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舒卷是凌自舒的网名，她是被天道送进这个群组的，但姜玉鸿对此一无所知。

此刻，她正和女儿一起前往烧烤店的路上。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分，外面的吹拉弹唱已经停了，那是为死去的男人们奏响的丧歌。凌自舒牵着女儿的手，从居住地出发，穿过驻足观看的群众，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步履不停，同路边搭着的黑色灵棚擦肩而过。

她抬眸瞥了一眼简陋的黑色灵棚，在心里默数：十三个！

从出门，到烧烤店，一共1公里，她们路过了十三个灵棚，死者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无一例外都是男性。在路过其中一些灵棚时，她凑巧听到了或许是家属，又或许是熟人对死者的讨论，凌自舒由此知道，其中有年纪轻轻英年早逝的，有难得的顾家好男人，还有和老伴携手共度大半生却在临了抛下老伴先走一步的男老头。路过男老头的灵棚时，凌自舒专门转头往灵棚中看了一下，她想找到那个围观者口中的老伴，看看她有没有为此伤心。若是哭得肝肠寸断，那她总要去劝一句“不值当”的——她知道男人死亡的真相！

A国的医疗技术世界顶尖，科研技术也是一样。她跟着两个姓黎的去了A国。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那边研究出一点眉目：怪病的病重程度，和男人的不干净程度成正比。

男荡病——回国后，她看到有人在网上这么称呼这个疾病，作为少数知道更多信息的人，她觉得这个称呼非常契合。

所以先死的是她的大儿男，被誉为花花公男的黎家大公男——他从十六岁就开始寻欢作乐。

凌鸣九掀开烧烤店的帘子，摸了一手油腻，纸钱烧焦后的火烧火燎气比她们先一步溜进小店，凌自舒从口袋中拿出纸巾，细细地擦了凳子和桌子，凌鸣九从老板手里接过点菜单，点菜单也像是从油锅里捞出来晾干了拿上来一般，于是凌鸣九说了一句：“我们打包”。

两人靠在一起坐下，背对着厨房，在凌鸣九“掌中宝要吗？猪脑要吗？锡纸豆腐要吗？”不断地询问之间，凌自舒悠悠叹了口气，“你大哥说他是被我害死的。”

凌鸣九皱起了眉，转头去望凌自舒，看到她的脸上并无任何伤心，相反，还挂着一丝嘲弄的笑，放下心来，在羊肉串和牛肉串后面各写了一个“20”，问妈妈：“他的依据是什么？”

凌自舒回忆着垂死儿男的歇斯底里——看上去——在男荡病的作用下，他叫起来远没有凌自舒发疯时的尖叫来得震撼，“你姐姐被偷走以后，我曾经问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自女儿被偷走后，她对很多人都说过这句话，她的大儿男、二儿男，还有她的丈夫，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说的是疯话，还是心里话。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每次对着他们吼出这些话，她都感到一阵舒爽。这或许也是大儿男想要把一切都归咎于她的原因，这样他到了地府，还能在阎王面前狡辩，看啊！我沉迷风月，都是被我妈伤害的，错不在我，都怪我妈！

凌鸣九鼻腔中哼出不屑的冷笑，圆珠笔的笔尖在猪脑后面划下一个长长的“1”，戳破了最上面的那张纸，在下面的那张上留下字迹：“你应该昨天就跟我说的，还是让他走得太轻松了。哼，上流圈子中有名的花花公男，风月场中的一把好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凌鸣九一一细数圈子里的人对她的“好大哥”的吹嘘，“他平时不是对这种吹嘘十分受用吗？怎么最后沾了病，反倒全怪到你头上来了？难道是你逼着他......”

凌鸣九说到一半，想起现在不是在1.3训练营中，她面对的是她妈妈，不是训练营中可以互相飙脏话的姐妹，憋回了后半句，不停按着圆珠笔的按钮，“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只有她们两位顾客的小店中格外清晰。

凌自舒回想起大儿男死前的惨状——从gao|||丸处开始溃烂，短短三天就溃烂至全身——摇了摇头，握着凌鸣九的手，在点菜单上又加了二十份蒜烤生蚝。全身溃烂的人整个都是臭的，就算火化了，凌自舒依然能从骨灰盒中闻到隐隐的臭味来。

所以她在回程的路上，一刻都不曾去触碰骨灰盒，甫一落地便吩咐人将它转交给了二儿男，但即使换掉了全身的衣服，她仍能感觉到有一股臭味，大儿男的、二儿男的、她老公的、家里其他男丁的，她需要一个更强烈的气味驱除这些臭味，大蒜是个很好的选择，退可杀菌消毒，进可除吸血鬼。

