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狐狸,华章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让我们把韦赟搞得国破家亡,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罢。”蝶娇娇向栀夏抱怨道:“我记得你的祖先妲己可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让朝歌灭亡。像妲己娘娘那样的尤物都要用一年的时间去瓦解殷商,我们与她相比可是小巫见大巫,我们怎能有那么大的本领令紫金国覆灭呢?”
栀夏道:“我和你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如果我们不在三日之内把紫金国搞完蛋,苏醒后的阿莲便又要来找她的旧爱了,到时候也不好收场,你说对不对?”
“你们能别这么没出息吗!”百烨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们到时候就听我这个智多星的话,定能事半功信,让那个韦赟被迷得神魂颠倒,一败涂地。”
“你?你能行吗?”蝶娇娇持怀疑态度:“你自己动不动就碎了,自身都难保,还敢乱夸海口?”
“你…”百烨气得咬牙切齿:“蝶娇娇,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栀夏无奈地打圆场:“我们三个应该团结,如果不齐心协力,怎么完成任务?”
蝶娇娇和百烨听罢终于短暂休了战,但依旧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三人来到紫金国境内,施展轻功飞入了紫金国内部。栀夏、蝶娇娇、百烨顺利进了紧金国后,得知皇上正在选妃,三人皆道“天助我也”,凭借他们这副好皮相,不愁进不了宫。
于是,三人凭借着清秀姣好的面容,很快闯入了选妃最后的关卡:展示才艺。
进入最后一关的美人需要展示自己的一项才艺。不少美人都展示了自己的绣艺,但绣的东西千篇一律,不是鸳鸯就是牡丹花,委实毫无看点可言。在皇帝韦赟的挥手打发下,又刷掉了一批美人。最后,在场的候选人里,只剩下栀夏、蝶娇娇和百烨。
韦赟见留下的这三人的相貌皆为上品,心中也很高兴,问这三人擅长什么才艺。
栀夏款款地道:“臣妾会唱歌。”韦赟道:“好,来乐师,奏乐。”
乐师应声赶来,怀抱琵琶,奏起乐曲。
栀夏随着音乐,唱起了吴侬软语。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呀
细细呀道来
唱给诸公听呀
秦淮缓缓流呀 盘古到如今
江南锦绣 金陵风雅情呀
瞻园里堂阔宇深呀
白鹭洲水涟涟 世外桃源呀
又软又糯的江南口音和清秀迷人的长相一瞬间攫住了皇帝韦赟的耳朵和眼球,韦赟向栀夏招手道:“你,过来。”
栀夏闻言走到韦赟身边,韦赟问道:“你是哪里人士?吴语唱得可甜,像一块柔软又沁凉的冰糕。”
栀夏恭敬地道:“臣妾江南金陵人士。”
“哦,怪不得人美声甜。江南出美人,不仅人美,声音更像是沁了蜜似的甜。”韦赟动手揽住栀夏。
栀夏忍住扁人的冲动,韦赟和甄嬛传里的大胖橘的身影莫名重合,让他更想揍人了。
“皇上,您还没看另两位美人的才艺呢。”栀夏提醒韦赟,心里疯狂吐槽这个“大胖橘”。
韦赟听罢,向蝶娇娇和百烨道:“你们有什么擅长的?”
蝶娇娇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会跳舞,可在人的手心上起舞。”
“哦?”韦赟一听来了兴致,向他道:“那你便在朕的掌心上起舞,给朕看看。”
“是。”蝶娇娇领命,飞身向韦赟翩然而来,他的身姿轻盈,柔弱无骨,竟真的能从韦赟的左手掌心飞跃到右手掌心,并飞舞翩翩,舞姿轻快灵动,令人着迷。
“臣妾献丑了。”蝶娇娇轻巧跃下韦赟的掌心,向他行礼。
“妙,妙极!”韦赟鼓掌称赞:“爱妃真乃蝴蝶仙子下凡。”
蝶娇娇听韦赟夸自己是蝴蝶仙子下凡,心中挺高兴:那当然,你面前的本来就是位蝴蝶仙子。
最后轮到百烨展示才艺了,他向韦赟要了笔、墨、纸、砚,便提笔扬扬洒洒在宣纸上作起画来。
只见一座高楼跃然纸上,楼上伫立着一位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团扇,宣纸上,一片由彩霞染了色的黄昏,一群白鹭正展翅飞翔。
百烨提笔,给这幅画取名为《黄昏白鹭飞,少女思慕谁》,又在画上提笔写上一句诗:世界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太监将画呈给韦赟观看,韦赟看了画后大赞道:“爱妃的丹青实乃一绝,好!好极了!”
韦赟龙颜大悦,将栀夏、蝶娇娇、百烨通通收入后宫。一时间,天下百姓震动,纷纷哀怨道想不到皇上竟完全沉溺于男色,真是国之不幸,家门不幸!
