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内黄安燕听见女声的交谈,趁着夕阳余晖,黄安燕出去开启一番社交。
这才弄懂刚到时各处紧绷的氛围。
“嗐,放心你,我们可都循矩,而且这里升级维护过后也很少有斗殴。”手上裹着绷带的女人拍了拍黄安燕的肩膀,下手有些重,梆梆硬。
黄安燕表情不变,依旧一副新人出门的求知模样,“我刚到,看大家小声说话的样子,是有监督罚款吗?”
黄安燕看了眼帐篷,捂着嘴小声说道:“我女儿,嗓门大,真介意的话我叮嘱她一下。”
黄安燕能感觉到,至少站她对面,隐隐有预备裹挟她趋势的两名女子松了下肌肉,“今日气氛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奇怪。因为那魏家霸王到此一游了,刚走。”
“对对,她睡到现在,才走。”
发现黄安燕并不知道这霸王的恐怖之处,朋友中最能说会道的一女搂着黄安燕的肩膀激情“科普”。
“她啊,可是魏家的,现在蛇灵好像还镇守她家,那魏家大姐就是差点成为灵圣的那一位。”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黄安燕,“你看起来那时候应该出生了吧。”
“喂,扯远了。”有人喊到。
女人摆摆手,接着说“好好,就是那魏晃,不知道为何一直不成下一任,你们说,那白灵圣不会收买判厅那些人吧?”
“咳咳咳咳。”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
女人看向后方,“没人听。”
“怕什么,我可没说啥……现在灵圣的圣子儿据说成长得很板正,魏家看来彻底无缘了。”
黄安燕点点头,回想着话题人物。
圣子?好像有过一面之缘。
“好了好了,这里好歹有灵圣加持的一份保护,咱们不背后说话。”
“好好,扯远了。总之魏晃她那霸王妹,魏趁早,可能是对此憋屈。”女人抖了三抖,“我一直就觉得她在隐着性子,有时碰到她感觉凉风飕飕的,杀戮心中可能就是这样。”
“我跟她算是好几年的交情吧,五年前魏晃又没成后,霸王就不藏着掖着了,反正她姐被人恨当不了灵圣呗,开始随时随地开干。”
“她的灵气余波可狠,被波及还当场发现不了,有次事发后我在山里躺了两天恢复,啧,遇上她真别惹她。”
“她还有硬后台,呵。每次男的死,甚至有时候有些莫名其妙搞人,她却什么事也没有,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怪不得有男的喊她碎师。”听众的手指划过下巴,为突然想通感到激动,“我当时还以为预谋着要害我们呢。”
“什么什么?”
“噗。”女人本有些不忿,听到这绷不住笑出声。
看其她女没意识到背后意思,耐性子解释笑点。
“其实这个称号还因为她每次都要碾碎裆啊。”
“就算决定搞死人也要走这个流程。”
“老天奶,怪不得!昨晚直接出门踹。”
“真威风。大姮,我说实话,要不是我们还要在这住,怕弄一次以后被录黑,我真的会助力一下魏趁早。”
大姮脸有些僵住,“帮她?小心迁怒你,霸王大姐作风,哪里会吃亏。”
怕又开始意见不一后争吵,另一个女子赶紧对着黄安燕转移话题,“哈哈哈,燕子,昨晚虽然醉男伸手挡了,但我看现在还一瘸一拐的。”
“对了,营地里有个女人也很奇怪,半夜穿很厚回来,你不要招惹她,带着女儿安全第一。”
黄安燕重重点头,“谢啦,我会注意的。”
魏趁早这个能威慑住所有人的走了,这期间,闲聊愈发大声,快要传到一个沙丘以外。
但那醉男一言不发,连他兄弟们喝酒也不参与。
不过,傍晚醉男照样开始撒酒气,这回在女人们的帐篷前轮番骚扰。
最疯子的女人离开了,但他这口气得出!
