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鬼门登仙

“弟子看见两个张执事……”邬弦意重复一遍。

“胡言乱语!”韩长老凶狠地打断邬弦意的话,接着想到什么一般,怀疑地看向邬弦意:“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编这种谎话,你有什么目的?”

“昨天纳灵殿内,确实有一个和张执事长得一样的人,弟子此话绝无半句虚言,弟子愿对天道发誓!”邬弦意斩钉截铁地说。

这里是修仙世界,邬弦意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所谓天道存在,所以这一句确实是真话。

但韩长老仍是不信:“若是真话,你为何昨日不说,还故意装傻,我看你最是可疑!”

邬弦意软了语气:“长老明鉴,您昨日是同那张执事一道来的,弟子认为自己所见的两名张执事必然亦真亦假,却又分不清哪个是冒充者,当然不敢说。再加上我也不确定那假冒的张执事有没有注意到我,会不会动了杀我灭口的心思,心里实在太过害怕,才装傻自保。”

“是么?”韩长老将信将疑,邬弦意的解释虽然说得过去,但这件事本身还是太过荒谬了。

邬弦意当然不指望凭借这几句狡辩就让韩长老相信自己,他需要挖掘出更加确定的证据。

“韩长老,”邬弦意上前一步,主动引导道:“您不妨详细回忆一下昨日的情况,那些闯进纳灵殿和执法队的弟子虽然导致了昨天的混乱,但他们跟那冒充者应当并非一路,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冒失地闯进去吧。正相反,正因为他们的冒失,才让那些冒充者露出了破绽。我相信我们只要顺着时间梳理一遍昨日的情况,定能找到冒充者存在的证据。”

“所以您能告诉我,昨日张执事那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么?”

“昨日……”韩长老语气有些犹疑,他心底仍觉得邬弦意这些话说得荒谬,但同时又有些不明白,邬弦意凭什么敢把如此荒谬的话,说得这样笃定。

韩长老索性将情况都说出来,他倒想看看,这么离谱的事情,邬弦意到底怎么准备找什么证据来证明:“昨日张执事找到我,同我说有八名弟子冲进纳灵殿,那些弟子不知用了什么东西,把他变得身体很沉无法动弹,然后把他绑了起来,逼问灵体存放的位置。”

“张执事不得已说出了藏灵阁的位置和进入方法,并帮助将其中一名弟子送入藏灵阁。但之后没多久,进去的人不知为什么又满身是血地出现在外面,只剩下一口气,留下几句话就死了……”

“停一下!”邬弦意打断韩长老的话:“长老,张执事有没有说他把弟子送进藏灵阁的时候,他自己是跟了进去还是留在外面?”

韩长老稍微回忆了一下:“他是说过他一直被人绑着,留在外面,不清楚藏灵阁内发生了什么,怎么?”

邬弦意:“那藏灵阁还有其他人么?”

韩长老一愣:“这,应该是没有。”

邬弦意:“所以这不是很奇怪吗。既然藏灵阁没人,为什么进入藏灵阁的弟子会死?那些弟子能劫持张执事,想来有些本事,他们选出的人应该也有些保命的手段,因此更不应该随随便便死在藏灵阁里。”

韩长老:“确实奇怪,但你若是想说另一个冒牌货就藏在藏灵阁中,那绝不可能。藏灵阁只有张执事有权限进入,就算存在冒充者,也不可能在张执事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藏灵阁之中。”

邬弦意:“敢问这藏灵阁的入口是如何识别张执事的权限?”

韩长老:“乃是张执事的身份玉牌,我昨日与张执事核对过,那玉牌仍在他身上。”

邬弦意:“但这并不能证明没有人潜入,或许是对方偷走过又还回来了。或者对方有什么能力隐匿自身,让别人看不见他,然后跟随张执事进入到藏灵阁里。”

韩长老轻嗤一声:“这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

“但您也无法解释一个弟子为何会死在无人的藏灵阁中,不是么?”邬弦意坚持道:“弟子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我确实看见了两个张执事,现在看来,另一个张执事就躲在藏灵阁之中,弟子相信真正的张执事宅心仁厚不会乱杀无辜,因此躲起来的那个,才是冒充者。”

“死因我自然会再调查。”韩长老油盐不进:“但决不可能有什么冒充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邬弦意与韩长老站在房间掰扯的功夫,其他玩家也都竖着耳朵在门外听着,只是越听越觉得情况有些不安。

