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艳阳高照,阳光透过半掩着的窗户闯进室内,洒在楚风脸上,眼睛被晒得有些不舒服,楚风缓缓睁开一条眼缝,突然的强光让他本能地抬手挡住光线,本想翻身背对阳光,却发现自己的腰似是有一条巨蟒将自己牢牢禁锢住。
楚风手往下一摸,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一下子睁圆了双眼。
不是吧?不可能吧?
楚风心荡神摇,掀起杯子,眼神往下,紧张中夹杂着期待。
我操!这是,喜从天降?我不是在做梦吧?
楚风惊讶地发现,卫洲竟然破天荒地搂着他,两人在一起睡过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卫洲主动抱着他,他的怀里好温暖,楚风忍不住往后挤了挤,贪婪地感受他的体温。
很快,楚风就觉得有些热,就算是两个人抱一起睡温度是会比较高,可身后的人的体温明显烫得不像话,他就像被丢在铁板上煎烤的八爪鱼,而且看现在窗外的阳光,明显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卫洲却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哥?”楚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卫洲没有任何反应。
楚风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又叫了一声,“哥?”
卫洲还是没有反应。
楚风心里咯噔一下,若不是他现在身上有体温,楚风都要怀疑他凉了,“哥?”
卫洲终于有了反应,他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楚风心下一惊,直接挣开他的钳制从床上坐起来,摇了摇他的手臂。
卫洲拧着眉,又沉重地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脸怎么这么红?楚风俯身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吓了一跳,这一下差点给他脑子烫宕机。
操!楚风赶紧下床,他记得赖晓东好像有往他冰箱里放退烧贴。
很快,楚风拿了电子体温计和退烧贴回到房间,他将体温计对准卫洲的额头一测。
操,竟然38.7°。
楚风赶紧把退烧贴贴到卫洲脑门上。
楚风心里有些自责,若不是他非闹着要吃那该死的冰淇凌,卫洲就不会淋雨,明明他身上比他还要湿,却还是先照顾好他后才去洗澡……
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楚风只希望他千万别给烧傻了,要真烧傻了,他也不会不要他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楚风急得焦头烂额,他一点照顾人的经验都没有,眼下除了跟鸭子一样焦急地团团转,再无计可施。
他搬来椅子坐在床边,头枕着手臂,盯着卫洲熟睡的脸。
或许是感觉到热源,卫洲往他那挪了挪,像是呓语般说道:“冷。”
楚风又给他量了□□温。
38.9度。
楚风眉头紧锁,有些怀疑退烧贴是不是坏了,怎么体温不降反升了。
“我去开暖气。”
卫洲抓住楚风的手,喃喃道:“别走。”
“我把暖气开了就回来。”
卫洲却不愿意放开,甚至想把他的手抱进怀里。
楚风叹了口气,你就是再怎么喜欢我的手,我也不能切下来给你啊,看着他双颊不正常的红,他鼻头一酸。
都说人一生病就会变得无比脆弱,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可也没人说陪在病患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变脆弱啊。
这是卫洲第一次表现出需要他的样子,虽然是无意识状态下,可正因为是这种无意识的状态,才更显得是出自内心的,此时的卫洲就好像是在用行动告诉楚风,其实我没你看的那般坚强,我也会脆弱,我也需要被好好爱护。
楚风喜欢他需要自己的样子,这样的他们像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可他也讨厌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他什么也没法为他做。
楚风俯身在他滚烫的额头落下一吻,安慰道:“好,我不走,我陪你。”
