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市的几天,云致每天都会去换取物资,第七天换完,两人就离开了。
这里离中央基地不远,速度慢的话差不多一周也能到。
进入中央基地后,玉雪生大概率加入正式的异能者队伍,完成任务,积攒积分,用不到晶核。
但云致还是计划做个普通人,即便他能够加入研究所,想必那里的积分也会给得比较吝啬,按他的花销习惯,现在的晶核大概撑不了几天。
云致撑着头看向车窗外,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为了生存发愁,而且基地里面人多眼杂的,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等玉雪生在中央基地稳定下来,他还是继续出来浪吧。
“怎么了?”
今天是玉雪生开车,但他的余光一直关注着云致,对方自从离开H市就兴致不高。
“我听徐灿说,中央基地的花销很大,晶核似乎不太够用。”
玉雪生笑了,难道他的积分还养不起云致么?见对方依旧闷闷不乐,玉雪生不介意再陪对方四处逛逛,“去找,晶核,告诉我方向。”
他更在意的是,“徐灿,什么时候,找你?”
“你和其他异能者比试的时候。”
那天云致送完礼物把玉雪生哄好之后,又带着玉雪生去找了肖坤,然后看着玉雪生把其他异能者都打趴下了。
徐灿就是那时候找过来的,两人聊了几句。
“聊什么了?”
“我问了他八级异能者的事情。”
现在异能者等级的划分标准是基于人们的经验,中央基地中公认的八级异能者有两名,分别是中央基地的负责人和异能者队伍的总负责人严毅,异能者小队长冷澈。
严毅的岁数比较大了,在玉雪生成长起来后就将管理异能者的职务交接给了玉雪生,自己主要负责基地其他方面的管理。
冷澈因为个人原因,一直带领小队四处做任务,寻找自己的“弟弟”。
云致这几天在各个剧情线里挖了半天,大概猜到了冷澈弟弟的去向,但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利用这个消息。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徐灿,对我有敌意,他还说了,什么?”
他们在H市这么多天,徐灿偏偏挑自己不在的时候找云致,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玉雪生看似平静,但握紧方向盘的手隐隐露出青筋。
“也没说什么。”话太难听,云致很不喜欢,更不愿意让玉雪生听到,但又怕对方胡思乱想,掐头掐尾地概括道,“他说你性格古怪,让我离你远一点儿。”
云致正想着怎么哄人高兴,汽车猛地停在了原地,身体因为惯性前倾,又被安全带勒了回去,云致倒吸了口气,连忙抓住了玉雪生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他既没有参与你的过去,又不了解现在的你,就敢指手画脚,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在意这些话做什么?”
玉雪生的手冰凉,云致用力握紧,“他们都没有资格点评你,不要在意。”
“那么,你怎么想呢?”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我这不是跟你一起出来了。”云致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疼的肩膀,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左侧的路,“左转左转,找晶核去。”
“这里有一只四级变异人。”
一级变异人是最低级的,没有思维,行动迟缓,攻击性和防御力都不高。二级变异人的动作相对灵活,力量较大,攻击性有所提高。三级变异人,就开始有了浅薄的思维,学会了躲藏和埋伏。四级以上的变异人则更聪明,甚至可以操纵低级变异人。
“我来。”
云致点了点头,没有管那只高级的,瞬间控制了正在向他们靠近的其他变异人。
成群的变异人原本正在向车辆跑来,却都突然停在了原地。
它们皮肤青紫甚至溃烂,有的四肢都不完整,接收到指令后,机械性地抬起扭曲的手臂,手直直插入大脑,伴随着一阵让人不适的搅拌声,晶核稀稀拉拉掉了一地。
担心玉雪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云致早早将人按在自己怀里,不让对方看见。
“结束了,烧了吧。”
玉雪生在云致怀里蹭了蹭,也没离开,挥了挥手,大火呼啸而过,变异人就化成一地的灰烬,随后轻盈的水流就将地上的晶核清洗干净,云致这才下车收拾。
“四级的那只在前面的楼上。”
