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没什么好答的,他不是很懂莲盐说的那个双修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他知道的那种两人一同修炼,又或是泽沐然说的那种双修。
清竹家的确是有很好的修炼之地,但比起灵气,还是墨轩家更加充沛,鴟於附离选的位置很好,只是地理上不太适合他这种寒性心法,而更适合火系心法。
更何况,冷火是异火,泽沐然教他的东西实则抢手,他连墨轩逍遥与江满吟都不敢让他们得知,他们只知道自己修的是极,但他这个极的真正应有的形态就是冷火。
在这些时日中,凌霜终于明白,泽沐然的力量,他的位置,到底是人类当中那一个阶段。
泽沐然敢称自己一声半神,并不是夸大其词,所以大把的秘术至极对他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寒性功法,好到凡是修寒性之人但凡懂一点都会想来抢的地步。
还有那种言灵法术,根本不在人能使用的正常范围之内。
墨轩家守不住的,他身上的这些秘术,会毁了墨轩家,除非他修炼有成,能如鴟於附离那般叱咤风云,否则,这些力量一但被人盯上,都是灾祸。
清竹思木护着人,神色不善:
“你若再打贵客歪心思,不如你我老祖面前再见,看看老祖这次是否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莲盐不屑,但也有所收敛,这世家宗族也是要看面子的,闹到老祖那里就是丢人,她丢不起这脸。
一个乞儿出身,一族之长认一个干女儿可和认一个干儿子不一样,至少没听说过墨轩逍遥对此有所表态。
凌霜的身份很微妙,他兄长不要他,墨轩逍遥也不会真的把他当做亲儿子。虽听闻境域惊人,但若是无法精进也毫无意义。
因此,暂且退去也无妨,反正她还有别的办法,大不了下些药将人放倒,就算败露也不会闹到脸面上去。
闹出此事,修炼一事也暂且告一段落,清竹弄弦挨了一顿训斥,也是委屈。
此事真的不能怪他,那禁区除非配备相应御寒法器,否则根本受不了的:
“哥,那是寒窟,整个禁区最冷的地方,莲盐修的功法根本不能抵御冰髓寒性,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凌霜也知,弄弦与他说过禁地的情况,清竹家的禁区是以一条山脉开拓,地脉之下皆为寒岩冰窟。
而冰髓,指的是山脉之间最中心的寒气最中心的来源之一,在此形成一潭,内有阁楼亭台修建,是一处上好的清修之地。
清竹弄弦怕他眼睛不便,还给了他御寒法器,只要不寻源而上,法器能够抵御,便是失足落到冰髓液里去,也无事。
以弄弦的讲解,以及来时的弯弯绕绕,清竹家修炼之本并不难猜,是一条地下河。
积水之地成潭,再往上山脉很深的地方,是老祖长老们的修炼场所,应当也有潭。
如果莲盐的功法不足以抵御冰髓所释放出的寒性,又不知自己是谁,那么她会突然拖自己下水,实在奇怪:
“她为何盯上我?”
清竹思木也是头疼,抱歉道:
“让你见笑了,莲盐是我们第三分支老祖的孙辈,因根骨不好只好修些歪门邪道精进修为。清修之地只有族中天资过人之辈才得以入内,她未曾见过你,平日便没少祸害天资子弟,应是因入界才会多方冒犯。”
凌霜点点头,他是担心自己身上的秘密泄露才被人盯上,如此应当不必担心。
清竹弄弦怕他误会,也解释道:
“莲盐身份特殊,背后有老祖撑腰,宗门与仙门多有不同,此事实在抱歉,我与兄长定会好好补偿,碍于家族脸面,还请不要让墨轩家主知晓。”
凌霜拱手,言简意赅:
“凌霜明白。”
清竹弄弦自纳戒取了寒毒,交付凌霜,清竹思木也道:
“此物还需谨慎使用,我们虽知你修炼功法为极,但对此了解之人并不多。修炼耐汲水之道,还望珍重身体,过犹不及。”
凌霜只道多谢,将其收好,清竹弄弦提及御寒法器,凌霜摸过腰间,也是蹙眉。
凌霜不知那御寒法器在何时何地掉落,当时情况太过混乱,一时之间也不如如何解释。
清竹思木虽知晓凌霜此时未开境域,看不见,但还是拿出自己那块御寒法器道:
“那令牌在我这,先前众弟子追击你时我看有东西掉落,便寻了回来。”
清竹弄弦神情怪异,但兄长神情严肃,用目光告诫他,他也不便多说。
清竹思木寻了个缘由带着弄弦出了院落,临别前叮嘱凌霜需要什么可唤家仆,这才放心离去。
二人离去好远,正朝祖祠而去,清竹弄弦这才得空寻问:
“哥,那令牌是你的,你为何要骗他?”
清竹思木也是告诫:
“此事不可外传,你先回去,寒毒一事也不要与他人提及。”
清竹弄弦一把拉住兄长:
“你不要骗我,你是要去祖祠开阵寻器。莲盐那混账东西是不是又搞什么阴谋?上次她在我茶水里下一悦春绽,被你发现,又告到我爹那里去,因此一直记恨着总想害你。”
清竹思木担心弄弦再度卷入家族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莲盐在分家之所以得宠,受老祖喜爱,可没有表面单纯,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多,斗倒了不知多少分家子弟。弄弦没经历过那些,在与莲盐牵扯,不是什么好事:
“老祖有命,莲盐不敢对我做什么。你不懂这家族之间瓜葛牵连,凌霜并不是你我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你若真的心忧,便不要掺和进来叫我担忧。”
清竹弄弦微微顿住,他收回扯着兄长衣袖的手,也是心伤。
他知道兄长早晚有一日要继承家主之位,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犹如万丈沟壑,而以他的出身,根本不配入局。
清竹弄弦自知无能为力,也不能擅自行动总是劳烦兄长,以他的能力,在这方面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也只好道:
“哥,你要小心,莲盐阴险狡诈,你一定不要中计,如果有什么能用的上我的,一定要来找我!”
清竹思木点点头,揉了揉弄弦的头,他也知道弄弦是担忧他,但他身为少家主,有必须要担的责任,稍有不慎,便会让父亲与祖爷爷为难。
祖祠内室开阵,放入对应器物,其显现就在祠堂外,清竹思木板着脸起身至大堂,毕恭毕敬拜了拜列祖列宗,出了祖祠。
一路行去,至清净之地,清竹思木负手而立,望碧湖,听头顶瓦片咯噔,也是蹙眉,语气不善:
“你又想做什么。”
清竹莲盐自瓦顶越下至亭台内,靠在红漆亭柱上,抛了抛那一枚令牌状的御寒法器:
“你猜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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