邬弦意这边似乎说了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很能让人信服的证据。

罗迈有些沉不住气地同计轩然念叨:“行不行啊这邬弦意,怎么说了这么半天,一点作用都没有。”

陈彰也不太明白:“张执事那边只有你们邪月玩家作为目击者,但你们的身份不能暴露,邬弦意想要证明假的张执事存在,除非他真把冒牌货给揪出来,否则就是空口无凭。他真想要说服韩长老,应该用昨天楼上的情况作为切入点才对,有韩长老的手下作为人证,想要证明有人冒充韩长老是不难的。”

“他在铺垫。”计轩然说:“他作为一个昨日只去了丹房,对楼上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弟子,按说不可能一开始就想到昨日楼上的事情存在疑点。贸然提起的话,反而惹人怀疑。所以就算张执事的事情证据不足,他也只能从这里切入。”

“而且笨一点有笨一点的好处,邬弦意如果表现得太过敏锐聪明,容易引起韩长老的戒心,反而不利于后面的合作。他适当地藏拙,反而会让韩长老觉得他能够被自己拿捏。”

“现在铺垫得也差不多了,看着吧,韩长老应该很快要被邬弦意说服了。”

果然,这边计轩然话音刚落,那边邬弦意追上准备离开的韩长老,喊了一声:“等等!”

正要离开的韩长老顿住脚步,黑着脸瞪他:“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邬弦意怯怯地抬头看着他,一副快吓哭了的表情:“我刚刚想到,有两个张执事,那……会不会有两个韩长老啊?”

“您……”他咽了咽口水,眼神慌张又害怕:“您说什么都不信我,该不会您是假的吧?”

“我是假的?我看你是疯了!还是趁早把你关起来,免得影响别人才是。”韩长老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来人!”

门外几名执法队成员破门而入,就要把邬弦意抬走。

“啊对,您是真的,您肯定是真的!”邬弦意立刻改口:“如果您是假的,那我发现了您的同伙,您肯定会杀了我灭口的,所以我现在还活着,您就一定是真的。”

韩长老似乎不愿意再听邬弦意废话,只挥了挥手让人把邬弦意赶紧拖走。

邬弦意没有挣扎,只是仿佛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韩长老,问:“韩长老,擅闯执法队的那些弟子,有人死了吗?”

韩长老脸色微变,抬手让手下弟子停下来,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张执事那边有人死了啊。”邬弦意理所当然地说:“由此可见,那冒牌货极其凶残,或许还很怕被人发现身份,所以只要被人撞见,必要杀人灭口。如果楼上那些弟子也有人死亡,不就可以证明我的猜测没错了?”

韩长老:“那你想错了,虽然确有两个弟子死亡,不过跟你想得不一样,他们是自己全身着火化为灰烬,并不是被……”

其中一个拖着邬弦意的手下忍不住插嘴道:“韩长老,那两个弟子不是被您杀死后,身上才开始着火的吗……”

“什么我杀死的?”韩长老眉心拧成川字。

“是您杀的啊。”

“是啊,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门外有又有几名执法队成员附和道。

韩长老终于变了脸色,他不相信邬弦意,却不会怀疑自己的手下。

他朝压着邬弦意的那名队员指了指:“你先说,我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杀了闯入的弟子?”

执法队员开口:“回长老,属下值守的位置离您房间很近,当时听见您住处突然有声音传来,便跟同组的几人一起过去查看情况。我看见有八名弟子打扮的人在您房间,好在您当时也在房间,您用定身玉牌将其中一人扣住,当场诛杀,其余七人趁机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跑掉了。”

韩长老:“你说发现闯入者的时候,我在自己房间?”

“是啊。”那名执法队员点点头。

“瞎说,当时韩长老明明正在我们这一区巡查,位置距离住处少说也有百十米呢。”马上有另一名执法队员反驳道。

“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是瞎说。”

“我也是亲眼所见!”

“好了,先别吵。”韩长老看向其他队员:“不是说死去的两名弟子都是我杀的,还有谁看见我在哪杀了人?”