“嗯。”
玉雪生站在车前看着对面楼上的一道身影,对方似乎也正在观察他们。
不待二人有所动作,楼上的变异人就直直坠落,迅速向他们冲了过来。
玉雪生用异能护住云致后就迎了上去,他有意试探变异人的进化程度,并没有下死手,变异人灵活地躲避着,直到试探出变异人的能力极限,紫色的电光就像绳索,缠绕在变异人身上,将其定在了原地。
“比之前遇到的那只四级还要厉害。”云致点评道。
“进化了,很快。”
“嗯,而且他们还很狡猾,遇到任何变异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云致有剧情,熟悉这些变异人的进化,他通过精神力“看到”这些变异人就能大致推出等级,但对于普通的异能者来说没有这么容易。
他昨天就在剧情中翻到一个例子,狡猾的高级变异人隐藏在低级变异人中,趁人不注意给予致命一击。
因此他经常提醒玉雪生,以后对方独自行动的时候,他也能放心一些。
“我知道。”玉雪生看向云致,“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那就好。”
说话间,变异人已经变成了一块黑炭,云致找到了晶核。
“收着吧,这么高级别的晶核很难得的。”
说晶核不够的是云致,高级晶核不要的也是云致,玉雪生看着手上的晶核没有说话。
他并不吸收变异植物以外的晶核,而且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这些晶核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可以靠持续不断地吸收空气中的能量来提升异能。
云致明明知道,却还是将二级以上的晶核都送给了自己。
云致这几天一直在留意玉雪生的状态,根据剧情,很快就要到对方重伤,被玉景禾挖走晶核的地方。
玉景禾因为预知,知道有变异鹰躲在林子里,他故意破坏了汽车,汽车的爆炸声刺激了本就受伤暴躁的变异鹰,变异鹰追着他们攻击,情况危急,玉雪生靠一己之力拖住变异鹰,其他人开车逃跑。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玉景禾突然跳下车,说要去救玉雪生,大家还被玉景禾的行为所感动。实际上,玉景禾跑回去之后就一直躲在暗处,直到看到玉雪生与变异鹰的打斗结束,玉雪生身受重伤。
担心其他队友折返,玉景禾冲过去一句话没说就挖走了玉雪生的晶核,又放了一把大火将对方活活烧死。
玉雪生处理完周围的变异植物回来,就见云致坐在车顶上发呆,嘴角绷直,神情暗淡,是非常明显的不高兴的神情。
玉雪生快步跑了过去,将怀里的花送到对方面前。
虽然他做冰玫瑰的手艺出神入化,还是觉得这样富有生命力的鲜花更漂亮。
“今天的,花。”
是一朵在路边常见的小白花,如今已经变异了,比向日葵还要大,云致接过花,笑了,“我很喜欢,谢谢。”
玉景禾按住车顶,纵身一跃坐在了云致旁边。
天空被夕阳渲染为粉红色。
与云致同行的这一路,他见到了太多从前没有见过的风景,而最刻骨铭心、动人心魄的,正坐在自己身边。
“很漂亮。”
“不要一直盯着太阳看,眼睛该不舒服了。”云致将那朵比玉雪生脸还大的花挡在了对方眼前,笑出声来。
“云致!”
见到对方生动的表情,回忆剧情时带来的阴霾才散去,现在的剧情已经不同了,而且有自己在,他不会让对方出事。
“走吧,我们该去……”
“砰——”
爆炸声打断了云致的话,远处升起浓烈的黑烟。
几名异能者正与变异鹰缠斗,变异鹰在天上,飞得忽高忽低,移动速度很快,因此无论异能者们用热武器进行攻击还是用异能攻击,命中率都极低。
但变异鹰投掷的冰锥一打一个准,在场的异能者都已经伤痕累累。
吸引火力的异能者正是冷澈,对方是八级的冰系异能者,勉强牵制变异鹰,掩护着队友撤退到车上。
云致没有关注打斗现场,而是寻找着玉景禾的踪迹,对方身受重伤,正在那辆在战圈中穿梭的军用卡车上。
玉景禾现在已经是一名三级风系异能者了。
云致不免联想到了徐灿提到的,没有熬过玉雪生攻击的高恩,高恩正是一名三级风系异能者。难道玉景禾趁机抢了高恩的异能还不满意,玉雪生不在,他就盯上了冷澈?
不过这些也是云致的猜想,即使是真的,也不会说给玉雪生听。见对方也在观察那边,云致思量片刻,问道,“我们去帮忙,还是直接路过?”
“想养那只鹰么?”
异口同声,云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
“变异鹰,羽毛,很漂亮,你想养它,做宠物么?”
虽然云致平时的穿着以黑白灰为主,但从细枝末节中,玉雪生发现对方是喜欢颜色明亮或者亮晶晶的东西的。如果他死之前的记忆没有错,这只变异鹰的羽毛五彩斑斓,十分漂亮。
“喜欢的话,我抓给你。”玉雪生笑了笑,“你喜欢这些东西,对不对?”
