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双全:报!班主任发群文件了,谁去接收一下?]

[此泠不是零:叫班长啊,班长人呢?呼唤@鱼腥草]

[菜鸡互啄:呼唤@鱼腥草 1]

[二战老兵:呼唤@鱼腥草 2]

[鱼腥草:别呼唤了,宣布个坏消息,期末成绩出了。]

群里安静了一瞬,余醒试验性地丢了个表情包,却提示发送失败。

定睛一看,屏幕下方出现一条“你已被移出群聊”的小字。

余醒：“……”

把班长移出群这对吗？

周珩忽略疯狂上涨的小红点，扫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单便关掉界面，手指一划点开师生交流群的文件。

假期作业除了要完成练习册和卷子，还多了物理、化学的实验和英语的假期vlog.

房间里没啥材料,周珩换上鞋子,从行李箱扯出一件外套披上,出门右拐往最近的小超市走。

他三下五除二挑好东西,提着购物篮走到收银台,抬眼看到收银员时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收银员冲他弯起眉眼,待周珩把商品放在自己面前又收起笑容,变成一个无情的扫码机。

“需要袋子装吗?”姜严“嘀嘀”完所有商品问。

周珩摇摇头。

“好的,一共是四十二块一六,您要不要使用会员积分?”

周珩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想起自己之前跟梁爽稀里糊涂地办了张会员卡,半点优惠没有就算了,还要往里面氢金充钱。

“是这样,我们超市的会员卡除了会员充进去的钱可以使用外还有会员积分积累,积分达到一定程度可以进行优惠。使用积分后您需要付三十六块二八。”

周珩点点头选了扣除积分，掏出手机就要付款。

姜严见他鼓捣半天愣是没收到收款提示，反而听到对方不瞒地“啧”了一声。

“钱不够?”姜严小心翼翼地猜测。

“没,扫不上而已。”周珩把手机屏幕一转亮给姜严,姜严看着手机下方黑掉了一半的屏幕问:“手机怎么了?”

周珩一边拆掉手机壳一边说:“昨晚摔的,还没修。”他的手心里多了一块手机壳,凹下去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五十元大钞。

姜严接过现金,拉开柜子找钱:“手机坏成那样也不能用了吧,换个新的。”

“好险啊,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备现金,不然你估计是第一个在我们超市赊账的人。”他叽叽喳喳地讲完,把装满东西的袋子和零钱递过去,遂而重新露出笑容:“欢迎下次光临!”

周珩果然又被他欢迎得来光临了几次。

他没问姜严打工的原因,来超市几趟也不全是为了买东西。

刘莹让大家自行组成小组分工合作完成vlog的拍摄,姜严和周珩的组长在建群第一天就颁布了群规，语气慷慨激昂:素材源于生活,我们要时刻记录下发生在身边的瞬间，这样后期才能更好地选材。

姜严:“……”

我拍我今天多吃了两粒米不行。

闹归闹,拍摄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姜严拜托周珩帮忙,征得老板和顾客同意后来拍视频收集素材。

“一共是二十六元。”

姜严笑着对一位阿姨说。

阿姨付完款,眼神兴致勃勃地在姜严和周珩之间来回扫荡。

“怎么了?”

“两小伙长得蛮正哦。”

姜严:“?”

“谢谢。”但他随即从善如流,只是手指不好意思地握在一起。

“你们是兄弟还是同学啊?”

“是朋友,”姜严捕捉到第一个词,忍不住纠正，“怎么会认为我们是兄弟,明明我和他长得又不像。”

阿姨已经起了唠嗑的兴趣:“也不一定非得是亲生的那种,表兄弟也是兄弟。我平时就在外面卖糖水,经常看到他来找你,上次你们一起回家他不是还帮你扯了一下衣领嘛。”

姜严闻言耳根微热，打了哈哈含糊过去。

您这眼神也够尖的，明明周珩满打满算也只来过三次，怎么就成经常了?

“行了,那我先走了。”阿姨拿起收银台上的袋子,“哦哟,看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假期主动出来打工挣钱。不像我家那个,天天嚷嚷着什么国服排名、游戏上分,作业放书包里吃灰。”

阿姨一边摇头一边往门口走,声音散在风里:“现在的小孩难教哦,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等到换班时间,姜严把位置让给一位高马尾的姐姐,自己退了出来跟周珩去买关东煮和给同事的小蛋糕。

手捧着一份热腾腾的的关东煮，姜严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根咬了一口。

浓郁的汁水滋滋作响，从咬开的缝隙中涌出，香气萦绕鼻尖。一口下去，仿佛吞下一个小火球，全身都热乎起来。

他吃得正愉快,见身边的人还在看手机:“看什么呢,再不吃你的关东煮就要凉了,实在不行我代劳。”

姜严凑近才发现周珩还在重温自己那塑料英语。

刚才超市里来了个外国人,付款时叽哩呱啦讲了半天听得姜严一头雾水,重复了几遍"can you speak chinese"对方都没反应,仍在念令人捉摸不透的鸟语。

懵了半天姜严终于意识到对方讲的不是英语,从手机里翻出一个翻译软件让对方对着麦克风慢慢念。

翻译软件勤勤恳恳地开始工作,姜严给对方指完路，微笑地目送人离开。

“他水杯落这儿了。”

姜严:“……”

笑容僵硬。

姜严抓起水杯,急急忙忙往外赶。

镜头一晃而过姜严的背影,随后开始疯狂抖动,显然是拿着它的人在笑个不停。

“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姜严恶狠狠地盯着周珩。

周珩用手遮出上翘的嘴角,复而变得面无表情:“不好笑。”

他吃了一串油果,突然问:“你跟那个阿姨聊什么聊那么开心。”

“夸你帅。”

周珩:“?”