东西点的差不多了，凌鸣九付了钱，看着老板将食材一一拿出，放到烧烤架上，又坐回原位，低头刷起了手机。相比起姜傲风那边对她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她能打探到的姜傲风的信息，微乎其微。明天就要去和凌自舒的亲女儿见面，作为养女，她并不想被比下去。

凌自舒打开手机，她没有设开屏密码，于是轻轻一划后，姀光观影室的界面就出现在她面前，此时距凌自舒踢走姜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电影里的莎莉跟姥姥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在河边徘徊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在回家路上看见了一只看上去像黑熊一样的生物。莎莉摒住了呼吸，看着她姥姥的身影出现在路的尽头。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姥姥以损失一只机械手臂的代价把“黑熊”扔回了老家——她的机械手臂有自动脱出和喷气式飞行装置——救出了莎莉，姥孙俩拌着嘴回了家。一群小孩出现在她们身后，面面相觑。

一个问：“姐们，咱做的熊玩偶呢？”

一群小孩摇头：“不知道啊！”

镜头转向被误认为黑熊的熊玩偶，它被机械手臂带着砸到了真正的黑熊头上，玩偶的目光呆滞，但是搭配着BGM，倒真能让人看出来它脸上的无语来。弹幕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

凌自舒微笑地退出观影室，把女儿的新号拉进群组中，凌鸣九收到姀光弹出的消息，茫然转头看向她，凌自舒薄唇轻启：“群主是傲风的妹妹。”

凌自舒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孩藏不住秘密，没有几天就把自己的信息爆了个一干二净。其实比起其她同龄人，姜玉鸿已经够小心谨慎了，只是因为群组成员有系统背书，她才敢放心说出自己的信息，就是有时候，一说就停不下来，连二姐什么时候来月经都会跟大家说。

凌自舒出发前往疗养院前，曾经和亲生女儿派来的人接过头，那边依着姜傲风的意思，告诉了她一些姜家的情况，并且说只要她愿意，就能把她接走。那时的凌自舒拒绝了，因为她想亲眼看到，被自己讨厌的、厌恶的、憎恨着的男人们的结局。但也是凭着姜傲风的这一举动，让她立刻就从群主的只言片语中推出了她的身份。

“不要担心，你们各有优势。”凌自舒知道女儿在担心什么，就像她担心会被姜傲风的养母比下去一样，她捏了捏凌鸣九的肌肉，安慰她，“群主说傲风最近天天熬夜，至少你的体格子比她壮。”

——

群主姜玉鸿终于笑够，慢吞吞地打字为姜嬴辩护，“大家不要慌，她是我的干姐姐啦！我再把她拉进来，不要把她踢出去了。”

姜嬴也被这个乌龙逗笑，和姜玉鸿对视一眼，又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嬴姐，你真的要教群里的姐姐习武吗？”

姜嬴毫不犹豫点头，她们手下的豪宅这么多，地方这么大，又有专业的厨师团队服务，为什么不顺便造福群众，反正姜玉鸿群组里的成员拢共也不超过100个，肯来的估计也不会过半。区区五十个人，她们的宅子负担得起。

况且这都是她们应得的，姜嬴难得在这半个月里享受到这么舒心的氛围。为了报答这些有趣的灵魂们，姜嬴还准备和系统分一点能量给这些人。

天道那边的能量是不指望了，这半个月里，她们又是先斩后奏，把好不容易积起来的能量分给了世界上所有的人类女性，堪称能量界的报复性消费，姜傲风暴富都没有像她们花能量一般花钱，一点能量都不给自己留啊。

姜嬴觉得她们还是没有学到一字辈天道们的精髓，不是姜嬴想打击她们，只是以她穿越的经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天选之人”的，遴选“天选之人”就像投资，像天道这种做法，一个不好可是要亏个血本无归的。天道们现在都上头了，系统和姜嬴去劝，几道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然后坚决不改，姜嬴和系统只好想个办法给她们托底。

姜嬴毫不犹豫地肯定让姜玉鸿忍不住跳了起来，先是跟姜嬴说群里的姐姐们是如何如何惨的，比如每天晚上加班到九点十点，双休日都得被迫自愿加班。

姜玉鸿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开麦告诉群里姐姐们这个好消息，并且反复强调，“我们家里工司很多的，不信你上网查，没有骗你们！”

然后姜嬴又开始加班了。

自找的，姜嬴含泪从姜玉鸿那接过数据线，给手机充上电，一点点回复着找上她的群组成员的消息，一直到凌晨三点，姜玉鸿早已睡得四仰八叉，甚至说起了梦话，“大山药恶魔，不要跑，吃我一招！”

姜嬴费力回想，终于想起来山药恶魔应该是来自昨天早上，姜敏仙蒸的那一锅铁棍山药。

姜嬴默默运转功法，祛退体内的困意，给姜玉鸿盖好被子，拔下充电插头，关上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系统同样没有睡，低着脑袋，拿着平板传着作品，看到姜嬴进来，忙往旁边一滚，主动说：“姜姜，我刚刚将编好的程序放到网上了，现在你已经不会在网上看到那些辱女厌女的骂人词汇了，你看看。”

