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时政

往后的不到两个月里,也就是直至暑假前,垃圾堆的活动并不算频繁,几乎是每隔一两个星期才聚会一次。看了一次魏鸣予的非正式网球比赛,又在纪念碑广场汇过两次头。一次是看全美“哈雷”集会,再一次就是反战游行。

这样的游行集会从零二年开始,一直陆陆续续的在白宫前的广场上举行着。三月开战之前是游行队伍最为庞大的高峰期,垃圾堆们也跑去凑热闹。那时魏鸣予还没在垃圾堆里露面,欧阳征和缪雨吃力的照顾着三位小姐在人群里面挤油。

南方生长的缪雨更是紧张的要命,他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和见过任何的游行。欧阳征借机向他描述自己小学生时期,对首都游行的见闻。缪雨象听传奇故事一般,努力理解着那起震惊世界的事件。王雪妮马瑶瑶和郑蓉也同样熟知那次“运动”,并一旁不断的添油加醋,形容当时的情景。

当然,那时侯他们才多大?更多的情节不外乎从大人嘴里道听途说罢了。但他们终归是首都人,特有的政治嗅觉,被环境熏陶训练的足够敏锐。且各个伶牙俐齿善道时政,因而当五位均出自京城的垃圾成员在议政时,便是少有的尖刻,当然,这只是缪雨的认知。

“战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宣布‘完结’,可美国人大概还不知道,此时才是真正的被拖入战争僵局的开始。”缪雨搞不懂魏鸣予为什么这么评论这场争战,他既不明白政治更不理解战争。

广场上的游行人数显然不如宣战之前的浩荡,在白宫前的草坪广场上,这次垃圾堆坐在什么都没铺的草地上,远远看着示威的美国人。

“我看他们就是全脱光了也没用。”欧阳征说的是刚才看到一行半裸上身的大学男女生,在“主要部位”用颜料画着战争图标,举着反战标语高呼口号。

“任何政府都不会因民众的意愿为转移的,所谓政治也就是上位者的整治,是名正言顺的控制。”魏鸣予抱着膝盖望着不远处义愤填膺放声喊叫的人群说,“美国民众的优势,就是还可以牟足劲有机可待的等下一任选举,将所谓的不良政党或总统,用投票的形式掀下台来。”

“然而大众是盲从的,谁在台上讲话就听谁的,不是吗?尤其我们亚洲人,最习惯跟风。”王雪妮排坐在魏鸣予左首也面向宾西法尼亚主街,“而且国人还特热衷‘墙倒众人推’的集体气势,瞧瞧产生在我国别具特色的□□,狂热的精神崇拜及物质扫荡。再看看咱们的经济改革,又转变成疯狂的物欲横流加信仰泯灭。日本韩国也不例外,盲目的崇洋媚外和狂妄的民族主义一直是亚洲的两个极端。”

“不错,就拿日本来说吧,应该属于高度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机制,议员竞选,自由舆论,可我怎么就觉着他们毫无人权自由可言呢?仿佛此国的人天生一幅卑躬屈膝的奴才相。”郑蓉坐在马瑶瑶右首,后面依次是欧阳征和缪雨,“在东京我表姨家住过一个暑假,就我所了解的日本人,让人不得不认为他们天性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亚洲人是不是都有严重的奴性意识啊?”

缪雨听了同伴们的评论就象在喝“糊涂粥”,他连自己的问题都懒得想清楚,何况离他永不沾边儿的政治。那是权术,而缪雨对它恰恰是拒不开窍的一类人。他们天生就不会指使别人,而对于他人的颐指气使也多以不计较的态度承受。缪雨因郑蓉的最后一句问话,也不禁疑虑自己是否也具备“奴性意识”。

“诸位,能不能不谈政治啊?真让人头疼。”马瑶瑶无聊的一转头,看到身后的白宫想岔开话题,“喂,听说以前白宫是可以进去参观的,九一一以后禁止对游客开放了。早知如此,我应该一到美国就该来DC做旅游。”当然后来不久又重新接受游客了,马瑶瑶他们也完成了此愿,此乃余话。

“看来我们都晚了一步。”欧阳征是零一年夏末来华俯,正逢恐怖事件刚过。

“鸣予,你一直住这里,应该去参观过的吧?”王雪妮干脆转过身体面对白宫方向。

“恩,其实他们只开放东翼,是外交宴会接见一类的大厅房间。主楼的总统办公室也可以参观,当然是有时间限制的。”魏鸣予寻着三年前的记忆,“不过,我也去过西翼,那才是这个国家政治运作的主要行政场地。”

“啊,我知道啦,是你的姨妈还是姑妈,那位上任参议员,是她带你去的吧。”王雪妮想起马瑶瑶对他的背景介绍。

“当然了,难道我能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魏鸣予也转了个方向,“那是零零年,我爸妈来走亲戚,姨妈就请我们一家在白宫西翼品尝他们的‘工作午餐’。”

“好吃吗?......我的意思是味道,他们的饭菜怎么样?”缪雨忍不住探问自己关心的事。

“饭菜?马马虎虎,肯定比你的手艺差远了。”魏鸣予到不吝啬对他的赞扬,乐得缪雨心里象被猛然灌了一桶蜜,甜的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美国人的口味咱不敢恭维,不过肯定不会象咱们国家的公款饭,满桌的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吃到杯盘狼籍惨不忍睹。”王雪妮继续批评国内时政现象。

“妮子形容的不错,以前跟老头子去过那样的饭局,靠,那叫一个穷凶极恶的奢侈呵,美国人绝对想都想不到。”欧阳征加以证明道。

“我也觉的白宫的午饭虽然比大学里的食堂讲究点,跟一般餐厅也没啥区别,只不过坐在周围的食客不是议员就是将军而已。”魏鸣予表示同意的说。

“这就是见识了啊!”郑蓉羡慕的赞叹,“那鸣予,你对白宫的印象如何?”

“就是一栋总统办公楼,印象最深的么......,嗄,大概就是鲜牡丹吧。”魏鸣予用拇指划着自己的下巴说,“听说当时的总统夫人很喜欢牡丹花,所有的鲜花插瓶里都是各色统一的牡丹。我第一次发现牡丹原来不是长的那么‘俗’,而且非常典雅,尤其白牡丹。”

“这里的牡丹和国内的品种不太一样。”缪雨忙辨别说,“我,我种过......”

“你还当过花农呵。”王雪妮有些不屑。

“白太太在花园里有种植的牡丹,我帮着种过的。”缪雨仔细解释道。

“看来总统夫人的品味不错哦。听说蓝厅是肯尼迪夫人布置的,红厅是专为夫人们会见外宾的场所?你觉的哪个厅装饰的好看些?”王雪妮不再理会缪雨的种植而带回话题。她和马瑶瑶去过第一夫人展览馆,看过一些白宫的简介资料。

“没觉的怎么特别。”魏鸣予眨巴下眼,似乎很用力的想了一下说。

“不要问男人这些装饰上的事,鸣予能记得那些牡丹花已经难能可贵了。”马瑶瑶似是很懂男人的样子。

想自己般来华盛顿就没再养殖过花草,被魏鸣予无意的提醒了似的,缪雨立即计划着明天去花圃市场选盆植物花卉来待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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