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移情别恋

柳芸素恢复表情,也许赤平国的陛下是如此设想,既然太子钟情于柳画璃,不妨一并迎娶两位公主……

不,今夜需与这位陛下商议,太子可娶柳画璃,但战后必须驱逐或除掉她,无论如何,太子妃之位,唯自己可得。

那些妒忌柳画璃容颜的几位小姐,此刻正暗自欣喜,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心想纵使天之骄女,也难免沦为政治棋子。

更有甚者,咬牙切齿,满怀未被选中的嫉恨。

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见皇后面色阴沉,急忙低头轻声道:“娘娘息怒,此事尚有变数,或有转机。”

“这……”父王亦是进退维谷。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非一时兴致,非柳画璃不娶。儿臣愿以毕生之力,证明此情之真。”太子直视柳画璃,用炽热的目光传达着真心。

四周的目光愈发耐人寻味,众人只敢以目传意,不敢高声喧哗。

父王的笑容复杂难解,他既要守护国家利益,又需考量公主幸福,内心的挣扎不言而喻。

罢了,无论自由或是野心,在政治面前,不也脆弱不堪?

父王深知此刻若点头应允,柳画璃必会当场翻脸,于是他对赤平国陛下提议,“……陛下,此事可否稍后再议?”

赤平国陛下满意地点头,“自然可以。”

皇后闭目,显然已被气得无言以对,她决心助女儿逃离这宫廷纷争,任其游走。

老谋深算的小人,柳画璃的一声冷哼,打破了和谐的氛围,她身未离座,仅以后仰之姿,猛然踢翻了面前的木案。

顷刻间,果肴佳馔四散飞溅,声响震动了整个宴堂。

"璃儿,此举失仪!" 父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他重重搁下酒盏,抚胸叹息,未曾料想自己的女儿竟如此易怒,全无大家风范。

众人惊诧之余,更是未曾察觉,柳画璃竟在桌底藏有一柄长剑。

柳画璃,站起身来,一脚挑起剑柄,稳稳立于地面,左腿侧弯紧夹剑鞘,随即拔剑而出,剑尖直指父王,怒斥道:"去你妈的!我看谁敢同意?"

那种声音是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一道闪电划了下来,心悸不止。

“大逆不道!”皇后朝她大喝一声,气场不输柳画璃。

柳画璃是个听母亲话的孩子,知道自己过了,但又不肯服从,于是宝剑回鞘,瞪一父王,踏过木案朝大门走去了。

她走时不带犹豫,像是在场的除了她都不是人似的,皇后呼气,再次闭目,这孩子怎就不能成熟点……

——

“听闻那位唱曲的女子被墨客断笔绝缘了?”雪耳轻挑臂弯间的竹篮,好奇地询问贩售鱼虾的妇人。

掌柜唉声叹气,“正是,连我家表亲都为之泪洒衣襟。”

“难道不是你家表亲手写的,怎得断人生路反生悲戚?”雪耳摸起活蹦乱跳的虾儿,作势要买。

掌柜忙把木勺递给她:“我家表亲上月购得名贵狼毫,卖家称其乃极品,更是表亲的拥趸,表亲欣喜之余,便将那部讲述三人情缘的册页赠予对方。岂料,一蘸墨汁,笔尖便炸裂开来,表亲怒火中烧,遂将那人最爱的角色一笔勾销。”

雪耳倒了一勺虾米,追问:“可否劝其回心转意,添上那姓梁之女,四人共谱佳话,终成两对良缘?”

掌柜不答,只盯着她手里的勺,雪耳莞尔一笑,又舀一勺,再舀一勺,足足摇了四大勺后,掌柜才满意的用油纸包好。

“也好,待我遇着他,定当转达此意。”

其实,雪耳囊中羞涩,她寻思着如何挑剔虾儿的瑕疵。但见这些虾儿色泽鲜艳欲滴,前所未见,她瞥向邻近几家摊贩,亦是一片红艳夺目。

雪耳疑惑,笑问:“掌柜的,邻家虾儿为何如此鲜亮诱人?”

“北地虾米经长途跋涉至京师,早已失却鲜活,变得黯淡无光。邻家商贩将其浸泡于粪便之中过夜,翌日洗净,方显红润如初。”

“……”雪耳闻言,顿觉胃中翻涌,掩口欲呕,急以袖角擦拭唇边,“呕——。”

掌柜忙解释:“客官勿忧,本店虾儿绝无半点虚假,您看这色泽……”

雪耳连连摆手,弃了那精心包裹的虾儿,仓皇逃离,她发誓,此生绝不再食虾儿,日后若遇憎恶至极却又不得不馈赠之人,她必将以此物相赠。

掌柜在后追赶呼唤:“客官留步,小店尚有海蛎干、鲍鱼片,皆为上乘之选!”

倘若自备文房四宝,亦能挥毫泼墨,岂会受她表亲以毛笔之事所难,致使雪耳心结难解?