醉男眼睛里还有些红血丝,拍了拍脑袋,他开始不让任何人好过。
大家不约而同拿出耳塞屏蔽外界声音,让那醉男自演自扰。
黄安燕倒无顾虑,她也没有耳塞。
她在等待,男人走到她的帐篷前就要让乌满出手恐吓一番。
按醉男的骚扰顺序,还有几位咒骂。
【噫,骚扰的都是女人,他跳过了住着男人的帐篷。】
黄安燕轻蔑一笑,不置一词。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黄安燕与乌满双双竖起耳朵,听声音像位年轻的女子。
醉男回以比刚才下流得多的辱骂,听得黄安燕气血上涌,张嘴想隔着帐篷回骂。
但身旁的卫妩熟睡着。还是孩子,睡眠质量比谁都好。
黄安燕塞上鞋子,不发出一丝声音地起身出了帐篷。
夜晚不减炎热,那位勇敢女子却紧裹绒衣。
头顶绒帽斜带,三根不规则的动物毛神气插在帽檐之上往天指。
瞧见黄安燕突兀出现也一刻不耽搁地利落输出,一句一句回敬得趁醉意撒泼男气得面红耳赤。
女子比醉男说得还下流,醉男揣测她夜半而归是在会男人,女子便猜测他迎合前后夹击才走路姿态不稳。
醉男说女子声音就像个穷苦伎子,他慊弃与她吵,女子便说醉男声音沙哑又虚弱,肯定是刚用完屁股从床底滚出吃了一嘴灰。
女子不在意醉男下三滥的泼脏水,醉男很在意,很快就胜负分明,男人自己在那哼哼哧哧,不知道又想耍什么把戏。
黄安燕哑然,默默问乌满,【灵域没有人变身什么精怪的情况吧。】
【没有,他想吓人吧?】
醉男吵闹程度升级,瞪着对面女子,嘴里发出吼叫。原来之前那动静是蓄力,为了发出这道音波攻击。
黄安燕站在阴影里,看着醉男原地不动地吼叫,一时无语。
【感觉这个姐姐周身的灵气好特殊,奇怪……】
乌满照常开始吸收周围灵力,当接触到女子周围的灵气,感受到一股轻微拉扯的力量。
黄安燕并没在意,能在这里随心所欲行走的人,肯定有秘宝在身。
男子不动,那穿得其实有些臃肿过厚的
女子却轻盈蹦到了男子的面前。
双手不知何时变出了粗壮树枝,两手一夹不得不让醉男侧弯起腰。
确认女子武力值不错,黄安燕在醉男的哀嚎中回去补觉。
“不过再扭一下胳膊,喊破天了。真是小嗲子做派。”
“是是,我不敢了!”……
天地寂静之间,女子赏月归来,黄安燕因缘赏一番女子完美处理恶意的好手段,心中情绪满满,不亚于乌满一次性转化了大量的灵力时的高兴。
上一个世界不少女人很苦,看着受欺负的模样,黄安燕也不知该如何做,救不完,救不了。只能全部精力促成范惊逍的事业。
这里,灵圣、圣子都是女子,掌权者、神秘力量者也多是女子,想来这个世界,又能恢复悠闲捡破烂时光咯。
——
“出事了!!”
天才蒙蒙亮,黄安燕睡梦中被帐篷外的嘈杂吵醒。
黄安燕睁眼看见卫妩的位置已经空了,皱了皱眉,爬起来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帐篷门拉开,卫妩站立在侧面,远远看着喧哗处,灵气罩因为卫妩的站位隐隐浮现。
见黄安燕出来,卫妩眼珠一转。
“娘~”
黄安燕撑着门,没管男声喊得什么“死人了”之类的,问道:“你早餐想吃什么?”
卫妩歪了下头,有些不解,“嗯,都……可以?”
黄安燕从身后拿出一张饼,“和昨天一样?”
卫妩重重点头,好吃管饱,跟着燕姐有饭吃,比亲娘还好。
卫妩收起饼,“燕姐,我们先去看看吧,好像有人死了。”
黄安燕眉一挑,昨夜那位绒衣女子的身影划过脑海。是她做的?
