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

玄色的劲装紧贴着他的身躯,随着他微微倾身,喷张的肌肉线条与肩颈的轮廓在原一的目光中显现。

勾勒出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让人移不开眼。

“报完仇你就要……‘走’了吗?”

“是。”

祁聿闭了闭眼,低沉的嗓音如同秋日的枫林,醇厚又炽热,“不是‘英雄所见略同’,是‘心有灵犀’。

不是‘救命之恩,涌泉相报’,而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我本想循序渐进,但我害怕等事情了了,你我二人便不复相见。”

此间事了,她可能就要去投胎了吧,他阴暗的想要将她囚禁起来。

但他不会阻止她去复仇,相反,他的心让他去帮她,在这件事上只要她开心他便欢喜。

听着眼前人温声细语的说着话,说到这,原一只觉得对方那幽暗的双眸,翻滚着几欲疯狂,仿佛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

他记事早,父母双亡,身世悲苦,自小拼命训练,拒人千里,旁人的目光总带着恐惧和防备。

自他手刃仇敌,复仇之后,更是再无牵挂。

不是没有对他献殷勤的人,但只有原一的存在,让他像一个久旱逢甘霖的在沙漠奔波的旅人。

她的平静好像起了反作用,淡淡的草莓味钻入她的鼻间。

“所以,不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要和你说,我心悦你。”

话虽如此,原一却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笼罩,强势、霸道,认真、蛊惑。

“一一,我要求娶你。

而且我长的俊俏,你可以试一试,不亏。”

过了好一会儿,原一才反应过来迟钝地眨了下眼,目光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容上滑动。

说着好像什么答案都接受的话,手却是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什么啊,刚表明心意就跳到求娶上。

是接受我的所有答案,但是不放手的意思。

是觉得相遇即是缘,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哪怕以后分开,也可以抱着不断美化的记忆走下去。

啊,这不就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设定嘛。

但是,也是真的英俊啊。

“可是我们才见……几次!”原一睫毛微颤,看着很像害羞的模样,可惜鬼不会红脸。

“可是我的梦里见过一一不止这几次。”

“……你多大了?”

“二十二。”祁聿抿唇,是不是嫌弃他老了,可是他不会放弃。

“哦。”好青涩啊,祁聿身为二十二岁霸榜的第一杀手,虽然他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苟”性,成熟沉稳,内敛低调,扮猪吃老虎,但他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而且身为气运之子,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有人去“攻略”他,而不需要他去考虑这些。

所以,他现在的行为是多么青涩。

原一像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给了一个无意义的拟声词。

感情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

虽然只是几日,但在祁聿的印象里,原一从来都是从容,疯狂也掩不住的温柔。

还是第一次见她懵懂纯真的模样,明明漆黑甚至带着血色,祁聿却只觉得干净透彻。

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更加柔软,周身凌厉的气势仿佛被春风吹拂,冰层融化的湖泊。

“你答应了。”祁聿声音有些哑,怕她拒绝的强势一闪而过。

“你说的,时日无多,及时行乐。”

祁聿紧张的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观察着原一的神情,眉眼间没有抗拒,没有拒绝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

他是最顶尖的杀手,也是最厉害的猎手,他可以伪装成最无害的模样,引诱猎物进圈。

祁聿不自觉贴近,第一次见她被他噎住的模样,眼里明晃晃表示,他是不是脸皮太厚了。

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小狗呼哧呼哧的狗动静。

“不要随便发呆。”

“这不是有你在吗?”原一歪了歪脑袋,黑发说着脸颊滑落。

祁聿一怔,忍不住发出低笑,“你说得对,有我在,怎么可能不安全。”

剧烈的心跳清楚的告诉他,这让他多开心。

“祁……大哥,我现在可以这么叫你吗?”

祁聿呼吸一滞,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恐怖,仿佛要将她揉碎了一般,答非所问。

“所以我现在可以亲你了,是吗?你需要力量,接下来还有仗要打。”

快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祁聿已经游刃有余,如果他的视线能离开他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更好了。

原一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盈盈一笑,像一片羽毛,轻盈、干净、利落、柔和,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心间。

祁聿再也忍不住。

一把将“鬼”拉入怀中,小心翼翼又汹涌的含住了她的唇。

果然,冷梅的香气更加浓纯,在触碰到柔软又香甜的唇瓣,脑袋已经空白一片。

明明只想浅尝辄止,现在只想要更多,要更多,霸道的控制住她的后脑,无师自通的闯了进去。

手指虚虚抓住祁聿的衣袖,原一被睫羽遮住的眸光流转,将沉迷其中的祁聿牢牢抓住,对,就是这样,继续下去。

薄薄的雾气如薄纱笼罩着山峦,晨曦微露的霞光叫醒红羽的公鸡。

渐渐上升的晨光跃入庭院,一寸寸照亮大堂的明镜高悬牌匾。

刚上班的衙役打着哈欠步入大堂,被坐在正位的县令吓得立刻醒神。

“大、大人。”

