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姜嬴温柔地看着她看大的姑娘，“我们只是想让你活得快乐一些。或许是你小小年纪就被封为太子的缘故，我总感觉，你背负着你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重担，每一天都活得很累，就像一棵被重担压弯了的树苗。”
系统点点头，“这与我们改变世界的初衷不符。”
风守青猛地抬头，“什么？这一切是你们改变的，这么说，十四年前，是你们……”
姜嬴将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
系统：“不过是用了一些小手段罢了。”
姜嬴重又将话题拉回来，“我们的初衷，其实是希望天下女子摆脱桎梏，自由自在地成长在天地之间。但我似乎并未给我的学生提供这样一个场所，她被太子的身份框住，天下人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于是一言一行，她都慎之又慎。”
风守青道：“我是太子，这是我本就该承担的。”
“但是我们仍希望她能活得轻松一些，所以我们想了又想，想到了一个方法。”
“给我一段无拘无束、自由生活的记忆吗？”风守青呢喃。
“但好像出现了反效果”，姜嬴苦恼，“我果然不适合带小孩。”
“不是的，师姆你做得很好”，风守青反驳，“只是我好像想岔了，我以为这是上天的启示，所以才……”
“那你以后万不能这样了”，系统叉腰落在风守青手上，“不论如何，你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了，系统师姆！”风守青挠挠脸颊，被姜嬴喝止，只得乖乖听话，被强制午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绪激荡。
姜嬴和系统呆在外间不曾离去，于是从外间渗入丝丝缕缕的凉气，与脸上药膏带来的凉气如出同源，丝丝麻麻间，她听着姜嬴走动的声音，安然入睡。
而外间被风守青视为最强后台的姜嬴此刻却是一脸震惊，吃瓜吃到了自家学生身上，“什么，晴好她不是皇室血脉？”
偷偷现身的天道点点头，“神降那年，当时还是郡主的三皇姥并未怀孕，怀孕的是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她之所以撒谎，是因为她的驸马养了外室，所以一向胆小怕事的她才铤而走险。后来字灵大人和您穿越而来，改天换日，但当时很多人并不相信世界会因此改变，她亦是其中一员，所以直到晴好出生，她也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将错就错。
不过她到底胆子小，这么多年来一直害怕被人揭穿，是而常年郁郁寡欢，患病在床。”
姜嬴长叹一声，“何必呢？”
天道继续投下重磅炸弹，“这件事现在还被秦如嫮知道了。”
系统&姜嬴：“欸？？”
姜嬴诧道：“这事我也刚知道，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天道回答：“小倌馆的玉烬公子告诉她的。”
姜嬴：“等等，那又是谁？”看向系统，系统同样一脸茫然。
天道扶额，“你们不记得了吗？十四年前，他是宫里的太监，叫做罗玉。你们跟我说你们就是为拯救他而来，还专门拜托我不要让他死了。”
虽然卖进楚馆什么的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拯救的行为就是了。
先想起来的是系统，“哦哦，对对，差点就把他忘了，好险！”
姜嬴：是明明已经忘光了吧。
系统继续关心道：“他最近在小倌馆呆得还快乐吧？我能不能从他的粉丝身上收回能量就看他了，他可一定要活着啊！”
天道明显靠谱许多，“放心，秦如嫮给了他一笔钱，把他送出了京城，送到了西北苦寒之地。但我想着字灵大人您的任务，另外找人把他重新卖进了那里的窑子里，好让他明白，就算没有那根孽障，也能体会做男人的快乐，从而不再耿耿于怀，想来他的那个什么‘粉丝’，也不会再意难平。”
“芜湖！”系统原地起飞，“谢谢你，小1.2，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绕着天道飞了一圈后，亦不忘她端水统的本性，蹭蹭姜嬴，“姜姜也是最好的。”
天道对系统为她取的名字很有异议，“字灵大人，其实”，但在看到系统扑闪扑闪的眼睛，又咽下了嘴边的异议，算了，你开心就好。
“那么”，姜嬴艰难地拉回话题，其实她并未想起那个玉烬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秦如嫮知道了这件事，会拿她做出怎样的文章？”
平心而论，姜嬴并不愿意与秦如嫮深交，那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低武力值版的姜姠荣。虽然她藏得很深，但姜嬴在姜姠荣手下“求生”多年，早就练出了一身灵敏的变态雷达探测器，故而在见到秦如嫮的第一眼，便知此人必是个变态。观察多年后，又给此人贴上了聪明、尤善政|治斗争的标签。秦如嫮在耍心眼一事上的能打程度，姜嬴自认和她之间差了十个系统。
