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叶禹珩家的时候我内心凌乱,一时有些良心上的谴责,我是个妈妈,怎么可以这么轻浮,随即又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赶着点踏上了回老家的路时我内心一片平静,周朗的母亲看不上我归根究底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家境和他家并不匹配,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即使我父母经营的工厂利润可观,在他们眼里也是个开破厂的破落户,小祺出生到现在只让我带回家过一次,后来都是我父母来A市看我,有一次遇到周朗的妈妈在我们家,对他们表示不屑的时候,我父母就很少再来了,想到这我鼻子一酸。
A市和B市离得其实不是很远,我拖着行李箱,形单影只回到家的时候家人问了情况后一言不发,弟弟抱了抱我,妈妈哄着眼睛问我想不想喝人参鸡汤,我含泪点头,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说:“回来就好。”
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没有无穷无尽的辅导,和做不完的饭,没有操不完的心,我上网查了一下医院的网络报告,纯粹的情绪不稳定导致的生理不调。
回到家后我从没有睡得这么踏实,睡醒后我看着房间的小提琴出了神,曾经我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学生,周朗的妈妈不喜欢我抛头露面,我傻缺一样义无反顾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只为了周朗一句:“我会对你好。”到头来老公有小三,儿子喜欢小三,想让小三替代妈妈。
我挫败的往床上一倒,想想又犹豫着拿起那把小提琴,试探性地拉了一首《圣诞快乐》,即使没有很久练了,我的手和小提琴之间却好像有彼此的共鸣,前奏虽然不太流畅,却越来越顺畅,一首毕,我又随性来了一首《鸟之诗》,我没有一刻这么清晰的认识到我是如此热爱小提琴,我为什么会放弃它?
机会来得出乎我的意料,大学时候的师兄看到我朋友圈后得知我回了B市,约我见一面。
“听说你离婚了,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师兄面无表情点评道。
“不然还能怎样。”我翻了个白眼。
“我这次有个演出,搭档手骨折了没办法参加,你要不要试试?”
我眼睛一瞪: “骨折?”
“她跟男朋友打了一架。”
“……”我沉默片刻说:“我很久没有练琴了。”
“那就练,以前我们就是搭档,演出还有一个月,我相信你。”
就这一句“我相信你”,我没日没夜的在琴房和师兄练琴,这期间甚至没有什么时间去想周祺和周朗。
一个月后的演出圆满落幕,我在后台收到了一束特别漂亮的栀子花束,师兄也面无表情的赞许:“不错,总归功底在那里。”
我有些羞愧地准备离开,不料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那人戏谑地说:“眼睛长在小提琴上了啊姐姐。”
“……”
叶禹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了后台,我一开门就撞到了他,我很想捂住他那张破嘴。
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模样,我看着眼前正在切牛排的男人,有些麻木的想。
叶禹珩把切好的牛排跟我的交换,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问:“怎么?”
“你想干什么?”我直截了当的问。
他一边切着原本属于我的那份牛排一边说:“老子惦记了你那么久,好不容易你单身了,没道理我还能不能追吧?”
我闭了闭眼,咬着牙问:“什么时候惦记的?你惦记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抢婚?骗鬼?”
“沁沁组局加上你的时候我就惦记了,谁知道出国交换实习生回来后黄花菜都凉了,你跟周朗结婚的时候孩子都有了,就算我抢婚你也不会跟我走。”
还真是…
“总之那天是意外,就当没发生过,你跟周家多少也算亲戚关系,我还有个孩子,我们不合适。”
他切牛排的动作很优雅,嘴上很自然的回:“我也有个孩子,亲戚又怎么?所有人的顾及这个的话,咱们炎黄子孙的人口又要减少多少,我特地来B市找你吃饭的,乖,吃饭不说别的。”
我无言以对,回到家后意外接到了周朗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晓晓,小祺身上突然起了很多红疹子。”
“吃了什么?”我一边卸妆一边问。
“吃得很正常!”
能让周祺起红疹子的原因只有一个,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有一次最严重的时候他发着热,全身都是一块一块的红疹,我把他背到医院,周朗在外面花天酒地到凌晨,他回到家的时候我们也刚到家。
“他对桃子过敏。”我言简意赅。
周朗一噎,晚上梁斯斯吵着想吃桃,周祺也吃了两个,没想到吃完就开始喊痒,他本来没太在意,谁知道大晚上突然发烧了。
“你可以给他吃点过敏药和退热药。”
“药在哪。”
“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各吃一片。”
“好。”他的声音有些哑。
“以后有这些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你是他爸爸,会照顾好他的,实在不行还有梁斯斯和你妈。”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没想到第二天我又接到了学校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周祺妈妈吗?”
回到家后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突然这么早接到电话,意识还有些模糊,我恍惚着回答:“是的。”
“周祺有些发烧,您看要不要带去医院瞧瞧,他早晨来身上有些红疹子。”
“他现在的监护权不在我这里,我把他爸爸的电话发给你,我人已经不在A市,以后关于孩子的事请和他爸爸联系。”
挂完电话把周朗的联系方式发送后,我毫不犹豫退出了家长群,继续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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