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的动作十分迅速，当天下午就穿着工作服顶着闷热的天气上门维修。

一同上门的还有满头大汗的钱丽英和李红芳，姜嬴给她们拿了毛巾，又倒了两杯凉白开，饶是养生如她们，此刻也提不出喝热水的提议。

天气闷热得可怕，姜嬴将窗户和阳台的门全都打开，外面天色阴沉，楼下蜻蜓在灌木丛上方低空盘旋，明明要下雨的迹象，却一丝风都没有，树叶却纹丝不动。

小金的动作很快，赶在第一声雷声响起之前，替姜嬴修好了卫生间天花板上的缺口。

下午三点，屋外狂风大作，天色晦暗，姜嬴打开客厅的灯，从冰箱里拿出自制的牛奶西米露（那本是为了系统做的）。偷偷在厨房里给系统倒了一点，她将剩下的拿到客厅，脱下了肥厚的工作服的小金，此刻就穿着一件黑色工装背心，坐在桌子旁。李红芳和钱丽英则围在小金两侧，对着她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啧啧称赞。

风吹得窗户“喀拉喀拉”响，对门男婴的哭声传来，姜嬴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年轻的小金开始播放姜嬴等人这个年纪无法欣赏的音乐。

“你换个我们都听得懂的歌。”钱丽英发挥得一如既往，即使小金与她们相识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都能熟稔地用蒲扇拍拍小金的肌肉，还不客气地催着她换首歌。

姜嬴对音乐不感兴趣，李红芳则是拒绝吃冰冷的食物，熟练地溜进姜嬴的书房，比姜嬴还要熟练地掏出丹英姥姥存着的茶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给众人泡了茶。于是，就着外面的雷声和风声，几人又一次享受起了茶话会。

“小金啊，你做这一行多久了？”随着雨滴落下，屋内重又清凉下来，钱丽英将蒲扇一丢，开始关心起小金来。

小金回答：“五六年了吧，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就开始干这个了。”

李红芳：“哎？你之前一直在这附近工作吗？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

钱丽英附和，“是啊？你干活干净又利落，收钱共道，没道理我现在才听说你啊？”

小金搅动勺子，目露疑惑，“说起来，我也是最近接得活突然多了起来。”

唔，姜嬴咬住勺子，丹英姥姥记忆里确实没有小金的身影，以至于每次都只能找那些男味十足坐地起价的男修理工。

“是不是冒犯到了什么？”钱丽英的思维一路跑偏。

小金震惊地放下勺子，勺子与碗壁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指天发誓，“没有吧，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对鬼神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钱丽英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喝热茶，提议道：“要不去庙里拜拜？”

“没必要吧！”姜嬴和小金异口同声反驳，姜嬴补上一句，“你就是闲着无聊想出去玩吧！”

钱丽英没好气地“啧”了一声，手肘推着姜嬴，一脸被戳穿后的郁闷。

既然话赶话到这了，姜嬴想到几天后就要去正面接触灵异事件，拍拍大腿，把话题引到了市中心的颐佳大厦上，也就是男配、主角攻受首秀的地点、第一个剧情发生的地方。

关于颐佳大厦，闹鬼的传闻颇多。排除似是而非的半夜白衣、红衣女鬼四处飘等一系列事件，姜嬴抽取了最有诡异的、以及有明确受害人的事件分析。首先是近几年发生的、最有流量的十八层的密室逃脱麻将事件。据说该密室刚开时有个麻将主题，某环节需要四个人在麻将桌上一同打出“西”字。

钱丽英叹息着摇了摇头，“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忌讳都不避。真是弄不懂她们在想些什么。”

真·年轻人·姜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系统，系统已经喝完了西米露，一颗光球又定点投射到姜嬴茶杯上，仗着别人看不见她，趴在茶杯沿吹茶叶玩，姜嬴一只手指悄悄地抓着她，防止她掉进茶杯中。

