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到达审讯室后,便直接晕了过去…直到被一捧刺骨的冷水浇醒,才恢复了神志。
是那位干部预备役来了,他带来了一些疑问,而我也早已准备好了他想要的解答。
“喂,醒醒!”
我眯了眯眼睛,认真看向站在我对面的目标。表演出像是才刚意识到自身处境一般,剧烈的尝试挣扎了几下。
大脑在我苏醒后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能感觉到细胞的活性降低,可能这些人是在我昏迷时为我注射过吐真剂之类的吧。
不过幸好,这些对我的影响并不大。我原本还在想如果什么时候有机会的话,要来研究下这副身躯是否有过药物抗性,或者我是否有泰拉人特殊的体质之类的事情。
目前看来,虽不清楚具体机制,但确实有一些身体的抗性能让我维持思维清醒。
“来说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干预港口Mafia的行动。”
我轻微的咳了几声,扯着早已有些干枯沙哑的嗓子开口:“我不知道…”
“别想着撒谎,你不会想知道我们的手段。”
“…没有撒谎,咳咳”
对方身边的下属之后又接连询问了我几个问题,在依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后,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旁边冰冷的墙壁:“那你都还记得些什么,快说!”
“…”通过现在这糟糕的身体状态,我借机闭上双眸让自己陷入了回忆之中。
“白色的墙壁…房子,刺鼻的味道,还有…白色的花。”在断断续续的吐出这几个词语后,我便像是刚刚遭遇了什么不好的记忆闪回般,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挣扎起来。
锁链撞击墙壁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内室,紧接着不久后,我便能感觉到自己被注射了什么用来镇定情绪的药剂,而后逐渐将情绪平静了下来。
在那之后的展开并没有太过超出预期。
除了在我脑内的某个瞬间,真的出现了很多疑似实验室内部的记忆闪回,以及某个白色的,高大又模糊的人影。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那似乎是个温柔可靠的人…
虽然大脑在过度回忆后产生了阵阵刺痛,不过我也算借机确认了我的过去并非空白,而且大概率真的和某些人体实验的场所有些许联系,其实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这样啊…”那位预备役先生示意他的下属抓起了我的头发,在对我那双显眼的兽耳以及破布般的装扮仰头打量了一阵后,便起身退到了房间角落,不止在思考些什么。
后续的具体细节我有些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对方之后又派人断断续续训问了我一些关于自身能力和自我认知相关的问题,而我将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信息混合着些许谎言,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接着在接受了漫长的审讯过后,对方大抵是暂时相信了我对自身失去记忆,意识不清时受到惊吓误入现场的说辞。
毕竟我是真的没有其他动机,而我身上的非人特征也能轻易证明,我真的来源于实验室之类的地方。再不济对方身边那位专业的分析师也会为他得出类似的结论。
在审讯结束后我便陷入了沉眠,感谢对方在此期间没有轻易摘下我的矿石病抑制装置,这保证了我们可以正常的进行沟通和交流,而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当我再次清醒后,便已被从全身束缚的状态下解放了出来,对方的几名下属向我提供了水和食物,虽然依旧被关在牢房里,不过这也许也能说明对方可能在犹豫应该如何处理我吧。
又过了不知几天,我再次见到了那位疑似即将下岗的干部预备役。在他将我带到一间相对干净的宿舍后,我悬着的心情才终于有时间平静下来,我的计划应该成功了。
在不知几日前的那次鲁莽行动中,我只是控制自己尽量集中精力,便已十分疲惫。
可最让我头疼的,还是自己在杀人时表现出的那些许冷血特质…体内的神经甚至不受控制的在产生兴奋感,而这些情绪都使我对自己现在的这具躯体感到了些许恐惧。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是为了生存,我这自私卑劣的行为或许也终将在某天付出代价,反噬自身。
总之,现在终于能稍微放松下了。我需要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以便之后在更关键的环节中不会出错。
“你先呆在这里,别做多余的事情。”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一边探头观察着房间中布置的一切物品,一边装作小心翼翼的开口示意对方,我不会反抗。
