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乡村4

林父多年来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不像林月亭总爱睡到日上三竿,睡醒后林父先是照常进到房间里看了看林月亭,见人睡得跟小猪似,他无奈的笑了笑,给人的肚子盖上了层薄被后就退出了房间,正要到院子里喝茶,就看到院门口站了个人。

林父惊讶:“小余,你怎么来了?”

“林叔,我来找小亭有点事。”贺余想起昨天答应林月亭要每天给他换药,但是今天自己要去拿货估计要到下午才回来,等到下午再换的话就太久了对伤口不好,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帮他换林叔也会帮他换的,根本不需要他担心,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亲自帮他换,可能是因为刚刚睡醒头脑不清楚,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答应了他要帮他换,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林父:“这小子还没醒呢,你进去叫他吧。”

贺余应了一声就径直往林月亭房间走了过去,昨天送林月亭回来的时有候林叔在,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自己要一个人进林月亭的房间了,贺余莫名的有些紧张,他拉开了房门后也不敢乱看直接走了进去。

贺余走到了床前,林月亭果然还在睡着,现在还是夏天,床上的人就只穿了件白色的小背心和短裤,身上盖了件薄薄的毯子,他睡着的时候不像醒的时候那么活泼,反而很乖巧,规规矩矩的侧躺着,一只手放在脸边压着,另一只手微微握成拳状放在胸口前,嘴巴微微张着,一看就能看得出来他睡的很香。

贺余有些不忍心打扰他,但人已经来了这时候放弃又有些不甘心,他还是狠下心上手轻轻摇了摇林月亭,但是就那么轻轻一动,他根本没什么反应,没办法贺余只能人翻了过来然后再捏了捏他的脸。

这么大的动作才总算让林月亭有了些反应,他哼唧了几声,一巴掌打向了贺余那只打扰他睡觉的手,这软绵绵的力道贺余自然不觉得疼,反倒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给逗笑了。

要是再不把人叫醒自己岂不是白白被打了,贺余有些幼稚的想,他恶劣又继续捏着林月亭的脸,边捏边摇:“快醒醒,我给你换了药再睡。”

林月亭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自己一直被人弄着,然后又被这阴魂不散叫魂似的声音给烦的不行,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但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在联邦有001惯着来了这里又有林父惯着,所以身为懒虫的林月亭一直都是美滋滋的睡到自然醒,从来没被强制叫醒过,此时还懵着就看见了一个人在眼前,脑子里还有着见到人要打招呼的意识,嘴比脑子快,迷迷糊糊的冒出了句:“泥豪?”只不过脸还被捏着,说起话来不清不楚的。

“噗。”贺余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明明那么气了却还会跟欺负自己的人打招呼,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怎么会那么乖。

贺余还没笑完就见林月亭的眼睛又快要闭上了,急忙轻声哄着:“先坐起来,换完药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坏!”听到是叫自己起来的,林月亭小脸都愁的皱巴了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眶里湿润润的跟快要哭似的,整个人委屈的不行。

贺余有些无措,他只是想给人换个药,见林月亭委屈巴巴的样子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办法,贺余也不忍心再叫他,也不去管林月亭已经又重新闭上的眼睛,直接双手穿过他的的腋下把人抱了起来,让他的身子靠在床头上。

林月亭全程没有任何反抗,跟个面团似的任他摆弄,仿佛只要不打扰他睡觉想做什么都行,贺余心想要是趁现在把林月亭给卖了他估计也不会察觉。

把他的脑袋给摆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贺余先掀开创可贴观察了起来,虽然伤口附近的淤青还是没消下去,但好在伤口愈合的还不错,没有化脓和发炎的迹象,伤口虽然不大但是还是有些深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要准备些去疤的药才行,丝毫不觉得自己怕一个男生脸上留疤有什么不对。

确认了没什么问题之后贺余干净利落的把药换了,然后又轻轻的把林月亭放了下来再给他盖上被子,等做好一切后,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时候马叔应该等着急了,贺余出了房间给林父打了个招呼后就迅速地往村口赶去了。

