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传来战报,大敌再次来犯。
谢予被安排去边疆,在去之前还是和女皇退了婚。
他回府之后从平安口里得知二皇子在春玉楼对青央所做之事,明白了青央为何那般。
他们两人都被一时情绪蒙蔽了双眼。
现在理智回笼、回想起来,青央那难以抑制的愤怒和不甘,打破了他自己往日的情绪平衡,不是很好的证明了青央的心里有他。
至于青央所说的气话,轻信不得。
他们只是乘一时的口舌之快,如同两个刺猬炸开尖刺,刺痛了对方也刺痛了自己。
以青央那一身的娇矜,怎的可能拉的下脸来。
而谢予,对青央所说之话深信不疑、甚至没有注意到青央眼中的不对劲和身体上的诚实。
边关荒凉,战事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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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央,他原名锦承嗣,是大锦的皇子。
大锦被灭百姓流离失所,他国破家亡,辗转流离跟随荒民到了大允。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小小年纪在荒民中活下来的。
大允处处繁华,他被初春楼老鸨捡了回去,从此他就是一个身份卑微烟尘中人。
他处处小心,只为了不屈人下。
可惜他身份低劣也心高气傲,从未看的清自己。
他遭欺辱可以,但是那个二皇子将是谢予的夫。
他自问他配不上谢予,但是他贪心想要更多。
青央像谢予一样手杵着窗,低头看着城门。
谢予曾今从那里走来,带着光,他羡慕。
那是他梦想中的场景。
他知道谢予退婚了。
在看见谢予用看自己那样的眼神看着那个名小倌时,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种情绪,老二说名为吃醋。
他醋谢予被女帝指婚,醋二皇子和他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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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谢予战胜归朝,未从中京正城门进去,而是让副将带领士兵进城,他先回府休息。
现在是晚上了也没有百姓。
这段时间边关战事紧张,洗漱很难,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他回来还是先来洗个澡。
谢予让人准备好换洗衣服,脱了衣服迈进汤池。
热气萦绕水波流淌,让他很久未曾好好休息过的身体缓和过来,忍不住发出一声谓叹。
他闭眼靠在石壁上休息,只觉睡意越来越浓,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婢女来换水的声音才惊醒过来,幸而雾气萦绕她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谢予抬眼望了望天色,问婢女:“我睡了了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
“好了,你下去吧。”听着她出去的声音,他接着又合上眼。
没多久他便听的旁边的落地长窗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立马警觉。
起身快速穿好里衣,掠到窗后站着。
窗被从外面推开,谢予当即出去将那人锁在窗上。
他手臂挡在那人喉咙处,另一只手抓住那人的两只手。
等他趁着月色看清来人的脸时,一怔。
眼前这人是青央。
他脑子想了很多,想这个人为何回来将军府,想他是不是念自己才来的。
不管想什么,此刻他都想逗弄撩拨青央。
他嘴角轻佻,松开放在他喉咙处处的手转而勾起青央的下颔,凑近说:“在沐浴时来找我……”
他慢慢地说,眼见着青央耳尖泛红转过脸去不敢看他,于是凑近他的耳朵,“是不是想一窥春色?”
青央在话落就有些诧异地转过来。
看到他这时的样子又想转回去却被谢予拉近,逼他看着自己。
谢予这时散着的发仍湿,只着一件里衣,刚刚起身未来得及擦水,里衣有些被沁湿贴在肌肤上。
散着的发让他原本线条清晰的脸骨衬得柔和下来,这副样子更像一个柔媚女子。
幸而月色有些朦胧才看不清他的身体。
谢予见他盯着自己不动笑意更盛,低声说:“好看吗?”语气缓慢眼中是调戏。
思念甚久的人久站在面前,青央抿了抿唇衣衫下的喉结微动,却半分都说不出来。
谢予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凑近将脑袋搭在他颈窝处,似搭非搭。
轻轻嗅了嗅,末了闭了闭眼,微微抬头。
眼前是青央红完的耳朵,谢予坏心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说:“有没有……想我?”
