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姜长宁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到自己为了替母报仇，不让母后的悲剧再次发生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将自己私藏的所有拜托丫鬟从宫外带进来的话本全数烧光。
她想到自己成为剑修后，时常拉着姜清玉，她的二姐在宫殿门口练武。然后姜良玉，她的三姐就会拿着一本书，举着她自制的单枚镜片，将她们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细细打量，然后啧啧摇头，“我说，你们好歹也去几趟藏书室，多看看书吧！”
谢谢，以后等我回去，三姐再对我们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上前一步，率先对三姐发问：“姐，你知道双|性|人吗？”
姜长宁漫无边际地想道，随后发现周围安静异常，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姜长宁：劁！我可以，我是要成仙的人，我最蒂！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姜长宁给自己打气，露出坚毅的神色，再次向地上那个猫耳少男看去。
少男却表现得比她更为屈辱，仿佛真的受到了奇耻大辱，面上仍带着两坨红，姜长宁猜是塞在他身后的那根尾巴还在起作用。他直起身望向姜长宁，“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已经被训成了这副鬼模样，这辈子只能像个女人一样雌伏在其他人□□，求着他们来用我......啊！”
“哥哥！”
这次用在少男身上的不是风能量，而是姜长宁刚刚在火山底部炼化的精纯火能量。
“你有病吧？女人怎么你了？什么雌伏，你那明明是雄伏！老实告诉你吧，即使被下了药，我们女人也不会因为插了根棒子而像你一样的......”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高素质和高情商，用最朴素的语言告知真相，“发|||骚。”
她突然又想到，“你不会觉得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长了和我外表一样的器官吧？”
“男的本来就这么骚，他们只是挖掘出了你的本性罢了，别什么垃圾和黑锅都往女人头上扔。”
现在的少男已经没了一开始白皙滑腻的皮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唯独一双蓝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愤恨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长宁。因为天元丹的关系，即使他全身烧焦，一时也死不了，甚至会在不久之后，重新长出一层新的皮肤，但没有姜长宁继续投喂丹药，他怕是无法恢复本来的面貌。
“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姜长宁亲手温柔地将小少年放到床上，避开了她哥哥留下的那摊液体，“把你烧焦，让你看不出原来的相貌，让你避开被做成玩具的命运，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小少年明显也被姜长宁残酷的手段吓到，一被放到床上就开始瑟瑟发抖，连带着整张大床也在颤抖，姜长宁望去，发现大多数女性都在颤抖，有些已经睡着了，却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呓语不止，有的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姜长宁将灵力放出，轻轻抚摸安慰着每一个女人，直到她们安然睡去。
——
姜嬴来得很快，只不过下船来将她们接上飞船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一个金色短发女人。
“您就是嬴姐的姐姐，长宁姐姐吧？您好，我叫凯蒂丝，是这艘飞船的驾驶员。”
姜长宁揉了揉鼻子，凯蒂丝连续的几个“姐姐”彻底俘获了她的芳心，“小嬴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把几个受害者抬进船舱，她下来一起搬运是最有效的方法。
“好像为了找您透支了力量，现下头还疼着呢！”凯蒂丝道。
姜长宁问：“不是有补气的丹药吗？”
“吃完了-”姜嬴像一抹游魂一样从船舱脚不沾地飘出，气若游丝道：“可以说是弹尽粮绝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把那群混蛋的工厂改造成炼丹炉了。文婧那边只说把你投放到了原文中出现过的玫瑰星云，但这个宇宙的玫瑰星云多的是，她那边重新回看了好几遍原文，小说没有因为我们的到来发生变化，所以没办法找到你，我只好用神识将整个宇宙都扫了一遍。”
见她状态不是很好，姜长宁不再多说，催动能量将救下的受害者轻柔地送到住院区后，一屁股坐在了闭目养神的姜嬴旁边。
她沉默良久，方沉声道：“我们该分头行动。”
姜嬴艰难地把脑袋转过去，只听她说：“只要那些个工厂一日不除，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女孩子被抓进工厂中受苦受难，根源不断，你光救人，是救不尽的。”
“我知道”，姜嬴揉了揉额角，“好在统宝在初到这个世界时，就赐予了所有女性自我保护的能力。我在救人的这几天，已经看到过好几起工厂内部发生暴乱的新闻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姜长宁却没有露出喜悦，相反，她的神情更加凝重了，“所有女性？”，她问道，“字灵大人对女性的定义是怎么样的？”
她骤然问这一出，让姜嬴哑口无言，“什么定义？女人就是女人啊。就像风就是风，树就是树，猫就是猫，狗就是狗。难不成男人自以为是女人，就能是女人了吗？”
