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作证!”仿佛还怕不能将邬弦意是怪物这件事做成铁案,应秋梅也站了出来:“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我们去围攻胖婶的那天,队伍里出了内鬼。胖婶不仅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在我们去的路上做了陷阱。老于和子昂一开始落入了陷阱,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子昂也不会差点没了性命。”
“而且在战斗的时候,他也全程划水,一直趴在树上。巴松想去找人帮忙的时候,他还故意出声提醒怪物。如果不是后来我将子昂和老于放出来,子昂借机吹响了哨子将猎人唤来,我们那天怕是要全死在那里。”
“没错,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巴松立刻跟进道。
程乐瑶听着他们歪曲事实经过,明知道邬弦意肯定有办法反击,还是被气到脸色涨红:“你们血口喷人,当时明明是……”
巴松却打断了她:“你又不在现场。”
“子昂也能作证。”程乐瑶分辩道。
“宋子昂在昏迷。”巴松语气幽幽的提醒她。
程乐瑶一时哑然,这些人就是欺负邬弦意没人作证,才这样随意造谣他!
她都听宋子昂说了,当时邬弦意虽然害怕地爬到树上,但还是找机让他吹哨,并将他和老于放出陷阱。反而是巴松,从一开始就想丢下所有人逃跑!
等等,她是不是不该乱插话的,她这样说话会不会影响到邬弦意的计划?
这样想着,程乐瑶有些不确定地朝邬弦意看去,没想到却收到邬弦意一个鼓励的眼神。
程乐瑶:?
接着程乐瑶看到邬弦意点了点自己衣服一侧的口袋。
程乐瑶记得,口袋里放的正是邬弦意从邬三爷家里找的书。
“不是的!不是这样!”程乐瑶心领神会,卖力地将话题朝书引了过去:“邬弦意如果真是怪物,为什么他会将同为怪物的邬三爷杀死?将那本书记录着怪物弱点的书公之于众?”
“哈,公之于众?谁看见了,说要公开,他把那本书交给哪怕一个人看过吗?你看过吗?”巴松寸步不让:“我看那书纯粹就是邬弦意编出来的,专门用来清除那些怀疑他的人,他只怕现在还想将我们几个都指控为怪物吧!”
“是啊。”一直沉默不语的邬弦意从猎人身后冒出脑袋,抖着指尖在几个人之间指指点点:“你们可不就是么,两个怪物,一个狼妖,还有一个为了一己私欲,跑去和怪物勾结的人类。”
虽然被点出了身份,但此时巴松完全不慌,邬弦意没有证据,而他们这边可是有充足的人证,他冷笑着,斜睨了邬弦意一眼:“你这怪物,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真把村民都当成傻子不成?”
应秋梅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住邬弦意:“就是!我们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了!”
巴杨振臂高呼:“杀了邬弦意这个怪物,还村子一片清静!”
三人配合默契,一下将村民的情绪点燃了,连日的不安恐惧,悲伤和仇恨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村民们高呼着:“杀了邬弦意,杀了邬弦意!”
滔天的声浪把程乐瑶喊懵了。她本以为邬弦意让她提那本书,是为了反驳巴松,但眼下看,倒像是让自己给巴松送上了压死邬弦意的最后一根稻草。
明明巴松说的证据漏洞百出,为什么邬弦意一直不反驳,反而故意引着巴松说下去呢?
巴松望向挡在邬弦意身前的高大身影:“猎人,证据确凿,你不会还要护着他吧?”
猎人沉默片刻,朝一旁退开。这一次他没回头。
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衣角。漂亮的青年为了保命,膏药一般将整个身体糊在他身后。
之前猎人的无条件维护给了邬弦意莫大的自信,邬弦意没想到猎人这一次会走得这么干脆,甚至不打算听自己解释一下的样子。
邬弦意可不想被失去理智的村民拖走,他们下手也没个轻重,万一不小心打伤了自己怎么办。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他这次是真慌了,死死抓住猎人的衣服,手指都因为过分用力而变得发白:“就算是判死刑,也得给犯人一个辩解的机会吧?他们说的那些证据都是假的,你让大家安静一下,我解释给你听?”