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带着哑意,这时候谢予才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良久,耳畔仍未听到回答,在他要松开青央时发现他被抱住了。
青央拥着他嘴唇搭在他耳尖:“想,”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松下他的矜持,“很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谢予终于满足了,在他的禁锢中低低笑着。
好像不用再说喜欢便明白对方的心意,他们就这样相拥良久。
“阿予,我上次说的是气话,我未曾接过客,如果可以我想以后只有你。”青央说。
心头滚烫,谢予还是后怕开口:“不许再说伤人的话,不然……不然你就和别想和我同房。”
他听说青楼的人对于房事热衷的很,当然是听他那副将说的,于是拿这个威胁他。
说完见青央有些惊讶,方才后知后觉自己太过愚蠢,怎么副将说出来的话也敢随便信了。
他再怎么撩拨青央,他始终都是个童男,于是红了脸挣开怀抱走去里面穿衣裳。
他听着后方脚步声跟随着他,貌似还有低笑声,他走到放置衣物的横杆衣架旁停下。
不等他动作青央就拿起衣服,迎面扬起为他套上衣袖。
而后箍紧他的腰,动作稍微有些用力扯得谢予撞进青央怀里,谢予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接着青央为他系腰带扣盘扣,动作慢条斯理,惹得生出些暧昧来。
他就看着青央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腰间动作,耳畔传来青央的声音:“阿予?”
青央从没有这般亲昵叫过他。
“嗯?”
“既然是我为你穿上衣物,那以后也我为你脱可好?”
谢予就听他一本正经说些流氓话,也不回应。
而后见青央弄完了,才扯着青央的袖口往卧房走,不一会到了卧房。
刚刚还耍流氓的人现在却慌了神,道:“阿予,会不会太快了?”
谢予狡黠地笑了笑,食指勾着他的腰带轻扯将他拉近,顺势压在榻上,扯开刚刚青央才为他穿好的衣裳。
悄声凑近他:“准备好了没?”语气调笑。
话落就一手拽起青央的手摸向自己,顺着下腹往下,嘴唇靠近青央耳畔。
猛然凑近对他说:“我是男子。”
说完还恶作剧得逞似的沉沉地笑。
青央手像是被烫到似的蜷缩一下,等听到谢予的哼声时才僵直不敢动。
谢予看他眼睛盯着自己一眨不眨,“惊不惊喜?傻眼了?”
说罢还笑了笑。
手下的触感明明白白地诉说着,眼前的人有和他一样的身体构造,是和他一般无二的男子。
主人格的青央似乎被吓到了,恐怕一时还不能接受面前的自己喜欢的人,从女子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男子。
而自己一瞬变成了断袖。
主人格慌神地躲了起来,眼前青央一瞬变换了脸色,从傲然变成了强横。
显然是主人格不知道如何是好,将老大放出来应对。
谢予目睹了青央没有应对之法躲起来地全过程,将头靠在青央肩头一个劲地笑。
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青央,想着,这次揭示自己男子的身份这回事做的可真值当。
老大青央:“笑,这么好笑?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你是女的我要嫁你,你是男的我也要嫁你,终归是一样的。”
明明现下处于上位的是谢予,可他全然不讨好,反而占据上风的是青央。
以一种悠闲姿态,仿佛一切尽数掌握在手。
老大青央探手附上谢予腰肢,搂上,往下摁。
这是两个男人在亲密无间、紧贴彼此,身体和心理上传来的刺激同时冲击着谢予的神经。
青央凑到谢予耳边,说起了私密话,“你是女的我要操/你,你是男的我也照操不误。”
撩人者反被撩,谢予哪里听过这番孟浪话,倒是在老大这见识了。
谢予连忙捂住了青央的嘴,生怕他再语出惊人。
没想到青央探舌舔了下谢予的掌心,濡湿的触觉传来,青央抬了抬眼睑看向谢予。
这老大表面一本正经摆着这张脸,背地里却是个老流氓。
“心肝,好想你。”
沉沉的声音透过捂得并不紧的指缝间流露出来,响在耳畔。
谢予不应话只是用行动表明心意,径直吻住青央的唇,主动缠上青央的舌。
晚间谢予睡得正朦胧之际,青央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谢予顿时清醒了,就看着青央动作,好笑地不行:“你怎么这么可爱?难不成后悔了?”
