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忆由一个太监带路,一路弯弯绕绕,两人十分紧张,刘忆心跳如鼓,她等了很久的人就要出现了。今天一早,她与苏家人一起,一行人带着侍卫和家丁往祭祀的地方赶,跟所有参加祭祀的其他官家人一起安排在厢房休息,事先打通的太监带她去见法师。
一间古朴的屋子,太监看起来敬畏法师,开了门后看到法师在,走到法师面前点头哈腰一阵,就赶紧出去放风。皇帝不准闲杂人等打扰法师,但每年想找法师的人太多了,给的钱也多,就有些太监冒险带人见法师,法师心慈仁厚,没有怪罪太监,但也不胜其扰,允许太监带人前跟他知会,示他有意向见的人再带过来,否则上报皇帝。
刘忆迅速环视了下屋子,装扮非常简单古朴,一个身着白色布衣,高高瘦瘦的人站在一幅画前,那人一头黄发。
“你好,请问你是……法师吗?”
那人转过身来,白皙的皮肤,湛蓝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看到刘忆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
一个温和英俊的外国人,这是刘忆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只是为什么会到中原做起了法师。
“在这里都称我为法师,你可以这么说,你也可以叫我Peter。”他用不太标准的汉文说话。
刘忆愣了一下,如果没听错的话,那是英文,她不敢轻易暴露自己,“法师,小女人今日冒昧打扰了,想问些问题,法师如果知道的话,还请如实相告,小女子感激不尽。”
法师微微一笑,“可以,你问吧?”
“小女子听闻法师可以未卜先知,可以知前世今生,法师可否帮我算下,我的前世今生呢?”
法师看了眼刘忆,有些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何来到这里,但你原不属于这里,你的前世不在这里,今生还不可知。”
刘忆一听,非常激动,但又怕自己是一场空,“我的前世不在这里,法师可知在哪里?”
“未来”
刘忆激动的心跳加快,原来她的直觉没有错,这个人真的有能耐,知道她出自何方。她赶紧跪下,“法师,你能算出我的出处,想必法师定是高人,求法师指条明路,小女子原本不属于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想回去,请问如何能回去?”
法师赶紧扶起刘忆,“我在这里受别人的跪拜太多,实在受不了,你赶紧起来吧,你想回去,上天自会给你示意。”
“什么时候示意,给我什么样的示意,还请法师明示?”
“来时如何,走时当如何,你好好想想当时的情况吧。”
一听如此说,刘忆低头陷入沉思,她那天和外婆还有好朋友乐乐一起去公园玩,当时公园景色奇异,天上的显出她从未见过的奇观,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小孩子滑下的公园没开发好的山坡,她冲过去救了小孩,自己却失足掉了下来,遇见了苏凌霄。天有示意……”刘忆喃喃的重复着这四个字,然后一下子明白过来,当时是天上的太阳出现的异象,可能是宇宙磁场的关系,让她来到了这里。
“法师,那下次天再出现异象是什么时候呢?”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什么时间临到了,你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一听真的可以回去了,刘忆心里又是五味杂陈,这里的一切她其实是那么的舍不得。
法师见她刚刚兴奋现下一脸愁容,仿佛看出她的心事,“世事总有机缘,你来此,上天也自有安排,其实走与留全在你一念之间。”
“没有办法,我也有自己的世界,这里我终究是个过客。”
法师笑着摇了下头,“你可以选择留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走,你记好,你只有一次机会的选择,错过了就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那如果我留在这里,会不会哪天消失了,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你不是灵来,你是身与灵一起来,所以不会消失。我说过,上天让你在这里,自有旨意,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法师,我这样的情况,你觉得恐怖吗?”问完她自己觉得幼稚了,像法师这类人定是见多识广,她心里在意的是,祭祀大典结束后,向苏凌霄坦露实情,会不会吓住他,她不想在她在意的人眼里是个怪物。
法师笑了下轻摇了下头。
太监太外面轻叩了下门,示意刘忆不要打扰法师太久,他们也怕出事情。
“没事,我今年也就只见她一人”法师也明白,对门外的太监轻轻的说一下,太监明了,看来其他人的钱是没法赚了,回头想办法再多问刘忆收点钱。
刘忆见此,好奇心起, “法师,你刚说可以叫你Peter,那是你名字吧,Where are you from,Britain?”
“Yes,你们那里是不是很多人会说,我的国家的话?”
“是的,这语言是将来的学科之一,Peter,你的汉文说的非常好,为何你会来崇国当祭祀法师?”
“法师是在崇国给的称呼,我来这里是想救人。一路走来,除了汉文,很多地方的语言都会。”
“原来如此,你是个好人。”刘忆一向是好奇宝宝,她禁不住地问,“我听说,自从你来之后,主导祭祀,崇国不管是在军事还是在百姓生活上,都好了很多,难道真的祭了之后就会好吗?”
“你长到这么些年岁,可曾觉得有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吗?”
“有啊,总有些事情,是自己没有做的好的,总有些话也是自己不应该说的,我想每个人都是的。”
法师点点头,“人总有错,国也当是,人会认错求原谅,同样国呢,做祭祀就是国向上天认错,你明白了吗?”
“你好了不起啊,一个人就有这么大的能力啊,等祭祀结束后,我应该还没离开这里,你可否在这里多留些时日,我向你讨教些事情?”
听到这,法师英俊的脸,忽然有些落莫和奇怪,“凡事自有定期,生有时,死有时,相遇有时,别离有时。”
“啊?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请回吧,明日你要多加小心。”
“那什么……”刘忆觉得有些奇怪,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但人家下逐客令了,她也不好强留,她送了法师一个稀有珍品,行完礼后离开了。
刘忆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厢房,秋夜晴有点焦急的等在那里,见她回来,一颗心才放下来,“小忆,你跑哪去了,我来你房里见你不在,吓死我了,祭祀这期间所有的官宦之家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可别出什么事情啊!”
刘忆心里十分愧疚,她是找回去的路,准备要离开了,她走后,这个苦命的女人怎么办,“娘,没事,你别担心了,我只是觉得闷,出去转转而已,我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的。”
男女家眷是隔开的,苏凌霄听下面的人报,刘忆安全回去了,他才放了心,虽然经常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但他一直在悄悄守护着她。同时,他仔细安排手下提防明日的祭祀,这是个做文章的好时机,恐怕那些人在这样的场合还是会出手。
第二天一早,祭祀大典早上的仪式正式开始。法师、皇帝和皇子们走在前,后面跟着臣子们,最后面跟着是家眷。刘忆跟在大部队后面走,边走边留意这个恢宏的祭祀场地。
在院中有个大祭台,太监用盆,收去坛上的灰,又作铲子、盘子、肉叉子、火鼎。坛上一切的器具都是铜作,坛上还有铜网,在网的四角上作四个铜环。
法师不若昨日温和,今日非常严肃,身穿纯白的外袍、胸前露出杂色的内袍、头顶戴冠冕,身系腰带。皇帝和皇子们,都头戴冠冕,穿着纯白外礼袍,织成有两条肩带,接上两头,使它相连,其上巧工织的带子,坠上玛瑙,玛瑙上写有崇国的崇字。
几个太监取了牛羊来,守候在坛旁。坛里开始升起汹涌大火,仿佛如同崇国即将变幻的时局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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