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和樊凉两个人在一起就黏黏糊糊，像两块年糕，糯叽叽的粘在一起分不开。

就只想一直抱着拥着，时不时做着自己的事情还要猝不及防亲一口。

这次抱的时候太用力，成风的胸口被银饰压出了痕迹，樊凉鬼使神差舔了下。

继而成风眼神暗了暗，看向他的视线里含着丝网，像是要将他网住缠住，让他挣脱不得。

成风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压下渴/望，然后这链子被成风拿下来送给了樊凉，挂到他脖颈上：“送你。”

长耳朵的兔子项链，链子是银的，和上方喉咙处的留下的疤痕对比带来很强的视觉冲击力。

“嗯？”樊凉疑问。兔子坠饰还带着成风温热的体温，悬挂在心口。

“送给小兔子。”

成风指腹轻轻抚摸着疤痕想，把项链给小兔子，小兔子配小兔子。

“你怎么会戴这种兔子项链？”

感觉和成风的气质不是很符合，成风分明是冷感的，而兔子向来是柔和可爱的形象，这个坠饰在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与成风格格不入。

“我不像是会戴的人吗？”

“嗯。”

“……”成风沉默一会，然后开口，“所以送给符合它的人。”

说话的同时两只手握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放到大腿上。动作间绷起的手臂肌肉明显，占据了樊凉的全部注意力。

在他这个纯纯无添加的零面前，肌肉也太加分了，他想。

不知是谁靠近的谁，两人吻到一起。

樊凉接吻的时候被摁着后腰，他始终没忘记成风的肌肉。

“很可爱。”成风吻的间隙说。

樊凉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还是疤痕，只是脸烫烫的连带着疤痕也烫烫的。

-

次日。

成风从樊凉房间出来，动静极轻的关上房门，突然背后传来樊柔叫唤他的声音。

“喂！”声音急切又不情愿。

成风瞄她一眼也不问她要说什么，只是站在那，以至于樊柔莫名的气势就矮了一截。

“你别欺负我哥。”虽然自己哥哥是下面那个的事实改变不了，但成风也别太欺负自己哥哥。

自从成风在这住下了之后，每天晚上谁知道他们两个在干嘛，何况今天早上还是成风先出来的！所以樊凉累坏了？！

成风看她一眼继而下楼给樊凉接水去了，连多个眼神都像是大发慈悲。

“切。”樊柔看他一言不发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就来气，对于这种把自己哥哥抢走的男人也不需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樊柔不是坏人，只是娇气了些。该有的正气她都有，也能分辨黑白。

她对同性恋的态度只是大多数人对待这个少数群体的其中映射，在这个并不呢么包容的大环境中，她刚开始的态度是普遍的。

成风虽然没理樊柔，但是她说的话却一直在头脑里转。

“别欺负他”？

成风靠着门框，听着烧水的声音，视线落在远处地板上的白色斑纹上。

昨晚帮樊凉用手解决的时候好像把他弄疼了。

以往自己弄都只是单纯为了解决反应，习惯了随便粗鲁。以至于他惯性的用力，把樊凉捏红了。

成风垂眼看看自己的手心，指腹上覆盖着茧子，在他看来很是粗糙。

也不知道樊凉昨晚哭是因为茧子摩擦的疼哭了，还是捏的用力哭了。

樊凉醒的时候成风正好拿着水进来，他接过来握在手里，温热的，是成风兑好了的。

他含着水一口一口吞咽，成风突然在床边坐下说了句让他差点被嘴里的水呛到的话。

成风的语气很认真：“你昨晚哭是因为我捏疼你了还是手上的茧子弄疼你了？”

那眼神那表情，像是樊凉只要肯定的回答一句话，那之后成风就不会再帮他弄了。

他被自己男朋友用手帮忙解决前面，还被弄哭了。

这种事这么羞耻，怎么说的出口。

“我……”他羞赧着脸，看成风一脸正直，越加气急败坏一时冲动说的话毫不经脑子思考，“我那是爽的！”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后悔了，窘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手掌抓着被子不知所措。

看着成风一脸呆住不知所云的模样，他只好慌张地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也不管里面的水洒出来一些，快速将自己蒙进被子里背对成风。

现在不只脸热了，从头到脚都羞得红起来。

……

“宝贝很厉害，”成风跟着他钻进被窝，身子贴上来将他环进身体里，“小樊凉宝贝也很厉害。”

“……没你厉害。”他小声应了一句，他是在说真话。

樊凉都没发现自己在调笑他，成风闷在樊凉后颈笑了，这个时候樊凉又可爱傻气。

樊凉说完那句话脑海里就被昨晚的画面充斥了。昨晚两人互帮互助，成风帮他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怎么的磨蹭到了床/上。

“想什么呢？”成风的声音唤醒了他沉迷的记忆，“脸这么烫，是不是在想昨天晚上？”

“想又怎么了？你不想？”