没多久贺余就到了村口,马叔这时候已经在车上等着了,他开的是一辆小型的面包车,没人的时候可以把后方的座位放下来,有很多空间可以放东西,这也是贺余会找他的原因。

“马叔。可以走了。”贺余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简单的跟马叔打了个招呼。

“今天怎么晚了那么久?”贺余口中的马叔便是马成才,他早就启动好了车子,贺余刚一上车就迅速踩下了油门,他叼着烟有些新奇的对着贺余问道,从村里到城里光路程就要两个小时,平常的时间点出发正好可以赶上集市热闹的时候,这次贺余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时候估计到了也已经买不到那么多东西了,贺余平时做事都很守时,这次居然晚了那么多,马叔忍不住好奇起来。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给耽搁了。”贺余说完又想起林月亭那句撒娇似的“你坏”,眉眼间忍不住带上了些许笑意。

马成才看着贺余的表情,一幅见了鬼的表情,虽然在村里他已经算得上是跟贺余交往的比较频繁的人了,但其实他们的关系并不熟悉,也仅仅是在跟他赶集这几天才会说上几句话。

说起来也有些丢人,他今年四十好几了,贺余才19,可他却不敢真的把贺余当个小孩来看,贺余要是真的狠起来连他都有些怵,前些年贺余才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有几个恶霸见他家里没什么人当家,就想去霸占他家的地,贺余的奶奶气不过去找人争论,她一个老人家自然是吵不过那些无赖,争吵间还被推倒了,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在一旁劝架的村民一看都快出人命了,立马去找了村干部,几个村干部一听是几个平日里就游手好闲的混混惹出的事,就叫上了几个当过兵的壮汉一同过去了,马成才便在其中。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乱成一片了,贺余一个小屁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那帮混混扭打在了一起,虽然他当时才十几岁但已经差不多和几个混混一样高了,在田间长大的孩子力气自然不会小,加上看见奶奶被人推倒,情绪爆发起来三四个小混混加起来竟然都有些招架不住他,他当时双眼通红,全然不顾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只会不要命似的朝任何出现在面前的人一拳一拳打去。

但他的力气再大也抵不过对方人数众多,林峰就是这群混混里的头子,他已经挨了了好几拳,正吃痛的捂着自己肿起来的脸,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他也被贺余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打出了脾气。

林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他从来没有那么丢人过,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小屁孩,他气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恶狠狠道:“妈的,给我摁住这个小畜生,老子先弄死这个小畜生在弄死那个老畜生!”

贺余被摁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都是伤,狼狈却让人不敢忽视,他的额头破了一个口,血混着汗水正往下淌,流过眉骨然后淌进一边眼睛里,如烟花般在眼眶里四散开开,他却连眨都没眨,睁着被血染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峰,听到林峰的话,贺余目眦欲裂,从地上暴起,几个混混硬是摁不住他,他挣脱开人后站起来转身走进林峰房子里。

林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贺余已经拿了把刀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个混混平时只是仗着人多才敢为非作歹,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四散逃开。

妈的,林峰暗骂,他也懵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贺余满脸是血,提着刀朝他走来的样子,像极了刚从阎罗殿里出来的煞神,林峰浑身发软,他知道贺余这时候是真的想杀了他,来不及多想他转身就跑。

“啊!”林峰还没跑几步头皮就传来一阵剧痛,他被人从身后扯住头发,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的头皮扯下来,他吃痛一声,在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已经躺在了地上,他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被摔得眼冒金星。

林峰刚缓过劲来就看见一把菜刀直直从他面门砍来,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起来,他被吓破了胆,求生欲让他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希望有人能救救自己,可惜并没人会来帮他,在场的人都是些妇人,都在照看着地上贺奶奶,连林峰都吓成这样更别说她们了,根本没一个人敢吭声。

闭着眼叫了乱嚎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林峰颤颤巍巍的睁开眼,就见贺余就坐在他的身边,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他,而那把刀就插在距离他脑袋不到一指的地上,离死就差一步的林峰浑身都是冷汗和被吓出来的尿,也顾不上丢人,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刚开口叫人帮忙,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明明是不大的力道,他随时就能挣脱,可他却不敢动,连声音都不敢再发出。

“你刚刚说想弄死谁?”贺余面无表情,一只手慢慢攀上林峰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重新握上了刀柄。

林峰仿佛已经失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在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勉强做出了个摇头的动作,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只要贺余想,他就随时会死。

“干什么!都快住手!”马成才他们就是这时候赶到的,当时见人已经动上了刀,他来不及多想,便立即开口制止。

听到声音的贺余抬头就往出声的地方看去,就那一眼人让所有人停住了,几个壮汉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毫不夸张的说,马成才以前从来没在人的身上见到过这种眼神,触目惊心,就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猛兽,眼里只有原始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要咬死眼前所有的活物,马成才甚至分不清他被血染红的是哪个眼睛。

