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原因

小书房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贺兰站在主卧门前,看着两个书房的门,只觉得两扇门上总共写了两个字,一个词语——“讽刺”。

贺兰收敛心神,打开了尘封已久的主卧的房门。

他先拉开了房间的窗帘,这才发现主卧比着书房更加荒凉,几乎找不到人类居住的痕迹。

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地方贺兰犯不着再去查看,重点放在了各式各样的柜子里。

贺兰几乎把主卧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不应该吧……”贺兰疑惑自语,“也对,看房间的痕迹也知道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重要的东西肯定都搬走了,当然什么都找不到了。”

贺兰叹出一口气,然后觉得自己心里逐渐浮起的那股失望很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突然失望,是想从这个房间找到什么重要东西,好用来证明什么吗?

贺兰找不到疑问最开始的那个线头,但是又感觉那个线头就在自己身边,自己一伸手就能抓到的那种。

贺兰紧紧抓着这一点诡异的熟悉感不放手,也不管空床上有什么灰尘,直接一屁|股,做了上去。

“吱嘎——”

“啪嗒!”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紧接着就有东西和地板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

贺兰的思路一瞬间被打断,然后看向发出声音的床板下面。

一枚反射着亮晶晶光芒的吊坠安安静静躺在床下的灰尘里。

贺兰看着有点眼熟,伸手把吊坠拿出来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水滴形的吊坠,银色荆棘拥着一枚成色很一般的钻石,没有名贵的宝石,更不是什么大设计师的作品。

反过来后,吊坠后面还刻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母——HL。

贺兰。

贺兰震惊之余伸手摸向自己的领口,隐藏在布料之下的轻微凸起告诉贺兰,此时此刻,这枚吊坠应该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脖子上。

吊坠是贺兰亲生母亲蓝雨的,“HZ”两个字是她亲手刻上去的,这是蓝雨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这样的吊坠可能不止一个,但是刻痕确实一模一样。

贺兰比对着两枚吊坠,一枚是编织的红绳穿起来的,一枚还有沾染的一些灰尘还没有擦干净。

就算是两个吊坠的刻字可能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也不可能从形状大小,到因为雕刻不熟练造成的划痕都一模一样。

所以,为什么从始至终只有两个主人的吊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兰站在窗前,背靠着身后的大窗,寒意从后背逐渐侵袭全身。

与其想为什么看似和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的吊坠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如思考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这个所谓的执念场地的主人是谁,或者说,死者甲是谁?

无论是在贺兰十几年的玄幻灵异悬疑小说史,还是各种剧本杀游戏的经历,贺兰都只有一个想法。

这种单人的揭秘悬疑“体验”,死者的尸体,是不是应该在他开始这场体验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贺兰想事想的过于投入,以至于连现在周围的光线变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场景从昏黄夕阳一跃成为月黑风高,贺兰才被吓到一样回过神。

这一次他才真正经历了执念场地里的昼夜变化,正午阳光加速变成昏黄夕阳,然后在一瞬间进入黑夜,然而整个变化过程时间也没有超过一分钟。

贺兰去看手机,显示现在时间,晚上十一点整,电量依旧是满格的,这让贺兰心里多少安定一点。

之前在一楼的时候使用手机照明的时间不短,手机电量依旧是满格,很大概率在整个执念体验的过程中,手机是能在黑夜里唯一提供照明的工具了。

手机屏散发的冷光让贺兰原就过于出众的样貌染上一层毫无生气的灰白,此时此刻的贺兰,像是一只失忆却停留在世间的孤魂,他单薄的身体里酝酿着复仇的烈焰。

而还没等贺兰想出来什么,手机app上收到了新的消息弹窗。

[进度播报。]

[死亡报告单:

死者姓名:甲

死亡原因:溺亡

死亡过程:空白

死亡进度:20%

嫌疑人名单:任之廉(身份:暂未解锁;动机:暂未解锁。)

凶手:暂未锁定

死亡报告完成度:20%。]

贺兰一双狭长凤目在看到死亡原因后面的两个字的时候都快瞪成圆的了。

溺亡?!

他连尸体都没找到在那里,怎么就更新出来死亡原因了,怎么就溺亡了?

贺兰的疑问刚冒出个矛头就被自己按了下去,自言自语道:“一惊一乍什么,又没人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定其实还有同伙在这里。”

贺兰在黑暗里悄悄帮自己顺了一口气——不怕不怕,不是灵异事件——又菜又热爱恐怖灵异向,但不管有人没人一定要装的若无其事的贺兰兰自我安慰道。

“啪!”