给赖晓东发了信息问他发烧应该吃什么药后,楚风爬上了床,他将右脚膝盖跪到床上,左脚一抬,放到卫洲身体的另一侧,此时他整个人悬在卫洲身上,若是平日里他一定不会错过这种能吃他豆腐的好时机。
今天也是平日里。
楚风低垂下头,轻轻吻了下卫洲的唇,平时嫩得像块水豆腐一样的唇今天却比干涸得如旱地一般。
点到为止,不能太欺负生病的人。
楚风钻进被子,从背后抱住卫洲,没过一会,卫洲转过身反抱住他,两人姿势暧昧地紧紧抱在一起,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看着眼前被放大的卫洲的脸,楚风心疼地抬起手抚摸他。
像是好梦被扰,卫洲睫毛轻颤,艰难地半睁开眼。
卫洲的眼眸深邃,平日里又不爱笑,看起来很是拒人千里,此时因为身体的不适眸底染上雾气,波澜静谧,看着倒是让人心生怜爱。
楚风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不免看得出神。
原本放在楚风腰上的手不知何时掌在他的脑袋后,在他反应过来前,卫洲堵住他想要张开的嘴。
楚风惊讶得一时间忘记了要闭上眼睛,卫洲的睫毛浓密但并不卷翘,此时乖巧又整齐地排列在眼皮下。
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卫洲贪婪地吮吸那滋养着他干涸土地的甘甜。
这个吻很温柔,也很漫长,或许是因为卫洲现在体温过高,他口腔里的温度比之前吻的几次都要高。
在失控的边缘,楚风一把推开卫洲,两唇分开时发出暧昧的啵的一声,楚风咽了咽口水,强压下疯狂冒出的重新吻上去的冲动。
“你发烧了,要休息。”
卫洲像处于幻境中眼神迷茫地看他。
心脏狂跳不止,楚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撑着身子去拿温度计。
“你……”卫洲沙哑的嗓音响起,他刚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就看到楚风悬在自己脸上的**胸膛,白花花一片,差点给他吓得灵魂出窍。
“嗯?你醒了啊,”楚风拿起温度计,低头看向身下,“帮你量下体温。”
“小风……”
门被突然被人推开,楚风吓了一跳猛地看向门外,撑着的手一滑,直愣愣砸向卫洲的脸。
卫洲瞬间无法呼吸,伸手拍楚风的背。
赖晓东走到床前,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们。
一个衣衫不整,一个满脸倦容……
“哥,你怎么来了?”楚风从床上坐起来。
“呼!”卫洲憋红了一张脸,重重地喘了口气,差点以为得去见他妈了。
“你没接电话。”赖晓东面色如常说。
嘀,楚风看了眼电子体温计的显示屏,“我操!怎么变39度了,哥……”
卫洲和赖晓东同时看向楚风。
楚风求助地看向赖晓东,赖晓东这才知道,原来发烧的另有其人。
赖晓东没再多说什么,熟练地帮卫洲挂了点滴。
“小风,你跟我出来一下。”赖晓东将药放到床头柜。
“哦。”
卫洲从床上坐起来,楚风正准备爬下床,听到他的动静转身问他:“你干嘛?”
“抱你下去。”卫洲说得理所当然,大概是这些日子已经养成习惯了。
“可拉到吧,就你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怕给我摔死。”
“可你的脚……”
“我的脚没事,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回来。”
“脚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一直站在一旁等他的赖晓东问道。
“啊?没有,就是摔了一跤。”楚风敷衍道。
赖晓东走到床沿,楚风自觉伸出自己漂亮的小腿,赖晓东稍做检查,思考了一会,“这两个月,你的机车先放我那儿。”
晴天霹雳!
“别啊,至少等我的车到了再说啊,”楚风近乎哀嚎,而后语气一转,扯着赖晓东的衣角撒娇,“我不想再出门叫车了,那些车味道太难闻了,都快把我闻吐了,哥……”
“我的车留给你开,”赖晓东扫了一眼他身后,又看了他一眼,边往房外走边继续说,“你要是再磨蹭,我就多扣你的车一个月。”
啧,这个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老东西。
楚风赶紧跟了上去,丝毫没发现身后的人怪异的神情。
等楚风回来时,卫洲已经重新睡着了,他拿了一本书坐到床头,时不时看一眼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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