她眉头紧皱，秦如嫮得知这个惊天秘密，却密而不发，定是在暗中谋划更大的阴谋。
风晴好资质虽好，但并未生出夺嫡之心，且与太子关系极好，宫里的皇子也好，朝堂上的官员也好，虽然在某些政策上常有意见相悖，但都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上下拧成了一股绳，秦如嫮究竟想干什么？
天道摇摇头：“大人，我是天道，她们都是我喜爱的生灵，我不会过多的插手她们之间的斗争，能向你们透露这个消息，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但晴好和守青到底是我的学生。”姜嬴反驳，“守青受伤实属我的疏忽，我还以为秦如嫮只是把人引进来闹一闹月经节，但她竟然胆大到刺杀守青。守青已经受伤了，晴好绝不能因为她再受伤。”
天道叹了一声，“既如此，我还是回去帮你们建设总部吧！”
天道明确表示不会插手，果断回了总部，留下姜嬴和系统抓耳挠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秦如嫮想干什么。无奈之下，系统自告奋勇，提出去监视秦如嫮。
然而不过三个时辰，去监视秦如嫮的系统就狂闪着身上的光回来了。
“太可怕了，姜姜，你说得没错，那个秦如嫮，果然是个狠人，她竟然……竟然把那个男匪做成了人|彘！”
三个时辰前，系统隐去身形，一路飞到正在吃饭的秦如嫮身边，才发现她的师姆，秦老王姥也回来了。
“一看就是回来替秦如嫮撑腰的，她消息还挺灵通。”姜嬴感叹。
系统悄悄看着她们吃完清水白菜清汤面等一系列没有食欲的饭菜，各自离开前去工作。到这里一切正常，直到她尾随秦如嫮进了狱刑司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
“我跟着她进入地牢时，牢里已经有两个人在了。不，不如说，是我以为那里只有两个人在，因为第三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
两个被抓住的匪徒直到烛火亮起，才见到了与她们共处一室的粗重呼吸声的主人，两人都以惊恐的目光注视着那窝在椅子上，没了四肢的男人。
那绝对是她们未来十年所作噩梦的素材来源，椅子里的男匪被砍断了四肢，被一根铁链绑在椅背上。血顺着男人四肢的创口流下，“滴滴答答”，在地上汇成一团血洼。
“呜……”男匪发出悲惨的哀鸣。
两个匪徒被吓得跌倒在地，抱作一团。
“呵。”
秦如嫮一声轻笑，拿着油灯上前，照亮了男匪的脸。
“苏大哥！”其中一个匪徒惊叫。
“呜呜……”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哀鸣声不绝于耳，明明嘴巴没有任何堵塞，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这狠毒的女人对苏大哥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秦如嫮漫不经心地抚上男匪面如金纸的脸庞，“看不出来吗？我只是照着他书里所写的，砍断了他的四肢罢了。何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还没有把他泡在酒里，把他做成骨醉呢！”
“你......你真恶毒！”
“恶毒？”秦如嫮半是戏谑半是嘲笑地重复匪徒的话，“若我是恶毒，那像你们这种，身为媗朝百姓，却在国家和平风调雨顺之际前来刺杀太子，动摇国本；身为女子，却将权力拱手相让，帮着男人争权夺利的人，又是什么呢？”
“好了，我没心情跟你们废话，你们在幽州的所有布置，包括人员分布，百姓中的卧底，物资来源，都有谁跟你们暗通款曲，我要你们一一告诉我。不然”，秦如嫮捏开男匪的嘴巴，露出切口平整的半茬舌头，男匪发出惊慌的悲鸣，“你们的苏大哥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哦！”
——
“太可怕了，姜姜。”系统狠狠咬了一大口冰镇西瓜，“秦如嫮，好可怕！她就这么在那个牢房里，对着被做成人|彘的男匪，审问了她们三个时辰。好强的心理素质，好狠的心。”
“习惯就好”，姜嬴想到了自家偏远星球在逃的姐姐，“大抵变态总是如此。”
但你心理素质也很强吧，竟然完完整整地在旁边看完了，回来还有胃口吃西瓜。姜嬴把自己没胃口再吃的西瓜往系统那边推了推，默默将秦如嫮的危险等级又提升了一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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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千岁千岁千千岁（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