系统乖乖为姜嬴解惑，“打麻将一轮四个人都打出‘西’字，就是一同归西的意思，寓意不好，所以要避着。”

“噢，懂了，这就跟我们那边一起打出四个‘南’一样，是犯男劫的意思，要一起‘呸呸呸’的。”

李红芳听不到姜嬴和系统的小话，扶扶眼镜，慢悠悠地往下讲，不想那密室在之后的日子里意外频发，先是老板受伤，然后游客们纷纷上网曝出撞鬼的经历，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虽然密室出了诡异的事件，但客流量不减反增，直到一名工作人员在演绎剧情时当众自杀，密室才彻底关闭。

但密室虽然关了，那个地方仍旧流传着闹鬼的传闻。

除此之外，小金也提供了一个广为流传的诡异事件。据说颐佳大厦以前是乱葬岗，晚上十二点整坐电梯的话，电梯就会直达十八层地狱。有在颐佳大厦办公的员工称，大厦的电梯有时会无缘无故停在五楼。

因为“四”不好听，所以大厦没有四楼，五楼就是所谓的四楼。那里现在是一个大仓库，没有隔间空旷一片，没有人会去那里，但电梯就是会无缘无故地在那边停靠。

姜嬴听得毛骨悚然，不禁回头确认了一下身后有没有人，或鬼。

发布任务的系统也在一个又一个诡异传闻中瑟瑟发抖，落到姜嬴手背上，“姜姜，我们以后都得面对这种事情吗？”

姜嬴理智思考，“如果一直跟着男配的话，好像是的。”

“那还是一步到位废了吧！”系统再次语出惊人。

——

“统宝，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头了。所以容我再最后问你一遍，真的要这么做吗？”

系统适时地在姜嬴面前投出了一个喜欢男配的读者在网络平台上发表的观点。

“烫知识：纸片人没有人|权。”

十个大字在姜嬴面前泛着金光，和天边的霞光交相辉映。

姜嬴远眺，欣赏了一下美丽的霞光，才下定决心。

行吧，既然任务发布者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接受了。

姜嬴的下车点正好与颐佳大厦隔了条马路，因为正处于傍晚高峰期，马路上的车被挤得寸步难行，姜嬴下车时，刚好看见两个男主进入大厦的背影。她不徐不疾地摘下帽子，擦了擦在公交车上被挤出的汗水，等他们上了楼她再进去也不迟。拖延时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跟着小金一起出城爬山的钱丽英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她戴着一副酷酷的墨镜，然而两只手却比了两个“耶”。

姜嬴将手机的话筒靠近嘴边，“很美很美！小钱这副墨镜酷得很！”

又是一条消息传来，是同样没有去的李红芳发出的，姜嬴躲开人群外放，和她一模一样地夸赞。

姜嬴：轻松拿捏。

不过她们发来的消息提醒了姜嬴，她将手机设成静音，才从堵成果酱的车流中穿过。

一进大厦旋转的大门，就有一阵阴冷的风吹来，好在姜嬴早有准备，将系在腰间的黑色外套穿上，又从挎包中拿出保温杯，喝了几口热水暖暖身子，就往电梯间走去。电梯两列按钮，奇数一列，偶数一列，不用仔细观察，也会发现偶数一列既没有四楼，也没有十四楼。

“姜姜，男主他们去了十八楼。我们去哪呀？”

根据她们听来的传闻，其实这座大厦的每一层都出过事。最出名的除了十八层密室麻将归西事件和五楼的电梯莫名停靠事件，还有十三层的办公室职员离奇失踪事件。

“去五楼吧。”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弄废男配，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姜嬴想了想，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于是上了十八层，刚出电梯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一路往下，再往上，停在了五楼。