死者是那位醉男。
不可言状的脆部塞在合不拢的嘴上,由于人脸微微倾斜,部分物质似果酱缓缓流淌在外。
双目瞪大,疑似死前看见了巨恐之物,他的同类皆不敢上前触碰眼睑。
醉男自认罪不至死,生平最反复的思索便是如何活下去,此番决定来风行堂的必经之路捞一笔富家子的横财,就算碰到硬茬,遇事求求饶,好心富家子肯定能放过他。
说不定他还能如兄弟那般遇上做主的富人,小鸟依人飞上枝头。醉男在灌酒时如此做着梦。
哪知走上了死神降临之路。
死前,他等待着刚认识不久的好兄弟接收到自己的求救讯号,却只有四下一片宁静。
不该撒泼——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不然不会扰得众人都屏蔽外界吵闹,不会遇上嘴厉的女人再度烦恼。
也就不会惹上恶灵。
尸体就如此粗犷地摆放在空地,双眼大睁,一副人还未死,巡逻扫视周围的模样。
装聋男能感应到萦绕的怨念,一直闭门不出,狠搓着自己的脸“兄弟,别怪我,我也小命要紧啊。”
看着帐篷外人影攒动,装聋男躺着不敢起身,却只是一波又一波的人在他帐篷前观察尸体。
营地住了那么多人吗?男人有些恍惚。
又突然眼神聚焦,“但我会帮你报仇的,别害我,别害我……”
“怪不得我,她们都是,都是帮凶。”
前不久屠族男人事件与男教师虐待事件,死得都是男人,只疯了些女人,在外游荡的男人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为何有些暴戾的女人不愿意给他们一些生存空间,男人开始怨恨,“我要找到她,杀了她。兄弟,为我加油……”
一股盘桓的灵力注入了他的体内,男人喟叹一声,“好……兄弟。”
帐篷外,醉男昨夜的疯癫有目共睹,同类男想为他鸣不平都站不住脚。
这里可不是灵圣管制的和平之地,强者动手,埋尸于黄沙之下,都要被人称赞道义。
不少男人来凑热闹后黑着脸回到帐篷。
仔细观察尸体,上肢与下肢干瘪,其余之地像个气球鼓起来,黄安燕看了一眼,想起了被安鸥带走后出现在闹市的纸片男。
“真是怪事常常有,今年特别多……刚刚有个落单的骆驼往回走,像通了人性一样。”站在黄安燕身后的女子轻声搭话道。
黄安燕扭头一看,直觉是那绒衣女子。
虽在夜晚没看清她的脸,但黄安燕笃定就是她。
现在她摘下绒帽,头发自然垂下,长至肚脐,蓬松到遮掩了她的半部脸颊。
不过细看发丝很脆弱,光透过有些发白。
一位神秘、危险又透露着诡异脆弱的女子。
黄安燕不提昨夜一面,顺着骆驼之事交谈,按往常时间,现在应该有骆驼车队经过。
“可能有事耽误了?”女子含笑道,看起来毫不在意时间延误。
她不去风行堂?
今晚,是风行堂开放之期,黄安燕打算提早去蹲守散票。
“你是要去风行堂吗?”
黄安燕点点头,“你去吗?”
女子用手理了理膨胀的发丝,发丝立刻服帖的搭在两侧,比淋上水还迅速。
“晚点去吧。”
两人安静下来,望着遥远遥远可能有人出现的沙丘。
卫妩不说话,开始啃起放凉后有些硬的饼。
骆驼车队早班意外推迟,众人不安的情绪开始扩散,担忧是否已有大事发生,眼神也逡巡着四处怀疑。
直到正式的骆驼车队有序踏步而来,才放下提起的心。
“你要走了?”
“对,再会。”
黄安燕拉上卫妩,走到停下的骆驼前,托她翻坐上驼峰。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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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灵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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