但猎人如木桩般立在原地,既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将邬弦意推开,只言道:“我相信小寒不会说谎。”
猎人摆明了立场,村民不再忍耐。
邬弦意的手指还是抵不过愤怒的村民们强壮有力的胳膊。他被人被人擒了双臂,按在背后,拖拽着朝石台下拉去。
唔,疼疼疼疼疼。邬弦意的眼泪哗地涌了出来。一想到接下来失去理智的村民可能对自己做的事情,邬弦意止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没有理智的人和怪物一样可怕。
大脑飞速旋转,邬弦意在想是什么让自己判断失误,痛失猎人这一靠山。
却在回想时,隐约意识到猎人刚刚那句话,听起来有点怪异。他没有表达对自己的看法,而是提起了小寒。明明刚刚有三个人指证自己,他独独只提了小寒。仿佛他并不是因为听信了自己是怪物而放弃自己,而仅仅是因为小寒开口。
邬弦意感觉这一刻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句话是披着猎人身份的那个人在提醒自己,在猎人的身份设定里,小寒这个角色,信任的优先级是远远高于所有人的,也包括自己。所以当指认自己的人是小寒时,他便无法继续帮助自己。这是规则,他也无法违背。
没关系。邬弦意信念坚定地想,在抱大腿这件事上,没人能阻止他,规则设定也不行。
小寒信任度高,优先级第一,好,那就从他开始。
“猎人大哥!”闹哄哄的人群中心,邬弦意扬起头,朝猎人喊:“村民是被狼妖变成怪物的,但狼妖不会凭空出现。村里只有宋小寒一个外来人,你就不想一想,到底是谁将怪物带进咱们村子的!”
他身上穿的还是猎人中午为他找来的衣服,挣扎间被扯得有些乱了,露出领口到肩膀的一大片雪白皮肤,被寒风一吹,便红了一片。
披在外面的白色兔毛披风也落进了雪地,被来回的人踩上好些脚印。他眼泪婆娑,直勾勾地盯着猎人,身体发着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你什么意思!”
听到邬弦意的话,猎人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再次将人抢回身边,嘴里还是质问的语气:“你把话说清楚?你是在暗指小寒才是狼妖?”
“他胡说的!”巴松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竟然邬弦意还能挣扎:“小寒才多小,他怎么可能是狼妖!”
邬弦意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揉着被拽疼的胳膊:“我不是胡说,我也有证据。”
“你还记得我放在门前那个带血的捕兽夹么?”邬弦意指向小寒:“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脚踝处一定有一个对应的伤口。”
两人互相指认对方是当晚的怪物。猎人沉默地听完邬弦意的话,转头看向宋小寒:“小寒,把你的裤腿挽起来。”
瘦小的男孩瞬间苍白了脸色,怯声道:“师父……”
猎人放缓了语气,但依然坚持:“只是看一下。”
小寒慢吞吞地挽起一只裤脚,露出细瘦伶仃的脚踝。上面叠着一些陈旧的伤口,但却没有捕兽夹造成的。
“另一只。”猎人说。
小寒只得将另一只裤腿也撩起来,脚踝处缠了几圈绷带。小寒将绷带一圈一圈解开,露出一块儿腐烂的皮肉,皮肤卷曲皱缩,流着脓,散发出类似尸体般的腐臭味。
“嘶——”围观的村民被这伤口的惨状震撼到了,只是远远看着,都感觉自己的脚踝也跟着疼了起来。
猎人也跟着变了脸色,紧赶着上前两步,单膝跪地,俯下身去,捏住那细瘦的脚踝,心疼地拧紧眉心:“怎么弄得?”
小寒说:“我前日扭不小心到了脚,后来邬郎中给了我一些药,让我涂在脚踝处,说是有利于恢复……”
猎人眉头皱的更深了:“好好的怎么会扭到脚?”
