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转而对傅西染说：“我说，我真发给你们家缪导了。”
小傅没大所谓地摊手：“随便你，不过你之前不是一向不鸟她的吗？”
“那是因为从前她老板着个脸，死气沉沉的。现在嘛，我慢慢觉得她挺好玩的了。”
“我觉得你更像是借着玩她，实际玩我......”
“嘿哟~妻妻本是一体的！她怎么还没回消息呢？你猜猜她会说什么。”
傅西染提了提因为重量太沉有些下坠的肩甲。如果是从前的闷闷闷骚缪悦，大概会回一个非常敷衍的“哦”或者啥也不回，然后把照片偷偷保存下来。
如果是现在的闷骚骚骚缪悦……
傅西染扁了扁嘴，并不太想开口地开口道：“应该会回个‘好看’吧。”
“啧啧，好直男的口气啊……”金灿灿嫌弃不已。
幸亏不多时，漫画社的中流砥柱回来了，他们门可罗雀的摊位才迎来了那么点咸鱼翻身的希望。
向天波去别处搜罗了一麻袋的其他动漫周边，他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问：“我们这卖出什么了吗？”
留在摊位上的三人难得齐心协力地摇头。
他们漫画社的周边跟他们的漫画一样无人问津，虽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实际售卖效果如此惨淡，也着实伤了经营者的心。
向社长抚掌叹息：“这粘土人的制作费诶……幸好产得不多。”
“那个......”小傅同学举手，“社长，其实我今天带了些我发明的小玩意，不如放在摊位上卖卖看？万一有人感兴趣，也是增加点摊位人气嘛！”
“什么？”其他三个脑袋一齐凑过来。
傅西染从背袋里拿出来前，还故作神秘地配了一段“当当当当”的修饰音乐。
“瞧，女神阿芙洛狄忒的快速变妆！”傅西染笑眯眯地摊开手掌，随即钻出几只棕黑色的“小爬虫”。
“啊！！！”金灿灿尖叫着埋头毕海蓝的胸膛。
向天波尴尬地咧嘴：“就算嫉妒人家生意比我们好，也不能恶意搞破坏啊。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傅西染：“......”
“你们都想到哪去了，这不是真的虫子啦！”小傅老师给没有好好听讲的同学们划重点，“它们的名字叫——女神阿芙洛狄忒的快速变妆。即指用来化妆的机器人小虫。”
“化妆？”金灿灿貌似来了点兴趣，女孩子每次都陷于是多躺半小时还是勤奋起来化妆的两难境地。虽然让类似爬虫的机器人在脸上......呃......横行霸道，这感觉一定并不美妙，但可以省去自己出力，倒也不失为一个可以试着运用的小科技。
傅西染回答：“对啊，不过现在的功能仅限于涂粉打底。后续我会努力开发画眉、勾眼线之类功能的小虫。”
“不能画全妆啊......”金灿灿显得有些失望。
“这种小玩意胜在噱头嘛，更何况等我开发完一整套之后，可以当作盲盒一样的系列产品进行贩售。比起它的实际功效，聚会的时候展示给朋友看不是更有意思么？”小傅虽然喜欢躲家里捣鼓小发明，但她却没脱离现实，深谙行商之道。
这番解释打消了向天波的疑虑：“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吧！”
......
漫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核心区却出现了一处与动漫无甚关系的热点摊位。
“这个什么什么女神变妆，在脸上运作的时候不会痛吗？”
“我自己是很少化妆啦，我想把她送给女朋友，不会一拿出来就把她吓昏了吧？”
“哈哈哈哈，适合愚人节送，不过愚人节还要等一年诶！”
小傅非常耐心地对大家七嘴八舌的提问一一作答——
“不能说无感，会有一丢丢痒，习惯了之后就会觉得是很轻柔的触感。”
“收到你的意见了，我会在实现功能基础上，把它的外形改进得可爱些。”
“送情人礼物讲究先抑后扬呀，你拿出一件看起来像整蛊道具的礼物，最后被验证为化妆神器，不是一种惊喜吗？所以其实后面的七夕、对方的生日、在一起的纪念日都可以选择‘女神阿芙洛狄忒的快速变妆’。”
在其他社员的卖力吆喝之下，前来试妆购买的人群络绎不绝，愣是把原来空空荡荡的摊位围得水泄不通。
“唔，塞斯拉妹妹你先试吗？”小傅叫着面前coser的角色名，撩起对方的半边斜刘海，轻轻夹到一边。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coser，原本只是被小爬虫吸引，如今却一脸痴迷地盯着英姿飒爽的赤尾鸢看，她怔怔地问：“哇......赤尾大人的妆也是这个机器虫子画的吗？”
技艺之精湛，叫人叹为观止耶......
