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回来了!”“侯爷您总算是回来啦~”“今儿个宿在奴家这里吧”“侯爷都两宿没来春风了~”“谷雨都三宿了~你起开点!!”
现在她懂阁主最后补充的任务意思了。
“还有个事!”交代好任务后,她准备转身离开,阁主突然喊住了她。
“嗯。就是。那个。”闻翼脸黑一顿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开口。
虽然翼阁的‘地’部就有专门做这个的,但“地”归许叶洛那阴险小人管,而他只负责“天”。自打捡到辛雾后,他就只围着这女娃转悠了,其他的都甩给那。。好人管了。
“你只带小雾一人都得让我帮忙吗?还是交代任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说你和小雾太过于生分了。也对~跟着你总是在泥巴堆里打滚。那就我去吧~谁叫小雾这孩子从小就更亲近我一些~”许叶洛那小人说这话时阴阳怪气的模样,闻翼现在都记得。
什么狗屁话!辛雾这娃娃明明更亲近他一些!
都怪那人,什么狗屁要求!要杀就直接杀嘛,还要求这要求那的!
“阁主。”她不懂闻翼这副模样的原因,但也不想干杵在这欣赏。
“那个铁片进的勾栏院是倌馆,你得表演一下。再确认那草包是不是断袖,是就任务继续,不是直接杀!”一口气说完后,闻翼直接原地消失。
她虽仍不知道交代任务时,阁主为何会那副模样,但现在看来顾兰溪的性取向确实有待进一步的调查。
要是男女通吃呢?
“侯爷又进新人了吗?这个妹妹一看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侯爷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啊~”荒谬的发言传进她的耳朵。
今天的第三次了,不解风情这个评价。
她不赞同,但也没有反驳的必要。师傅说过,这门手艺掌握得如何不能用嘴来吹嘘,也不能听别人嘴里说的反馈。只能身体力行,然后看别人面部的表现与身体的反应。
就她刚刚的表现和那小馆的反应而言,她非常善解风情,且能力超群。
她看向面前围成半圈的莺莺燕燕,审美非常统一,都是体型丰满的身材加蜜里调油的嗓音。对比刚刚的小馆,确实是极端的两种类型,确实可疑。
“这可是本侯花了大价钱雇来的保镖~,但本侯的命根子还是得由你们来照顾~”顾兰溪嘴角扬起戏弄的弧度,
“侯爷真讨厌~”“我就说不可能喜欢这木板身材嘛~”
辛雾在院子里欣赏了一盏茶时间的群蜂竞秀,在得到顾兰溪给每人画好的留宿大饼后,院里才安静下来。
“五天后出发去羯族,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顾兰溪回到卧房立即就躺倒在了软榻上,八尺的身高可惜没长骨头。
“没有。”她回答后见对方没有下文,准备转身出房。
“等等!就这么走了?不是贴身保护吗?如果本侯遇见什么危险,离这最近的厢房赶过来也得半柱香的时间。”顾兰溪一本正经的说道,细长的眼眸别有深意的望着她。
房间虽大,但能歇息的地方就他现在躺着的软榻和不远处的床。
“把东边的两个人,匀一个去西北角,他们死之前我绝对赶得到。”藏在暗处五个侍卫的内力虽然一般,但个肉盾,拖延刻把钟头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半柱香的时间,足够她再去趟品茗轩了。
“看来这钱确实花得值当,那你下去吧~刚好本侯待会儿还有事。”顾兰溪闻言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但抬眸的瞬间就消失了。
“侯爷真厉害~”“奴家快受不了了~”“轻点~讨厌~”
光听声音的话,传进她耳朵里的是一场活色生香的艳事。
以她的耳力听到的信息更多,她没有听到男方气息的任何变化。在女方放浪形骸的呻吟中,顾兰溪此刻的呼吸甚至异常得平稳。
除了五个暗卫,王府四周还有不少的眼线,看来这点顾兰溪本人也是知道的。不论是府里快凑齐二十四节气的侍妾还是刚刚的假春宫,都是他故意演给这些观众看的。
顾兰溪今晚的命是保住了,她决定再观察几天。
四天很快就过去了,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辛雾这些天的观察下来,顾兰溪的作息非常有序。作为闲散侯爷的他不用上早朝,睡到晌午就吃饭,下午戏楼喝酒听曲儿,晚上要么品茗轩要么府里演戏。难怪监视他的眼线,武功都那么弱。
但她发现了反常的地方。
除去第一次见他,当时包间里的人太杂了,她不知道顾兰溪的具体位置,所以没有及时察觉。
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品茗轩,顾兰溪都是在演戏。每次的欢好,其实都是一方在演戏,他没有丝毫的动念。
虽然房中术不是她的强项,但她也是在‘地’部学习过的。
当时。。。
总而言之,她的判断绝对正确。
这就有点难办了,杀还是不杀呢?
在她纠结的时候,有人先替她做出了决定。
“杀!”
“他在红色的那顶轿子!”