小寒只是摇头,在猎人反复的追问下,才用细弱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是子昂哥哥推的……”
再追问,小寒终于讲出事情经过,“您前日回家晚,子昂哥哥带着邬大夫和乐瑶姐姐来了家里,我就多问了句,子昂哥哥很生气地推了我,他说那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家……”
他越说越委屈难过,到最后竟也红了眼眶:“我知道的,我早就没有家了,您捡我回来已经时天大的恩赐,我不该在肖想成为您的家人。”
“这是什么话,你进了我们村子,大家就是一家人。”下面的村民听不下去了。多可怜的一个娃娃。宋家老二平日里混点就算了,怎么连这么小的娃娃都欺负。这孩子也太命苦了。自己的村子毁了,家人没了,现在寄人篱下的,受了委屈都不敢说。
“这也太坏了,居然利用邬郎中的药粉让伤口腐烂看不清,再把怪物的身份嫁祸到这么可怜一个孩子身上。”
程乐瑶听得心急如焚,虽然前日里宋子昂是推过小寒,但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过分,邬弦意也没给过小寒什么药粉,她想替两人解释,但这一次,邬弦意比她更快开了口。
“捕兽夹的伤口你可以用自伤卖惨蒙混过去。那你现在手指上的药粉又怎么解释?”
邬弦意也没想到这狼妖居然对自己这么狠,为了掩盖伤口,居然直接把一整块皮肉全给弄烂了。
不过好在,他还准备了其他的证据。
邬弦意拿出怀里装书的木匣:“今天中午,在猎人家,我故意把装书的匣子放在门厅的柜子上,并且在开关处撒了一种遇水显色的药粉,像这样。”
邬弦意抓了把雪抹在盒子开关上,果然开关处立刻变成了黑绿色。
“下午我发现药粉被蹭掉了一些,我故意说书丢了,去问过你,当时小寒也在场,但却没承认他碰过匣子。现在,猎人大哥,麻烦你抓点雪抹在小寒手上,看看他的手指会不会变成黑绿色。”
小寒眼里浮现出惊慌,他似乎想躲,但猎人沉默着,将手心捂化的雪水滴在他手指上。片刻后,小寒的手指上就浮现了一大片黑黑绿绿的颜色。
邬弦意接着说:“那盒子位置很高,你不可能随意摸得到,就算踩了凳子也不行。你想要够到盒子,除非变成怪物。”
“不是的,我没有碰过你的盒子。你是怪物,大家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陷害我,故意在其他地方也抹了这种药粉。”小寒白着一张脸争辩。
“对,不能相信你,就算小寒手指黑了也不能证明什么。毕竟你生性狡诈,先前对付胖婶的时候,就将消息泄露给怪物,陷害过同伴。这事应秋梅也知道,大家都能作证,你总不会还想抵赖吧?”巴松大声说。
他也没想到在这么多口供面前,邬弦意竟然还能翻盘。明明面前的人看起来苍白,清瘦,事个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一吓就哭的怂包。
自己绝不可能输给一个这样的人。绝不能。
“陷害同伴的是你吧,巴松?”邬弦意上前一步,平素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冷了下来,眸子漆黑如夜,带上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前日我们在村长家商讨完第二天的计划后,我就同子昂和乐瑶一起来了猎人家,直到第二天同你们汇合,请问我有什么时间,将信息传递出去呢?反而是你,冯良那么信任,你倒是来说说,他死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我当然是在睡觉了!”巴松心里咯噔一声。邬弦意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冯良?他难道知道冯良是自己害死的?可如果知道,他为什么先前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是么,那地窖的门又是怎么打开的?怪物光顾过我这里,所以我知道,他们的确能打开门窗,但靠的是浓雾,当浓雾凝结成血水一样的液体附着在门窗的锁头上,就能通过腐蚀,将上面的插销溶断。你们现在去看,宋子昂的窗户上还有这样的痕迹,但地窖的大门没有。这只有一种解释,是你从里面给怪物开了门。给胖婶的消息恐怕也是那时候送出去的。”
“我没有!我怎么知道怪物用什么办法开的门!”