他理直气壮，他就不信成风真的不想。况且昨晚意乱情迷的可不止他一个。

……

那种片子里才会出现的画面，竟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还被成风对他做了，虽然只是一下，但足够他被刺激的瞬间交代在了成风手里。

他转过身子面对成风：“你看过片吗？”声音也很小。

“什么？”

“那种男人和男人的片。”他看成风一副不知道他在说啥的表情，补充道，“他们做的片。”

“……没有。”

“那你怎么会给我舔。”他嘟囔了句。

“那一瞬间突然，突然想给你舔，大概是想看你的反应，”成风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事实证明你确实喜欢不是吗？”

他拍了一下成风的臂膀：“……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对于成风的嘴，他还真没有办法，没个把门的，直球的不行，丝毫不知道羞怯和含蓄。

-

自从那天他们中午才出房间门之后，樊柔就尤其的奇怪，她每天非要大早上来叫他们起床，看他们的眼神像是知道了成风有什么偏好，可能是觉得他晚上欺负不够还要早上欺负自己哥哥。

于是成风为了温存，果断把樊凉拉着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成风都握紧樊凉的手，垂手的时候捏手心用力绷紧，让肌肉轮廓更明显，故意勾/引，他知道樊凉喜欢。

果然樊凉受用的伸手摸上成风的手臂，沿着肌肉纹理轻捏。

“我喜欢你家的沙发，应该两个人躺也很足够。”他颇有暗示意味的瞄一眼沙发，而后挑着眼看成风，希望他开一回窍。

他想在走之前在成风的家里做一回，第一回。

他有欲，深深地欲，想得到成风的欲。他很忠诚，他本身就是欲的臣服者，所以他会在做方面尤其的主动。

成风接收到他的明示，但是有些犹豫：“……现在是白天。”

“白……白天怎么了？”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少。

他会主动撩下成风，撩一下又缩回去，稍稍一碰壁他就会缩回他的壳，“不行就算了。”

可是下一秒成风果断搂住他。

成风对男人和男人那方面什么都不知道，成风把他抱住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知道何从下手。

“怎么了？”

“怎么办？”语气无助，“喜欢你之后的日子都要靠手，柏拉图我也愿意。”

“你还知道柏拉图？”樊凉笑他，笑完之后还是红着脸手把手教他。

他还奇怪成风之前为什么不动作了不继续了，原来是不会了。

“……从后面。”

……

樊凉身上有的只是成风给的脖颈上挂着的兔子项链。一晃一晃的，亮的晃眼。

成风沉迷其中，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樊凉的场景。

樊凉不顾别人说他的坏话，敲完门没有丝毫不耐烦乖乖的等着开门，看到他之后眼睛都亮了。

他想，他好像一直在等樊凉来敲门，给樊凉开门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最不后悔的事情。

兔子敲的不是他的门，是他的心房，是他的茧房。

-

樊凉养伤养的差不多了。本来要走的，但是为了养樊凉的伤特地在这留了大半个月。

他们一起找到出口，一起出去，出口就在小树林一直往里走，起初是黑暗的一个巷口，一直往里走，就到了荒凉的大路。

剩下的其余恶人，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个地方也不会再有人进来，因为他们把出口封死了。

不过一切解决的太过轻松，仿佛有一股力量使劲推着他们往前，乘风破浪，顺利抵达靠岸。

这个地方开始变得正常起来。

比如阳光不再只照射院子中央和田地，而是洒满了每个地方，不再充满阴暗萧瑟，反而有些四季如春的感觉。

这个文化停滞，城市主流文化之外的小镇。

我们没有办法用小镇以外的法律规则来评判他们，因为我们接受的是主流的教育，他们不是。

但是樊凉出来以后，他总有一种感觉，可以说是一种直觉，像是他闯入了一个虚构的世界。

这一切分明就是为了他准备的，像个游戏副本，比如这个小兔子吊坠。

而他带走的成风像个被他从数据构成的世界里拉出来的NPC。

-

冬天低气温冷风中，街上没有多少人走动，只有便利店旁的路灯亮堂透着暖意。

樊凉站在昏黄的灯下面，天空还断断续续的飘着小雪，洋洋洒洒的落到头发上不一会就化了。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叠加羽绒服，随意的走几步暖和暖和脚。

成风去便利店买东西了，结账时在柜台旁随意一扫，被一样东西吸引了视线。

他看到了避/孕/套。

然后乍然想起来，原先他们在小镇时候没有这东西也就没用过。

他看着包装盒上面润/滑的字眼，想起在樊凉电脑上片子里看到的效果，想起之前开始时候的生涩会让樊凉不怎么舒服。

最终还是拿了一盒结账。

成风把它塞到宽大的棉服口袋里，把手抄进去。

樊凉戴着卫衣上的帽子蒙住了脑袋，卫衣两侧垂坠着绳子一晃晃的，他在街角跺脚，蹦跳走到角落。

成风走到他身边，在昏暗的路灯里，在樊凉的瑟缩中，低头探入帽子中吻住他。

兔子挂坠在卫衣里贴着肌肤透着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