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贴嘴,肉贴肉。
伯玄十分怀疑,以眼下这姿势,稍有不慎便会误入港口。
艹!
太艹了!
伯玄默默松开缠在封黎身上的四条腿,面无表情地推压在他身上的一大坨孽徒:“滚下去。”
封黎趴在伯玄颈窝里,没动。
权当他的神魂仍在他家师尊的识海里没有出来。
神念却仅仅地锁定在他家师尊脸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家师尊的反应。
有震惊、有尴尬、有恼羞成怒,但是没有厌恶。
他家师尊在以为他神魂尚未回归法体之后,甚至还松了口气。
封黎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总之,他家师尊待他当真是胜似生父,满怀慈爱与包容。
都这样了,竟也不恼他。
封黎不敢演的太过。
在他家师尊挨挨蹭蹭,把他推倒在云床上的瞬间,封黎睁开眼,立时跪起来,请罪:“弟子唐突了师尊,请师尊责罚。”
伯玄:“……”
封黎这一跪,那十分有料的法体大喇喇给他来了一个正脸怼,就很……
啧!
伯玄面无表情地别开脸,胡乱扯了一件法袍披在身上:“这般衣冠不整的成何体统!”
他家师尊慌了。
竟是扯了他的法袍裹在身上。
封黎垂眸掩饰着眼底的笑意。
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手忙脚乱地提上小衣,神念却是肆无忌惮地在裹着他法袍的师尊身上游弋着。
看他家师尊凌乱的发丝。
看他家师尊被他那宽**袍显得有些瘦削的身形。
看他家师尊被他那玄色法袍映衬得格外莹白的肌肤。
看……
不能再看了。
再看薄薄的一层小衣就遮不住心底的邪念了。
封黎一整神色,膝行两步,行至伯玄身侧,如同幼时每每犯了错那般,用手指戳戳伯玄的后腰:“师尊,你穿错了法袍。”
伯玄:“……”
啊啊啊啊啊!!!
艹!艹!艹!
黑毛小凤梨为什么这么耿直!穿错就不能将错就错吗?一点也不体贴他这个老父亲崩掉的心态啊!
伯玄心底有一万只尖叫鸡在尖叫,不动声色地抓紧衣襟,斜睨封黎,笑骂:“穿你件衣服就不舍得了?”
“并不是。”
封黎一副急着解释的模样,脱口道,“师尊若是愿意,日后天天穿弟子的法袍也行。”
艹!
什么叫天、天、穿!
这也就是黑毛小凤梨,但凡换成红毛杀千刀的说出这话来,他骂不死他!
伯玄面无表情地盯着封黎,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个不疼不痒的:“滚。”
封黎神念黏在伯玄那凌乱的领口,低垂着头,悻悻地应:“弟子谨遵师尊法旨。”
伯玄:“……”
就好像是他无理取闹,欺负了黑毛小凤梨一样。“你先出去,为师想静静。”
封黎抿唇。
沉默着下了云床,走向光门。
伯玄看着封黎那只着了一条小衣的背影,视线自那结实的腰身挪到肩头血肉模糊地牙印上,眼皮子一跳,三两下脱下身上的法袍,丢到封黎身上:“为师饿了。”
神念里尽是无边风景。
封黎不敢回头,只能接着演着落寞,抱着法袍闷闷地应了一声:“弟子去给师尊准备吃食。”
啧!
小兔崽子还挺难哄。
伯玄随手扯过云床上绞缠在一起的法袍,有他的,也有黑毛小凤梨的一件里衣。
看着不成样子的腰带和法袍。
红毛杀千刀的做的那些个混账事儿瞬间浮现在识海里。
伯玄咬牙切齿地,把显然被红毛杀千刀的炼化了的法袍扔到地上,以神念开启他的掌中世界,取出了他父亲为压他至阴之体的阴气,而特意为他炼制的法袍和配饰。
动念间法袍加身。
发冠、簪子、发箍撇在一边,等着小凤梨来给他绾发,伯玄束好腰带,挂好玉佩,往手腕上套手串时,看着腕子上清晰无比的指痕,不禁神色一凝。
这不对!
未免冤枉了黑毛小凤梨。
伯玄嗖然起身,拖着被红毛杀千刀的搞得格外酸痛的法体,寻遍了“仁圣宫”,也没寻到那四具帮红毛杀千刀的抓他手脚的傀儡!
那傀儡,绝不可能是红毛杀千刀的主动收起来的。
除了红毛杀千刀的,那便只能是黑毛小凤梨收了那傀儡。
可……
可如果是黑毛小凤梨收了那傀儡,就必定是在入他识海前收的。
也就是说……
黑毛小凤梨他……
艹!
想到在他忍受神魂撕裂之苦时,那个在他身上又掐又捏的孽徒十分有可能是黑毛小凤梨,伯玄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他妈要是真的,可叫什么事儿?
合着他拼着神魂碎裂,拼着同生傀儡灵契加固,唤醒的竟是另一个品种的畜生?
伯玄脸色铁青。
咬牙切齿地奔到影壁前。
影壁上。
画面一片漆黑,唯有点点浮动的“星光”破开黑暗,照出了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影像。
数十丈高的老树成林。
一人粗的藤蔓缠在树上,张牙舞爪地捕捉着路过的活物。
丈高的四翼妖狼被藤蔓卷住脖颈,被藤蔓拖拽着扯成两半,一半进了老树腹中,另一半成了藤蔓的养料。
四翼妖狼、风吼兽、三尾妖狐、长臂玉猿……
一只只妖兽成了老树与藤蔓的腹中餐。
猎光了这片区域的血食,老树树根缓缓蠕动,慢吞吞地拖着藤蔓挪向下一个猎物。
下一个猎物——封黎。
封黎只穿了一条小衣,正蹲在河边,仔仔细细地刮着九幽素骨鱼的鱼鳞,对危险的靠近仿佛毫无所觉。
伯玄皱眉,死死地盯着影壁上的景象。
眼瞅着那藤蔓卷向封黎的脖颈,伯玄低咒了一声“艹”,到底还是“老父亲”心态占据上风,直接冲向了大殿门口的光门。
小兔崽子,最好知道把光门上的禁制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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