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孜挂断电话,世界再次陷入无限的寂静。
因为林誉颂,本该平静的水面似乎激起水花泛起了涟漪。
今天林誉颂不在,许孜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可以分享,心像死水般平静。
医生说的是对的,这种抑郁的情绪从来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他需要的是五年,八年,甚至十年的时间去恢复。这种因为躯体残疾产生的抑郁,根本不是开导可以去解决的。
因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他有时候会莫名恨这个世界,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失明一次,这样就能知道有多痛,才有人能感同身受,然后,全世界……或许就可以爱他一点点。
他今天晚上还是坐在电视前,所有灯都被关闭,只有屏幕的亮光,眼睛也垂了下来。这种状态一直存在的,他自认为林誉颂看不出来的,他常常是待在房间里,关上了灯,静静地思考,不知天地为何物。只是走出那扇门,接触其他人就会支撑起所有精神力,在林誉颂面前也是。
真的,有时仅仅是说话,就要耗费他所有的心力。
如果有人问他,你在痛苦什么?你在想什么?许孜回答不出来,大概是忘了吧。他在痛苦什么?在想什么?是小时候父亲的出轨母亲的病死?也许有点久远,这些正常人也许早就抚平了……那是什么?是车祸?失明?他不知道。如果有人说起这事,他肯定是释怀的语气释怀的神态去回答……
许孜的思绪总是在不断的衍生,飘散。他又想到林誉颂,他觉得他是幸运的。不像过去的每一个黑夜,永远的孤独,永远的沉默,永远的安静,永远的千篇一律。生活的一点点改变和愉悦似乎都与他有关联。
黑夜还是那么冷漠,但仿佛今夜可以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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