穿着白色卫衣，卫衣胸前画着一只白色兔子，后面的帽子上还有两个雪白的耳朵的苏殷，瞬间就吓得泪汪汪地往浮千律身后靠。

其她接了委托的驱鬼师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轻蔑。

除了浮千律，他很享用上辈子的宿敌依赖他的模样，面上却不露丝毫，一双眼冷冷地看着电梯上显示的5楼，只觉这鬼真是班门弄斧，竟敢在他这鬼王面前装神弄鬼，浑然不知来的是曾经让他两次吃瘪的姜嬴。

而给楼上众人造成惊吓的姜嬴对她们团体之间的小心思毫不知情，在询问过系统，确保系统能够经受住这里的氛围后，姜嬴一脚跨出了电梯。

窗外仍是黄昏时分，但因为靠着墙堆放的杂物将大半个窗子挡得严严实实，整个楼层显得格外地晦暗。

电梯门在停了一段时间后关闭，带走了最亮的一道光。姜嬴准备充分，丝毫不慌，从小挎包里拿出手电筒，朝黑暗深处走去。

“姜姜，看，这里还有猫砂盆呢！”系统实在害怕，只好拼命分散注意力，在堆积的杂物中找有意思的东西。杂物中除了桌椅，最多的就是猫咪玩具，估计和这里原先开了一家猫咖有关。

系统正对着一个印有小猫爪印的猫砂盆看得起劲，一声形似小孩凄厉的惨叫声不应景地传来。

“噫！”系统一抖，整个统就贴在了姜嬴的手臂上，“姜......姜，你听到了吗？”

周围的气息逐渐阴冷，唯有手臂上贴着的系统带给她一丝温暖，姜嬴抬头向窗外望去，不过几步路的功夫，窗外天色已瞑，浓雾四起。

而在窗边堆叠的各种桌椅杂物之上，圆形的绿光成对出现。

系统将头埋进了姜嬴松弛的皮肤中，哆哆嗦嗦道：“不......不准伤害姜姜，宿主保护程序启动！”

“统宝？统宝！”

姜嬴好笑地看着即使怕得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但也要保护她的系统，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好了，别怕了，不是什么恶鬼，是猫咪呀！”

“欸？？”

系统小心翼翼地抬头，和领头的三花猫咪对上视线，猫咪歪了歪脑袋，系统受到一万点暴击。

“还挺能长的，一只耳朵一种花色，”姜嬴冲着三花招招手，“咪咪，嘬嘬，过来！”

然后一双手就穿过了小猫的身体。

姜嬴：？？！

有猫摸不到，人生一大悲！

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的系统却与小猫咪们相处甚好，即使她们互相之间并不能触碰到彼此，但并不妨碍系统停在猫咪鬼魂的鼻子上，然后在猫咪伸爪抓她的时候飞到空中。

同时用这个方法惹了几只小猫的系统胆子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飞到了杂物堆里，徒留姜嬴和猫咪鬼魂首领跨物种交谈。

姜嬴：这一层的灵异事件是你们弄出来的吗？

答：喵！

姜嬴：你留在世上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吗？

答：喵喵！

姜嬴：你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吗？

答：喵喵喵！

能看不能摸且完全听不懂喵语的姜嬴：系统，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或许是姜嬴的手足无措过于明显，系统终于良心发现顶着她在杂物堆中发现的铜镜冲到了姜嬴面前：“姜姜，看我发现了什么？”

说着，她把铜镜放到姜嬴手里，整个统趴在了上面，巴掌大的铜镜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金黄色的“女”字。

“嗯？”难道是像上个世界的女曌剑一样的好东西？

姜嬴想着，拿起那面铜镜。镜子在照到她面容的那一刻，金光四溢的“女”字淡去，重新出现在铜镜里的，是姜嬴自己的一张大脸。已经习惯了丹英姥姥瘦瘦的脸庞，在自己的脸充满铜镜的那一刻，姜嬴的手一抖，差点把镜子扔出去。

