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厉害呀!叶念,你怎么认识顾学长的啊?”叶念一回到班就被好奇的任君豪不断追问。

“我说的小时候的朋友就是指顾回学长”叶念不好意思的回答说。

“操,哥们,厉害呀,一开学就认识学校的风云人物,祝你们的友谊一路高歌,这样我看几眼顾回学长的外貌了”任君豪感觉他可真是幸运,他哥们是个帅哥,他哥们的哥们不仅帅,还优秀。

叶念则满面愁云,每天和顾回接触的时间只有吃饭的话,猴年马月才能追上顾回啊。

下午上课的时候有一节大课间,可以休息十五分钟,

“叶念,你买吃的吗?”任君豪想要去超市逛两圈。

“啊,不去”叶念并没有吃零食的爱好。

“任君豪,帮我带两包辣条还有奶糖”程玉涵转过来直接说道。

“你可真是,从小到大都要被你奴役”任君豪虽然嘴上抱怨,还是接过了饭卡。

“顺便也帮我带两包辣条吧,做题做的我想吐”

“行!姐姐们”任君豪接过卡,“结果还只有我自己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叶念放下笔说。

“不愧我哥们,走,转两圈。就懒死你们吧。”

结果到了超市,叶念买了两包大白兔奶糖还有一瓶奶就没了,还被任君豪吐槽还没断奶。

谁想还没进高一区,叶念就往另一幢教学楼跑去,说着”你别等我了,先回去吧”

高二学习任务比较紧张,并且都是单桌,大家都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许多人出来,叶念往他们班级里张望,看见斜对着门口的顾回低头看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反倒又是傅佳年学长看见了他,往顾回位置上走去,他看见傅佳年拍了拍顾回的桌子,说了什么,顾回看了一眼,叶念摸了摸兜里的糖还有牛奶,对视了回去。

“嘿,你那个小朋友又过来找你啦,似乎还带点好吃的呀”傅佳年拍了拍顾回的桌子。

“知道了”顾回回了句,把书合好放在抽屉里才走了出去。

“什么书还那么宝贵”傅佳年习惯性的吐槽了顾回的龟毛性格。借着顾回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掏出手机,赶紧回了他的玄妹妹一句

“哥哥我顶风作案,利用宝贵的上课时间回你信息,你竟然还指责我不好好学习”

结果刚发出去,就受到回信“这声哥哥我收了,你赶紧滚去写物理作业吧”

傅佳年发了大哭的表情包,“果然不能给你课表,天天催着我写作业,你不爱我了吗?”

那人又是很快的回了过来。

“做什么?”顾回看着叶念从兜里掏出来两袋奶糖和一盒牛奶,想到书中写“如果小孩和家人分开较长一段时间,一般比较认生,会做一些主动的示好行为,这个时候家长要表现出开心。。。”

“顾回学长,我刚刚去超市买很多东西,看见奶糖和牛奶了,就顺便买给你。”叶念把东西递了出去。

“谢谢,我很开心”顾回平静的说道,还露出微笑。

叶念听见顾回的回答以及顾回的微笑并没有很开心,说了句“学长,我走了”就跑开了。

“真是羡慕啊,有个可爱小学弟可真好,还有吃的。哎,我似乎没有见过你吃糖,正好,我们学校牛奶也不怎么好喝,要不要我帮你进行爱心传递啊?”傅佳年不怀好意的问。

“不用了,说不定以后就吃了”傅佳年眼睁睁的看着顾回把糖和牛奶放进书包里,说了一句“宝贵的倒是不行”

晚上叶念还有十分钟就在放学了,叶念还在想晚上吃饭的时候,傅佳年偷偷的告诉他顾回基本上每年过生日都会不太开心的,因为要去顾家本家,顾回平常是一个人住,就在新安市中心。学校本来是在市边缘,如果是在市中心,岂不是要花很长时间?而且自己一个人住,都没有人陪他玩,想想心里都难受,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样的。

晚上叶念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考虑的还是太少了,虽然从学校到租对的房子只有五百米不到的距离,但是步行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还有很长的几段路程都是在巷道里。

