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追问墨轩逍遥母亲下落,墨轩逍遥也是乱了心,只希望能拖一时是一时:
“还有两日,到了烽皇城我在与你细说。”
这一路,闹得很是不快,悠然以往从不会在这件事上刨根问底,墨轩逍遥寻各种理由推脱,这才行路一日,才得歇息,二人还是因此大吵一架。
墨轩逍遥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经起了打道回府的念头,江满吟不在,他连个能多说两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悠然发起脾气,硬是要守夜,倔犟得很,谁也劝不住。
凌霜感觉得到,墨轩逍遥已经乱了心,此次历练场地太过复杂,已经不适合他们这些小辈历练。
而悠然也是如此,一腔怒火热血,她也被情感一时冲昏了头脑。
凌霜待劝说的人离去,这才自暗处出来,以灵力探路,坐在悠然身旁:
“一定要知道吗?”
悠然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凌霜蹙眉,他知道悠然再打什么主意:
“我不能放你去,此行太过危险。”
悠然嗯了一声,她其实是想甩开凌霜自己去寻那万寿仙长的。
墨轩逍遥显然是铁了心不愿意再提她母亲的事,而凌霜眼睛多有不便,悠然也不想让凌霜因她要做的事卷入险境,也道:
“我那都不去,我就是生气。想寻个清净处自己好好静静火气。”
凌霜有些不安,脸露担忧之色:
“当真?”
悠然拉起凌霜的手,叫他搭脉,也道:
“我对天发誓,当真!”
脉象并无变化,凌霜稍稍放心,悠然是比小时候成熟了些,至少不在意气用事到处乱跑了。
等了片刻,悠然也没有赶人,只是气鼓鼓的丢石子,总是欲言又止。
凌霜知道,自己在这她静不下心,也是起身:
“我回去等你。”
悠然点点头,也道好。
凌霜回去并没有真的歇息,而是去寻彩紫苏,彩紫苏睡的正好,便被凌霜吓醒了。
长剑才抽半分,彩紫苏也是愤愤收剑:
“你走路就不能有点动静,我还以为是有人偷袭我们呢!”
凌霜却伸手,要拉他起来:
“起来,我找你有事。”
彩紫苏闻言也觉得新奇,伸手去抓,借力便起了身。
凌霜带着他去远处无人之地,道:
“答应我两件事。”
彩紫苏抱臂,看向别处:
“你不是烦我。”
凌霜开门见山,取出一枚哨镖:
“帮我看着悠然,如她离队,你要通知我,和我们一起走。”
彩紫苏闻言瞪大了眼睛,一把捂住凌霜的嘴,左右看看,发觉是真的没人,这才松手心惊胆战的小声道:
“你们疯了!昨日什么阵仗你们没看到吗?这可不是什么能胡闹的地!”
凌霜摇摇头,他最了解悠然:
“我劝不住她。”
彩紫苏心累,什么时候凌霜能不绕着这个悠然转,他们两个合在一起准没好事:
“就是你总是这样她才不长教训!我不帮,我要去告诉家主,他才是悠然的爹,他都管不住人,你还能怎样。”
说罢,彩紫苏就要走,凌霜一把拽住人:
“帮我,不然我就告诉家主,你上次给我那镇山之宝,是一种谁人炼化,身上就会留下标记的追踪法器。”
彩紫苏闻言脸色一变,他脱口而出:
“不可能!我……”
然而下一句话很快堵在喉咙里,回忆着当日情况,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难看之色也是紧张追问:
“你扔了!扔那了?”
凌霜微微蹙眉:
“幽窠,放在我兄长那间。”
彩紫苏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
“还好还好,此事你听我解释,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凌霜打断:
“我不听,你先帮我再说。”
彩紫苏黑着脸,他这算不算被勒索,而且,他那日去家族宝库偷源石,竟也是闯下大祸,把他阿姐的嫁妆给偷走了。
可到底是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和礼单盒里的掉包互换,这才导致他阴差阳错真的带了家族至宝出来!
彩紫苏百口莫辩,也是又气又急,按照日期,他阿姐下个月就要出嫁,这东西他必须找回来送回去才是,他的姐夫可是为了这样东西才娶他阿姐的。
而且,没有这样东西,他们彩紫家要的聘礼也得告吹,完了完了,他这次怕是要被老祖吊起来锤!
彩紫苏没个好气,心中大为崩溃,他的阿姐那么喜欢那小白脸,这次一定会凶死他的:
“我根本没想害你,而且你不是还有崔德义他们,为何非要是我陪你们胡闹!”
凌霜道:
“我知道你修为接近家主,实战经验丰富,实力很强。”
彩紫苏也是窝火,虽然凌霜是难得认可他的修为与实力很厉害,但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我再厉害也比不过墨轩逍遥,你知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便是很是有名的琴剑双修!我和他比不了,护不住你们两个!”
修为是修为,实力是经验综合等等,论经验阅历多少他怎么也不可能比过墨轩逍遥,在这种地方,光有修为是不够看的。
凌霜松了手,似乎有些松了口气:
“你只需要护一个人便可。”
彩紫苏瞪大眼睛,气不打一出来,他就讨厌凌霜这个劲,每次见他这般心中便也不是滋味:
“那你呢?!”
凌霜不语,短暂沉默片刻,也道: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护她一人便可。”
彩紫苏一把揪住凌霜衣领: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难道觉得因为你是瞎子就一定要做他人脚下的踏板石吗?”
凌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事实便是如此,他想要帮上悠然,帮上墨轩逍遥,便只能如此铤而走险。
他瞎了,他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有限,如若在危难中率先抛弃他这个碍手碍脚最弱的,这也是理所当然。
彩紫苏咬牙,他觉得凌霜总是这样作践自己,明明天资过人的叫人妒忌,可他自己却偏偏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用处的模样:
“你到底明不明白,以境视物,灵力自转不熄有多厉害,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没能做到这些,你到底还在对自己不满着急些什么?”
凌霜自嘲笑笑,声音很冷,带着伤感:
“还不够。”
没错,还不够,他没能让泽沐然满意,他没能让鴟於附离满意,他们没有因此留下,他所做的还远远远远不够多。
没有时间给他等待,也没有时间给他偷懒,他有太多必须要做到事,这些事积压在心头,逼得他每日每夜在心中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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