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雨觉的左手腰身处,魏鸣予手掌推扶的部位,**辣的感触经久不退。而心口间弹跳的心脏,更是以超负荷的频率随着机身乱扑腾,捣哧的他头晕脑胀呼吸不畅。
魏鸣予不经意的瞟到缪雨,以为他因旋转起飞的直升机而不舒服。又看到缪雨紧紧撰住短裤裤角的手在抖,就猜想他可能有些紧张和害怕,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没想缪雨抖的更厉害了,魏鸣予干脆握住他的拳头摇了摇,还现出“有我在呢,别害怕”的样子对他微笑。
就是因为有你啊,我才抖成这样的!缪雨心里颤声说,转头回望魏鸣予,还挤出一个勉强艰涩的笑容来。然后他努力的克制住身体露怯的反应,将脑神收拢,眼睛望向下面的陆地,如此过了好一会儿,缪雨的注意力才被陆面的景致所吸引。因为飞机已经飞到了山巅,刚才的荒山景像在迅速转变。
山顶是道非常明显的交界线,往东面延续出一片“高原”区域,大片的草地上是稀松的树木,有象麋鹿羚羊类的动物在其间奔跑。如果再有狮子老虎长颈鹿什么,就和电视里的非洲风景一样了呢。缪雨忍不住的胡乱联想,但是很快的,地势又变成了山岭,郁郁葱葱的鲜绿色那么的通透和不真实。
山岭的场景持续了好长一些时间,于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一幕渐入眼前。
不等机上飞行员的介绍,缪雨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迫不及待的一把拉过魏鸣予,一边用手指指给他看那一线瀑布,一边避让着将脸颊都贴到玻璃上去了。
缪雨的想法很简单,他觉的魏鸣予将好位置让给了他,他就不能自己独享风光,见到窗外自认为极美丽的风景时,一定也要让魏鸣予以同样的视角看到。
魏鸣予被缪雨拽着衣领额头抵到玻璃上,便不得不向下望去,果见一条如一缕飘荡着的白发似的水流长长的挂在山涧之上,落去的样子很是幽美。
缪雨一直拉着魏鸣予,要不是有耳机挡着,两人几乎脸贴脸了。直到飞行员通过耳机告诉大家,后面还有两处更长更美的瀑布,他会将直升机驾离的更近些时,缪雨才慌忙松开魏鸣予的领口。
然而就那么突然之间,两人同时意识到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彼此的呼吸都在对方的脸上,猛然就生出异样的感觉,尤其是缪雨,他恍然觉的自己的行为分明是在“勾搭”着魏鸣予。
魏鸣予撤回身体时看到缪雨对他尴尬的笑,就装作没事的耸耸肩,拉了拉皱褶的衣领。他知道缪雨是想感激他,最近因与缪雨接触多了,便能轻易的了解到一些他带些傻气的直白心意。
两人若无其事的端正了身体坐好,缪雨心虚的瞥眼看看了同排的另一边。欧阳征也正贴着马瑶瑶的脸下望,两人还叽叽咕咕的评论着什么,这么大的噪音,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彼此。
不一会儿,果见三道飞流映入眼前。前面的是一条较短小些的在上面,小小的一个水涧连接着往下的另一条长流。缪雨就暗自感慨,这才叫“美丽的神奇”啊。
隔着不远的幽谷是一条最长最深的飞流和水渊,驾驶员一面介绍一面将飞机沿山崖水流慢慢降入。
“嗳,这里就象武侠小说里绝顶高手比武练招的地方。”缪雨深叹了一口气,实在忍不住了开声说,他以为没人能听的见,“我要是会轻功多好,在这山涧里跳来飞去的,岂不快活赛神仙!”
一旁的魏鸣予等他嘀咕完,就放声大笑了起来,引的前排的王雪妮和郑蓉都回过头来,只见其型不听其音的问:“什么好笑的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魏鸣予冲她们摇摇头,指指前面的景,答非所问的用口型说:“好看!所以开心。”
王雪妮和郑蓉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又转回头去,继续欣赏着眼前的绝美风景。
其实飞机上噪音虽大,但还是可以隐约听到说话声的,只是要集中耳力颇为费些功夫而已。刚才缪雨那几句自言自语的自述心愿,如心灵感应似的,竟然就被魏鸣予听到了全部。
他当时正想着,若能拥有双翅膀,在这里自由的飞翔可多好!缪雨的话就奇迹般的钻入了耳膜,很有“不谋而合”的意思,魏鸣予便不由得开怀大笑。
笑声的确有些过大过狂,他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开心,缪雨却以为魏鸣予听见他的说话,在笑他的幼稚,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刚才的想象力和愿望很投心意,我也正幻想着在瀑布里穿来飞去的呢。”魏鸣予移开缪雨的一只耳机,贴着他的耳朵说。
缪雨再也隐藏不住了羞涩,耳朵挣动了两下立即变成了绛红色。这次连魏鸣予都看了个清明,他打了个愣神,就忙帮缪雨带回耳机。
飞机已经距离水渊很近,魏鸣予为了掩饰窘迫的气氛,指着清澈透明的渊水发出一连声的赞叹,而缪雨什么也没听见,他已经“失聪”了。
魏鸣予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如果没有“意思”就不该去撩他。
他其实已察觉出了缪雨对自己的喜爱,但这喜爱非常明显的毫无企图心,是一种单方面的奉献。因而近两天魏鸣予很为轻松的与其交往,甚至随意的放宽了亲近的尺度。
他一直都在别人“喜爱的态度”里生活着,人们总是对他充满了爱意和祈望,他已经太习惯和太熟悉那些爱慕的眼神,也很了解那些崇拜和渴望。只要他愿意给予他们哪怕一点点的“关注”,对方就会毫不掩饰的现出“原始”的**,即刻让他得到被需求的信息或暗示。
魏鸣予是享受人们这样对他的态度的,因而他从来都是礼貌亲和的与人交道,只不过他聪明的掌握着“客气的距离”。
缪雨对他的关注是明显的,喜爱也是确定的,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也就是说,没有一丝索求或占据的意味。魏鸣予也想过,或许他不知道自己也是同性恋,因此也就不会怀有奢望。
可人是贪欲的动物,本性的**更是无限制的。他不想过早的下评断,他还没有打算和缪雨建立某种情意的想法。
魏鸣予现在更不想与任何人越过“友谊”的界线,此刻,他第一次警告自己:玩或者试探都是有度的,得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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