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朝西边的一处宫殿走去,还要去接抚音。
打开殿门时发出了一些声响,床上的男子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轻皱。
“抚音,起来,我们回府了。”
初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到底是顾及他怕疼的性子,不然初夏叫人的方式绝不会那么温柔。
“嗯……回哪?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抚音似乎是在梦中呓语一般。
“再不起来,本宫就把你卖了。”
似乎“卖了”这个词刺激到抚音了,惊得一身冷汗,噌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了身。
“殿下,我为何在此处?”
“喝醉了,在此休息,快起来,回府了。”
“抚音又给殿下添麻烦了。”
他挣扎起身,又晃了晃,没站稳,初夏一把揽过他,抚音脸上绯红一片,还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初夏没看出来前后有什么不同。
“怕你磕疼了,又和我闹。”
琉璃站在初夏身后,本来想搭把手的,但是好像抚音公子不喜欢女子靠近他。
而且看样子,殿下好似很包容抚音公子。
殿下不会允许男子靠近自己,更别说揽着了,抚音公子是个例外。
月光下,女子巧笑嫣然,男子潇洒出尘,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半路上,抚音还是撑不住睡着了,大概是有初夏在,这次睡得很踏实。
“殿下,需要侍卫将抚音公子抬进房间吗?”
“不必。”
初夏弯腰抱起抚音,丝毫不费力气。
公主殿下力气也太大了吧,吓坏了一众跟着回宫的人。
抚音公子也太受宠了吧,他们何时见公主抱过其他男子。
初夏盯着少年半晌,少年还往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初夏突然笑了,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喃喃道:“警觉性可真差啊。”
重量轻得出乎初夏的意料,该好好养养。
初夏安静地关上房门,踱步回自己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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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初夏一大早就入了皇宫。
昨日出那么大的事,整个京城都传开了,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坊间都在八卦那三人的丑事,据说茶馆的说书人还编了段子。
可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
初夏喜闻乐见,如此一来便没人关注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公主了。
小狐:【主人,你好像对这几个词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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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皇帝拿着朝中出色青年的画像,打算重新挑选一个可意的驸马爷。
初夏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给她一张床,她能躺下继续睡。
“皇儿,禁卫军统领张启如何?朕瞧着此人容貌不错,孔武有力,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当得上是少年英雄!”
“不要。”
“翰林院学士徐宇轩,虽说是文弱书生,但长得俊眉秀目,温文尔雅,可谓是人中龙凤,玉树兰芝。”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父皇,儿臣不想出嫁这么早,万一再遇到赵将军这样的,儿臣还不得哭死,大皇兄长我四岁,都还未娶皇子妃,儿臣不急。”
远在东宫的大皇子突然觉得脊背一凉,仿佛被什么毒蛇猛兽盯上一般。
皇帝觉得初夏说得有道理,万一再遇到赵将军这样可不得受罪。
此事得从长计议,精挑细选,再好好考察考察。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宁昊过几年也要继承皇位了,选个知心人打理后宅也是个助力。
“昊儿是该娶妻了。”
初夏成功把话题转移,死道友不死贫道,古人诚不欺我。
【主人,你这么坑人那几个便宜哥哥知道么?】小狐不厚道地笑了。
初夏面不改色地说道:“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催婚的烦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儿臣觉得兵部侍郎魏大人家的女儿魏璎珞不错,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温婉大度,与大皇兄十分般配。”
“容朕考虑考虑,此事还要问过你大皇兄再做打算。”
至于后事如何,初·红娘·夏就管不着了,只是看这两人命中有姻缘,试拉一下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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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抚音公子,公主殿下吩咐,每天要喝一碗参汤,多补补,这是今日份的。”
琉璃端着一碗参汤,把它摆在桌子上。
“为何?”
“公主说您肉太少,抱起来太硌人。”
抚音的脸顿时涨红的如同熟透的虾,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公主殿下在何处,我亲自去道谢。”
“殿下一大早便入宫处理退婚的事情,真不知道赵将军怎么想的,公主这么好的人都不懂珍惜。”
琉璃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抚音,不管抚音身份如何,公主喜欢就行。
“什么?公主退婚了?”
“昨晚,赵将军和虞五小姐私会,被抓奸在床,还有一个刘公子,场面十分混乱。”
“多谢琉璃姑娘告知,待公主回来我再去拜访。”
结果还没等抚音去找初夏,初夏自己便现身了,说什么今日春光正好,适合听曲。
“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初夏在琴案旁撑手看着他,用手捻起他颈侧垂下的头发,放在指尖上把玩。
“你弹的我都喜欢。”
抚音被调戏得脸红一片,好在弹琴时,状态还是调整了回来。
他端坐在琴案旁,手指漫不经心地落在弦上,拨出了第一个音。
悠扬的琴声袅袅飘起,弦声中深藏的情绪他只想诉说给眼前的女子听。
望向初夏时,多了一丝缠绵悱恻。
“很好听。”
初夏虽然不懂琴艺,但好像读懂了,开始很欢乐,后来好似失去挚爱的女子在悲伤的低低诉语,哀怨凄婉。
不懂这呆子心里藏着什么事,爱而不得?有时间让人查查。
“突然想起一事,今日该换药了。”
初夏面无表情地说出最让抚音害怕的一件事情。
“不上药行不行?”抚音弱弱地说了一句。
“不行。”
“要我扒你衣服才肯上药?”
初夏毫不留情地扒着他衣服,他拼死反抗,两人拉拉扯扯,拂音无意间瞥到初夏锁骨上的彼岸花,不知为何有一瞬的晃神,而后脸色微红,把目光转到别处。
这么单纯可爱,逗一逗他不犯法吧?
【主人,你都三万岁了,还这么恶趣味!】小狐都没眼看了。
“怎么?看了本宫的身子还想不负责任?”
“殿下要抚音如何负责?”
“不如以身相许?”
“抚音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看了公主的身子,只好自戳双目谢罪。”
如果让公主知道自己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怕是会杀了我吧,纵使公主没有婚约,我也不能喜欢她。
想起北疆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一双桃花眼,带着森森冷意。
这是要从恋爱风转变为黑暗风?
他眼睛是那种很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有些冷冽,让人有种想摸一摸的冲动。
初夏突然凑近他,将他压在琴案上,指尖若有若无抚摸着那双桃花眼。
“本宫要你眼睛作何,虽说这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奈何长在你身上本宫更喜欢。”
两人挨得很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抚音大脑一片空白。
小狐:【主人,你的土情话真多。】
初夏:“我这是真情流露,情难自禁,有感而发……”
身后传来茶水打翻的声音,打破了两者的僵局,一回头,就见到琉璃正手忙脚乱地拾掇着被她失手打翻的茶盏。
“呃……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殿下,你们继续,奴婢告退。”
抚音赶忙躲开初夏,深呼一口气,心跳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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