刚进林区,一批刺客就杀了过来。
“你好好赶车,保护好王爷。”屈无恙将马夫往旁一推,截住正面的暗器,飞下车加入战斗。
“噌!”她手指夹住从窗户外射进的箭。如果都是这种类型的话,这次的钱来得太容易了。
“不要出来。”丢下这句话,她璇身飞出马车。
顾兰溪看着车外不断闪动的玄色身影,黑眸转深。自六岁那年宫变起,针对他的刺杀就没断过。和之前鲜血淋漓、残肢断臂满地狼藉的暗杀现场相比,这次现场异常干净,唯一能鸡蛋里挑骨头的瑕疵就是窗帘上的箭洞。
辛雾的动作太利索了,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都是一招毙命。地上所有的尸体都完好无损,只有衣服心脏部位印出一抹深红。
更加可怕的是,她用的武器都是现捡的。
她确认方圆五里左右没有杀手后,丢下手里的剑回了马车。
“你没有武器吗?”顾兰溪看着她一干二净的手问道。
“有,没带。”免得对面的人要看她的武器,她先把话说清楚。
杀手出来接任务连武器都不带,这得是何等的自信,。
顾兰溪没有继续追问,闭眼休息了起来,马车继续行驶。
远在镐京的瑞王府此时鸦雀无声。
“一群废物!!不是说这次请的都是高手吗?一击就死的高手?”顾然擎抓起桌上的茶杯丢向地上跪着的人。
“顾兰溪那厮花了大价钱请了翼阁的人,具体是哪个级别暂时没打听清楚,但是翼阁的人确实棘手得很!”额头的血迹滑落至嘴角,李骋也不敢拿手擦。
“本王不想知道这些,只需要告诉本王如何能拿到印章和顾兰溪的命。”这次是个好机会,去羯族光往返时间至少需要一个月,越早拿到印章,顾然擎好向将军府提亲。若不是东宫那个病秧子,这件事本不用这么着急。
“顾兰溪活着返京或东西没到手,两者只要有一样没办成,这个位置你就让给别人。滚吧!”顾然擎之前都没想要他的命,但快两年了,连个印章都偷不到。他不由的怀疑顾兰溪身后有人帮衬,干脆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顾然擎外祖父一手策划了当年的‘武门事变’,直接让当年圣上废掉原太子,将身为二皇子的父皇推上了太子之位。如此大的功勋,外祖父事后竟然什么也不要。
导致顾然擎现在连个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不管是瑞王这个称号还是他太师之孙的身份,在父皇的众多皇子中只是个好名声。人家定远大将军的女儿,可不是光一个名号就能拿下的。
顾然擎侧妃本来选的是御史大夫之女,镐京流传着一句话:不羡首富唯羡傅,傅就是御史大夫家。外祖父却偏偏让他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又是一个和他家一样光有名头无家底的。
如果太子真的和将军府结成同盟的话,那顾然擎就只能再现当年的事变了!
“顾兰溪到哪了?”房内玄色的屏风后传来冷清的声音。
“最近的一次书信是昨天,信上说快到边境线了,但肯定会有误差。他身边那个护卫太厉害了,提前部署的探子全给杀了,事后补上的的人,根本就不能靠太近。”苏河年低头回禀。
“无碍,咳咳咳。。通知他们不用跟太紧。退下吧。”屏风后的人闻言先是咳嗽了几下,嘴角牵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是!太子殿下!”
这么厉害吗?看来闻翼的话不是虚言。
那现在就只剩下一人了。
“禀侯爷,再往前十里就到了边境线了。”门帘外传来屈无恙的声音。
“还有其他路吗?”回复他的辛雾。
“禀姑娘,由于特殊环境,通往羯族的大路就前面这条,其他都是毒虫猛兽密布的森林。”对方没有因为是外人而敷衍了事。
顾兰溪睁开双眼侧目看着她,他不觉得辛雾这个问题是随意提出来的。
“你想要留其他人的命吗?前面的埋伏有点特殊。”淡然的口吻,一时间不知道夸她善良还是冷漠。
“一切以侯爷性命和任务要紧。”门外的屈无恙抢先回答。
“有什么区别?”顾兰溪终于开了口。
“留,你和我先走,你们想办法汇合。不留,继续往前走,空气里有黑水和硝石的味道。”
“只要姑娘你能护好侯爷,咱们就继续往前。”屈无恙当然知道黑水加硝石意味着什么,但纵使前面刀山火海,他都得跟着侯爷。
她在等顾兰溪的回答。
“人家都这么体恤你们了,还不赶紧道谢。”顾兰溪眼尾一撩,散漫的回答。
“侯爷您!”
“不知道辛雾姑娘准备怎么护好本侯呢?”顾兰溪眸如秋水的望着她,无视门帘外的声音。
“停车,你们在这里等着。等到的是我的信号,就继续前进。若是其他声响你们自作判断再前进。”辛雾如他一般也将他的问题无视得彻底。
看见下马车的顾兰溪,屈无恙正准备再游说一番时,就被自家侯爷睨了一眼。
辛雾左手扣住顾兰溪的腰,提气往她身上一揽,嗖的一下就闪进路侧的密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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