说完前一句还威胁似的加上后一句。
“阿予是男子也很好。”青央缓了口气,放松身体将脑袋放在谢予颈窝处,“这样就不用担心生孩子了。”
主人格这反应着实慢了些,不难想象主人格躲在身体内一直费脑筋想谢予是男子这事,想到现下深夜。
谢予想调侃青央来着,“小孩子不可爱吗?”
“我们也生不了,”青央正经说,可是后一句句就不正经了,“阿予,不过生孩子的事可以多做。”
谢予被他说的心头一跳,最后还是凑近咬了咬青央的耳朵,带着些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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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谢予从边关回来第一次上朝,女皇会询问他想要些什么,赏赐他一堆东西,不过他已经想好要什么赏赐了。
当女皇问起,他说:“臣希望陛下给臣赐婚。”
见女皇好奇,“臣心悦春玉楼的青央公子,希望陛下如臣所愿!”他朗声道。
满城红妆,鞭炮锣鼓喧天。
此前百姓们已见大将军天□□春玉楼跑,天天点名那青央公子,如今倒也不是很惊讶。
只是苦了中京城其他公子,这么一个好妻主就被抢走了,不过想到那青央公子媚艳的样子,他们也只觉是一对良配了。
女皇见谢予只要赐婚这一赏赐,只得下旨隆重办这婚礼。
谢予让中京城街上种上开得正盛的桂花,如今满城都是桂花香。
在这样的八月,谢予要迎娶他了。
他要让所有人见证,让每逢这桂花飘香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想起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将军府自是最热闹,府上人都知道将军和公子甚是恩爱。
这晚,谢予穿着那一身喜服盘着精致的发,后脑系着红色发带垂在身后随着步履晃荡。
他推开房门踏入卧房,眼见的是青央着一身红衣坐在榻上。
他将门关上,直直扑过去拥住青央唤他:“青央。”
青央未语,而是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盖头也掉落在地上。
只见那双媚眼看着自己,眉间红痣如喜服一样红,眼中柔意让他意动。
青央开口道:“阿予,叫我锦承嗣,此后只有阿予的锦承嗣。”
“阿予穿女装很是好看。”他在被卷入之前听锦承嗣说。
什么礼数也顾不上了,房内爱意翻涌。
身下红布翻出皱褶,床帘颤动,上头白皙的手紧抓着。
他听得锦承嗣轻声唤:”妻主……”语气调笑,引得他一阵战栗。
锦承嗣右脚脚踝处有一环金铃,被衣摆盖着,平常看不到。
铃铛原是大锦的传皇嫡子的东西,神秘就神秘在那铃铛只在情动时才会发出响声。
也就是说,只在行事时会作响。
原意是让宫中人知道大锦皇帝在临幸别人,代表皇恩浩荡、皇帝宠幸。
此刻响得欢的铃铛声冲击着谢予的耳膜,这铃铛作响,岂不是让府内所有人都知晓他们在做夫妻之事。
谢予羞得慌。
床帘上的手被另一只手抓走十指紧扣。
呼吸急促偶尔停滞。
漫天红色,眼前艳丽的脸,红烛浪滚。
谢予确实如他之前是所想,起先被撑得疼,而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日后锦承嗣和谢予在汤池内做的时候,发现了被丢的银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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