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算数量较多的种族，城镇扩张地很快，快得以至于街道拥挤，走在上面摩肩接踵。

卡斯珀和奥雷利安不得不走得近一些，以免分开。

“奥雷利安。”卡斯珀伸手给他。

奥雷利安翻了个白眼。

“我昨晚可要杀你，今天就想我和你牵手？”

卡斯珀咧嘴笑出牙根，他比奥雷利安稍高一些，从后用胸膛撞奥雷利安的肩：“嘿，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杀我，不然我怎么敢去见你。”

“你想多了。”奥雷利安不习惯卡斯珀这样人类间的打闹方式，走前一点拉开距离。

“没有想多。”卡斯珀声音不大，仅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我知道奥雷利安不会因为一些诨话就杀害我，那样，我昨日死，今日你就要上同盟会的审判名单。”

“哈…！你以为我是怕你们？”

“不是，我知道你和其他贵族不一样。”

奥雷利安没有觉得这句话多好听，反而从这句话里听出卡斯珀对贵族有很多偏见，正如奥雷利安对同盟会存在偏见。

“你不了解我，卡斯珀，说话别太笃定。”奥雷利安眉骨高，凌厉气质比精灵王少些，但也不遑多让。

但卡斯珀琥珀色的眼里没有被这份气质压出胆怯，他善于顺竿子爬，无论是上爬还是下爬。

“那奥雷利安给我个机会，让我了解你。”

“你简直……是狗皮膏药！”

卡斯珀带奥雷利安参观了同盟会旗下的棉布厂，采用改进的织布机，工人多是走投无路的低等级精灵，以及少数人类。

“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精灵。”奥雷利安发现这些精灵大多数是女性，“她们愿意背井离乡？”

精灵不是愿意迁徙的种族，哪怕历史上发生过几次大迁徙，大部分精灵更愿意一生都待在出生地。

“走投无路了。夫雷亚安排了她们的旅途，她不会再让任何女性精灵在下城区无所依靠地生活。”

“在你们的工厂里是一种很好的生活吗？”奥雷利安质疑，他看到这些女工长时间重复一个动作，如此枯燥乏味。

“有工钱拿，上四休三，她们可以在这个城市买房子，看戏剧，还能找个人类男人进行消遣。”

“……”

奥雷利安忽略卡斯珀最后一句，“上四休三？”

“工作四天，休息三天。那些人类员工也是如此。”

“你在人类城市开工厂，为什么这么多精灵员工，而不用人类？”

奥雷利安一边问，一边在考虑回精灵城搞差不多的工厂。他听出卡斯珀讲夫雷亚那段话里的暗语，他不允许被卡斯珀认为自己不能照顾好精灵城民众。

“怎么？怪我抢走精灵城的人口？”卡斯珀开玩笑，他支着下巴思考，“人类员工确实用起来很方便，但我不是救世主，作为精灵，我会先照顾精灵。”

卡斯珀凝视奥雷利安的绿眸，倾身靠近，这抹金色光芒几乎抬手可摘。

卡斯珀的语气里夹杂着暧昧声调：“奥雷利安，我的野心没有那么大。我们照顾好精灵就好，对不对？”

“卡斯珀，别让我后悔跟你过来。”

奥雷利安油盐不进，一天时间，他找到了应付卡斯珀的方法。

卡斯珀也承认这点，并且愉快点破。

“奥雷利安，你知道如何与我相处了，可喜可贺。”

奥雷利安的教养遇到卡斯珀就非常难崩住，他嘴角抽抽，远离卡斯珀。

接下来，卡斯珀带奥雷利安转遍了女王批准卡斯珀可以租用的区域。卡斯珀在这里修建了不少工厂，主要跟民生相关，在稍远一些的郊外，还有个农场。

“女王待你真是亲厚。”

奥雷利安话里阴阳怪气，佛洛斯特传闻卡斯珀上位是爬上了女王的床，这个邪恶的精灵伙同女王谋杀了女王的丈夫。

传闻里，卡斯珀和女王，还是矮人王牵的线。

奥雷利安不相信这个传闻，不是不相信卡斯珀爬床那段，是不相信矮人王牵线。

矮人族的两位王子他都见过，不是有这种脑子的人。

他更相信是卡斯珀这个投机者嗅到了机会，自荐枕席。

卡斯珀和奥雷利安在进行友好交流时，正在参加女王宴会的赛德理克脚趾都要抠起来。

卡斯珀和奥雷利安殿下同时不来宴会，女王质问的目光都快把赛德理克盯穿了。

塞德理克自己也很焦躁，努力控制自己别去想今早看到的事情。

昨晚卡斯珀把奥雷利安掳走后，赛德理克急疯了。

他先去卡斯珀的伯爵府找，那家伙连个仆人都没有，还是邻居说卡斯珀伯爵每月十五都不会回家。

“你怎么这么清楚？”

