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村里只有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中医王志,王志虽然只是村医,但是他医术高明,平常没事的时候总是会研制一些药方,在跌打损伤还有伤寒上颇有一番心得,他家中仅有一个和容屿年纪差不多大的孙女王晓,村民们对他十分尊敬,即使家中仅有一个小姑娘,也从不敢欺负他们爷两。
王晓背着医篓跟在王志身后往容屿家走来。
王志蓄了一小撮山羊胡,胡子有些花白,驼着背走在前面,王晓蹦蹦跳跳地在后面,她凑到容屿身边问:“屿哥,你什么时候去山里,我跟着你一起去摘草药。”
王志听到了孙女的话,拆她的台:“晓晓,家里种的还不够你祸害吗,你这孩子对草药从来不上心,跟着小屿上山做什么?”
王晓脸都红了,她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是认得一些药的。”
容屿拒绝她:“晓晓,山上有野兽,危险,你还是不要上山了。”
王晓张开嘴有些泄气:“好吧,不跟就不跟嘛。”
少女嘟着嘴,踢踏着走路。
等到了容屿家之后,容屿将王晓背着的医篓接到自己手上说:“晓晓,你去我屋里玩吧,这里有我。”
老中医仔细将李二狗屁股上扎的碎瓷片捡了出来,然后给了一瓶止血药嘱咐道:“不碍事,仔细敷点药就行了。”
李二狗龇牙咧嘴的,时不时用阴沉的目光注视着容屿。
容屿跟着王志走了出来感谢道:“谢谢爷爷”然后他准备掏出一点银钱,被王志拦住了。
王志说:“小屿啊,钱就别给了,你给我们送次柴就行了。”
容屿紧抿着唇,他明白王志医者仁心,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故意找的说辞罢了,他坚持给了一些钱:“爷爷,你就别跟我争了。”
王志推脱不过,只好收下钱,他和蔼地望着容屿问:“小屿,我前几天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村里的其他娃读书都比不过你,与其种地打猎,不如跟着我学医吧。”
若是姜观听到别人夸容屿,她定是翻个白眼:“切,虽然容屿在幻境丧失记忆,他毕竟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嘛,还是有些本能的。”
容屿的父亲是村里少有的识字的人,7岁以前,他跟着父亲还是读过一些三字经之类的书,只是父亲走后,他每天只是跟在母亲身后种地,也是今年才开始锻炼身体,想要上山打猎。
不过不论是种地,还是打猎,终究不是长久之道,王志想让容屿当他的徒弟除了心疼他之外,一方面是后继无人,希望有人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另一方面他年纪已大,剩下的寿命犹未可知,但总归还是需要有所准备,他唯一担忧的就是尚且年幼的小孙女,村里的这些小伙子,唯有容屿年纪相当,性格品行都很好,再加上他亲生父亲去世,当上门女婿也是极妙的。
容屿有些迟疑,对他而言,去学医自然是极好不过的事情,只是他能感受到王晓对他的热情,15岁的年纪在村里已经可以娶老婆了,他或多或少也能察觉到王志的一些想法。
王志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道:“好吧,你再想想,不着急。”
这时李明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刚才偷听到了王志说的话,他有些嫉妒容屿,他都18岁了,每天还无所事事,在村里闲逛,没个赚钱的营生,若是能够得了王志的青睐,说不定,王晓也要许配给他,那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他腆着脸上前打招呼:“王爷爷早上好,家弟早上不小心惹怒了父亲,父亲才会跌倒在碎瓷片上,我本来要亲自去请您来,只是父亲躺在床上需要亲儿子的照顾,真是麻烦你一大早就走这一趟了。
这一番话既指责了容屿的不孝,还暗示了他有害人之心。
王志毕竟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有些人的深浅一眼便可知,他冷淡地点了点头。
李明暗地里咬牙切齿,只是面上不显,装模做样地进屋要给父亲上药。
容屿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只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这时王晓听到了他们的交谈,知道已经诊完,她开心地从容屿房中走出,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物体开心道:“屿哥,这是你的吗,好可爱的小狗啊。”
姜观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她原本趴在床上睡觉,谁知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进来,看到她之后拼命地撸她,她一边挣扎着,听了这话气急: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可惜她也知道事情轻重,除了容屿外,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说人话。
姜观看到容屿之后,拼命从王晓的手里挣脱出来,跛着一条腿跳到了容屿的怀里,只露出来一张狐脸。
容屿将姜观紧紧地搂在怀里。
王志观察了下,哑然:这狐狸也能家养的吗?
王晓眼巴巴地看着姜观,她央求道:“屿哥,可以将小狗借我玩两天吗?我保证把它养的很好。”
容屿有些为难,王志用手指点了点王晓:“你这丫头,不认识草药也就罢了,连狐狸和狗也分不清吗?”
王晓惊讶道:“小狐狸吗?好可爱呀,毛茸茸的一团。”
容屿说:“抱歉,晓晓,它是我心爱之物,实在不能割爱。”
怀里的姜观听到了容屿对她的定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王晓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姜观,但是她知道属于别人的东西不能觊觎,只好遗憾地放弃了。
祖孙两走回家中,王晓叽叽喳喳地在王志的身边提起容屿:“屿哥真是太厉害了,从山里猎到了一只狐狸,我也想要一只。”
王志正将晒干的草药碾成粉末,问她:“你觉得小屿怎么样?”
王晓掰着指头数:“屿哥他挺好的呀,长得好,又温柔。”
王志追问:“没了?”
王晓一脸茫然地看着王志:“还有别的吗?”
王志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没开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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