雪耳急于前往清泉边洗涤双手,未曾留意前方的贵族小姐。

那位小姐手捧数卷书籍,似心绪不宁,略显呆滞,同样未曾留意疾奔而来的雪耳。

“哎呀!”二人迎面相撞,雪耳将小姐扑倒在地,疼痛之感袭来,篮中果蔬亦散落一地。

赵家千金本已头痛不已,然其反应并未如寻常闺秀那般激烈。

她怀中之书纷纷散落,皆是关于磨镜之术的画册。雪耳初时见人,继而观书,顿觉面红耳赤,羞赧之情溢于言表。

“你为何不起?”赵茹尚未开口,其身后仆人已厉声质问,俯身拾书,紧紧抱于胸前,欲扶赵茹起身,同时怒目而视雪耳。

“非是……”

非是她雪耳不愿起身,实乃脚踝扭伤,疼痛难忍。

随主子,雪耳不愿在赵茹面前失态,努力挣扎欲起,心想不过是扭伤脚踝……然疼痛袭来,令她再次扑倒在赵茹怀中,满面通红,热度仿佛能烫伤赵茹那洁白如玉的颈项。

“……”

雪耳抬头仰望,眼眶中泪水打转,激动与难堪之情交织,泪水却不滴下,这样来眼眸更加清澈明亮,使得赵茹注视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时,心中竟涌起一股柔情,本欲令仆人将其拽开,此刻却不忍下手。

“你伤势是否严重?”赵茹一手按住雪耳肩头,看似关心实则欲拉开两人距离。

“我……我脚踝扭伤。”雪耳内心咆哮,真是大不敬,死她千百回都不足惜!!

——

雪耳坐于赵家千金之马车内,此车虽不及公主之华丽,材料却皆属宝贝。

对面,赵茹端坐如莲,低垂眼睑沉思,她的仆人则坐一旁,眼神紧紧锁定到雪耳身上,似在说:我要把你看个透彻。

有什么好盯的,雪耳抿唇,目光却总落在仆人怀里抱着的画册。

“……小姐。”

雪耳对绘画亦颇有兴趣,方才所见画册,画中女子半遮半掩涩欲熏心栩栩如生引人遐思…不,是画技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何事?”赵茹抬头,轻颦浅笑。

“我能否观赏小姐的画册?”雪耳低声询问。

赵茹微微一怔,她扫一眼仆人手中紧抱的画册,“这本画册…并非寻常之物。”

“我懂。”

赵茹轻叹一声,问,“我知晓你,你家公主,她亦通晓此道吗?”

那日,雪耳恰巧在门后,和董毛紧贴着耳朵,偷听赵茹向公主倾诉衷肠。当听到赵茹那满含深情的相思之语时,雪耳的听感好似被重锤击中,天地嗡鸣旋转。

还好她只是伤心,没哇哇大哭。

雪耳强忍着心中的痛楚,粲然一笑,“否也,皇后严禁此等书籍,生怕扰乱公主心性,宫中戒备森严,我偶尔在外闲览,岂敢携归令公主窥之?公主自然是不懂的。”

赵茹面上闪过一抹失落,她轻轻别过头去,缓缓揭开车帘,目光望向窗外。随后,她道:“给她看吧。”

仆人将画册递给了雪耳,但此刻,雪耳已然失去了翻阅的兴致。

“小姐,我……我无意间得知了你与公主之事……”雪耳支支吾吾地说着,不安地抠着手指甲,不断揣摩,抬头偷看赵茹是何反应,

赵茹眼神动容,她放下车帘,瞥一眼仆人,仆人会意,转身揭开车前的大帘,坐到了马车前方。车夫看她一眼,并未多言。

赵茹移步坐到雪耳身旁,“无妨,你且说罢,我洗耳恭听。”

雪耳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世间佳人无数,各有千秋,何必独恋一枝花。”

赵茹微微点头,其实心中已有了此想法。但听这仆人如此直言不讳,她不禁觉得其中必有深意。

“你是说,我该寻个门当户对之人吗?”赵茹试探着问。

雪耳急摇首,面红如红烧兔,“非也非也,奴婢并无此意。”

赵茹见状,不禁扑哧一笑,随后她凑近雪耳,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至极。

雪耳身体微微后仰,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噗哈——”赵茹豁然开朗,笑毕,直视雪耳,手抚上雪耳的胸口,雪耳心跳如擂鼓,因其贫乳,赵茹几感其心跳跃入手心。

下流!下流!雪耳欲要哭羞。

“你可曾亲吻过?知道怎么亲吻吗?”赵茹贴近,兴致高得像逮着一只玉兔一样,两人气息交织,暧昧难分。

“未曾,不知。”

“我授你,勿逃,衣若损便随我归府易之。”赵茹确和府中女亲吻过,但在雪耳如此清纯之物前,也不禁嗓子发热,饥渴难耐。

赵茹似非昔日与公主争锋之任性才女,今之她,令雪耳欲狂咬赵茹,自身如触电,渴盼肌肤相亲。

雪耳突觉自己龌龊,立即捂唇。

虽博览群书涉猎广泛,然终是纯情生涩少女,何堪此等挑逗,且赵茹此刻如蛇一般,吞念横流。

其抹胸之下,丰满体态隐现……雪耳手足无措,几欲鼻血滴流,脑后犹如裹棉之鼓槌,轻击于布幔之上,令视觉朦胧,令触觉沉甸。

但赵茹究竟为何如此,或因遭公主拒后心灰意冷,急寻慰藉?那她雪耳可真是不幸,偏逢此时介入,撞到枪口上,呜呼哀哉……

不过,其她人可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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