“若是男人自以为是女人倒能解决。主要是，”她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语言，方道，“我今天救下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双|性|人。”
“你也遇到了？”姜嬴并不惊讶。
“也？”姜长宁盘腿坐在了对她来讲并不算宽大的椅子上，身体向姜嬴倾去，“你也碰到了？”
姜嬴点头，“不过你竟然一上来就碰到了啊！我这里是端掉了四个拍卖场和一个收藏家，才遇上了两个双。据她们说，双这种东西在这个星际都很罕见，可以说非常稀有了。”
“你是怎么处理的？”姜长宁又问。
姜嬴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脸色冷了下来，“既然他们都不觉得长了女性|||器官是他们的殊荣，反而以此为耻，甚至把一切都归罪于器官上，我除了遂他们的愿，送他们去重开人生，还能怎么样？至于这个世界有没有重生轮回，那就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厉色消失，“不过在送他们去投胎之前，我还让他们发挥了最后一点余热。把他们解剖过后，我发现他们的确长着子宫、阴||||道和阴|||蒂，但是却没有卵巢。且这些器官无论外表和我们体内的多么相似，它的内里构造，包括肌群、组织、神经、血管，以及细胞活性，都与我们的有很大区别。”
“这是什么意思？”姜长宁直起身子。
“结构决定功能”，姜嬴这些天压下的怒火再次燃烧，“我们的器官是为了创生和保护而存在，而他们体内器官存在的初衷，却是为了qing||欲和虐待。也就是说，牠们的创造者为牠们安上这些器官，就是为了虐待这些器官。之所以没有卵巢，我想是因为创造者还未想出虐待卵巢的方式。”
“牠爹的！”姜长宁拍案而起，眼中射出两道凌厉凶狠的目光，“小妹，你还能联系上鬼女前辈吗？我有一桩杀人的单子，你问问她接不接。”
“你冷静些。”姜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种人，何必费力去杀，等统宝醒来，收回她的能量便是了。”
姜长宁不愿再坐，她在偌大的舰桥之上晃来晃去，尽力平息她的怒火。良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叠泛黄的纸来，那是这个世界原小说的纸质稿，为了抄录剧情，她们整整损失了百来个徒子。指抄完一段后徒子们便开始呕吐指天发誓这些年再也不愿看到纸质书籍。
她重重地将这一叠纸拍到姜嬴面前的电子屏上，“这话本在开头用加粗加黑的字体打了‘预警！：单性’。我们在抄的时候还在疑惑这个单性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想来，就是和双||性相对了。”
姜嬴看着纸上露骨又令人不适地描写，和另一个世界抄书的徒子感同身受，她忍着头痛直起身子，顺了顺气，免得一不小心真吐出来，“为何单性要打预警，难不成在那个世界中‘双、、性’是主流不成？”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姜嬴打了个颤，那场面对她来说，无异于见到由蟑螂组成人形的电子男鬼。
“姐姐-，有一个伤员不让我们触碰。”恕和妒你推我我推你走到姜嬴旁边，脸上满是打扰了姜嬴重要讲话的内疚。
“是不是全身黑乎乎的那个？”姜长宁开口询问。
应该是全身烧焦的那个吧！
恕在心里反驳，却不敢说出口，眼前这个据说是嬴姐姐的姐姐的人，比她村子里最有气度的男村长还要有气度，如果把她周身的看不见摸不透的气质具象化的话，肯定比凯蒂丝姐姐的金发还要耀眼，是以她根本不敢与姜长宁对视。
“嗯--”她和妒低着头小声应道。
那个伤员一被她们靠近，就反抗得相当激烈，以至于她们根本不敢靠近他分毫。
“不用管他！”姜长宁大手一挥，摸着下巴，又盯着两个女孩看。
这样内敛不自信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的女孩，除了突然到她们世界的那几个，她已经有好久没看到了。
“我说小妹啊，我去捣灭工厂也不能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去啊！”
妒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姜长宁的意思，拉着恕就往姜嬴身边躲了躲，希望能遮住她的视线。
姜嬴忍着痛，艰难地转头去看两个女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姜长宁的意思是想要带上这两个女孩。
虽然这些天姜嬴安排女孩们去照顾伤员，的确让女孩的话更多了些，但是想要彻底改变两个女孩过于小心翼翼的习惯，姜长宁的确比她更合适。
“要不就去试试吧？”
姜嬴询问小孩的想法。
“嗯--”
妒还没说话，恕先答应了下来，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当初恕被卖到工厂里，是不是也是因为不会拒绝。
“事不宜迟！”姜长宁起身，“你分我一艘......那个什么......飞船，我现在就过去救人。”
“哎等等，那个”，碍于两个小孩在场，姜嬴没有明说，“......人呢？就这么扔在我这了？”
“哼，他自己可没觉得拥有我们的创生器官是种荣幸。”姜长宁冷笑，“留着他一条命就好，他还有个妹妹，似乎很想保护他的样子。你帮着劝劝......算了，劝人这种事我俩都不行，你看着办吧。”
“也行”，姜嬴起身，叮嘱两个女孩道，“小妒，小恕，这家伙对飞船一窍不通，到时候还得拜托你们了。”
女孩们这几天除了照顾伤员外，还跟着凯蒂丝学了如何操纵飞船，和飞船上的武器。
女孩们涨红了脸，连连摇头。
哎，姜嬴在心里长叹一声，给了姜长宁一个都交给你了的眼神，姜长宁连忙拍拍胸脯，示意她不用担心，到时一定还你两个天老大她们老二的小魔王。
番茄我去过了，但是没通过安全shenhe，被下架了已经w(??Д??)w 怎会如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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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要凝视！不要凝视！（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