后面有个车一直跟在后面,叶念抓紧书包,想着:不会吧,第一天就被跟踪?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顾回今天穿的白T恤,鞋子是黑色的,坐在对着门的一边,顾回今天和我讲话。。。”叶念一直这样念着,希望给自己加点勇气。

幸而,那个车在巷道口就停了,叶念转头好几次,那车没有跟了上来。赶紧一踏三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车里面,一个十穿着白T的十七岁的少年坐在后座,看到一扇窗户的灯亮了,才说“王叔,走吧”

“妈妈,你会来啦。”三岁的顾回站在门口“咦,爸爸呢?”

“你爸爸怎么会有时间管我们,你爸爸正和别的女人为他的另一个儿子挑衣服呢!不是你,知道吗?”李瓷把蛋糕随手扔在客厅的桌子上,自嘲似的看着顾回说。

李瓷是在顾回两岁的时候跟顾清河回国的,回国后才知道,他早为人父。本来顾清河给她打电话,说今天没有时间一起庆生了,然而她就在刚刚,她又撞见顾清河和另外一个不是公开的女人的在在一个儿童服装店里看衣服,两个人还很亲热的样子,总不可能是为别的女人的儿子挑选衣服吧。想到这,李瓷冷笑了一声。

顾回看着眼前的妈妈,有点害怕,以前都是爸爸妈妈一起为他庆生的,今天爸爸没有来,妈妈也跟以前很不一样。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爸爸不会的,爸爸”顾回带着哭腔,要去牵妈妈的手,要去找爸爸。

“别碰我”妈妈突然直起身,甩开了他,吼了一声。

“妈妈,你不要这样,我害怕,妈妈,”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哭。

李瓷听着顾回喊他“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李瓷自小跟着自己的父母在国外居住,她曾经也是公主,但是现在她已经六年没有和自己的父母联系了。

“顾清河,你可真是繁忙”本来顾清河今天打电话说没办法去西区,有个大客户要照顾,李瓷还能理解,却没想到撞到这一出。

“李瓷,我们回家再说。”顾清河拉着她。

“放手!”李瓷看见对面的女人并没有震惊,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定位。

“顾清河,你还真是精力旺盛啊,你果然是只会靠着女人上位的种马。”

“李瓷!你不要以为自己还是公主,我顾清河的不只是你一个女人,你最好听话一点。哦,对了,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哦,你应该开心一点,以后顾回就会多一个妹妹”说着,顾清河就要挽着旁边的女人走,哦,对了,估计你爸爸妈妈已经不和你联系了,因为,你,是他们的耻辱。所以,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否则,你和儿子寸步难行。”

顾清河的话对于自视清高的李瓷无疑是一个打击,她站在那里,任由顾清河和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

“对,可以找妈妈”李瓷赶紧掏出手机,颤抖着,按了好几遍才按对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不可能,妈妈不可能不接我电话,肯定是太晚了,我多打几遍,,打爸爸的,打爸爸的,爸爸肯定会接的”李瓷发疯了一般拨打电话号码,

“妈,爸,你们接电话啊,”李瓷瘫坐在地上,“你们倒是接女儿的电话啊,女儿错了,女儿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们接女儿的电话啊,你们不要抛弃女儿啊”李瓷哭了起来,外面狂风大作,快要下雨了。

“妈妈,你不要哭了,妈妈,呜呜呜呜呜”顾回站在旁边,哭声夹杂着外面的雨声

李瓷也想大哭一场,她和自己的父母闹翻,远离了自己从小生活的的地方,没想到嫁给了一个人渣,现在她想回家,可是还回得去吗?