“旁边住着卡斯珀伯爵，肯定要日日关注的！再说，他还是个英俊的精灵。”

卡斯珀也就一般般……

赛德理克赶紧离开，又去找黑血党的夫雷亚，“你知道卡斯珀会去什么地方吗？”

夫雷亚看了看月亮：“无可奉告。”

嘭地关上门。

“你肯定知道什么！卡斯珀今天会去哪里？！”

赛德理克冲上去拍门大喊，他用魔法转动门把，夫雷亚直接隔门给了一子弹。

“在人类法律里，入室抢劫可以直接打死。你来试试？”

“你……”

疯女人！

赛德理克咬牙切齿，扭头去找城中的人类**师。可**师已经入睡，侍从拒绝了赛德理克的打扰。

赛德理克在**师的宫殿前等候，天快亮时被请了进去。

他并不需要多言，**师掀开水晶球的遮布，法杖点在上面，嘴里念念有词，很快水晶球显出画面。

入目是满山遍野的浓绿，乌鸦翅膀掠过，一个空架子城堡，一张简陋的床，连被子也没有。

奥雷利安殿下躺在赤身**的卡斯珀怀里，睡得十分安静。

“这这这……”赛德理克手指颤抖指着水晶球。

画面里殿下的金发散开，铺在那个杂种的胸膛和腰间。

那个杂种分明醒来了！

他阖着眼睛用手指玩殿下的头发！

“求大师告诉我这是哪里？我要杀了那个人！”

**师捋着雪白的胡须笑呵呵的，他抬起法杖，在那瞬间，黑头发的精灵眼睛睁开，目光如有实质地看向水晶球外。

“赛德理克伯爵，老夫有一谏言。”

“您讲。”

“奥雷利安殿下是精灵城的精神领袖，这是毫无疑问的。”

“然后呢？”赛德理克知道这些**师说话都这样，一半一半地讲，要人递话。

“殿下他愿意一直活在注视之下吗？”

尊贵又享有盛誉，有什么不愿意？

赛德理克刚要回答，又没有说出口，迟疑了。

**师笑笑，吩咐人送赛德理克出门。

赛德理克失魂落魄一整天，终于等到宴会结束，他急匆匆带人满城找奥雷利安。

殿下他不愿意活在注视下是殿下的事，但他要再见不到殿下，他就要再找工作了！

现在，奥雷利安和卡斯珀正在河道正中的游船上，奥雷利安穿着一件宽大的披风，整个人遮严严实实，只有帽檐下露出几缕长发。

“奥雷利安。”

奥雷利安抬头看卡斯珀，嘴角的笑还没有敛下去，“赛德理克刚才急跺脚了，你看到没？”

“看到了，但他差一点就抓到你。”

“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忧伤？”奥雷利安看着卡斯珀，卡斯珀黑色的卷发长度轻微挡住眼睛，眼皮垂着，看着有些阴郁。

“奥雷利安。”

“嗯？”

“奥雷利安……”

奥雷利安左眼皮一跳，坏了，给这家伙好脸了。

下一刻，他看见卡斯珀嘴角的尖牙露出来，一个很恶劣的笑。

卡斯珀伸手握住了奥雷利安的后脖颈，猛地倾身靠近他，却在最近的距离时放缓了动作。

两人呼吸交错，只有一息的时间，卡斯珀偏了一下头，吻在了奥雷利安的脸颊。

也只有一息的时间，他被奥雷利安从船上踹进了河里。

“卡斯珀，我想你误会了什么。”奥雷利安站在船沿，俯视水里的卡斯珀。

他尾音的颤抖暴露出他并不冷静。

“我们只认识了两天。”

卡斯珀游到船边，抓着船沿，“不对，我认识你很久，十年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

奥雷利安眉头皱起来，低着头看卡斯珀湿漉漉的样子，“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认识你两天。”

卡斯珀愣了一下。

在卡斯珀怔愣的时候，奥雷利安的耳尖有些发红，他说：“只敢亲吻脸颊的懦夫，你口口声声说要我为你颤栗，你还差得远呢。”

……

卡斯珀如遭雷击。

正好这时候赛德理克找了过来，“殿下！”

奥雷利安跟赛德理克走了，卡斯珀还泡水里，佛洛斯特夜晚的河水特别凉，卡斯珀今天之后打了好久的喷嚏。

夫雷亚嘲笑卡斯珀：“流感是你跟王子殿下一日约会的全部收获。”

“夫雷亚，我真不该让凯莱布回精灵城去建学校，该让你去，但想到你文凭低，怕误人子弟才作罢！”

“你这嘴……能讨人欢心就有鬼了！”夫雷亚就没上过学，她思考在人类大学里搞个博士当当的可行性。

白天看涨了一个收藏，晚上看又掉了

怀疑到底有没有人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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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混血精灵6:河边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