巴松心里慌得要命,一边恨恨地想,这都是怪物的错,他们从没说过他们头一夜去杀过邬弦意,也没说过他们能用凝结的血雾将门锁溶解。
甚至到刚刚,他才知道猎人加那个小孩,也是和怪物一伙的,怪不得巴杨一直不让自己动他。
如果他们能早点告诉自己这些信息,自己也不至于在和邬弦意的对峙里,这样被动。
被几乎已经置于死地的猎物绝地反击,这是他的观众绝对无法容忍的。他们喜欢看巴松虐菜鸟,可不喜欢巴松成为被虐的菜鸟。
如果今天邬弦意杀死在这里,洗清耻辱,只怕他的观众全都要弃他而去了。
到时候,他没有积分使用道具,就只能进入更高级的副本……黑骑士公会专门清除坑害同伴的玩家,自己的名字早已被执行官记录在案,只要在C级或以上副本冒头,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他急躁起来,他急于掩盖掉自己害死冯良的事情,只能将话题扯到一边:“传递消息的事情你不肯认,那你在战斗时摸鱼,提醒怪物阻止我求援的事情总没得洗。秋梅也在场,她可以作证。”
邬弦意却显得越发从容悠闲起来,他就是要让巴松和怪物自乱阵脚。他们解释的越多,就越会漏洞百出。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求援?那声将猎人引来的骨哨的暗号是我同猎人约定好的。如果我要协助胖婶,何必让猎人听见骨哨来帮忙。没有那个约定,你们早就死在昨天的战斗里了。”
“另外,应秋梅可以作证?那还是让她先解释一下,为什么砍下的于建章的脖子上的切痕和她的靴子里的刀口完全吻合吧。”邬弦意说。
“什么刀口吻合?你没看到过尸体,你怎么知道刀口吻合?”巴松纳罕地想邬弦意不是怕尸体吗?怎么还去检查了尸体,而且竟然看出了是应秋梅用刀将人头砍下来的。
邬弦意看巴松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他当然不敢检查尸体,只是既然知道于建章是应秋梅杀的,那砍头这件事很有可能由她一并代劳。
“还不是要感谢你,费心把人头送到猎人家里,毁了猎人精心熬煮的一锅好汤。”
巴松没想到邬弦意竟然早知道人头是自己送的,所以下午他种种表现,不过是在同自己演戏。
但转念一想,自己利用了系统道具,堪称神不知鬼不觉,邬弦意没有证据。反而当时送人头过去的时候,他确认过,只有邬弦意一人在场,他才应该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他自觉抓到了邬弦意的新的把柄,激动地说:“我哪有本事把人头塞进猎人家的锅里,人头是你先发现的,怕不是你自己贼喊捉贼?”
邬弦意勾着唇角笑得有点儿欠:“啊,我还什么都没说,猎人家当时有五个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头是我先发现的了?”
中计了?!
巴松一番对峙下来,心里越发地没了底,原本在他眼里,爱哭懦弱的漂亮废物,如今看起来却仿佛变了样子,那双总是包着泪的眼眸仿佛,带了几分妖异,真能看穿人心一般。那张看上去单纯无辜的脸蛋也显得心机深沉起来。
不,他还没有输,他还有一张最有分量的底牌。
“村,村长可是亲眼看着你杀了村长夫人!你总不会要说,连村长都在帮着怪物吧?”
邬弦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如果我能证明,死的人不是村长夫人呢?”