成功进入后宫成为男妃的栀夏等人也没闲着,极力让韦赟沉浸在声色犬马中,不思朝政。栀夏用狐念之术的幻术变了个自己、蝶娇娇、百烨的幻像,让这个变态皇帝晚上搂着他们的幻像发情。
白天,栀夏等人陪韦赟一道赛马、在酒池肉林中把酒言欢、听戏子唱戏。蝶娇娇陪韦赟跳舞,百烨教韦赟丹青,栀夏则捏着嗓子嗲声嗲气身娇体弱易推倒,唱吴侬软语给皇帝听。
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韦赟搂着栀夏,柔声道:“阿栀,你可知道,比起娇娇和阿烨,你是朕最钟意之人。”
栀夏有些受宠若惊地激灵了一下,扭头微笑地问道:“这是为何?娇娇和阿烨的才艺皇上明明更喜欢呀。”
韦赟道:“不,他们不及阿栀你魅骨天成。你可知道,你可以什么都不必做,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形成了一道风景。”
啊?栀夏有点招架不住:这皇帝是要来个纯爱表白?不是吧阿sir!
韦赟接着道:“像阿栀你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朕之前从未见过。你安静的时候像个乖巧的孩童,高兴时又像个随心所欲放飞天性的小兽物,让人喜欢得紧。”
说着,韦赟摸了摸栀夏的发顶,道:“朕在想,如果你是动物,那会是什么动物呢?思来想去,朕觉得只有狐狸与爱妃最相衬了。”
韦赟的一番话让栀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大胖橘在感慨个什么劲?好像要把这辈子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一样。
韦赟望着他懵懂天真的眼睛,笑道:“对,朕就是喜欢你这般如孩童般天真美丽的眼睛,为了让你开心,朕可以舍弃一切!”
韦赟自顾自地说道:“爱妃你知道吗?朕知道你天**玩闹,所以命人给朕准备了这个,你拿好,用这个抽过来!”
栀夏懵然接过韦赟交到他手中的戒鞭,一脸震惊地问韦赟:“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韦赟扭曲地笑着道:“阿栀,朕自知气数已尽,与其让敌人鞭笞,倒不如让自己的爱妃打得痛快!来罢!用你手中的戒鞭鞭笞朕!用力打!来!”
Vocal!Excuse me?这皇上是个抖M吗?怎么有这么特殊的癖好?!
栀夏要抓狂了,但韦赟抓住他的手,求他快点用戒鞭抽自己。盛情难却,栀夏只好道:“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如你如愿?”
说罢,栀夏挥鞭抽在韦赟的身上,这一抽不要紧,恰恰激起了栀夏的抖S属性,S属性大爆发,他扬鞭的手一发不可收拾,沉浸在一声又一声皮鞭抽肉的鞭打声中。
韦赟一声又一声**地叫着栀夏的名字,栀夏则在心中发出满足的、崩坏的、邪恶的笑声。这种用武器训诫人的感觉真的太好了,满足了他诡异的掌控欲。
栀夏打得累了,扔掉了戒鞭,双手扶起韦赟,问道:“皇上不会怪臣妾下手太重罢?”
“不会,爱妃的鞭法如同给朕打通筋络,让朕身心都舒坦了许多。”韦赟感激地道。
靠,这个人是痴汉么,变态!栀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对了,爱妃,朕已经为你遣散了后宫,娇娇和百烨是你的朋友,朕便留了他们俩人与你作伴。但从今往后,朕便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道好与不好?”
尼玛,这家伙搁这跟我搞纯爱呢?栀夏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人有病吧?还遣散后宫,玩什么深情戏码呢?
“阿栀…”韦赟拉着他的手:“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给的,朕通通都给你。”
栀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干什么啊?不会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吧?
“银光国的敌军马上就要攻来了,阿栀,朕只求你能平安。你再在皇宫陪朕一日,然后,我们一道弃城逃走,带上娇娇和百烨,然后我们从此做一对寻常爱侣,好不好?”
栀夏怔愣片刻:原来,他已经知道敌军已经攻过来了啊。可是,他竟然要护我周全,还想和我做寻常爱侣,就这么对我无法割舍?
