,以此掩饰心虚。”
凌霜扭捏的支支吾吾,说希望今天就能见一次师姐他们,然而那老者立刻怒发冲冠,凌霜故作被吓得倒退,一脸惊恐。
一步,两步,当二人的距离愈来愈近时,凌霜终于乖巧的低下头,以表示弱。
他心中清楚,这般反应,师兄师姐等人怕是真的惨遭毒手,只是这为何……
那老者这才满意的注视着面前微微颤抖的人,道:
“只要你乖乖的,快一点把异火掌握稳定,我就答应两日后就送你去见他们一次。”
凌霜垂着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实则心中冷笑,送他去见他们?怕是要送他上路才对。
不能在等了,此人既然执着于异火的稳定展现,这说明定然有某种异术能够剥离异火,若真要等到那时,他才怕是没有任何可趁之机,只能乖乖等死。
他稍微想明白了一些,这所谓的大明境宗为的是异火,而墨轩家也有独门心法一说,似乎类似于异火,会不会是他们本就与墨轩家有什么瓜葛,早就觊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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