最后回过神来的众人还是上去拉开了两人,贺余也没再继续反抗,只是眼神还是死死盯着地上尿了一地的林峰。

虽然事情一开始就是林峰先惹的事,但贺余中途的行为多少也有些影响,村长一下子也有些拿不准注意,林峰一家子都是无赖,自然不管那么多,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伤还昏迷了好几天,竟然还反咬一口想让贺余家给他们赔偿。

村长自然不会答应他们这些无理的要求,闹了好几天,最后竟然是林峰醒来后自己解决的,他让家里上门给贺余道歉还赔了一些钱,甚至还闹着要自己去看守所里呆几天,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马成才一哆嗦,回想起当初的场景此时的他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看了和颜悦色的贺余一眼,心里又痒了起来,想跟人搭话,毕竟他还是挺欣赏贺余的,虽然他性格沉闷了一些,家里的情况也有些复杂,但对于这些年他一个人能撑起这个家还撑得不错这一点马成才还是佩服的,而且这小子长得也不错,所以就算他性格不好也还是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他,他一个表妹的女儿也看上了贺余,见他和贺余经常一起赶集还想让他帮忙撮合撮合两人,他当时跟表妹说其实他和贺余不熟,表妹不仅不信还骂他是想把贺余留着以后介绍给别人,给他气的不行。

“那什么,这是谈恋爱了?这么开心?”马成才咳了两声,尽量装作不经意的搭腔道,毕竟这可关乎到他表妹女儿的幸福,可不是因为他自己好奇。

“没。”贺余冷淡回道,说完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也不去管马成才是什么反应,闭上眼睛靠着窗户休息了起来。

切,谁稀罕知道似的,马成才撇了撇嘴。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在行驶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赶集街旁的小道上,此时已接近中午,商贩摊位上的东西都稀疏了许多。

贺余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定好的只要到了之后补完钱就可以直接拿走了,只有少数的东西需要自己购买,不过这时候已经太晚了都买不到了。

耳边到处都是叫卖声,贺余不胜其烦,加快了脚步,随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我就要我就要,我不管”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坐在地上,指着面前的摊位,朝着眼前的女人不停嚎叫着。

女人应该是孩子的母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被自家小孩闹的有些尴尬,恨铁不成钢的把地上的小孩一把扯起来,嗔骂:“行了行了祖宗,我给你买还不行嘛。”

他们的面前是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似乎对眼前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女人松口后,立马机灵的把插在稻草上的糖葫芦递了过去,笑呵呵收下钱。

得到满足的小孩开心的搂着母亲脖子,随后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

老人见贺余一直盯着这边,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生意,上去就开始推销起来:“小伙子,来一串?我家的糖葫芦又大又甜还便宜,这一片的小孩没有不爱吃的。”

正要走的贺余听到小孩都爱吃,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

此时贺余心里已经十七岁的“小孩”林月亭终于睡醒了。

林月亭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00,我好像梦到贺余了。”

001系统空间里不知道在吃着什么东西,嘴巴里一嚼一嚼的:“不是梦,今早贺余确实来了一趟,然后给你换了个药就走了。”

林月亭本来已经做好了要死缠烂打让贺余给自己换药的准备了,没想到贺余居然主动帮他把药换了,感叹:“不愧是男主,他人真好。”

001呵呵一笑,贱兮兮道:“今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还说他坏呢。”

林月亭只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贺余,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有些不相信001的话,哼哼道:“他给我换药我怎么会说他坏呢!你肯定又在骗我。”

001绘声绘色的描绘起了今早的场景,连林月亭的语气都学到了三分,说着说着还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然后成功的把林月亭给惹毛了,气的他冲到系统空间里把001给好一顿揉才算解气。

林月亭看着系统空间里001吃的零食,馋了起来,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他就没吃过零食了,林父虽然对他很好,但是应该没想到林月亭一个男生会喜欢吃甜的,所以家里除了饭就只有些水果并没有备什么零嘴,之前没看见还好,这下看见了零食他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眼巴巴道:“00你在吃什么呀?”