房间顶灯的开光像是被谁用力拍了一下,发出不正常的一声“啪”,贺兰被吓了一个激灵。

然而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呼——

一阵裹挟着腥臭的邪风迎面扑来。不等贺兰仔细捕捉这个一样,紧跟着。

唰——

贺兰被黏腻的丝线状物体甩了一脸,在脸上只留下冰凉和黏腻的触感,在贺兰后知后觉感受到脸上的火辣痛感睁开眼睛的时候。

入眼就是一片死灰色的皮肤和熟悉又陌生的凹凸起伏。

贺兰大脑懵了一瞬,大脑不受控制开始识别眼前的东西。

死灰色沟壑纵横的事额头,往下的凹凸是鼻梁和眼眶以及往外凸出充血的一双眼球。

贺兰下意识伸手推了一把。

哗啦——

贴脸上来的男人被推散架,成了一地的死灰色尸块。

贺兰心脏快跳得发疼,惊恐之下的叫喊声音被喉管收紧的肌肉锁在喉咙里,连带着呼吸也不太顺畅。

什么情况!这是……

贺兰视线锁定在脚边那八分之一张脸的尸块上。

这是和贺强盛来了一个亲密的贴脸杀吗?

夜晚,十一点整。

地下室昏黄的灯照着空荡荡的一个行李箱,里面只有半箱子的灰。

慕容的眼前摆放着一把斧子,上面除了沾上一层灰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偏偏慕戎看着它的样子尤其认真,或者说,回味。

破旧沙发边依旧是锁着的是任之廉,不过现在是人的形态,只是没有那么健全,没有四肢。

被割了舌头的任之廉,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流出来,搞的哪里都是。

任之廉眼睛瞪的老大,眼球凸出,眼神发直,冷汗不间断从头上滴下来,从后背渗出来。

就在刚刚,也可能是一两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他看着慕戎离开地下室,又看到慕戎托着一个浑身灰色的人从楼梯上下来。

慕戎拎着灰人的衣领子,长臂一挥把他狠狠扔出去,摔在任之廉的身边。

任之廉看清楚了灰人的脸,认出这个人的身份——贺强盛。

任之廉不知道慕戎要做什么,但是他觉得恐惧。

如果有舌头,他很想喊想叫,想竭力辩解,可是他刚在几个小时之前失去了自己的舌头。

他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呜呜,在慕戎逼近的时候,血液混着唾液,在他的拒绝的摇头晃脑中甩的到处都是,然而慕戎什么都没对任之廉做,慕戎只是拖走了贺强盛。

然后把剧烈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脱的贺强盛砍成了一块一块,扔垃圾一样随意扔进了一个行李箱。

先是四肢才是身体,慕戎似乎就是要看贺强盛挣扎,听他喊叫。

此时此刻的贺强盛和任之廉只是执念场地主人记忆中的一部分,但是因为是真实存在的人,意识会和执念者以及残留融合,在执念力的影响下成为执念场地的“NPC”。

因为不是本人,所以执念场地中的这些人受的伤害并不能同步到真实世界的人身上。

但是又因为意识的残留,他们会对真人造成一定的精神伤害。

伤害程度的大小,和在执念场地里受伤害的大小成正相关。

慕戎明白这一点,作为执念场地中的意识残留的任之廉和贺强盛都知道这一点。

可是知道又怎样。

任之廉和贺强盛以为这是慕戎借助执念场地在发泄,但是任凭他们怎么嚎叫,怎么解释。

慕戎全部无视。

在不寒而栗的劈砍声中,慕戎脸色越来越憎恶、仇恨。

没有一丁点发泄之后的愉悦和兴奋,有一瞬间,旁观到麻木呆滞的任之廉觉得。

慕戎在恨,被砍的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慕戎无能为力,只能越来越狠,越来越恨。

白天于夜晚的交替,地下室感受不到。

不规则块状物体随便堆满了行李箱。

慕戎因为热脱掉了上衣,汗珠从结实的背肌上滑下,在略黑的皮肤上滚了一圈。健康的小麦色不是特意晒出来的,有些人就是生来就比较黑。

他站在冒着冷气的冰柜前,在散发的白烟里,他握着一具无脸男尸的手,把脸贴了过去,小心翼翼蹭着,温柔缱绻。

另外一只手握着手机,看着已经很久没有进度的[死亡报告],慕戎轻声说。

“死者……甲,死因,溺亡。”

恭喜贺兰兰获得[和渣爹贴脸杀]、[渣爹碎成渣]成就!

贺兰兰:无语了,我并没有这样的需求!

慕戎戎:早知道会吓到贺兰兰,我就应该把他烧成灰!

贺兰兰:附议,顺带把这个别墅也烧了。

慕戎戎:这个真不行[安全用电,防火防盗.jpg]

贺兰兰惊:你个疑似张三的人说这句话真的很瘆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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