见云致不说话,玉雪生就当对方默认,发动汽车开了过去。
云致属实震惊到说不出话了,他担心了这么多天,而玉雪生在想什么?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是气玉雪生抓不住重点,还是高兴对方这么在意自己。
“怎么了?很好抓,不担心。”玉雪生看到云致的表情变幻莫测,宽慰道。
“累了。”
“抓完,我们找地方休息。”
“……”
见队友都上了车,冷澈也不再恋战,飞快地向汽车奔去,耳边是冰锥和子弹飞过的声音,他不敢回头,拼命追赶汽车。
“冷队,小心!”
就在握到汽车边缘的瞬间,冷澈察觉到危险,迅速向一旁躲避,一道混合着尖刺的水柱重重地砸在了身上,尖刺仿佛刺穿了他的身体,胸口剧痛,手臂脱力,直接从车上滚了下去。
“冷队——”
“停车!快停车!”
冷澈摔得头晕目眩,变异鹰的鸣叫还回响在头顶,看着俯冲而下的变异鹰,冷澈咬紧牙关,调动全身的力量,准备殊死一搏。
突然,一张巨大的火焰网出现在了变异鹰身后,刹那间将变异鹰牢牢困住,不能前进分毫,此时变异鹰尖锐的喙距离自己不过一拳的距离。
变异鹰剧烈地挣扎着,发出刺耳的鸣叫!
冷澈这才从濒死的恐惧中回神,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迅速后撤,正遇上向他奔来的队友。
“冷队!”
“谁让你们回来的!快走!”
“冷队,先别急着走。”
冷澈这才看清逐渐靠近的两个人,正在控制变异鹰的是一个少年,而出声叫住他的,是一个过于俊美的男人。
“这只变异鹰,算我们的,对吧?”
“当然。”若不是这两人,他们全队都要死在这里,冷澈毫不犹豫地回答。
冷澈虽然心思深,但是行事磊落,云致没有怀疑对方说出的话,向玉雪生点了点头。
困住变异鹰的大网瞬间变为极浅的蓝色,空气似乎也因为这样的高热波动起来。
冷澈和身后的异能者都难掩震惊的神色,近乎呆滞地看着变异鹰从怒吼变为哀鸣。
“冷队,把这个烤死,是不是有点儿暴殄天物了?”站在冷澈旁边的乔宣小声说道。
“不是。”
“?”
“火焰都没有烧掉变异鹰的羽毛,对方这是要活抓它。”
乔宣瞪大眼睛观察片刻,“我去,这也太厉害了。”
不多时,变异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见对面两人直接走了过去,冷澈几人也围了上去。
变异鹰的体型较变异前膨胀了三倍不止,鹰眼尖锐狠戾,喙和爪子带着金属的光泽,羽毛极为华丽,散发着幽光。
如此凶狠的巨兽,此时躺在地上嘤嘤叫唤。
“这要是训练好了,可以做侦查,你们会……”
乔宣的话在看到面前的场景后生生憋了回去。
只见那个少年利索地爬到了变异鹰上面,揪住其中一根金色的羽毛直接拔了下来,送给了旁边的男人。
“好看么?”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快夸我”的暗示。
“很好看,生生说得没错。”
云致将羽毛接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最初那阵复杂的情感过去之后,云致是想杀死这只变异鹰的,毕竟这个东西是上辈子玉雪生悲剧的帮凶。
但玉雪生已经在学会放下,他也没必要去重提当时的痛苦。
“我还想要那根银色的。”
云致在下面指挥,玉雪生在上面拔毛,两人拔得不亦乐乎,云致估摸着已经够做两个背包挂饰了才喊停。
见此情景,饶是淡定如冷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位也要去中央基地么?”
“没错。”
“我们就是从中央基地来的,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路。”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情。”他答应了玉雪生要多在外面玩几天。
“我们带你们就不用……”
冷澈止住了乔宣的话头,“那以后再见。”
“再见。”
走出几步,云致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对方,“回去之前,建议你先固定一下肋骨。”
冷澈刚刚跳车躲避变异鹰的攻击,水柱没有砸到对方的脊椎,不过肋骨被砸断了。这人还有用,死在这里就不好了。
冷澈确实觉得胸口极痛,道谢后,就由乔宣扶着回了车上。
刚回到车旁,就听到了车里的哭喊声。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闭嘴!要不是你,我们能招惹这么大麻烦!冷队差点儿出事!再说话我就揍死你!”韩卓正在帮受伤的队友包扎,那个叫玉景禾的一直在哭,他恨不得打晕对方。
“我的眼睛,我的手,求求你们,快帮帮我……”
冷澈看到满身是血的玉景禾,脸色就沉了下来,心思不纯,惹麻烦的垃圾。
他们此行接的是一个难度不高的任务,到邻市寻找一些检测设备,共申请了两辆军用卡车和一辆越野车,他们开越野车在前,玉景禾和另一个异能者开军用卡车在后。
出发前,他们都会仔细检查汽车和武器,没想到行至中途,一辆卡车突然爆炸了,他们的队友不治身亡,冷澈在汽车残骸中发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而今天负责检查汽车的正是玉景禾!