姜嬴有了一丝猜测，又偷偷将镜子对准围着她和系统的猫咪，虽然做了一点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镜子里猫咪们血腥恐怖的真身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这面铜镜，可以照出生物的真身。姜嬴想到刚刚系统趴在铜镜上，镜子中显现出来的“女”字，不由满头雾水。正想偷偷再照一遍系统时，又是一声凄厉的小孩叫声传来。

姜嬴眉头紧锁：“原来刚刚不是你们在叫吗？我还以为是你们发情的叫声。”

三花不满地摇晃着尾巴，姜嬴很容易就看懂了，连忙向她道歉。

姜嬴从小挎包里掏出水果刀大小的桃木匕首，系统不由她招呼，就主动飞过来落到了姜嬴肩上。一群猫咪鬼魂将姜嬴围在中间，姜嬴往前走一步，她们也跟着往前，姜嬴往后，她们也跟着往后。

虽然知道她们全是鬼，但还是被可爱到的姜嬴深吸一口气，一手握手电，一手紧握桃木短匕，朝大厅右手边那扇墙壁上，突然出现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玻璃门走去。

504室，玻璃门左手边的墙壁上挂着门牌。但这里实际上是四楼，所以它其实是404室。真是该死的谐音梗，姜嬴悄悄跟系统吐槽，好让系统不那么害怕。

姜嬴抬手敲了敲门，四下，人三鬼四，我姜嬴今天就要走鬼魂的路，让鬼魂无路可走。

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场景却与姜嬴想象出的血腥恐怖四肢翻飞血肉飞溅完全相反。一个留着长发，左耳戴着一个红色耳钉，长相还算可以的高个子男人对她露出一个标准微笑：“欢迎光临猫先生猫咖，请问小姐姐有预约吗？”

姜嬴：“你看我长得像小姐姐吗？”

男人却像是完全听不见姜嬴的话似的，“好的，里面请。小姐姐请穿上鞋套，来，请这边消毒。套餐里的饮料需要您在这边选择一下。”

姜嬴沉默地站在门口，在男人转身后，看见了他后脑勺的巨大缺口，就像是被什么野兽咬掉了一块。

将男人后脑勺的缺口，还有从缺口处流出的汩汩血液脑浆混合物看得一清二楚的姜嬴和系统：yue~

姜嬴：丹英姥姥甚至还是远视眼！

比起害怕，姜嬴更多是恶心。

“嘻嘻嘻嘻嘻！”背对着她的男鬼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小姐姐，只要回答问题就能获得店里赠送的猫冻干一包。问题就是：我美吗？”

被血腥味冲得晕晕乎乎的姜嬴：“虽然她们都说：男人的美丽不由她人定义，不管怎么样，男孩子都是香香软软漂漂亮亮的。但你长成这样我还夸你美就过于zzzq了。我说你丑绝不是因为种|族|歧|视啊，我相信男鬼里也有很多美男的。”

“男鬼？！什么男鬼，小姐姐好好地为什么要提到鬼！”

受到刺激的男鬼将头转了一百八十度，面色青灰，四肢开始扭曲，主打就是一个各长各的，“你长成这样，怎么敢说我不美。你难道不知道我六岁的时候就用美貌将全小区的女孩都比了下去，七岁的时候就凭借美貌成为了小区所有女生妈妈预订的女婿......”

他的话语被姜嬴举起的铜镜打断，“我幼儿园的时候还连续三年获得了智慧星呢！你脑子有病吧，一大把年纪了还提幼儿园的事。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啊！”

男鬼看见镜子里的鬼样，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不可能的，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没死，我是人！我是人！！”

他的血肉一块块脱落，鲜血以他为中心向外奔涌，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向姜嬴爬来。还未等系统启动保护程序，一直蹲在旁边默默舔着爪子的小三花尾巴高高竖起，身体紧贴地面，朝着男鬼扑去。“嗷呜”一口，咬掉男鬼半个身体。