“在传送阵!”门外一名队员说。

韩长老看向开口的队员:“具体说说。”

“是,长老。当些闯入者实力不弱,我们拦不住,让他们逃到了东侧的传送阵,好在当时您就守在传送阵旁,再次用定身玉牌定住其中一人,并当场诛杀。只是其他闯入者并没有营救队友的意思,一心逃跑,最终还是让他们逃脱了。”

“不对啊,当时长老不是守在西侧传送阵吗?”这人话音刚落,立马又被反驳。

“是啊,当时长老说根据他们的逃跑路径,猜测他们应该会从西侧传送阵下楼,所以带着我们几个提前到那守着,可惜没有见到人。”

韩长老听着几个手下各执一词,越听越是心惊:“你们说的这些,为何昨日没人汇报给我?”

队员们面面相觑露出茫然又无奈的表情:“我们以为您知道啊。”

“这个地方还真有人在冒充我?”韩长老不得不接受现实,指了指邬弦意:“先把他放了吧。”

“长老您信我就好。”邬弦意站直身体,刚准备继续游说,却见韩长老长腿一迈,朝传送阵走去。

“我现在就把他给揪出来!”

“哎哎哎!”邬弦意连忙追上去:“您别急啊!”

韩长老脚步不停:“这怎能不急!他冒充我登仙楼的长老执事,杀害登仙楼的弟子,若是不立刻把人揪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弟子会受其戕害。”

“但您现在这么跑上去,难道就能把他揪出来了?对方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藏得好好的,不被任何人发现,一定有些特殊本事。您这么情况不清地冲上去,除了打草惊蛇还能起到什么效果。”邬弦意顿了顿:“再者说,连您自己的亲信手下都分不清您和冒牌货,如果您上楼找到他,又怎么证明他是冒牌货,您才是真正的韩长老呢?”

韩长老才不管这么多,只闷着头往传送阵走,气势汹汹:“等我把他抓起来,严加拷问,到时自然就有办法能分辨得清了。”

“您确定他就一定打不过您么?”邬弦意在他后面追着说:“别忘了,刚刚弟子说过,那冒牌货的手里也有跟您一样的定身玉牌,且那些实力了得的闯入者也都不敢同他硬碰硬。他的实力恐怕不弱于您呢。”

韩长老在传送阵站定,掏出身份玉牌:“那又如何,难道我明知道有个冒牌货在借我的身份招摇撞骗,危害登仙楼的安全,还要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邬弦意挡住感应区:“您有没有想过,您要是出了事,那冒牌货直接取而代之,对登仙楼来说,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邬弦意跑得太急,有些气喘:“韩长老,这登仙楼里的冒牌货不止一个,目前发现的就有您和张执事的冒充者。可没发现的地方呢?您说,会不会已经有长老执事已经被冒牌货取而代之了?就算您抓到一个冒牌的韩长老,那张执事的冒充者呢,或者还有其他人呢?您能把他们都找出来吗?这样贸然的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藏得更深。”

韩长老终于停了下来,余怒未消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邬弦意听到这句话,便知道鱼儿咬钩了:“方才他们说,昨日那冒充您的人,用过一个什么定身玉牌?可是之前张执事被夺舍时,您用过的那枚黑色玉牌?”

“不是我的那一枚,我这一枚从不离身。”韩长老说完却也疑惑起来,转身看向自己手下:“你们说看见那冒牌货用定身玉牌了?”

“对。”

“看见了。”

“跟您那枚一模一样。”

队伍里响起稀稀落落的回答声。

“该死,他一定是冒充了我的身份去……”韩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邬弦意一眼,并没有把话说完,转而问他:“说揪出冒牌货的事,和定身玉牌有什么关系?”

邬弦意:“弟子只是觉得这样厉害的玉牌,必然十分难得。如果能弄清楚那冒牌货手里的定身玉牌是何时得来的,不就能将这冒牌货出现的时间推算一下?还有,不知其他长老执事身上可也有这定身玉牌,如果有的话,那冒充他们的人,说不定也会设法弄到这玉牌。”

“是个办法,”韩长老态度松动道:“你想得不错,定身玉牌乃是掌门所制,几位长老执事人手一块。”

“不过掌门素日闭关修行,不见旁人,只允许碧萱仙子随时拜见。若是有人定身玉牌不慎遗失,也需前往碧萱仙子住处补领。”

站在玩家之中的陈彰听到这里,呼吸乱了一拍,脸色微变。

正在看陈彰直播的观众中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都有点怜爱陈彰了,费劲心力损失了两名队员,都没能找到的线索,结果被邬弦意用几句话就从NPC口中问出来了。”