什么意思?这一刻,巴松和台下的村民表情同步了,迷惑不解的同时,还有些匪夷所思,想着邬弦意不会是找不到脱罪的借口,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字面意思。”邬弦意看向站在巴松旁边的巴杨:“你们难道不觉得,最近看到的巴杨先生好像比以往矮了一点,瘦了一点?乐瑶——”
“来了。”被叫到名字,程乐瑶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到她反击的时候了,刚才听巴松伙同那些怪物给邬弦意乱扣罪名的时候,她都快憋死了。
“我们重新检查了所谓村长夫人的尸体,骨架粗大修长,骨盆很窄,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反而像是一个年轻男人的。”
“之后我们又重新勘察了案发现场,在雪地下面发现了埋藏的墨迹,因此推断,是村长夫人变成了怪物,被儿子巴杨发现,她因此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巴杨,把他的皮缝在自己身上。”
说完这些,程乐瑶扬起下巴看向巴杨:“怎么样,巴杨哥敢不敢现场证明一下,只要在你的皮肤上划开一个小口子就行,让大家看看,在你这层人皮之下,是不是还藏了一层沾了墨色的人皮!”
“简直荒谬可笑,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用刀划开自己的皮肤,这怕不会又是你们怪物的什么诡计。”巴杨也没想到情况会在忽然之间急转直下。先前还表现得毫无还击之力的邬弦意,忽然就掌握了大量证据,将他们的指控全盘掀翻了,甚至逼迫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村长伯伯。”邬弦意看向坐在轮椅上,指控他罪名的老人:“您应该最知道情况的,对吧?”
“巴杨是您的儿子,这些时间也并不忙,但调查怪物的名单没有他。因为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根本不是您的儿子。”
“我不知道他们用怎样的条件来威胁你,但你其实不用害怕。狼妖就是小寒,村里只剩下巴杨和应秋梅两只怪物。今日他们都会死,他们的威胁不做数。猎人就在这里,他会守着大家,您可以讲出真相。”
猎人听到这句话,配合地朝巴杨伸出手去,要将轮椅拿过来。
“猎人这么护着你,我们怎么知道猎人会不会跟你是一伙的。”巴松拦在猎人面前,口不择言地说。
虽然他将村长带出来前,为了保证对方听话,不会翻供,使用了道具,只要村长说出违巴松意思的话,就会受到道具反噬,吐血身亡。
但此时巴松心里也有些没底,谁知道这个老东西会不会突然想不开,反了口。毕竟他可就这么一张底牌了。
邬弦意轻笑一声,他是没想到巴松竟然会慌到连脑子都不要了。难怪不敢去更难的副本,只能用这种手段在新手副本里苟活。
“就凭你还活着,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这村里谁都可以是怪物,独独猎人不会是,如果他也是怪物,他做什么不能直接做,需要像这样藏起来慢慢杀人吗?”
“啊!对!”村长激动地叫起来:“猎人不可能是怪物,猎人不可能是怪物,我怎么没想到呢……咳咳咳。”
村长正说着,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便突出一大口血。可他并没有在意,反而继续道:“是我说谎了!邬弦意没有杀我夫人,他刚刚说的都是事实!”
“老东西!你!”巴松口不择言地骂道,又压低声音威胁:“你想清楚再说,你不要命了么?”
他正喊着,忽然感到侧面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一下,人就飞了出去。
猎人收回脚,冰着一张脸,杀气腾腾的眼睛望着巴杨。
巴杨胆寒地松了手,将木质轮椅让了出去。
村长又吐出一大口血,浑不在意地咧开嘴:“哈,命?我都这一把老骨头了,夫人死了,儿子成了怪物,我要命做什么呢?如果不是巴杨说小寒是狼妖,他早已将猎人变成怪物。说整个村子已经被怪物控制,如果我不配合你们拿到邬郎中手里的书,全村的人今天都会死,我岂会受你们威胁?”
他又吐了一口血,脸色变得灰白,仿佛身体里的精气都随着这血吐干净了。他睁着浑浊的眼睛,歉疚地看向邬弦意,费力伸出如干橘皮般枯皱的手:“孩子,对不起。是我老糊涂了,没考虑清楚,差点害了你。”
哈哈哈想了想还是按时更了(反正收订已经很拉了,不差这点字数。)小天使们看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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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黑请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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