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只分隔出前后两个空间。魏鸣予将阳光充足的大房间改做书房,后面一间为客卧。而二楼的另一间卧室,却是特意为他父母留置的。
缪雨进到书房,由于三楼利用的是三角形屋顶构造的上部空间,两边低矮中间高悬,原木的屋梁和木质地板的遥相呼应,令这间书房很容易联想到森林木屋。再和着三面墙壁的书架,窗前的书桌,另一扇窗凳上的一堆绿色条纹靠枕,都让这里充满着温馨宁静的感觉。
缪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魏鸣予的书房,他走到书桌前,竟然也是西式的老书桌,和他用的那张很相似。书桌的隔断上放有一副相架,是魏鸣予左搂右抱和父母亲的合影。一家人亲亲热热,魏爸爸魏妈妈虽然都年逾四五十,可仪表堂堂容貌端庄,不难想象他们年轻的时侯一定是俊男美女般的一对碧侣。魏鸣予的样子和现在很接近,时间大概是他上大学不久,身后背景就是这栋楼的前门。
缪雨将整个书房张望了个遍,除了与父母的合影之外,房间书架上还有另一只相架,是魏鸣予和一位五十来岁的白人女士,坐在类似后花园的地方的半身合影。缪雨再不聪明也能猜出那是魏鸣予的“安缇”,他的姨妈是位满头金发祥和模样的太太,要是缪雨事先不知道她是位参议员,绝对不会将她和政治家联想到一起。
虽然很想翻看在书架上的相册,但缪雨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不愿在没经得同意的时候私自翻动魏鸣予的东西。这样的习惯出自他们这一阶层的教育修养,连同垃圾堆的其他成员一样,在某种程度上都比较注重彼此的**权。
所以接下来缪雨只是按照指示,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收好,放进被魏鸣予丢在桌边地板上的背包里,连同他要求的几本专业书本一起。
检查了一遍清单上的东西,最后在门口又打量欣赏了一番书房,他翘动起嘴角微微笑道:这才是你-自-己-吧!
缪雨又回到魏鸣予的卧室,将内裤衣柜抽屉拉开,黑白灰三种单色的纯棉内裤按区域分开,缪雨就各选了两条放进塑料袋里。
拉上透明塑料袋封口,他想起影视剧里警察办案时,总是将线索实物放进类似这样的塑料袋中进行察看的镜头,便也装模做样的照葫芦画瓢的自行演绎起来。只是他举着塑料袋并非一脸沉思默想的严肃表情,而是温情脉脉又好奇的痴态观望。
独自表演完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床垫松软赋有优质的弹性,缪雨干脆顺势仰身躺倒。
他伸手又将那张可疑的像框拿过来,举远拉近的端详了好一会儿。最终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照片里的魏鸣予开始了一段心里独白。
“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都是和我没有关系的。即便是喜欢男人,也轮不上我这样的,看看和你曾贴在一起的人就明白了。但是我还是很希望你是GAY,至少心理上觉的离你近些。羡慕你,爱慕你,崇拜你,这些是我无法逃避和克制的对你的感情。爱情不是盲目的却是控制不了的,可我更清楚自己站在什么样的位置,那么请让我站在这里,爱你就好。”
独白做完了,他隔着镜框玻璃轻轻吻了吻少年魏鸣予的图像,“还真是可爱啊!”自得其乐的说完,缪雨很平静的坐起身,把照片重新摆放回原位。
再站起来,将床帷拉铺平整。然后他在一个小桌几上找到手机充电器,又在卫生间里收罗一摊魏鸣予常用的洗漱用品,最后在衣柜里找出一套深蓝色的绒质晨衣和一件白T恤,这是他和魏鸣予商量好的出院“服饰”。
由于腿脚不方便穿裤子,缪雨就出了个主意干脆穿件长长的系带晨衣。魏鸣予觉的这办法不错,说为防走光那就在里面加件T恤衫吧。
缪雨很得意自己的建议得到采用,一面叠放着衣服一面现出满足的微笑。这时他才第一次发现,自己许多的建议或意见都能得到魏鸣予的认同,这是他出于礼貌的谦让还是真的和他不谋而合呢?
缪雨无法揣测出魏鸣予的真实心理,但他又似乎意识或说直觉的认为,他与他的心意是相通的。
最终收拾妥当,缪雨就用电话叫了辆出租,背着魏鸣予的背包和提袋从前门出来,锁好门坐在台阶上等车。不出五分钟,计程车就到了门前,缪雨上了车又直奔医院。
魏鸣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缪雨的神情,见他兴冲冲的进门,麻利的将身上背的手里拎的东西一一帮他安放好,没有丝毫别样的情绪,心里竟不免打起小鼓,不知缪雨见了他和绛尼的照片,是没猜测出并反应过来?还是根本没意识到他们的情人关系?
缪雨嘴里念叨着手上的物品该放置在哪儿最合手,怎样调动床头柜方便魏鸣予拿取,电脑手机的充电器都找好电源插座插上,一切就绪以后又问魏鸣予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做的。
魏鸣予忍不住的又是一串谢词,缪雨自己就想起了什么,问魏鸣予要不要擦洗一下。魏鸣予又现出那种似是而非的笑,表情不尴不尬的看着缪雨,犹豫不定但却并没有不安。
缪雨马上反应到自己提出的这个忙,帮的实在有吃豆腐的嫌疑,结结巴巴的慌忙一通解释:“放放心,我......我只帮着洗毛巾,你你嫌......,可以自己来。”
“说实在的,还真需要你帮我擦洗一下。”听了缪雨的避嫌表态,魏鸣予却放心的答应了,“昨天护士只在换衣服时给我简单清理了清理。”
缪雨一听他同意,二话不说就又忙活了起来。病房有单独的卫浴,趁缪雨洗毛巾时,魏鸣予脱掉医院的“罩衣”,为免彼此接触时的别扭还特意将电视声音调大。
缪雨对此并没有在意,为了不辜负对方的信任,他现在完全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的境地,尽心竭力的一心要将魏鸣予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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