但很快有人反驳:“也不能这么算吧,如果陈彰不上楼,压根没有现在这些线索,邬弦意也不可能说服韩长老相信有人冒充他们,更没办法从韩长老口中套出黑色玉牌的下落啊。”

“就是,真算起来,陈彰他们才是出力的,邬弦意不过是耍耍嘴皮子捡漏而已。”

陈彰的直播间毕竟以陈彰的粉丝为主,再加上大家基本也都知道了陈彰是来自他们的世界,身份是下一任管理员候选人,还是几个候选玩家的队长,因此这种说法很快占了上风。

不过邬弦意这边,自从直播间取消了打赏以后,就当做直播间不存在了,没积分他才不在乎那些观众怎么想。

“那就好办了,”邬弦意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道:“我们去找碧萱仙子问问,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些线索。”

韩长老点点头:“好,我去找她。”

韩长老准备启动传送阵,邬弦意默默让开感应区的位置,却并没有离开传送阵的范围。韩长老看向他:“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邬弦意装出一副乖巧模样:“长老可否带我一起?”

“你去作甚?”韩长老皱眉道:“那处是仙子清修之地,不可随意搅扰。”

“这件事是弟子发现的,说起来也算跟弟子有关了。弟子只是想帮忙出出主意,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邬弦意腼腆一笑:“毕竟登仙楼安全了,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才安全嘛。”

“话是没错,”韩长老觑他一眼:“但维护登仙楼的安全是执法队的职责,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安心修炼就是。”

但邬弦意站在传送阵上一动不动,脚下像生了根。

韩长老有些不耐烦了,便要赶人。

邬弦意扯住韩长老的袖子:“长老,带上我吧,我有用!”

“长老您等会儿打算如何询问碧萱仙子,您要直接告诉她这里有人冒充长老和执事么?您是当事人,所以刚刚才信了我,但无凭无据,您又如何让碧萱仙子相信您呢?就算碧萱仙子信了,您又该如何证明您是真的韩长老而不是冒充者呢?”

韩长老:“此时尚未查清,我并不打算贸然告诉碧萱仙子跟掌门,惹他们烦心。”

邬弦意:“那您打算如何开口询问仙子定身玉牌的事呢?直接问她近期有没有人来领过定身玉牌?这样不会显得很突兀奇怪吗?再说就算查到是那些人以后,韩长老就能判断他们一定都是被人冒充了吗?说不定是真的弄丢弄坏了呢?不用再问问碧萱仙子当时的具体情况了吗?您想清楚怎么问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炸得韩长老有些头痛,本来今天邬弦意说的这个事情就够让他费神了,再听到这些他只觉得头都大了:“你有办法?”

邬弦意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带上我吧韩长老,我保证乖乖听话不惹事,不把仙子住处泄露给别人,以后也不会擅自过去打扰。”

韩长老妥协地松了口:“你先离开传送阵,我带队员回楼上,同他们交代些事情,稍后来带你一起去找碧萱仙子。”

“是。”邬弦意喜形于色地让出位置,同时还不忘嘱咐一句:“对了,韩长老,您记得嘱咐他们,不要提冒牌货的事情,在楼上一切照旧就好,千万别打草惊蛇!”

韩长老捏了捏眉心:“这我知道。”

韩长老一行人消失在传送阵里。

旁边的陈彰终于按捺不住:“他果然就是游走BOSS吧?”

“嗯?谁?”邬弦意有些茫然地转头。刚刚跟韩长老耍心眼子,他也耗费了不少心里,骤然放松下来,脑子便有些懵。乍然听见陈彰这句话,便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彰却笃定邬弦意是在装傻:“你不用否认,若他不是游走BOSS,凭什么三言两语就将定身玉牌的来历告诉你。凭什么带你一个弟子去那么重要的地方。”

“哦。”邬弦意这才回过神来,没说是或不是,而是含糊其辞道:“韩长老啊,他只是在做符合他人设的事情,因为我找到了玉牌和冒充者之间的联系,他才告诉我玉牌如何获取,后来也是我用足够的利益打动了他,他才同意带我一起去的。”

但邬弦意越是态度含糊,陈彰越是笃定自己猜对了:“就算符合人设,很多事也有活动的空间,换个人来说那些话,韩长老只怕未必能有对你的这种态度。不过你不用担心,韩长老现在是你找来的帮手,对我们有用,我暂时不会对他下手。但等冒牌者的事情了结后,我不会再让他跑掉了。”

“随便你。”邬弦意背过身去,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怕再对着陈彰他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直播间里刚刚还在帮陈彰说话的观众们有些崩住不住了,毕竟他们是知道的:真正的游走BOSS霍清辞就隐藏在玩家之中,就是此刻一脸宠溺地看着邬弦意的那个,名叫阿池的家伙。

立刻就有观众忍不住大骂起来:“啧,真没用,最好的本命道具,最强的公会扶持,结果就养出这四个废物。还不如个普通玩家厉害。”

但维护的人还是占了多数:“你行你上啊!在这说什么风凉话。进入游戏就意味着永远不能返回源世界,他们这么牺牲是为了谁啊!”