在这段时间内我一直很少主动说话,那种带着略微沙哑的嗓音,总能不断提醒着自己脖颈处正被源石感染的现实。
对方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善言辞,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我锁在了这个房间里。这大抵会是一段观察期…目的是在测试我是否能够被控制的同时,借机对我的背景进行详细调查。
其实我倒也无所谓他在盘算些什么,起码目前的我暂时有了稳定的生存保障(指食物和住所),他应该也不会突然发疯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我就这么安稳的住了下来。
其实我很期待对方要是真的能查出些什么,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之后我获取自身信息的成本会更低。
突然有些庆幸,织田作带我回去的时候是在傍晚,估计没什么路人能注意到我们。而在诊所暂住时,我也很少出门,只要织田作那边不会声张,应该不会查出什么问题从而牵连到他。
别看我好像一直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在这段时间里无法被详细确定的时间,和这个被动且有一定风险的计划,都促使我在借助痛苦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目前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被白色覆盖的狭小空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木桌和一个不到两平米的洗手间,屋顶的安装着一颗小型的监控摄像头,四周随时都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我猜猜对方或许是想要测试我对这种空间的反应和耐性,并给予我一定的精神压力,好让之后的控制环节能够方便执行。
现在的港口Mafia并非往后的三刻之一那么强盛,通过对我个人付出的这一系列成本来看,这位准干部预备,估计是真的要下某些注在我身上了。
只要能确认我的能力和可控性,作为戴罪立功的“礼物”来看,我绝对会是最为优秀的哪类,一个忠诚可控的暗卫。
每次在对方走后,我都会表演出一段时间的小心翼翼,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盯着天花板发呆。在发呆同时,我借机发现了比较有趣的一点,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可以让我的心情更快的被平静下来。
我在这个房间里呆了很久,在每次为我送来食物的时候,那名预备役都会来找我聊天,先是诉说自己的优点和苦恼,然后让我完成他下达的一些无关痛痒的指令,在完成目标后才会将食物递给我,我都照做了。
这样的日子大概也没过几天,他给我派发任务的方式逐渐变成了纸条,送餐的时间变得不再固定,任务难度也逐渐增加。又时除了让我展示自己的一些能力,偶尔还会指挥我对他刻意放入屋内的动物进行攻击。
这是一段漫长的驯养过程,不得不说,如果我真的是刚从实验室脱出且失忆的状态下,作为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实验体,他的方法可能真的会成功。
但很遗憾,我在这段时间里精神世界还算富足与稳定。我的大脑在帮助我不断回忆和梳理着文野目前已知的主线剧情,傀影的干员档案,和有关猩红孤钻文本的各类解析。
其实偶尔也会思考上辈子的亲友会不会想我,在我突然消失后是否会担心我的织田作,以及等计划顺利结束后肯定会气到几天不理我的Miss.Christine…之类的琐事。
总之当时间断断续续的,大概过去了一周左右,不得不说我开始期望有其他活人能来看看我了…
或许是已经基本确认了我的服从性,那位预备役也逐渐给我开放了更多权限,偶尔会让我跟在他身边出门转转。
跟在他身边替他完成了一些简单任务后,我的住处被换到了相对更现代化的员工宿舍。虽然依旧是间通体纯白的单调房间,但在除去不能随意行动之外,我的自由度被增加了许多。
我还在一次外出行动时还远远的看到了位于角落盯着我的Miss.Christine,可能是她也没想到我的行动为何会用这么长时间,所以专门来确认一下我的安危吧。
之后绝对会去诚心道歉的…现在就先放过我一马吧,优雅又善良的女士,我在心底默默祈祷。
又渡过了大约几天时间,我逐渐意识到,我可能低估了这位预备役的野心和胆量。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想过让我见到那位首领,或许也有一定可能是想将我当成他的一张底牌,之后寻找机会让他所属的势力上位…
可惜他的算盘大概还是落空了,因为没过多久,他便收到了来自首领的专门传唤,特意吩咐了必须要带我一起去的那种。
我也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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