001有些心虚的把东西都扫到自己身后,不忍心看林月亭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不好意思道:“在系统空间里我是实体形态你只是意识体形态,所以这些东西亭亭你是不能吃的。”

“好吧。”安慰自己看不见就不想吃了,林月亭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系统空间。

001最看不得林月亭这副乖巧的样子,它倒宁愿林月亭跟它闹,这样它就不会那么心疼他了,联邦也真是麻烦,该改善的地方不去改善,一些没必要的地方就一堆规矩,连投喂都不行,001越想越气,反手写了一篇几千字的小作文投到总部投诉。

林月亭没消沉多久就又燃起了斗志,为了能早点回到总部吃好吃的,他要努力完成任务!

安慰好了自己后,林月亭就立马哼哧哼哧从床上爬了起来,活力满满:“00,你看看贺余的位置在哪呀,咱们做任务去。”

001:“贺余今天去镇上啦,要到下午才回来,亭亭先去吃饭不着急。”

“好哦。”洗漱好后,林月亭就到客厅吃饭了,林父很忙经常早出晚归,但是每次出门前都会把林月亭一天的伙食准备好,所以他只要把饭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天一热起来人也跟着蔫了,林月亭还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他没什么胃口,趴着桌子上开始思考起来要怎么跟贺余炫富,既然是炫富就要是贵的才行,而且还得是贺余没有的。

转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前开始观察起自己的家,林月亭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有什么是能用来炫富的,林父是个勤俭节约的人,从不乱花钱,还是在得知林月亭要回来后才特意花钱买了一些好的家电,除此之外家里就没有什么算得上贵的东西了。

001提醒:“亭亭你的行李里应该有些这里没有的东西,资料里显示你之前的生活条件不错,在回来的时候应该带了些东西。”

“谢谢00~”得到提醒的林月亭立马兴奋的跑回了房间,开始翻找起来,这一找果然找到了很多东西。

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角色的人物的模型,游戏机,银行卡,还有一部跟他之前接触到的完全不一样的手机,不是那种老式的按键机,应该是这时候比较先进的手机,不过他捣鼓了半天都没能打开,在001的提示下才反应过来手机应该是没电了。

在找到充电器插上后没多久手机果然亮了起来,开机的一瞬间信息就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几乎要占满整个屏幕,叮叮的响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林月亭看着提示99?的信息有些懵:“这是谁呀?”

001也不清楚:“可能是你以前的朋友吧。”

手机没有锁,他一点就进成功进到了信息页面,页面白白净净只有处在顶端的一个聊天框,这么多的信息居然都是一个人发的。

进去后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一句“你又不听话了是吗?”

林月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不妨碍他不喜欢这个人语气,仿佛在对一个听话的小动物,他忍着不开心继续往上翻了翻,还是没看出什么,而且更不开心了,这人先是问他在哪,去了哪里,在没得到回应后便开始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是说不要惹我生气,就是说你又不听话了之类的话,他看了下这人的备注,只有一个句号,这样的备注应该不会是自己的长辈,既然不是长辈的话干嘛要对自己说这种带着命令语气的话,看着就让人觉得冒犯,他忍不住嘟囔:“这人好奇怪,真讨厌。”

001自然是哄着他:“这人跟我们的任务没关系,亭亭不喜欢就不要理啦。”

林月亭躺在床上翘着腿,举着手机,不开心的撅着嘴跟001撒娇:“那我可以把他删除吗?”

001笑道:“当然。”

正要删除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对方的一条语音,有些好奇这人说了什么,正想点开播放的时候正好一个视频通讯打了进来,手指要死不死的正好按在了同意键上,这个账号上就只有一个联系人,打过来的是谁不言而喻。

红润的脸和四处乱翘的头发,小动物般迷茫的神情被完完整整的映在屏幕上,另一头却是一片漆黑,没打过视频的林月亭不知道手机上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自己的脸,呆呆的看着手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盯了好半晌后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正想继续研究,这时候屏幕里突然穿出了人声

“你在哪。”是个男声,有些沙哑还带着些急切。

林月亭有些疑惑,歪了歪头,屏幕又传出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001:“刚刚你点到了同意,现在正在和对面视频通讯。”

顿时觉得晦气的林月亭立马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了句好烦就要挂断,对面又出声了:“在说什么?”

林月亭大声道:“说你烦!你真讨厌!”

说完后也没给对面回嘴的机会立马挂断了视频,然后删除拉黑一条龙。

林月亭身心舒畅:“00我刚刚的气势强不强!”

001无脑夸:“好棒。”

随后在询问001得知贺余还没那么快回来后,林月亭心安理得的捣鼓起了刚刚搜刮到的游戏机,毕竟来到这里后他一直找不到什么可以娱乐的东西,001也乐得陪他玩,一人一统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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