“就是,再说了能被送进游戏作为管理员候选人的,哪个不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优秀人才,陈彰以往的表现也很优秀啊。”

“而且邬弦意也不能算普通玩家了吧,论实力,他是被游走BOSS认可的玩家,论出身,他可是那两个人的孩子……”

提起邬弦意的出身,渐渐有观众意识到了新的问题:“嘶——说起来,邬弦意也有管理员候选人的资格诶,到最后不会邬弦意成管理员了吧?”

“……你还真别说!”

“那不是完蛋了?!”

“游戏运营方的人不是傻子,不可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没有人给他们答案。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韩长老重新出现在三层传送阵,朝一直等在那里的邬弦意勾了勾食指:“你跟我来。”

碧萱仙子并不在楼中住,韩长老将邬弦意带到一楼青云殿,再次启动机关,打开了通往碧心湖的通道。

邬弦意跟着韩长老走过吊桥,穿过湖心岛的密林。夜色渐浓,月亮爬过枝头,邬弦意左顾右盼。

“乱看什么!跟上!”韩长老不耐烦地催促。

“怎么没看见星星兽?”邬弦意语气随意地问:“我记得考核那天月亮出来以后,林子里多了许多只星星兽的。”

韩长老撇了撇嘴:“那本就是碧萱仙子用星星石幻化而出的东西,用来考验你们的。”

“喔。”邬弦意猜想也是。他默默观察周围,不动声色地将路线记在心里。

这碧心湖秘境,参加考核时大家只当是个普通地图,现在看来或许这里才是整个副本最关键的一处。

韩长老搬开密林中心的一块看起来十分寻常的大石头,露出藏在下发的传送阵。传送阵不大,邬弦意跟韩长老并排站上去,已经显得有些拥挤。

韩长老正要开启传送,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韩长老厉声喝问,同时掏出黑色玉牌准备动手。

“哎,韩长老,是我,是我。”密林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不多时,张执事矮小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邬弦意和韩长老面前。

“张执事。”韩长老语气缓和了些:“你来找碧萱仙子做什么?”

张执事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韩长老身边的邬弦意,只看向韩长老:“说来惭愧,昨日被那几个不像话的弟子绑架,我才发现我竟不知何时把掌门赐下的定身玉牌弄丢了,这不,只好前来麻烦碧萱仙子,再帮我向掌门讨要一块。”

“你说什么!”韩长老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你说你的定身玉牌丢了?”

邬弦意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韩长老肯定是把事情给想茬了,连忙一把将人拉住:“哎哎,韩长老,韩长老。”

“干嘛!”韩长老看向邬弦意,满是审问被打断的不悦。

邬弦意垫脚凑近韩长老耳边,低声道:“他应该是真的张执事。”

韩长老一怔,这才收敛了气势,也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邬弦意:“他如果定身玉牌没丢,昨日面对那些闯进去的弟子,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而且躲起来的那个张执事能杀人,说不定跟那个冒牌的韩长老一样,也是先靠定身玉牌把人定住再动手。这样算来,应该是冒牌张执事偷走了他的定身玉牌,所以我们面前这个应该是真的。”

“是你?”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时候,张执事终于注意到了邬弦意:“你是前日考校,宋长老看上的那个弟子?”

“张执事好。”邬弦意乖乖行礼。

张执事在邬弦意和韩长老之间看了个来回,似乎因为刚刚两人的举动,有些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目露嫌恶:“你来这里做什么?”

