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鬼丈夫4

【检测宿主生命体征消失,系统自动提交任务中……】

【任务完成度70%】

【剧情偏离度70%】

【您的综合评分为55,未及格】

【宿主是否重启任务?】

唉,55分,你就不适合做这种任务。

死出去只有一团精神体的你蹲在一旁托腮看着你的身体。

你进行任务一般都会用你自己的身体数据,因为这让你有代入感,能更好完成任务。

但是也有一点不太好,每次意外死的时候你不得不来一场视觉冲击。

啧,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提交任务无痛走了呢。

不过这也怪你自己,下个楼梯居然还能摔死,这也没谁了。

你别过头,挺不好意思的。

这个炮灰渣攻任务是你朋友帮忙接下的,他的原话是这任务简单还爽,让你散散心。

可你好像搞砸了。

你犹豫着要不要退出这次任务,但这任务前半截儿你确实过的不错,怎么后面就拐了呢。

但这毕竟是朋友给你接的,你也不好享受完了就走不管任务死活吧。

你纠结地蹲了许久。

“嗡—嗡—嗡——”

你西装口袋中的手机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无人接听的来电提示音最终消散在空气里。

你琢磨着应该是主角攻安慰苏沂打电话来质问了?

“嗡—嗡—嗡——”

“……”

电话来了一茬又一茬。

这电话比你顽强多了,你听着连绵不绝的震动声,有点无聊地想。

没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终于有人找来了,你背景板父亲,你父亲的秘书,你手下的员工,还有苏沂和主角攻。

你背景板父亲踉跄着冲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秘书,还有一些员工三三两两聚在门口,有人捂着嘴,有人红着眼。

至于苏沂,他没进来,站在外围的小角落。主角攻站在他身侧,手臂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医护人员疏散了人群进来,检查你的伤势,他们翻开你的眼皮,测听你静止的胸膛,接着按压了数十次心脏,最终摇摇头,用白布盖住你僵硬的轮廓,抬走了。

你准备跟着一行人出去,却看见苏沂还钉在角落,呆呆的,仿佛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洛邢漾也没动,应该是想陪着苏沂。

你停下来,准备观摩一下主角攻受的感情进程,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苏沂微不可闻地问。

洛邢漾张了张口,他该说“别难过”,或是“有我在”,可最终只挤出一句干涩的:“节哀。”

苏沂慢慢蹲下身,把脸埋进臂弯。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洛邢漾终于向前迈了一步,却在触碰到他之前停住了——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抱上去!抱上去啊!!

你无声呐喊,对主角攻是恨铁不成钢。

虽然不知道为啥苏沂会对你的死这么伤心……但是这多好的机会啊!

主角攻但凡情商高点,好好安慰安慰苏沂,这感情不就培养出来了吗!

……

你觉得你知道任务的差错出在哪了。

出在主角攻太不主动,导致苏沂没有发现他的好。

还有你可能对苏沂还不够坏,导致苏沂对你不够死心。

应该就是这两点了。

你默默思索着,重开了。

【世界重启中…】

带着阵阵风,一缕缕能量从远处飞来,聚集在你面前,世界静止,时间回流。

……

苏沂觉得世界好潦草,不真实。

陈佞昨天还好好的,会给他准备早餐,中午也会带饭,即使晚上喝醉了不小心让他伤了,也会在醒酒后小声哭着给他上药,再轻轻搂着他睡觉。

一切都好好的。

接着就是今天潦草的离婚,苏沂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争取过了,但陈佞执意要离。

没关系的,不就是离婚吗,没有谁离不开谁,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了,世界上就没这个理。这是陈佞说过的话,苏沂一直记得很牢。

陈佞只是不爱了,又不是变坏了,苏沂同意了。

其实他觉着做朋友也不错,就算不做朋友只是同事也没什么,为着过去七年陈佞的照顾,苏沂总想回报的。

一切都还好好的。

接着就是洛邢漾找来拉扯,洛邢漾好像误会他了,他没想着轻生。在马路边愣着只是在想陈佞把房子留给他了,那陈佞多久会搬出去,要不要他帮忙收拾收拾?没注意红绿灯。

苏沂本以为洛邢漾会知道点什么,但他也对陈佞突然的决定一无所知。

于是洛邢漾打电话过去,苏沂没拦着,万事总有一个因,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然后就是陈佞失联。

一开始他还以为陈佞只是单纯不想接电话,但后面的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陈佞不是这种人。

当然,也可能是陈佞把手机落下了在忙其他事,但苏沂就是有些惴惴不安,还是打给了秘书。

秘书应下来,去办公室看了看,没人。又找员工问了问,都没看见人,最后查了监控,发现陈佞进了逃生通道,已经三个多小时没出来了。

又查看楼梯里面的监控,只有每层楼梯靠门那边有监控,并没有覆盖全层,视角受限,一开始还能看见陈佞跑动的衣摆,后面那片衣摆慢下来,弧度变小,再未见过了。

秘书顿感不妙,先约了救护车,通知了陈总、苏沂,终于发现了陈佞。

但晚了。

苏沂到了却不敢看一眼,他止在外围,听着人群的窃窃私语,听着不知谁的压抑啜泣。

可这些声音都隔着一层厚厚的膜,怎么都刺不穿他凝固的思维。

直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到来,直到人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医生抬着担架走出来,白布盖着全身,边缘垂落的一角随着移动轻轻晃动,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那上面还戴着苏沂去年送的手表。

像一场潦草的退场白。

可是不久前,这人不是还苦口婆心地劝他离婚吗?

不久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沂慢慢蹲下来,他搞不懂了。

不知在原地呆立了多久,突然一阵穿堂风掠过楼梯间,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那枚被遗落在台阶上的戒指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随后“叮”的一声滚落下来,在苏沂脚边转了几圈,最终静静地躺在了他沾满灰尘的鞋尖前。

苏沂听见声音,看见了那枚戒指,银色的戒圈内壁还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此刻它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反射着走廊惨白的灯光。

像一滴凝固的泪。

就在他伸手想要拾起的瞬间,那枚戒指突然散发出强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耳边也响起熟悉的铃声——是高中时代的下课铃,带着特有的电流杂音,穿透时光般越来越响。

苏沂猛地睁开眼,盛夏的阳光正斜斜地穿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粉笔灰在光束中轻轻浮动,黑板前老师正在写板书,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规律的沙沙声。

他的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真实的痛感让他浑身颤抖。课桌抽屉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塑封都还没拆。前桌女生马尾辫上的草莓发绳,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

他,这是,重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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