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反省自己太过大意结果下一秒就获得最强靠山的姜嬴：“等......等等，你说什么？”

“我是系统新认识的朋友。”天道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就像是刚与她见面的系统一般。但听天道的声音，姜嬴总觉得她就算是哭起来，也是悄摸摸地躲在某个角落偷偷啜泣，而不是像系统一般直接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总感觉，这个天道，恰好是她完全应付不过来的性格。

不过，原来也有这种性格的天道吗？

想是这么想，但因为是系统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姜嬴急忙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安抚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别......别哭。所以，嗯，你是天道对吗？”

“恩……”

“啊，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什么也没搞明白的姜嬴此刻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听起来就胆子很小不爱交际的天道，于是只能大手一挥先把底下跪着的一众战士给叫起。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这大雪天的跪坏了可怎么办？

脑海里也没有陷入尴尬的沉默，系统在这个时候还是很靠谱的，逻辑清晰地将两人见面的过程说了一遍，“哇哦，宿主我跟你说，刚刚统本来想打开‘宿主保护程序’的，结果还没来得及打开，统就被一股吸力吸到了外面。一道闪电正要劈向统的面门，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当当当当！001-1.1就出现了，救下了当时身陷险境的系统！”

系统每说一句，被系统称作001-1.1的天道就默默地“嗯！”上一句。姜嬴原本还担心系统和天道的性格差距太大，两人之间可能会处不来，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过......

“说起来，001-1.1？是天道你的名字吗？”

回答她的不是内向的天道，而是系统极其自豪的声音，“没错，这个名字是我取的，怎么样宿主，是不是很好听？”

姜嬴：不是很懂你们非羰基生物的审美

不过听到天道小声地道谢“谢谢你，我觉得很好！”她也就放下心来。

“的确很好听。说起来，小......1.1，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家系统，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在系统大声嚷嚷“宿主！怎么可以这样子说我呢！”的背景声中，天道化成了一个白色的小人，大概只有姜嬴一个手掌宽，飘在姜嬴面前。即使姜嬴看不清她的五官，也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来她的郑重其事，“一点都不麻烦，宿主，能够遇见001，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系统也这样跟她说过，你们非羰基生物表达感情用词都这么夸张且直白的吗？

虽然觉得一统一天道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用上了一辈子这种词语有点奇怪，但根据系统平时的表现，把她们看成两个小朋友，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不同于姜嬴听到系统的深情告白时的不自然，系统对天道的“一辈子最幸运”这种肉麻的话接受良好，“芜湖”一声，对着天道道：“001-1.1，能够遇上你和宿主，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姜嬴：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这种时候都不忘带上我啊，你这个端水大师。

因为遭到了意外，回程之事还需重新部署，姜嬴等人又重新回到了北越国的皇城。一路上其她人包括姜清玉，仍在天降惊雷的震撼之中，无人敢上前与她搭话。所幸有系统这个活宝在，尤其是在新交的朋友面前，统表现得更加统来疯了。

好不容易到了北越国的皇宫里，想着终于可以清净会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矮小身影已经在她的寝宫等候了。

姜嬴条件反射就要去摸女曌剑，不会吧不会吧，不就是调侃了一下她被男人沾上吗？鬼女气量就这么小，千里迢迢过来打我。

随后她想到鬼女这些年有事没事就要顺手揍她一顿，不由肯定了上述推理，同时在心里默默腹诽，气量这么小，难怪长不高。

却不想鬼女视而不见摆好了架势的姜嬴，只露出一个大反派般阴沉的微笑：“终于舍得出来了？天道。”

“嘤......”

天道化成的小人往姜嬴身后一藏，贴着姜嬴开始瑟瑟发抖。

姜嬴沉声问道：“你在说什么，鬼女？”

“我还以为你这小丫头会猜到一些呢？”鬼女一张布满纹路的脸上露出失望。

的确有猜到一些，比如整本小说中从未提及的潮汐谷，又比如小说中出场率极高却从未出现过名字的合欢宗宗主。虽然在这十年间逐渐了解了合欢宗就是被污名化的潮汐谷，但看过几章原著小说的姜嬴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和原著的内里格格不入。

就好像是一篇小学生的作文被科研界大佬作了修改，把它提到了它本不应该达到的高度。于她看过的几章中管中窥豹得见作者思想，不像是能写出潮汐谷与鬼女这般角色的人。

“你不是书中的角色，对吗？”

姜嬴早有猜测，她一向聪明，只是有些懒，也没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既然鬼女对她并无恶意，且她们的目标一致，她也就没有费尽心思的去寻找鬼女所隐藏的真相。