姜嬴将自己摔进被窝，使得系统在床上弹了两下，她推回系统手上的平板，“不用看了，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而且就算没有了辱女词，还有其她乱七八糟的言论看的人头疼呢！”

系统皱起了眉，她现在掌管着姜家旗下产业APP的运行和审核，看到的离谱言论只多不少，看着的确坏心情，但针对这些，她也只能说：“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用能量强硬改变是最快的一种方法，但她还想攒一些能量用来取消七天未做任务就会自动开启的惩罚程序。而且三个员工最近出任务的频率下降了不少，她现在是进项少，出项多，可不能再随便乱花能量了。

所以她才选择了上传影视作品这条路。文艺作品最能够潜移默化影响人的价值观念，希望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给力些，从里面学到一些东西。系统对她们的要求不高，只求她们至少别在网上说恶心人的话了，她和姜嬴还准备在这个时间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姜嬴翻了个身，爬了过来，凑到系统的脑袋边，给她提了建议：“影视作品传的差不多了，我记得统宝你的数据库中，不是还有小说、漫画之类的作品嘛，我们可以各个网站平台上都传一份，反正都是现成的，又不用我们自己耗费精力写。”

系统左手握拳，拍进了右手的掌心，“好主意！”

她说做就做，当下就在各个创作平台注册了作者号，有名气的没有名气的，都被她囊括进去，选择了一些全年龄段的小说、童话、寓言、漫画等等，全部传了上去。

姜嬴翻了个身，熬夜不好，索性通宵吧。她拿起手机，群组里找她的人已经很少了，想来大家都撑不住睡意去睡了，毕竟明天，不，今天可是周一，学生要上早八，社畜要去上班。

姜嬴还不想睡，拿着手机在不同的平台来回逛，逛到了姜玉鸿建的群组里面，就想到了她今天在弹幕中新学到的词语——“服美役”。又是一个新词，她在上网搜了搜，出来的头几个搜索结果一水都是夸娱乐圈现在还活着的男明星男爱豆的，像什么“服美役的XXX（男明星名字）”或是“XX（男）天气冷少服美役”之类的话。

但据姜嬴了解的这些人的尿性，她想这个词一开始被造出的本意，应该不是用来夸男明星的。

真是难顶啊，这个世界的人类。

在姜嬴向下划的三分钟，她想了无数次要不干脆离开这个世界，才在犄角疙瘩找到这个词最初的模样。

姜嬴看着那人对这三个字的解释，蓦然想到了云天遥那部烂尾的漫画，“统宝，你的数据库里有《错咒》吗？就是云天遥少年时期画的一部烂尾动漫。”

系统调出了数据库，还真有，但是她一直没有看过，因为比起漫画，她更愿意看影视作品和小说。漫画的标签是战斗和搞笑，姜嬴回想它黑暗的结局，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姜嬴把网上的解释拿给系统看，又向她解释自己的行为：“我记得《错咒》的漫画中有类似的讨论。”

系统张大了嘴巴。

姜嬴手指转着自己稍稍长长了的头发，回忆道：“嗯，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关于要不要打扮自己的讨论太长，所以我索性跳过了那几章。”

《错咒》的故事背景发生在奥里妸荷大陆，三百年前，大陆的支撑——世界树被魔气污染，导致魔兽肆虐。新元元年，魔兽出现的第二年，人类的体内多出了一股能量——灵力，灵力给魔兽造成的伤害，远远多于其她武器。又过三年，人类中的天才各自在与魔兽的战斗中悟出了不同的灵力使用之法，其中十五个慷慨的天才合作，创办净化之殿，免费向其她人类传授她们所悟的功法。

又过二十年，净化之殿发现一些动植物之中也有灵力存在，这些生物的智力远超于其她生物，简单来讲，她们开了灵智，人类将其称为灵兽。经过人类和灵兽的不懈努力，她们创造了一种名叫契约的东西，人类与灵兽签订契约，便可相互借力，团结协作杀死更多魔兽。

两百年后，一个异世界的精灵艾比希娅降临这片大陆，阴差阳错之下，她甫一落地，便与大陆新生的世界树签订了契约，之后便是进入净化之殿学习，一路打怪升级，最后打败藏在魔兽之后的大BOSS，还奥里妸荷一片宁静。如果云天遥没有发癫，最后加一个全灭的黑暗结局的话，这将是一部俗套但成功的漫画。

姜嬴凭着记忆指挥系统将漫画内的情节找出，“对，就是这里！”

