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想开口，便觉着经脉里传来一阵刺痛，原本堵塞的经脉被一股极强的灵力强行冲开，疼得他眼冒金星，险些昏厥过去。
良久，眼前的黑雾才散去。
缓过劲来的莫白靠在椅子腿上大口喘着粗气，疼的直抽抽。
“嗷。”
琼荧抬起尾巴在他身上点了几处。
“嗯。”艾九岚眼中含笑：“能看出来哪里的经脉堵塞？”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宿主！】零零得意地说。
抹了把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盐水，莫白哆嗦着站起身“多谢师父。”
从芥子袋中摸出一白玉药瓶丢给他，艾九岚温和地说：“每日子时去洗髓池服用此丹疏通经脉。”
“是。”莫白领命。
“去收拾一下，然后过来。”艾九岚接着说：“岛上多是空殿，你选一处便是。”
“是。”莫白又行一礼，而后才快步退出去。
坐在旁边的琼荧打了个呵欠，歪着脑袋看他。
没想到这货还是个疼徒弟的。
“我临近突破，只怕不能常陪在你身边。”艾九岚抬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莫白心思纯正，我不在时，你若有需要可以寻他。”艾九岚接着说：“至于那方青子……”
他斟酌了下，才说：“暂且离她远些。”
“嗷？”琼荧狐疑地看他。
他既然看出来方青子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这回艾九岚没有回答，只是拉起小狐狸的黑爪子，输送了些灵力过去。
“你虽是兽身，但既然入世，还需有个名字才好。”艾九岚问：“可有喜欢的字？”
“嗷。”
“琼荧？”艾九岚轻笑：“那为师便唤你荧荧可好？”
琼荧刷的一下收回爪子，不情不愿地朝着他呲牙“嗷！”
（谁说要拜你为师了！）
【就是！我家大人才不需要师父呢！】
心虚的零零在旁边狂拍马屁，完全忘了自己原本给宿主找的身体就是这位的徒弟！
感受到她的抗拒，艾九岚心平气和地同她讲道理：“本座是四九仙宗的掌门，你若拜我为师，日后后山的野鸡随你吃。”
【笑话！我家大人怎么会因为区区几只鸡折腰？】零零逐渐膨胀。
一提到鸡，琼荧的嘴巴里又开始分泌唾液。
她咽了口口水，仔细算了算这笔买卖。
“嗷？”
“自然是真的。”艾九岚和声说：“为师从不骗狐狸。”
琼荧甩了下尾巴，好奇地发问：“嗷？”
（你这里还有其它狐狸？）
“没有。”艾九岚嘴角扬起笑容，眉眼如玉般温和。
莫白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一人一狐狸相望，眼中藏着星辰山河、蜜意柔情。
“师父。”莫白行礼。
“嗯，你来做个见证。”艾九岚看他一眼。
在莫白困惑的目光中，艾九岚起身蹲跪在琼荧身边，握住她的一只爪子。
“我艾九岚今日收狐琼荧为徒，必倾尽所能，护尔余生。”
零零落在尾巴尖上，歪着脑袋纳闷的看着艾九岚。
【这个誓词怎么怪怪的？】
作为追随过无数宿主的金牌系统，零零自认为自己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统子了。
可是它还是头一次听闻这么简短又古怪的收徒誓词呢！
哪怕说一声‘倾尽所学，传道受业’之类的话也好啊！
莫白也傻了，这似乎不是收徒的誓词啊！
琼荧静静地等着下文，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才问：“嗷？”
（有鸡吃吗？）
艾九岚无奈地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小狐狸，在誓言上又添了一句：“许狐琼荧顿顿吃鸡。”
一旁的零零捂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大人，咱们把原身的情感度调低点好不好？】
“嗷。”琼荧没理小团子，只是应和着发了个誓。
今狐琼荧拜艾九岚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必孝之敬之。
“嗷。”琼荧补了一句。
（此誓言在狐琼荧修成人身前有效。）
真是个喂不熟的小狐狸，艾九岚想，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无奈。
完全没听懂琼荧说什么的莫白试探着开口：“礼、礼成？”
“还差一步。”艾九岚又拿出一个青绿色的魂石。
魂石晶莹剔透，不过半个巴掌大小而已。
“可能有些痛。”艾九岚哄着，割开她的肉垫取了一滴鲜血滴在魂石上。
魂石上顿时爆发出绚烂的红光，诡谲妖艳。
红芒中又带着一丝金色，高贵美艳。
【大人！这身子竟然是火灵根！】零零惊惶地大叫。
【嗯？】琼荧不解。
【野兽不是最怕火吗！】零零脱口便说【怎么可能是火灵根呢！】
琼荧：？
飘了的小团子猛地回过神来，怂嘤嘤地求饶【大人！零零知道错了！求不杀！】
淡淡地扫了眼小家伙，琼荧没吭声，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将自己的血也滴入魂石的艾九岚。
“礼成。”艾九岚笑了笑，收起了还在发光的魂石。
细细感觉了下这具身子和眼前人之间微弱的联系，琼荧打了个呵欠。
“嗷。”
“乖。”艾九岚听见这一句师父，心里似吃了蜜糖。
又揉了揉狐狸的脑袋，艾九岚说：“火灵根较难掌握，我们先将你的身体调养好再修炼可好？”
一旁的莫白恨不得自戳双眼。
自家师父这样子，未免也太毁形象了！
“师父。”莫白问：“您收徒之事可要昭告宗门？”
“暂且不必。”艾九岚看向他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嗷。”琼荧又打了个呵欠。
困了。
匆匆对着莫白吩咐两句，艾九岚抱着狐狸回了寝殿。
将小狐狸放在暖玉上，艾九岚低声说：“在找到喜欢的屋子之前荧荧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这玉床对你的修炼有好处。”
琼荧认同地点头，蜷缩在床尾，尽可能地不占地方。
她毕竟是个姑娘，睡在自家师父的床上似乎不太好。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艾九岚噗的一声笑了。
重新将她抱到正中，艾九岚抬手摸了摸她的脖颈。
“咱们荧荧还是只小狐狸呢！不用顾忌这些。”艾九岚替她盖上衾被。
又给它喂了粒丹药，艾九岚自觉地走出，还贴心地替她关好了门。
在床上打了个滚儿，零零凑到琼荧脸旁好奇地问【大人，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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