“妈妈”顾回的哭声喊醒了她,回不去了,大不了虚度此生吧。

顾回看见妈妈一直沉默的低着头看着他,眼神没有那么恐怖了,想过去,结果他刚喊了一声他的妈妈,就听见他的妈妈说:

“不要喊我了,蛋糕就在这里,你自己吃吧”说完,就径直上楼了,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只有蛋糕搁在那里

突然场景一转,换成顾念自己的屋子,五岁的顾回蜷缩在被窝里,没有开灯。又是他的生日,妈妈又喝醉了,他蜷缩在自己的屋子,雨声,风声,还有闪电偶尔刺破天空照亮他的房子一角与楼低下妈妈的吼声掺杂在一起。

顾回抱住自己,牙齿不断上下打颤。渐渐地妈妈的吼声没有了,但是他听见一步一摇晃的脚步声正在迈向自己的屋子!

“砰”巨大的开门声音伴随着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都传进了屋子里

“轰隆隆”雷声滚过,在妈妈掀开他被子的瞬间,有一道闪电劈了进来,白光照在他妈妈的脸上,把本来有着大眼睛,高鼻梁的妈妈映射的十分吓人。

“阿回,你是你顾清河的儿子,你说他为什么要选中我,为什么害得我妈去世,我爸重病,为什么把我家拉入深渊,为什么要留我自己一个人在世上,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我,为什么要害我,你说啊”他妈妈两手紧攥着他的手臂,用那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顾回绷直脊背不敢说话。

“你不是顾清河的儿子吗?你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吗?”妈妈歪了一下头问道。

闪电,雷声,树叶摩擦的声音在黑暗中奏起,妈妈疑惑的问“顾清河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肯定知道!你也瞒着我!是不是!”

顾回感觉到手臂更加疼痛,他被他妈妈摇晃着,突然他看见他妈妈冲他笑了一下,直接蛮横的拉起他,边拉边说

“我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和你外婆去世的天数差不多呢,原来外祖父早就生病住院了 ,妈妈还一直不知道。妈妈买了蛋糕还有蜡烛,你不是最喜欢蛋糕吗?去吃蛋糕好不好?”

顾回被拖下床,他感到深深的恐惧,用颤抖的声音说“妈妈,不是,我不喜欢吃,妈妈,我不吃”

“你为什么不吃呢?”他妈妈拉着他磕磕绊绊,要下楼,完全没有回头看他,

“你不是一直喜欢过生日吗,你不是很喜欢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呢?我知道了”他妈妈转了一个弯,,他们在楼梯口站定,瞪大眼睛,弯下身,看着在夏天发抖的顾回

“你也是装的,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骗人的,是不是!”

“不是,妈妈,不是”顾回害怕的摇头,他们似乎都站在黑暗中,走廊上明明开灯了,却照不到他,唯有闪电可以一瞬的撕裂周遭进来。

“那就下去吃啊,你看,妈妈特意买的”

顾回顺着他妈妈的手,却看到破碎的纸盒,蛋糕已经跌碎了,变得残破不堪,不再完整了。白色的奶油上面有星星点点的红色,上面原是祝福,现在都已经被砸碎了。

似乎糟糕的不仅是蛋糕,连同他的出生都一样,不应该带回来的。

顾回突然感到很恐慌,“你不是很喜欢吗”妈妈弯着腰,醉醺醺又好似天真歪着头的又问了一遍。

“你不是最喜欢过生日吗?难道你不喜欢了?蛋糕会哭的,知不知道,它会小声的呜呜呜的哭的。”

顾回往下看四溅的蛋糕,又看看他妈妈,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他们了,连同外面的世界都给人绝望。

“不要,我不要,”顾回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一边拒绝,一边倒退,突然踩空了!瞬间的失重感带如同坠入深渊。

他猛一睁眼,想要做起来,发现旁边还有个热源体挨着他,

“怎么了?”小叶念揉着眼睛想要做起来,

“没事,我做噩梦了,睡觉吧”顾回躺回去。

“那,要不这个给你吧,不要看,明天再看!”叶念在被子里摸到顾回的手,把东西递给顾回,

“这是我送给你的,爷爷说,这个东西是被佛祖保佑过的,只能送给最好的人,你有了这个,肯定不会再做噩梦了”顾回接过东西,握在手里。

手却还被小叶念牵着,小叶念心里美滋滋的“终于顾回以后就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朋友了”

顾回摸着手腕上的圆珠,他的桌前摆满一个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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