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的胃口越来越难以控制,从以前的每天一小口发展为每天一碗,到了现在陆州不得不限制韩笑的进食次数和数量。
韩笑被饥饿折磨的眼睛发红,难耐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的身上捆着陆州从寺庙道观求来的枷锁,不然以他的能力怕是早就逃了,而现在只能被困在这间屋子里。
如此,捆了韩笑三天,这三天丫鬟下人们禁止进入这个院子。
三天后,陆州进来这间困着韩笑的屋子。
韩笑是鬼,吸取精血是他的天性亦是他得以生存的必需品。
所以陆州看到的,就是一个皮肤干瘪双颊凹陷眼睛赤红露出来鬼面的韩笑。
“乖孩子。”陆州心疼极了,他也是怕自己心软才狠下心离开韩笑身边。
如今三天一过,他马上满足韩笑。将人搂在怀里,脖子凑上去。
韩笑立刻咬住,贪婪的吮吸抵到嘴边的鲜血,皮肤脸颊好似枯木逢春渐渐恢复,与之相对,陆州感觉血液一点点离自己远去,从指尖开始发麻变凉眼前发黑呼吸困难……
饥饿被饱腹代替,韩笑渐渐恢复神志。
“陆州……”他抱着虚弱的陆州哭了。
“别哭。”陆州费力的抬起手摸摸他恢复光泽顺滑的头发“把我扶到床上去,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看不到自己面如金纸嘴唇发青的凄惨模样。
“好,好。”韩笑将人扶到床上躺好,然后自己也躺在床上搂住对方。
仅仅十天过去韩笑就觉察到自己又饿了,而陆州还远远没有恢复。
韩笑的眼睛已经有些微微发红了,空气中弥漫着陆州血液的香甜气息。他隐去身形躲在角落看着陆州:我不能再喝他的血了,他会死的。
于是趁着夜色,等陆州睡着后从床榻上起身,躲在假山后面抓住一名落单的家丁,狠狠咬住对方的喉管!
家丁连惨呼都发不出来,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直至把人吸成人干,韩笑才饱腹。然后随手把人藏进假山里,若无其事的回了房。
之后几天,每每饿了韩笑都如法炮制,到了后期一个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了,需要三人。
然而即便喝掉这三个人的血,也已经饱腹,然后心理上还是饥饿——他在嘴馋陆州甜美的血。
陆州奇怪,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韩笑仍旧没有来找他,于是主动找到韩笑“你最近都没有吃饭。”他说的饭,自然是指血。
而陆州家大业大,消失十几个人一时半会还不会被高层发现,因此陆州自然想不到韩笑背着他做了什么。
韩笑看着陆州咽了咽口水,他不饿却是真的馋了。
“来吧。”陆州看着韩笑难耐的模样侧着头欢迎。
韩笑再也忍耐不住,抓起陆州的手臂咬下去,我就吃一小口解解馋,他如此想。
吃一口血含在嘴里舍不得咽下,又吃一口,最后还恋恋不舍的舔着陆州的胳膊。
“不要了?”这次竟然这么容易满足?
“不要了。”韩笑放下陆州的手臂回答。
陆州只以为上次韩笑吃的血太多,所以这次的需求才会变少所以没有起疑心。摸摸韩笑的头“我去处理公事,你自己去玩吧。”
“好。”
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名偷情的小丫鬟发现了假山中溃烂的尸体。
这件事传到了管家耳中,又从管家口中传到陆州耳中。
陆州看见了尸首脖子上的牙印有所猜测,下令彻查。
于是十三具干瘪的尸体就这样摆在陆州面前,有的尸体还很新鲜,牙印也越发的明显。
这样的死亡方式明显不是人为,人人自危,陆府有鬼的传言言之凿凿。
陆州在两人的卧房找到和素问玩的韩笑“你先出去。”
他的脸色实在难看,素问没敢多问退下了。
“府中的事是你做的?”
“什么?”韩笑没明白。
陆州狠狠闭了下眼又睁开“那十三个丫鬟家丁。”
韩笑知道事情败露了,吐了吐舌头笑道“你发现啦。”说着走到陆州身边像平时一样环抱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中。
陆州狠狠把人推开。
韩笑有些无措,他从来没有被陆州这样对待过“……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陆州看着韩笑,对方眼睛黑白分明神情无辜,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做?”
“我……我如果不吃他们就会吃你,你太虚弱了,会死的。”
沉默,陆州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答案。
良久,他叹息一声将人搂在怀里“……是我的错。”不该带你出来。
然后吩咐人将只有在韩笑饥饿时才会派上用场的道符贴满整间屋子。
整个过程韩笑就顺从的窝在陆州怀里,没有挣扎。
“以后,你不要出去了,我会陪你。”
陆州大部分时间就和韩笑呆在这间屋里,他有预感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床上、地面、桌子上、墙壁、门口、浴桶……到处留下了他们在一起的痕迹。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韩笑的眼珠越发红了。
“陆州,你快走!”韩笑红着眼睛缩在墙角离陆州越远越好。
“没有关系。”陆州靠近他“不用忍耐。”他伸出手指让韩笑含住。
韩笑牙齿就要咬下去,在最后一刻停下了——他有预感,如果自己忍不住,陆州会死的。
于是狠狠将陆州推开“滚开!”然后又忍不住的央求“你求来的绳索呢,捆住我啊!就像上一次那样!”
陆州拒绝“那样太委屈你了,我舍不得。”其实求来这些东西他就只在韩笑身上用过一次,在看到韩笑凄惨的模样时他就后悔了。
“别忍了,我心甘情愿的。”陆州拿起一把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腕。
血液的甜美气息瞬间充斥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
“陆州我恨你!”韩笑掉着眼泪,瞬间神志全无只有对血的渴望,头埋在陆州手腕上。
陆州像往常那样抚摸韩笑的头发,笑着笑着就哭了“是我不好……”带你出来,又不能一直陪着你。
他的怀中还揣着大明寺主持送给他的金刚降魔杵,说他终会用到执意交给他。
可是他怎么忍心对这个人下手呢?
陆州又捋了捋韩笑散乱的头发,语气宠溺“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陆州开始感到眩晕,眼前发黑“我站不住了”气若游丝“我们去床上躺着好不好?”
等韩笑恢复神志的时候,陆州已经闭上的眼睛。
“陆州,陆州……”他拍打陆州的脸,入手冰凉“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他似是想到什么跑到门口拍打门窗“来人啊,救命啊……”哭声不绝,却在道符的作用下将他的声音触碰与外面隔绝开。
于是他又跑到床边“我把你的血还给你。”可是血液在进入他身体的时候已经被他完全吸收,又哪里找的到还的回去呢,就算能还回去,他也不知道方法。
“怎么办?陆州,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他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突然发现陆州怀中有异样的鼓起。
那是发着金光的金刚降魔杵。
韩笑想到陆州怀中揣着这个东西却没有伤害自己分毫,鼓起勇气抓住降魔杵,但佛门圣物又岂是妖魔鬼怪能够沾染的?
他觉的自己好像握住一块烧红的烙铁,手掌瞬间皮开肉绽露出骨头来,不禁发出一声惨叫“啊!”
却又不肯松手,狠心的将这降魔杵扎进自己胸口。
仅仅是一瞬间,韩笑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更大的痛苦,□□便化作飞灰,只在床边留下一堆破败不堪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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