可是为什么,韦赟对深爱自己的华莲如此冷酷决绝,却对他这个对自己毫无爱意的人如此呵护宠爱?未免太可笑了。
这难道就是人性本贱?待自己好的,不懂得珍惜,偏偏爱护不爱自己的,对自己未曾付出真心的,将其捧在手中,视若珍宝。
栀夏冷笑一声。
当他听到韦赟这一番深情的表白时,心中涌起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一方面,他对韦赟感到无比的厌恶。这个男人荒淫无道,自私冷酷,对待华莲的深情如此残忍,为了自己的**不择手段。他沉迷于声色犬马,将国家抛诸脑后,实在是不可原谅。栀夏一想起华莲悲惨的命运,心中的怒火就难以平息,对韦赟的所作所为充满了鄙夷。
然而,当韦赟对他表现出呵护与宠爱时,他又不禁感到一丝困惑和动摇。为什么这个对深爱自己的人如此冷酷的男人,会对他如此深情?栀夏在心里冷笑,觉得这一切既荒谬且可笑。
他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韦赟身上那一丝可能存在的真心。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知道这也许只是韦赟在绝境中的一种挣扎罢了。他不能被韦赟的言语所迷惑,他的任务是让紫金国覆灭,为华莲报仇。
韦赟为了逗他开心而做出各种荒唐的举动,栀夏的内心充满矛盾,他看着韦赟那卑微的样子,心中既有一丝不忍,又有一丝快感。不忍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在绝望中的无奈,快感则是因为他觉得韦赟这是在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但最终,栀夏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不能被韦赟的行为所影响,他要完成自己的任务,让这个罪恶的男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思考着他所做的这一切的意义。他知道,即使心中有着复杂的情感,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这么说,你答应了吗?阿栀?”韦赟焦急地问他。
“嗯。”栀夏冷冷地答道。
此后,栀夏始终板着脸,为了逗栀夏开心,韦赟扮鬼脸,自愿给栀夏当马骑,做小伏低,令蝶娇娇和百烨看傻了眼。
为博栀夏千金一笑,韦赟又学起了狗叫,四脚着地,围着栀夏转圆圈,“汪汪”地叫着蹭栀夏的手,态度极尽谄媚讨好。
蝶娇娇和百烨看呆了。
栀夏玩得乏了,离开韦赟一个人出去透气。蝶娇娇和百烨追上去,道:“栀夏,你们狐族的魅术真厉害,韦赟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
“我并未对韦赟使用任何法术。”栀夏淡淡地道。
“啊?那为何他会对你这般讨好?要知道,我为了讨他的欢心,可是把十八般武艺都用来取悦他了!”蝶娇娇觉得不公平。
“是啊!我对他也投入了所学会的所有才艺了!”百烨埋怨道:“为了绘出各种新奇的丹青给他看,我的手酸得都快拿不住毛笔了!”
“说起来,栀夏你又做了什么呢?我们可是投入了十成的精力与感情去真正让自己爱上他了,你呢?”蝶娇娇和百烨问道。
“我只用了三成的感情去让自己爱他,可我却向他表现出我对他有十成的爱意。”
栀夏平静地道:“你们用十成的感情去爱他,可表现出了七成。因为你们不想让他知道你们整天就知道围着他转,一心只想讨好他,这样他会觉得无趣…”
“而我只投入对他三成的感情,却在与他相处时让他感受我对他十成的爱意,让他觉得轻松。我从来不想着要如何讨好他,我只想着怎样能让我开心,我对他撒娇,只是因为我想撒娇,并不是为了让他喜欢。我唱歌给他听,也只是因为我想唱,并不是因为我想讨他欢心。”
蝶娇娇和百烨不明觉厉,纷纷鼓掌。
“好了,别鼓掌了。这场游戏我们应该也玩够了,就此作罢。”栀夏道。
“哎?”蝶娇娇和百烨问:“你把紫金国搞灭亡了吗?”
”敌军已经攻过来了,我想今晚大概便能攻克皇城。我们就躲在暗处坐山观战,紫金国这次…气数尽了。”
“我们不用回皇宫了?”百烨问道。
“嗯。”栀夏点点头。
银光国敌军的到来远比众人预料得早许多。
敌军很快攻破城池,冲到皇宫中刺杀皇帝韦赟。韦赟却在疯狂寻找栀夏的身影,嘴里不停焦急地喊着栀夏的名字:“栀夏,栀夏你在哪里?快和朕一起走!快呀!”
远处,蝶娇娇等人听见韦赟焦心的呼唤声,向栀夏道:“皇上在叫你的名字。”
栀夏沉默不语。
百烨道:“可真是讽刺呢,那么深爱他的华莲他弃若敝履,却爱着你这个自始至终都不曾动情的人。”
蝶娇娇道:“真是可悲,也是他咎由自取罢。”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不必找我,明日一早我们再在此处集合。”说罢,栀夏闪身离开了这片距紫金国城楼不远处的森林。
栀夏一个人来到一片海边,海水波光粼粼,一碧万顷,美如宝玉。
栀夏百无聊赖地捡起一块小石子,掷向海面,打了个水飘。
他仍觉郁闷,又捡起一块石子,朝海中央扔了过去,石头落入海中传来“叮咚”的好听声响。
“小公子可是心中烦闷,才来了此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沉好听的声音。
栀夏的狐狸耳朵灵巧地动了动,然后,他抬起头来,眼前,一位拥有黑色长发、红色眼眸,一袭黑衣的男子向他缓缓走近。
借着皎洁的月光,栀夏看到了这个男子头上有一对显眼的黑色恶魔角。
“你是魔族的魔物?”栀夏警惕起来。
“别那么紧张,小公子。”男子向他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我是魔,你是妖。那么我们…不是绝配的天生一对么?”
魔族是不好惹的种族,栀夏不想和魔族打交道,更何况,眼前这个魔物的修为极高,是栀夏望尘莫及的高度:“你们魔族都不好惹,我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
“你别怕,我们不妨交个朋友。我叫箜篌。小狐狸,你叫什么?”
栀夏见对方迟迟不肯离开,只好硬头皮说道:“我叫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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