“韩长老带弟子来的。”邬弦意把锅一甩。

“韩长老,您应该清楚,弟子是不能随意进出这里的,您这是……”张执事对韩长老的行为很有意见,但又碍于对方比自己身份高,不敢随意发作。

事情还没查清楚,韩长老并不打算跟张执事说太多,让出传送阵的位置,示意张执事先走:“我带他过来,自然是有正事要办,事关登仙楼的安全,张执事你无权过问。还是快领了定身玉牌早些离开吧,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别再丢了。”

张执事讨了个没趣,闷着脑袋先走上传送阵。过了大概十分钟,他重新出现在传送阵上,准备离开。

“张执事。”邬弦意叫住对方:“冒昧问一句,您的定身玉牌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张执事脚步不停,冷哼道:“与你何干?”

韩长老却意识到,邬弦意这个问题是为了确认冒牌张执事出现的时间。于是一把将人拽住:“我问你,定身玉牌什么时候丢的?”

张执事瘪了瘪嘴,只觉得韩长老居然为了一个冒犯自己弟子撑腰,这副色令智昏的样子,跟那个好色的宋长老之流,有什么区别!

但韩长老模样太凶,他怕挨打,不敢像对宋长老那般态度,只好不甘不愿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平时又用不着那东西,怕弄碎了,都是放在藏灵阁。昨天出了事我就想着以后还是随身带着好了,结果去找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了。说不定是被那个死掉的家伙给我带走了也说不定。”

邬弦意继续追问:“那不知张执事是何时将定身玉牌放置在藏灵阁中,最后一次看见定身玉牌又是在什么时候?”

张执事想不通,一个弟子凭什么在这里审问犯人似的审问他,他又不是故意把定身玉牌弄丢的,连碧萱仙子都没说什么!

“答啊!”韩长老是个急性子,完全没注意到张执事的情绪,只想弄清楚线索。

“……我差不多半年前就把定身玉牌放在藏灵阁了,每月进阁清理打扫的时候,我都会顺便查看一眼,上次是在二十天前左右吧,当时定身玉牌还在的。”

“二十天。”邬弦意点点头,看来那些冒牌货来这里的时间,和副本开启时间相近。或许是他们的出现导致了副本开启也说不定?

“我没什么问题了。”邬弦意对韩长老说完,又看向张执事:“今天在这看到我们的事情,还望张执事不要同任何人说起。”

“我凭什么听你一个弟子的指挥!”憋了一肚子火的张执事准备发作。

“按他说得做。”韩长老说:“此事牵涉甚大,尚需保密,你今日只当没见过我二人。”

“我……”张执事心中有些不信,但韩长老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质疑什么。撇了撇嘴,干巴巴应了一声:“知道了。”

送走了张执事,韩长老带着邬弦意从传送阵进入碧萱仙子的住处,这里似乎建在地面之下的洞穴内,四周是开凿平整的石壁,周围镶嵌着可以照明的星星石,沿着甬道一路向内,过了一道石门,空间豁然开朗。

碧萱仙子的住处宽敞、干净,虽然家具多为石制,但四周摆放着许多花草,看上去也十分雅致。

正在侍弄花草的碧萱看到出现在门外的韩长老和邬弦意,显得有些意外:“韩长老为何带着我弟子来这里?”

韩长老涨了张口,不知该怎么解释,想起邬弦意要跟来时说的那些话,干脆把人往前一推:“你说!”

“是这样的,师尊。”邬弦意早有准备,碧萱仙子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性子也软,忽悠她对邬弦意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昨日有弟子潜入纳灵殿和执法处的事情,您想必有所耳闻。据韩长老调查,他们可能是为了偷窃定身玉牌,刚刚张执事失窃的玉牌,很可能就是被他们偷走了。”

“之所以带弟子前来,是因为昨日弟子刚好去过一层寻宋长老,且目击到了那几名偷盗者。弟子认为此乃天意,弟子必须帮助韩长老抓住凶手,不然道心不稳,无法安心修炼,因此极力恳求韩长老带弟子前来,一同调查此事。”

邬弦意这番话说得很有技术,连旁边明知事情不是这样的韩长老都挑不出,他到底那句话说了谎。

碧萱仙子也只是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既然韩长老应允了,你就跟着查吧,只是每日修炼不可懈怠。”

邬弦意乖乖答应:“是。”

碧萱仙子问:“所以你们来我这里是想调查什么?”

邬弦意:“韩长老担心此类案件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因此想要找您询问一下,最近是否还有其他长老执事来找您补领过定身玉牌?”

“唔……”碧萱仙子愣了片刻,看向韩长老:“除去刚刚,找我补过定身玉牌的人,就只有韩长老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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