“呀？看来你没有我想的那么笨？”鬼女脸上布满了纹路，要看出她脸上的表情实非易事。而很显然，鬼女现在心情很好，好到调动了五官作出一副清晰可见的做作的惊讶表情。

“我就直说了，我是为你身后的那个小东西而来。”

姜嬴感觉到自鬼女说完这番话后，紧贴她的天道抖得更加惨烈了。

“别怕。”姜嬴轻轻抖肩，试图安抚天道。

“是啊小东西，你怕什么，拜你前面的这个人类所赐，我现在对你完全没有办法。你怕成这样会显得我格调很低啊！”

鬼女随意挑了一张凳子坐下，随着她的动作，剑拔弩张的气氛迅速散去。鬼女拍了拍旁边一张空椅子示意姜嬴也坐过来，见姜嬴仍旧一副警惕的模样不为所动，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继续道：“恐怕那小东西还没告诉你这种世界是怎么运行的吧。”

那不是一个疑问句，不等姜嬴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种小说世界，等全部剧情都走完后，天道就会苏醒。又或者说，获得新生。她们获得新生后，通常会制订这个世界今后的发展方向，然后选择几个天命之子，赐予她们祝福和力量。作为回报，她们也要完成天道交予她们的任务，以此推动这个世界朝着天道想要的方向发展。但这一切都跟我无关，天道新生之时，是她们最脆弱的时候。你明白吗？”

姜嬴一个激灵，“所以在我到来之前，你的打算就是走剧情走到大结局，然后在天道苏醒的那一刻击杀天道，从而夺取她的力量，是吗？”

姜嬴一说完自己的推理，身后的天道就发出一声啜泣。

“不错。”

天道听到鬼女承认，又是一声低泣。

“但你这臭丫头的到来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天道竟然提前苏醒。”

姜嬴却在此刻抓错了重点，“果然！你之前揍我果然是在公报私仇！还说什么是在锻炼我。主要是因为我扰乱了你的计划在泄愤吧！”

“咳-”鬼女心虚地移开目光，“总......总而言之，这次遇到你算我倒霉，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若是再敢毁掉我的计划，我就将你给杀了。”

说完，她一伸手，女曌剑开始发出铮鸣，随即从姜嬴手中挣脱，向鬼女飞去。

鬼女在空中随意一挥，竟然破开了时空，下一瞬，鬼女和女曌剑全然没了踪影。

因为想看鬼女究竟想干什么所以放开了女曌剑的姜嬴：感觉损失了一个亿。

没关系，大女人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丢了一把能够破开时空的宝剑嘛......呜呜呜这个委屈她真的没受过，可恶。

鬼女走后，姜嬴又在这个小说世界呆了五年。天道出手，续下了男配的生命，倒也不用她们费时费力地去找药材。不过姜嬴还是带着系统走遍了这个世界，在将皇帝之位传给姜长乐后。不是为了寻药，而是单纯地吃喝玩乐。天道苏醒，这个世界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小说世界，一切都变得合乎逻辑了起来。

比如女人就是比男人修炼天赋高，因为她们与自然更加亲近，意志也更加坚定，不易受到外界事物的诱惑。又比如各地有各地不同的特产小吃，姜嬴带着系统吃遍了世界，然而她还是心心念念那口让她们结缘的鸡汤，可以说是不忘初心了。期间姜嬴也不是没有提出在这个世界炖碗鸡汤给系统尝尝，但一向好说话的系统在这一方面却有种执拗的仪式感。

值得一提的是，系统又给天道取了个小名，AX285.1。

“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想的吗？”乍一听到这个名字的姜嬴一口茶水就地喷出。

然后得到一个“这是我们耗时三个月对系统的资料库里的一百多个标签进行分类整理归纳出来的分类号。”

姜嬴：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见一统一天道完全不觉得小名比大名更加正式有多奇怪，姜嬴也不再多说。

而另一个有名字上的问题的，则是曾经的女主文思思。太清宗在刺杀姜嬴一事后人才凋零，文思思在撑了两年后直接以掌门身份叛宗，入了潮汐谷。每次提起太清宗就是一副骟了她舅的模样仰天长叹，直言她真是白白浪费了两年的大好时光。好在修仙者的年岁以百年计，浪费的两年时间倒也不值一提。

扯远了，她自加入潮汐谷后，就自卑于自己的名字，一直想重新取个名字，奈何本人是个取名废。对此姜嬴表示，那是你没见到过我们家系统的取名功力，女主1-1.1。偏偏周围也没一个可以正常起名字的人。

“你姓文，原来又叫文思思，正好有个词叫文思泉涌，不如就叫文涌吧。”

文思思：完全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所以直到姜嬴和朋友们一一告别，和系统一起脱离这个世界，文思思还在苦恼究竟该改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在修仙者岁月漫长，此处世界又脱离了剧情的限制，她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去寻得一个合她心意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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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