姜嬴：小猫咪不要什么都吃啊！

“啊！我知道了姜姜”，在小三花两三口将男鬼吞吃入腹之时，系统开口道，“那个男鬼是个生魂，就是人死了，但自己却不知道已经死了，像影鬼姐姐一开始那样。不过他跟影鬼姐姐又不一样，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受不得刺激的生魂，一旦我们戳破他已死的事实，他的不甘和怨愤就会驱使他化为厉鬼。”

男鬼再一次被杀死后，四周浓雾渐起。姜嬴记着刚刚小孩的尖叫声，并未放松警惕。

果然，伴着“叮！宿主保护程序启动”的系统音，一个少男鬼被她一脚踹飞，一个男孩鬼倒在她的腿边。

姜嬴定睛看去，倒在地上的留着长发的男孩，居然还是全|裸的？？？

姜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只觉经历过这一场冒险后，丹英姥姥这具身体的远视眼估计要痊愈了。

“哥哥—”

倒在地上的男孩鬼叫得那叫一个哀转动听，可惜姜嬴经过刚刚那个男店主鬼的洗礼，短期内是不会再对着一切雄性生物怜香惜玉了。

姜嬴回过头看了看吃饱喝足的小三花，“还饿吗咪咪，这俩东西要不要帮你先存起来？”

“不用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小三花口中传来。

不等姜嬴震惊完，小三花又接着说道：“多谢你。要不是你让那个男鬼意识到他死了，我还不知道要修炼多久。”

“等......等一下，请问可以给我捋一下逻辑吗？”

小三花跳上旁边的桌子，四周的猫咪在她的示意下将想要逃跑的两只鬼又打了一顿，小三花蹲下，尾巴清扫着桌面，“鬼魂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吃一只厉鬼，远比吃一个生魂获得的修为多。”

“噢，原来如此。”姜嬴点头，又指了指被小猫咪绑起来的两个小鬼，“那两个你不吃吗？”

然后瞥见了三花一张猫脸露出了人性化的嫌弃的表情，“不要，我嫌恶心。”

姜嬴回想了一下三花刚刚吃掉的男鬼，不是很能理解小猫咪对恶心的定义。

但是小猫咪善解人意地替她解了惑，“那是一对兄弟，刚刚我吃掉的男鬼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三个都是男同性恋。我之所以认识他们，是因为被他们伤害的女主人经常来喂我。

我活着的时候，曾是流浪猫的首领，我的小妹们告诉我，活着的男鬼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出入宾馆。而那两兄弟，是我亲眼所见，小的那个，在被女主人亲了一口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们两兄弟是被女主人杀死的，因为女主人撞见了小的那个脱光了躺在大的那个的床上，对着大的那个抛魅眼。女主人杀死他们就自杀了，最后我咬掉了男鬼的半个脑袋，送他们父男三人团聚。

没想到人类雄性真是恶心，死了也不安宁。我死了以后本来想去投胎的，但是听小妹们说他们三个在这里作乱，就在这里暂时安了家，一边揍他们，一边修炼。”

“那电梯的事呢？”系统追问。

旁边几只胖乎乎的小猫咪移开了目光，但总有理不直气也壮的猫咪，一个飞奔弹跳按到了按钮，又冲回来对着她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姜嬴：我能怎么办，还不是笑着将她原谅。

电梯再一次停在了五楼，中间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光头女人。不，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大灯泡。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整个五层都被照亮了，没有修为的猫咪鬼熟练且训练有素地钻进了杂物的缝隙里。姜嬴的嘴唇瞬间干燥开裂，一抿嘴就能尝到铁锈味。

“姜姜！”系统落在姜嬴头上，姜嬴顿觉一股清流从头顶涌入。

“抱歉抱歉！我怕看到一些恶心东西伤我眼睛，实在是不好意思。”光头女人停止了发光发热，而两个被猫咪们捆起来的男鬼已经惨叫着魂飞魄散。

“认识一下，这位姥姥，我叫女妭。虽然现在书上都叫我旱魃，但我更喜欢女妭这个名字。”

“我准备和烛龙毁灭这个世界，你要加入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