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彩觉得要是先拿夏耳开刀倒是成全了满帐的小子,再说夏耳的事还是要低调处理的,所以他很乐意把夏耳留到最后。
智彩看向哪个男孩,哪个男孩就都是压低了脖子恨不能扎进地里才好。
智彩先把一名叫盐枝的男孩点了出来……
男孩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抿了半天嘴才艰难的开口道:“先知,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了。”
智彩不禁好笑:“绝不再犯?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说,你还耍上瘾了是吧?异兽场是你家帐头,青天白日大野地上才够带劲,帐子里多闷得慌呀,哪能够你逞威风的,有异兽扯着嗓子给你助阵,你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把姑娘给扮到服是吧,看把你能的,兽巢更震场子,你怎么不去那儿圈块地往死里折腾去,真能耐你去那儿耍呀。”
先知们的脾气性格大相径庭,拿智彩先知来说,这人平时看着倒是没什么,无事时向来懒得多说话,没经历过智彩先知的小子都会误以为这位先知睿智清和。
但你可以犯在他手上试试,那你就会知道这位先知的手段了,尤其是这种不着调的事,你一旦犯在他手里那等着你的就是一通好损!
他说你时的语气还特别轻松,跟闲话家常似的但就是听着特别扎人,扎的你不上不下的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的自在……
智彩一番话下来在场小子全都是憋着笑,等着看盐枝怎么去给先知跪。
这会儿他们是完全顾不上自己等会儿要挨个滚了,现在的重点是先看别人的好戏。
盐枝被智彩说的臊眉耷眼,可在他心里根本是一点都不带检讨的,他后悔的是明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还各种显摆就怕自己动静小了没脸。
这些督禁队的都是阴损货,人员总轮换不说,还一个个都爱把焰袖藏起来,你根本就没办法去认全他们。
等你撒够了野他们乐开了怀,才嘚嘚瑟瑟的把焰袖甩出来扬你眼前晃搭……
早怎么不蹦跶出来了呢,这他妈叫督禁队,好意思说自己是在督禁,根本就是在替你栏场子任你可劲折腾,叫什么督禁队改名叫督促队得了,全是一群找场子消遣的孙子!
盐枝其实是有苦难言,他能怎么办呢,自己心爱的姑娘是个爱找刺激的辣妞儿,就偏好在异兽场,如果要他对着心爱的辣妞儿说“在这儿岛禁不允许”,那还能叫男人吗……
即使他现在的处境很是堪忧,即使是上有难对付的先知下有看热闹的兄弟,外加一帮蹲帐口递鞭子的孙子,盐枝都觉爷爷受得起,总之只要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那就是干什么都值!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这都已经是第四次了,之前他也不是没找过借口,根本就没用!现在与其再自找难堪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认罚。
想到这里,盐枝便大声道:“请先知罚我,我任罚,是我屡教不改......”这男孩此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是无可挑剔的端正,但前半句话音才落,盐枝就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庄重的继续道:“但请先知一定要重罚我,因为我可能还会有第五次!”
盐枝这话一出,帐子里便异常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难兄难弟便集体爆笑出声!
帐里没笑的只有三位先知和盐枝本人,以及丢了魂儿的夏耳……
盐枝此时的表情很严肃并且还带着一股子坚定。
智彩先知却出乎了一众难兄难弟的意料,这位舌头能压死人的先知居然沉默了下来,最后只说了句:“给你五十鞭作为惩戒。”
五十鞭子的处罚……很轻,通常第一次这么不着调的都不止这个数,不仅是难兄难弟连盐枝本人都是万分惊讶。
“我这次轻罚你是因为你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并且敢于承担后果。”智彩说完后看向了在场的小子。
“你们以为你们敢闯异兽场就是勇敢了?当然,我不否认这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可根本原因还是条件所致不得不如此,要活就必须这么去搏。”
智彩把他们逐个看过去:“即便你们的身体再怎么坚不可摧,手里的刀再如何势如破竹,可畏惧畏缩永远都躲在那里,每当你感受到时便如顶在胆上的刀尖……”
智彩就只说到了这里,他让盐枝离开去认领那五十鞭子。
一个叫暴丢惧的小子突然跳了起来,郑重道:“先知!我也会有下次!一定会!请您也重罚我!”
智彩连头都没抬只是掸了掸袍子:“丢惧呀,你阿爸是要你丢掉恐惧,不是脑子,你,三百鞭子。”
暴丢惧很冤枉,他是真心想战胜那个“畏”,可先知误解了自己他要为自己澄清!
但在智彩的授意下对方嘴被堵了个严实,尽管各种挣扎却还是被拖了出去。
其实是孩子误解了智彩,智彩很清楚傻小子没那耍心眼的机灵,他只是懒得多废话,重罚是因为对方公然在先知帐散播愚蠢,这种明目张胆的无知必须及时制止。
一众男孩吞了吞口水,幸亏傻大个嘴快……北区顶雷第一人他真是实至名归。
原本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谁敢发声了,但一个叫貌纹的小子却站了起来。
他抬头挺胸双手背后,立的笔直!洪亮道:“先知,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做什么,我是想来着,但到最后我什么也没做,您既然刚才说要如实的表达那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我认为我不该受罚。”
智彩看着貌纹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他身旁,左手按在了对方的头顶将他拉近自己。
在这小子耳边低语道:“你的确和他们不一样,有胆想没种干的除了你也就只有你了,一百鞭子为你的意图不轨,再一百鞭子是帮你叫叫种,这两百鞭子你挨的一点儿也不冤。”
貌纹不是傻大个,他立刻领会了智彩的意思,此时后悔不已,先知这是给自己留了脸没有大声讲出来。
貌纹向智彩深鞠一躬头也没回的出了帐子。
男孩们谁也没听到先知说了什么,在大家都认为貌纹“转危为安”时,帐外却传来了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北区貌纹认领两百鞭。”
在座的无不是面面相觑,很是不解的望向智彩。
智彩不紧不慢着:“想也不行,异兽场是给你们想这事的?早就无数次三令五申过了,要你们扣紧自己的皮带保持异兽场的纯洁性,先辈们拼杀战死之地就是这么给你们糟蹋的?想自己的姑娘可以,裹着血从异兽场出来滚回帐子里撒野去,除了夏耳留下其余的全部出去,每人二百鞭。”
一众男孩对于这个处罚还是很认可的,只是都依依不舍着,他们都很想看夏耳的场,无奈先知不给机会。
智季起身和智彩离开了帐子,撤走了督禁队的人,把帐子留给了智隐和夏耳。
夏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周围的变化他无一点察觉,直到智隐拍了拍他的肩。
夏耳清醒时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的,对着智隐就喊大兄。
智隐开口道:“夏耳,我并不反感你叫我大兄,但目前还是叫先知更合适,你先调整好情绪咱们再继续。”
夏耳在听到这话后无比失落,但还是立刻平复了心情对着智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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