傅西染：“哦，不是，是我手工化的。”
众人：“......”
请问卖家，你自己都不用的东西好意思卖给我们用吗？？？
傅西染将爬虫目前只能打粉底的事情和盘托出，反倒因为诚信经商又收获了一波路人好感。
小爬虫在塞斯拉脸上一边撒粉，一边抹平，整个过程比大家想象得更快。动作轻盈，效果均匀，加之塞斯拉的coser本身满满的胶原蛋白，打完底之后看起来容光焕发，肤色和气色俱是提升了两个色号。
金灿灿在一旁撞了撞毕海蓝的肩膀，和他咬起耳朵来：“本来还觉得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鸡肋小道具，没想到竟然挺厉害的啊。”
你刚才连中看都没看上吧......
毕海蓝耸耸肩膀：“小傅就爱取些华而不实的名字，但东西是好东西。要不，待会儿我让她留一个给你？”
“嘿！我问她要东西还需你传话呀？”
“那不一样。是我表达错误，我是想说我从她那买，然后送给你。”
“哼~那还差不多！”
金蓝cp刚打情骂俏了片刻，傅西染那边就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小爬虫在一位中年coser那里惨遭滑铁卢，不但出现了卡粉的状况，还一跤跌进了对方那道深深的法令纹里，死活爬不上来了。
像极了越野车陷进了大泥潭子，车轱辘呼啦呼啦地转，但车子要不就是纹丝不动，要不就是越陷越深。
众人憋笑憋得难以自已，这小爬虫化妆竟然牵扯到“年龄”这个如此真实的主题。
中年coser自己看不到脸上的状况，但也能察觉到小爬虫在一个位置呆了好久，她不明就里地问：“什么情况？”
众人为小傅捏一把汗，但赤尾鸢大人丝毫不乱，张口就来：“怪只怪碧姐姐的皮肤细腻光滑，害得我们家‘女神阿芙洛狄忒的快速变妆’滑倒了。”
说完半截话，顺势伸手把虫子捉到另一边，还揩了揩中年coser脸上几处卡粉，接着瞎说八道：“这几个地方都太光滑了，我提前给它们增加点摩擦力。”
众人：“......”
刚还觉得对方是个老实人，没成想......
可惜，肉桩上的猪肉难道还能生腿跑了么？！
向天波领着三三两两的社员把人群可能逃匿的几个方向都给堵住了。
......
约莫一小时后，图新鲜的客人们渐渐散去，但也并不影响小傅圈一波前，顺便还把几个做得尚算精致的黏土小人卖了出去。
小傅正想确认一下账上钱款的变动情况，金灿灿一脸八卦地拱到她身边：“小傅，你真神了！”
傅西染以为灿灿是在称赞她的作品，故而得意洋洋地勾起笑：“那是那是，我离天才发明家就差一个伯乐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
“诶？那你说的什么？”
小毕跑过来插话：“灿灿刚才收到缪导的回复了，她果真说了个‘好看’，分毫不差！”
小傅抽抽嘴角，统共就俩字，能差到十万八千里么......
“说实在的，缪悦还真变化不少。”金灿灿有感而发道，“她以前逮着点机会就要耍冷摆酷，现在可接地气多了。”
“人现在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导演了，还能继续飘着么？”小傅一边活动着被一身红盔甲压得僵硬的四肢，一边听起来颇为不屑地冷哼。
“虽然我赞同你的说法，可你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内人了吧？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
“事实如此，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横肚里传来一声喝彩，是个沙哑浑厚的男声：“说得好！”
傅西染和金灿灿同步惊诧地扭头，迎面走来一个身形瘦长的男人，套着大一号的白大褂，手里挥舞着一支棕色底儿的道具酒瓶。
傅西染认出来，他cos的是酒鬼沈飞，一个刑侦题材的动漫里的验尸官。虽然成天与酒为伍，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精准的法医技术。
想想也只能存在于艺术作品之中了，现实里大量饮酒有多消磨人的意志，贪多几杯，你就会明白。
“**医还偷听别人说话呢？”金灿灿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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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