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秋彤是不是被解决干净了,不过之后一个月里都没有人再见到秋彤的碎片。
为了感谢夏油杰的谦让,神乐“借”了学校的咒具,去坟场边抓了一只因为人类对鬼魂的恐惧而产生的咒灵。
那只咒灵整体成灰色雾状,像是一层很脏的白色窗帘,里面是一点一点蓝紫色的磷火。
神乐没办法把咒灵带回学校,只能随便藏在学校外面——就像五条悟和夏油杰藏秋彤的碎片。
然后神乐去找夏油杰。
白天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祓除咒灵,也就晚上能在宿舍守株待兔。
不过神乐没有在宿舍堵到夏油杰。只堵到一个拎着很多零食袋子,开心地回来的五条悟。
男生虽然也会一起行动,但是分开也很常见。五条悟眯着眼睛打量了神乐半天,才给出答案:“应该晚一点就回来了吧,有时候杰会在外面散步看月亮,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五条悟对神乐的好奇早在之前一起执行任务时消磨光了,他依旧认为自己是最强,不过就像五条悟不会对着虹龙来一招大招测试虹龙的硬度一样,他也不会主动挑战黑炎的燃烧力度。
送走五条悟后,神乐又站在宿舍楼下思考了几秒,最后打开手机。
万恶的成年人总是无耻的,他们狡猾多疑,还喜欢偷窃以及以保护为名义私自定位未成年。
神乐默默检讨了自己的罪名,顺着定位去找夏油杰。
夏油杰没在学校周围,打车还要半个多小时。
神乐猜他是乘虹龙出来的,但是定位一直没动,又不像是散步。
神乐跟着定位到了一片蜂巢一样的老房子,她走到定位重合的楼下,略有些为难的看着没有电梯的大楼,最后叹气认命。
如果在她爬楼爬一半夏油杰走了的话,也许她会忍不住给夏油杰打电话让他来接她。
那时候定位一定会暴露,夏油同学的脸色也一定很好看。
神乐忍不住想着,又乐了起来。
她不在意会不会被人讨厌,毕竟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她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只是因为这群学生在保护平民,而她想保护他们。
或许过于自不量力,但那有怎么样呢。
她活着的**只剩下最后这点。
神乐爬了十一楼,隔着花掉的玻璃看向屋外的平台——夏油杰就在外面,将和成年人拳头差不多大的咒灵玉塞进了嘴里。
她看见了他的痛苦。
啊,这下尴尬了。
当夏油杰看向门的位置时,神乐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她和灰原雄的初次见面。
神乐站着没有动,硝子说,她有时候的迟缓也是心理障碍的一种表现,她必须要意识到这件事情,最好是能调整这种情况。
但是,神乐想,这种情况她除了站着不动,还能做什么呢?
夏油杰走到门边,用力扯了两下,最后暴力开了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乐只要摁亮手机屏幕就能看到定位的画面,她懒得说谎,而且夏油杰现在也需要一个话题。
所以她说了:“我定位了你的手机。”
夏油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震惊,茫然,疑惑,不能理解,以及不是很多的愤怒。
这可能就是未成年和成年的不同,因为他们很少犯错,不会有担心嫖Ⅰ娼赌博被抓包的恼羞成怒。
“神乐,神乐酱这时候能不要走神了吗。”男高中生的声音唤回神乐的意识,神乐应了一声,看清面前那人脸上的无奈。
“为什么会有定位。”
“安全。”
“那也不该直接定位吧。”
“安心,我会更安心。”
夏油杰的神情更加古怪,像是在说我是目前唯三的特级咒术师,谁能伤害到我。
神乐提前道歉:“抱歉,不过我可能不会改的。我也不会二十四小时盯着,今天是特殊情况。”
“是装在手机里?”
“嗯,其实所有电子设备都有,不过夏油一般只带手机。”
“等下,所有电子设备?”
老式建筑群的灯光很暗,夏油杰只能借助月光看清神乐的脸。
神乐喜欢带浮夸的大镜框挡住脸,但是镜片挡不住那双深玫红的,像是沼泽的眼睛。
“你,”鬼使神差地,夏油杰想起一次在监狱祓除咒灵时见到的杀人犯,“你这样是在犯罪。”
尖锐的问题在夏油杰嘴边转了一圈,最后变得委婉。
“我很抱歉,但我就是这样的人。”
“还定位了谁?”
“一年级和二年级所有学生。”
“为什么。”
这个问题神乐已经回答过了,夏油杰也知道。夏油杰抬手制止她说话,夏油杰需要静静。
神乐看着丸子头少年在平层上走了一圈,回来依旧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夏油杰是很善良的人,善良到见不得别人痛苦的人,甚至会比痛苦的人更痛苦。
意识到这点,神乐忍不住叹气:“我本来就是罪犯,不说定位跟踪窃听泄密偷窃,我还杀过人。”
夏油杰表情怀疑。
神乐说:“这不是我之前生活的世界,我以前是被安插在军队的间谍。”
神乐选择坦白:“我的世界没有诅咒和咒灵,更没有以祓除咒灵为己任的咒术师,但是我们存在改造人,以及专门处理改造人的特殊军队。”
神乐拿下腰上挂着的长刀,露出内侧的徽章:“黑炎军部是我以前所属部队的名字,你在刀上看到的诅咒,是我对副部长的誓言以及副部长对我的信任,或者说诅咒。”
庞大的信息量冲刷夏油杰的大脑,震撼程度不逊于第一次听说咒术界的存在。
不,因为他从小就能看见咒灵,所以还是现在更震撼一些。
“在我的时世界,我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如此,夏油还要对我这么温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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