姜嬴看了看系统手下的进度条，发现该情节出现在这部漫画的中段。此时艾比希娅经历多场战斗，已经名声大噪，被誉为新生一代中最强的净化战士，在奥里妸荷大陆上颇负盛名。然后她凭着自己的名气，开起了“美容店”。

系统一目十行，阅读速度极快，翻到这里的时候，前面漫画的内容她也看完了，她皱起了眉头。

姜嬴在一旁笑道：“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虽然知道主角的晋升之路不会一路顺风顺水，让她稍微经历一些挫折再成长才更有故事性和可看性，但是这也太离谱了！竟然是让主角开始沉迷打扮什么的，真是让人无语。”

系统接着往下翻，艾比希娅击退魔兽，实力提升，和她签订契约的世界树因此生长，大陆重获新生，染色植物和花朵在大陆之上绽放，很快就被艾比希娅拿来染指甲、做发饰、做耳饰等装饰。她不光在自己身上打扮，甚至试图在全大陆推广，因为她已经成为更小一辈人心中的偶像，于是不少年轻人效仿她的穿衣打扮。

接下来的几回都是她的朋友和她的辩经，她的朋友劝她不要这么做，但她就是固执己见，看的系统血压飙升。姜嬴适时为系统跳过这些章节，来到了这一部分的最后一章，本漫画的先炮灰后女二又成为反派，并在反派与正派之间来回横跳的权岚游历世界回来并打醒了艾比希娅。

姜嬴看到权岚，再次感叹，时隔多年，她还是会被她帅到。少年漫画中，为了区分人物、凸显人物性格，画师往往会从发色入手，权岚高冷好战，亦正亦邪，心狠手辣，所以云天遥为她画上了一头银色长发，扎着小辫垂在身后，眉眼凌厉，帅气逼人。

在艾比希娅进入净化之殿之前，权岚才是净化之殿新生一代的最强净化战士，在尚未结业之时，就已经随着净化骑士团出过不少击退魔兽的任务。她只比艾比西娅大了一岁，却已经和两只灵兽签订了契约。

净化战士的强大，一看她击杀的魔兽数量，二看她签订的灵兽数量。要知道，在此之前，大陆上最强大的净化战士，也才签订了三只灵兽。那人被称为至尊净者，在二十五岁时与第三只灵兽签订契约。而在艾比西娅到来之前，权岚已经为签订第三只灵兽做好了充足的灵兽，当时她年仅十七岁。

权岚强大惯了，不喜欢有人骑她头上，在艾比希娅的名气直逼她时，她使出种种不入流的手段，逼着艾比希娅接受了她的挑战，并以“谁输了谁离开净化之殿”为赌注，结果当然是权岚败了。

权岚败了以后，愿赌服输，离开了净化之殿，其中虽然艾比希娅表示了不计前嫌，可以让权岚留下，但权岚却觉得这是艾比希娅看不起她，她没有留下，而是给艾比希娅留下了一句话：“当我再次回来之时，就是我打败你的时候”。

她做到了，权岚经过历练，心性和实力获得了飞一般的提升，也获得了她的第三只灵兽，艾比希娅却被“美丽”所困，理所当然地，艾比希娅输在了权岚手中。但权岚没有一丝快乐，她看着艾比希娅，恨铁不成钢，最后一拳头打醒了艾比希娅。

系统：啊这......合着前面那么多章白劝了，还不如打一架，所以云天遥是画的太艰难在注水吗？这样的情节......

系统抬头看看姜嬴，姜嬴脸上全是对这个情节的满意，系统明白了漫画的受众，继续看了下去。但姜嬴按住了她的手：“后面艾比希娅醒悟，魔兽狂潮再次来临，其声势浩大堪称历史之最，权岚死在了兽潮之中，又被魔兽之后的大BOSS复活，成为了反派，开始了正反派之间横跳的生涯，最后被艾比希娅一拳打醒，与艾比希娅里应外合打败了大BOSS。”

如果后面云天遥没有发癫非要加上那几章烂尾黑暗的情节的话，她们理应获得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摊上不靠谱的创作者，里面的角色已经很惨了，姜嬴不想她们变得更惨。

姜嬴一口气说完，深深吸了一口，继续道：“这部漫画就不用放上去了吧，我还不想明天一早上起来看到权岚穿着裙子戴着耳环画着粧头上还戴着花。她虽然在漫画里是最帅的，但毕竟留着长发。”

虽然姜嬴极力阻止系统看到后面的黑暗结局，但是系统还是趁姜嬴不备，快速将整部漫画过了一遍，她震惊地抬起头，头一次感受到了人心的险恶，喃喃自语：“艾比希娅疯了！”

姜嬴看向系统的目光中充满怜悯，系统的神情和她的同桌姚大侠一模一样，这事她有应对经验，姜嬴摸了摸系统的脑袋，慈悲地纠正她：“不，是云天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