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了,在夕阳的余晖下,马儿吃着草,木春接过佐一递给他的干粮,面具被他挂在了腰间,夕阳的余晖照得他异常温煦,但又感觉清冷。木春吃着饼,看着远处的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下。
天色彻底暗了,月亮也悄悄从树林里冒出头来,月光肆意的撒在地上,照亮了大地,那堆在一起的火堆也被灭了,只有袅袅炊烟升起。
听到佐一说着, “公子,该出发了…”靠在树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轻松跳到了马背上。
随着一声声“驾~”以及马蹄声响起,他们在月光下继续前行。就这样,他们九日后到达了邕城附近。
天刚破晓,天边泛起日光。木春看到了不远处城门上写着:邕城。木春低声说了一句“到了。”
木春垂眸一看看着围墙之下,支起着一个个粥铺,面黄肌瘦的人排着长队。耳旁传来佐一的声音,说着,“公子,进城吧。”
木春驾着马往城门口走,眼神却一直望着那粥铺的那个方向,那边的树上传来着明亮而又如同阳光那般温暖的声音。木春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在那树上的身影,身着华丽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原本被遮住的容貌露了出来。
木春的瞳孔放大了,心想着:是画像上之人-庆王。
木春骑着马向那边走了过去,佐一不解看着木春的身影,问道,“公子?”
然后佐一沿着木春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在树上的庆王,以及在树下十分着急的丫鬟,听到她喊着,“公子!快下来!你没事老是爬树干嘛呀?等一下又摔了!老夫人又要责骂春陶!”
听到身后的马蹄上,春陶转过身来,拉住了他们,大声地质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木春没有理会她,只是下了马,抬头望着树上之人说着他完全不理解的话:“庆王殿下,请与我回皇城?”
树上之人一脸懵逼地左看右看,发现树上只有他一个人,然后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说着:“我?”
他见木春点了点头,说着“庆王殿下。”
顾溪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否认着,“我觉得你认错人了,我姓顾叫顾溪峙,不是你说的庆王。”
木春只是沉默,而他身后的随从早已单膝下跪抱拳行礼,原本拦住他的人也已经让开,只听见丫鬟着急招手在树下喊到:“公子,快下来…”
顾溪峙看着一堆人盯着他,面露难色小声嘀咕着:“啊,春陶,可是…我不会下去,我只是会爬上来…我还没爬下去过呢~”
木春看着春陶脚点了几下树干轻松地跳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扶住了他的腰间,叮嘱着,“公子,扶好了。”然后顾溪歭就被她抱着跳了下来。
顾溪峙看着春陶惊讶地叫道:“春陶,你好厉害哦!”春陶松开了顾溪峙,一脸得瑟地笑着,“当然了,公子!春陶可是很厉害的。”
木春只是沉默看着面前那两个人,用毫无波动的声音说着,“庆王,请随我会皇城…”
顾溪峙回过神来,看着木春,以及他身后跪着的人,连忙摆摆手道,“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庆王。还有你让你的手下先起来…”
“不是我的手下,是你的。”木春身后的随从瞬间站了起来。
“啊?”
春陶拉住了顾溪歭,沉着脸看着木春,说着:“这位公子,不如我们回府再细聊吧。”
就这样,顾溪峙踏上了一旁的马车,扭头却看到他们都骑着马,威风凛凛的,于是顾溪峙不满的发问:“为什么他们都是骑马,而我是坐马车?!”
“公子,你会骑嘛?”
“不会。”顾溪峙垂头丧气的走进了马车里。
不一会,窗户旁有几声“咚咚”,顾溪峙撩开窗帘,就看到一个长得毕竟粗犷的男子,看他的身材,就知道他是长年习武之人。
顾溪峙听到他毕恭毕敬地说着,“卑职佐一,殿下,唤我佐一即可。”然后不知道他从哪掏出一封信,呈给了他,继续说着,“殿下,这是陛下给您的信。”
顾溪歭眼里的问号都要冒出来了。指着自己问道,“我的?”
顾溪峙听到佐一极为肯定的回答,“是。”
顾溪峙无奈地说了一句,“好叭。”接过信,靠近佐一低声问道:“对了,你们老大叫什么名字?”
“我们老大?” 佐一疑惑地顺着顾溪峙目光看去,就看见了骑着马的木春。
还没听佐一回答,就听见木春冷漠地说着, “我不是他们老大。”
顾溪峙看到木春的嘴唇动了,可他的话却被风吹散了,顾溪峙完全没有听到,只能大声喊着,“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佐一在一旁回道,“殿下,木春。”
“哪个木哪个春?”
木春骑着马,走近了一些,开口道:“枯木逢春”
“好名字!”
“是嘛?”木春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可脑海却浮现着:
“木春…”宋昃看着他抢过的信笑着讽刺道:“木春…不如你叫慕春好了”
木春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上写着的:等来年春日,母后定会和你父皇接你回来。
听到宋昃继续讽刺道:“木春,你可知你的母后又生下了一个皇子,你又有皇弟了。”
木春看着宋昃伸出手指,数着:第一年,第二年,读三年…,笑道:“四年了,木春你的来年好久哦!不如让孤告诉你,你的春日不会来了,你父王拒绝了孤的条件,枯木注定逢不了春了,不如就叫慕春好了…慕春。”
“是嘛”
“是!”感受到顾溪歭打量他的眼光,木春只是平静地看着前面,随后就听到顾溪歭单纯而又愚蠢的声音,问着他,“你为什么戴着面具呀?”
木春扭头就看到顾溪峙趴在窗户那,脸上尽是单纯之意。
木春冷漠看着他,语气是那样平静而又敷衍着,说了一句, “太丑了。”
看他下意识抬起头反驳他的话,“木春,你在说慌吧,明明你的眼睛很好看!”
木春看着顾溪峙明亮而又真诚的眼睛真挚地说着。一瞬间,不知为何木春只觉得无限恶意从心中涌了出来。木春只是沉默地转头,目视前方,马蹄声慢了下来。
渐渐的,马车慢慢超过了他,直到耳边也没有顾溪峙咋咋呼呼地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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