“嗯。”坐了一早晨的李县令动了动坐麻了的身体。

家人们谁懂啊,一睁眼一只鬼站在你床头,是鬼啊,鬼啊。

虽然是让他申冤,但那个态度,明确确的先兵后礼啊。

前后一人一鬼来与他“友好”交谈,你睡了吗?反正县令睡不着了,早早穿好官服坐在大堂才让他有了点安全感。

其实这两日镇上那几户家里闹鬼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本是那几家也有人不信邪,暗中前来

报案。

他们也听说原丫头自杀的事情,不过时间尚短,在今早见过那位女鬼姑娘之前,他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原丫头在镇上卖唱,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模样,画像也很容易。

派遣衙役前去寻找,又派了人去打捞,与里正的人正好错开,在入江口捞到另一只绣鞋。

昨日里正来的时候县衙已经落锁,好在有专门落脚的地方让他们休息。

一大早就在县衙门口等到门一开,就被带了进来。

三人一进来就倒豆子般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

李县令本就早有准备,倒没想到来的这么早,但好像不是那位女鬼姑娘说的那波人。

所以李县令问道,“原大海一家贩卖侄女,将人逼死,后来他以后原丫头的鬼魂前来报复,你们不知事情真相,不知是否是有人前来复仇,前来报案。

而后在你们前来县衙的路上又遇到一位侠士,要你们前来替原丫头申冤,彻查此事?”

这大侠和鬼魂不用说了,他已经证实了。

“是。”里正从怀里掏出原大山家的地契,“不过这贩卖……确有其事。”

衙役将契书递到县令手里。

“那侠士看着倒是侠义心肠,让本官替原丫头申冤。”想到那不知在何处的侠士,县令嘀咕了一句。

里正表情有些为难,想到那个一刀将大树一刀两断的男子。

原大山与原大海早已分家,而原大山还愿意供养原博文读书,他死后应该善待对方独女,但对方忘恩负义。

他也耻于与他们为伍,哆哆嗦嗦将那大侠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位侠士说,如果县令大人不能替原丫头讨回公道,他自会前来找大人的。”

县令:“……”

县令甩着手里的卖身契,又是女鬼又是侠士的,“放肆!这原大海一家果真放肆。”

师爷连忙上前,“这若是真的,那这原大海一家就是贩卖人口了。

我朝有规定,哪怕是亲生父母贩卖亲生儿女也要与买家一样处以杖刑三十。

更别说原丫头并非原大海儿女,且原大海与原大山早已分家。

那就是贩卖人口,按情节严重程度判处死刑还是流放。”

“嗯。”县令点头,“来人,去把原大海一家、牙行、青楼老板都带回来问话。

再去查查他们有没有来县里登记。”

“是。”有衙役领命而去。

很多人不知法,不懂法,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卖儿卖女不犯法。

很多人都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卖儿卖女,所以很多情况下都是民不举官不究。

但还是有那么些人,畜牲不如的玩意,明明日子过得下去,还要卖儿卖女,让自己过得更好。

这种李县令他自认还算是个好官,遇到了肯定要大办特办!

“这个情况,只要确认原大海一家贩卖人口,那就是流放,再加上原丫头被逼跳河自杀,那就是贩卖人口加逼人至死,死刑无疑。”

师爷连忙道,“那原丫头还没找到尸体……”

“咳!咳!”县令咳嗽了两声,师爷立马闭嘴,这么多年的默契了,看来县令大人是确认了原丫头的死亡。

青楼的人离得近,很快就被带了来。

来人跪在堂下,一声不吭,毕竟他们干的事都不干净,谁也不知道是哪件事出了问题,漏了把柄。

更何况这两日镇上闹鬼的事情弄得人,人心惶惶。

李县令瞥了眼堂下的几人,“一声不吭,看来是知道自己犯了罪了。”

“还请大人明示。”

“不见棺材不落泪。”

师爷将原丫头的卖身契递到二人面前,青楼的管事眼珠一转,立刻叩首喊冤。

“还请大人明鉴,草民也是被骗了啊,那原丫头的婶婶跟草民说家中艰难,她是自愿的。

而且说是等到她哥哥考上功名就来赎她,草民这才同意的。”

“啪!”惊堂木一拍,“还敢撒谎,原丫头不是被你们逼死的,还不从实招来。”

“草民冤枉啊,是她那婶婶欺骗草民。那天上门,本想着那丫头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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