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过后,周洲把程少珩领进了客厅。
“不愧是海归周大少爷呀,你这房子是真好啊。”程少珩一边说着,一边冲向大落地窗旁,眺望窗外的风景。
“你这家伙过的可是真好,你家现在可真厉害呀!行业领军人物啊!听我姐说,现在行舟天下都市值几千个亿了?”程少珩坐到沙发上,发狠劲的拍了拍沙发。
“你发什么癫,你今天过来不止是喝酒吧。”周洲从厨房拿出两个杯子。
“当然不是,我哪是那么肤浅的人,今天过来除了想和你重拾一下我们四年的情感之外,我还有些事情就是想和你聊聊,关于傅泽安的。”
周洲皱眉。
“我不想提她。”
“你不想提她?你是不敢提她吧。你去见她,你们两个人铁定吵得不可开交。”程少珩不愧是周洲的热心好友,讲话一针见血,戳得周洲心疼。
周洲不说话。
“你俩不会真在夜市吵起来了吧?你像不像话?”程少珩看周洲沉默的样子,迅速直起身子,表达惊讶。
“不就那样吗。”周洲小声说道,小口抿了口酒。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说说,你不在这四年里,傅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洲闻言,放下了酒杯。
“在这四年期间,我经常给你发邮件,打电话,想告诉你这些事情,但是你却完全没有给我回过任何信息,直到我听说你家准备把你调到行舟天下做行政总经理,我才得到你的具体联系方式。”
“?你联系不到我吗?”周洲这四年在美国从来没有收到来自国内的一封信件,收到的都是家里人的问候,从来没有收到像程少珩这样好友的来信。他本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如果他收不到程少珩的来信,那么关于傅泽安的,他是不是也收不到?如果傅泽安给他发过信件呢。
“对啊,我给你发邮件,你从来都没有回过我。”周洲陷入巨大的疑惑。
“不过现在别管这些了,我是觉着一些事情你要和傅泽安讲讲清楚,有些误会我觉得一直这样留下去对你和她都不好,虽然说我也没有计划你们俩复合,我也不希望你们俩复合,只是这些事情……”
“你说吧。”
“你还记得傅泽楷吗?”
“我记得,傅泽安的堂哥。”傅老先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傅松一个傅柏。傅松只有一个儿子便是傅泽楷。而傅泽安的父亲正是无心公司经营,不愿与哥哥争夺的傅柏。
“那个畜牲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傅柏先生把他手里持有和傅松先生相同份额的股份无偿转让给傅泽楷,整整百分之三十呢。”傅松傅柏关系很好,但是天妒英才,那么优秀的傅松不到50岁就患上严重的白血病,让付松在本正值企业家最有干劲和最有能力的时候只能在病床上挣扎。
“没想到傅松先生最后还是死了,但是没想到傅松先生一死,马上就有一张诉状发到傅柏先生那里。”
“是傅泽楷那个畜牲起诉傅柏先生,说他是为了争夺傅松的财产故意害死了傅松。”
“这完全不成立啊。”周洲皱眉,他不喜欢傅泽楷,不过那个时候的不喜欢是因为傅泽楷看傅泽安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他屡屡和傅泽安说傅泽楷看她的眼神不对,但傅泽安毫无感觉,还说是周洲多想,但是周洲和傅泽楷同为男人,他总觉得不对劲。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傅柏明明有财产,但是却选择杀害傅松,这根本不可能。但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是傅柏先生在最后一次和傅松会面时给傅松先生下了药。导致他器官衰竭,病死床榻。最可怕的是证据链完整得不行,傅柏先生根本就没有翻案的机会。”
“结果现在所有的股份全部转移到傅泽楷名下。我们都以为傅泽楷就这样安静了,没想到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又发生了转移,转移到了一家海外的公司名下。从此傅氏集团彻底易主。”
“傅泽楷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傅柏先生也在无尽的官司中惹了一身债。最后………”
“最后怎么样了。”
“傅柏先生选择了跳楼自杀以证清白,这是媒体的说法,我不清楚真相。”程少珩一口干完杯里的酒。
“那……傅泽安母女俩怎么办。”周洲感觉事情越发严峻。
“傅泽安的母亲在还债的过程中也得了一身病,没过两年就死了。”
“所以现在,整个傅家就只剩一个傅泽安了?”周洲发问。
“是的,其实当时这个案件有很多疑点,傅泽楷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傅松的妻子全程都没有出现,为什么傅柏会选择自杀,为什么傅松莫名其妙的死掉,没有一点遗嘱,这到处都是疑点。””
“那没有人想去翻案吗。”
“这件事,我想除了傅泽安,很多人都遗忘了吧。”
“原来是这样……”当时周洲出国,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诉你。”
“什么?”周洲看这程少珩难得的严肃神情。
“那个傅泽楷有个小跟班,是一个医药集团的继子,那个医药集团叫做易安医药,易安医药在当时傅松傅柏倒台获得了暴利,现在投资范围非常广泛…甚至……”程少珩低头没说话。
“我知道,是行舟天下的二股东。易安医药的法人代表是陈铭吧,我昨天还和他一起开股东大会介绍我自己呢。”
“我觉得……”程少珩皱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去管的,既然傅泽安不想和我有什么交集,那么我也不要过多干涉她。”
“嗯,傅泽安的性格一直都很倔强,无论是谁,面对家破人亡的境遇都会难受的,更何况她眼睁睁看着家破人亡,傅氏集团就这样改了姓,换谁都难受,更何况她。她们母女俩被所有的豪门所排斥,傅妈妈走了以后,傅泽安也想过割腕自杀,但是最后被催租的房东发现,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但是我听说她的右手已经完全不能用力,现在才沦落到卖炒饭。我只是想和你说说她的真实情况…让你们之间的误会别那么深罢了…别的,我没什么想法。”
“我明白了,谢谢你。”周洲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程少珩的杯子。
傅泽安摇摇晃晃地开着那辆小三轮进了君豪的小巷子。
“明明又破又乱,叫什么君豪。”傅泽安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抱着一大堆锅碗瓢盆上了楼,456号是在傅泽安发生这些事情最后搬迁的地方。456号是个天地房,房东是个老奶奶,楼里没什么人住,房租偏低,但是地理位置特别特别偏僻。
老奶奶心疼傅泽安,还时不时给她拿点自己做的吃食。傅泽安租的是最顶楼的一居室,说是一居室,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卫生间要和别人共用,不过因为楼里就只有个老奶奶,傅泽安并没有感觉有什么问题。
傅泽安不敢开灯,怕吵到房东奶奶,于是选择摸黑上了楼,回到房间,房间虽然小,但是很整齐,桌上还是放着同一张全家福,傅泽安坐在桌前,眼神停留在那张照片上。
“爸妈,我一定给你们找到真相。”
周一周洲准时上班,而那个不速之客也随之而来。
“白小姐有事?”
“我没事,只是我妈把我送这边来,我马上就走。”白棠不爽的反驳,周洲的话语略带些不耐烦。
“我想问问你,那个炒饭摊的老板你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
“别装了,我看你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认识她,我有事找她。”
“你有什么事找她。”周洲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白棠。
“少管。”白棠愤恨地瞪了一眼周洲,上次她追到公安局,除了知道那个帅气警官叫徐开毓,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差点被他赶出公安局。
“她叫傅泽安。”
“什么?!她是傅泽安!”白棠的声音简直是要穿透整个行舟天下45楼。
“你也认识她?”
“岂止是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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