不待他问责,被惊动的变异鹰就飞了出来,全员陷入被动。
玉景禾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命,丝毫没有协同作战的意识,给他们添乱,冷澈也懒地管对方。
混乱之中,玉景禾躲避不及时,被变异鹰吐出来的冰锥砸中了脸,又在慌乱之中,操纵风系异能失控,被变异鹰的翅膀削去了左臂。
他们都是军人出身,纵使生气,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将玉景禾扔上了车,韩卓也帮对方临时包扎了伤口,但对方根本不顾其他队友,一直吵闹要回基地。
冷澈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冷队,这些东西怎么用啊!”韩卓临时成了队伍里的医生,他们虽然有医疗箱,但平时都是简单的包扎和止血,肋骨骨折他们也没遇到过,韩卓急得团团转。
乔宣见状立刻跳下车,“我去找他们!”
与异能者的狼狈相比,云致二人悠闲得过分,他们正在遛鸟。
变异鹰极为乖巧地在地上一蹦一蹦地走,十分滑稽。
“给它起个名字?”
“嘤嘤?”玉雪生建议道,“和,袄袄,很搭配。”
“可以啊,有了这俩家伙,咱俩就没得清净了。”
“没关系。”
比起喧闹,他更害怕一个人的恐惧。
“请等一下——”乔宣跑得上起不接下气,“你是医生么?能不能帮我们冷队看一下!我们会支付报酬!”
“可以啊,什么报酬?”
云致拎着一袋子晶核非常满意,难得能凭自己的真本事挣钱了。而且,他正发愁怎么去看看玉景禾的报应。
将自己身上的东西都递给玉雪生,云致才跳上车,不过他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云致!”玉景禾惊呼出声,又在看到了站在车下的玉雪生时面露惊恐。
在原剧情中,玉景禾之所以能得手,不过是因为玉雪生的保护,让他顺利逃上了车,现在想故技重施用在冷澈身上,用错了地方。
见玉景禾这幅模样,云致还觉得挺爽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不管心里怎么想,云致都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接过乔宣递过来的医疗箱,直接用剪刀剪开了冷澈的衣服,轻轻按压,就听冷澈倒吸了口气。
“第四和第五节肋骨断了,不过没有错位,听起来你的呼吸也没有问题,应该没有伤到肺,我先帮你用绑胸带临时固定制动,尽量减少胸廓移动。”
“右手给我。”云致握住冷澈的手臂和肩膀,一个巧劲儿,就将错位的关节恢复原位,“回到基地赶紧拍片。”
云致的动作比他说的话还流畅,冷澈还没回过神,对方就已经结束了。
很快收拾好医疗箱,摘下手套,云致发现所有人都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云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玉雪生,对方只是笑了笑,伸出手,准备扶他下车。
“先走啦。”
“我叫冷澈,中央基地见,云致。”
云致握着玉雪生的手跳下了车,闻言也没回头,随意地摆了摆手。
冷澈凝望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夕阳之中。
“我刚刚看到玉景禾了。”
“你小时候救他受伤,他却不知道感恩,虚情假意的,真是活该。”
“这只笨鸟,差点儿就能帮你报仇了。”
玉雪生正在开车,看云致嘟嘟囔囔的,觉得很有趣,也很可爱。
“你很在意,之前的,事情?”
汽车稳稳停在一个废弃的酒店门口,玉雪生正准备下车,身体蓦然一僵。
云致的手指正放在他脖颈的伤疤处,那坏死的皮肤仿佛恢复了知觉,在对方细腻又温热的指腹下颤抖。
“很在意。”
玉雪生在医院躺了半年之久,云致无法想象对方当时的疼痛与绝望,每每想到,都心疼得厉害。
但在心疼的同时,心底偶尔又会蔓延出一丝不快和妒意,为了别人留下这样的痕迹,永远也忘不了对方,哪怕是因为仇恨。
“不许再这样了,生生。”
“别看了,很丑……”
“不是这个意思。”云致的手抚摸过玉雪生的脖颈,顺着伤疤捏住对方的下巴,“别再为了别人受伤,保护好自己,我最在意的是这个。”
“嗯……”
玉雪生垂眸看着云致近在咫尺的脸,被捏住的那块儿皮肤变得滚烫,热意慢慢传到四肢百骸,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腿,掩饰着身体本能的反应。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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