“不信?她还说我和你像兄弟。”姜严转了转眼珠,“你确实比我大一岁,那么……”

他突然凑近周珩,嘴唇几乎贴在对方耳朵上,小声地叫了一声“周珩哥哥”。

呼出的热气扑在耳郭,上面细小的绒毛抖了抖。尾音落下,周珩浑身一僵。

姜严往旁边撤开,思考周珩因为这个肉麻的称呼而起浑身鸡皮疙瘩的可能性。

周珩偏头缓了几秒,回眼看到徐徐上升的氤氲雾气柔和了姜严侧脸的轮廓。他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不肉麻?”姜严问。

这反应和预期似乎有点偏差。

“一般。”

你可以再叫一次。

“不肉麻是吧。”姜严点了点头,张开嘴巴：“珩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周珩：“……”

服。

什么下蛋的母鸡都来了。

-

“好了没啊?”

“来了来了,还有一只脚。”

几声“嗒嗒嗒”的轻响后,大门被拉开,姜严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走出来,还没碰到门把手,门就自己关上,“怦”地一声发出爆炸般的巨响。

站在走廊上等电梯的姜斓吓了一跳:“关这么用力干什么?待会儿门都拍碎了。”

姜严无辜地摊了摊手:“不能怪我,风吹的。”

他重新打开门又锁好，和姜斓一起坐电梯到一楼。

天色渐暗，两人开着电动车，身影消失在车流中。

等到了小姨家,人都到得差不多,姜严换了双拖鞋绕过玄关,刚和亲戚们打完招呼就被顾婉婷拉走了。

顾婉婷的房间已经被一堆弟弟妹妹们占领，她赶人不成,只好随那帮小孩去了。以至于姜严刚坐下,就有几条肉乎乎的手臂缠住自己。

“哎哎哎别乱点!”

一个炸弹落在聊天框上。

姜严:“……”

[试卷粉碎机:?]

姜严赶紧将捣蛋鬼们的爪子扒拉开,回复一条:“没事,家里的几个小皮猴子乱发的。”

这时,小姨推开房门,一时间十几道视线唰唰唰地往门口落。

“你们围着人家小姜哥哥干什么……出来吃饭了!”小姨喊了一声,一排小豆丁们无动于衷，对吃饭这事兴致缺缺，还不如哥哥手机里的炸弹好玩。

姜严巴不得赶紧逃离他们的魔爪,连忙站起身,边回信息边往门口走:“来了。”

餐桌上的水壶、水杯被撤下,小姨变戏法似的双手勾住桌沿,用力往外一扯,将半圆形的木板翻上来和原来的桌子拼在一起。几道荤菜素菜摆在上面,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姜严对准桌上的菜拍了一张照,发在朋友圈并配文“大胃王将吃完所有”。

刚发出没多久就有人回复:

[二战老兵:没那么少。]

[试卷粉碎机:记得发个光盘照片证明。]

姜严哑然失笑。

“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赶紧收好手机。”姜斓杵了杵姜严。

姜严锁上手机塞进裤兜,嘴角还翘着:“看朋友回的信息。”

食不言寝不语什么的肯定是不会有了,一大堆人坐在一起不可能庄严肃穆地吃饭。几乎是刚有两三个人坐下,话题就开始,大人聊大人的,小孩聊小孩的,姜严和顾婉婷时不时到小孩堆里刷一波存在感,又时不时跟亲戚们讲关于自己学校的事。

姜严刚跟小姨报完自己的期末成绩,又夸了一遍周珩天上有地上无的学霸实力,暂时还没有新的问题,他安静地吃着菜,思绪却飘到周珩身上。

上次在小超市拍素材是他们这一年里最后一次见面,临近春节,原来客流量中等的小超市人开始多了起来,虽然没到脚不沾地的地步,但也不可能再让周珩拍素材。

遑论周珩也不是天天闲着没事干,他还要准备物理竞赛,这几天两人基本都是靠微信联系。

姜严看着桌上的菜,回忆起前天周珩和他说自己每年过节都是在梁爽家过的。梁爽妈妈是北方人,性格热情直爽,喜欢包几大锅饺子,挑一个往里面藏花生，谁吃到谁就能幸运一整年。

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一想，周珩的说辞一点也不可信。

他真的会和别人一起吃年夜饭吗?

“我管你信不信,反正,嗝……我特么地终于发了……”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抹黑色的人影穿梭其间,周珩冒着寒风买了一点吃的回来,正绕道避开不远处两个醉曛曛抱在一起的酒往宾馆走。

梁爽已经回家过年了,只有他留在宾馆无处可去。

每年除夕梁爽都会邀请周珩来家里吃饭,周珩只去过一次便没再踏足。他知道梁爽一家人对他很好,可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团圆,自已一个外人跑去凑什么热闹。

街上的店铺差不多都熄灯关门,周珩绕了大老远才买到东西,眼下离宾馆还有一段距离,他停下来四处张望,打算扫一辆共享单车。

周珩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廖恒宇发来的信息:“哥,来吃饭吗”,

发句废话有什么意思。

周珩回了个“不”字就退出来，点开朋友圈下拉找到姜严发的图片。

底下已经堆满数十条评论,都是别人在盖楼,姜严一条也没回,应该是还在和亲戚们一边唠嗑一边吃饭。

周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冷光打在脸上，他突然有点难言的杂绪。

大门被推开，周珩回到宾馆的时间有点迟，袋子里的东西正毫不吝啬地往外放着热气，饭菜凉了大半。

他本来想在客厅吃完饭,谁知有两个房客霸占了半张沙发,时不时打量几眼周珩。周珩二话不说,一手拎起袋子住房间走。

走到门口，他摸摸裤兜，什么也没摸出来。

周珩心头一跳,不信邪地将全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一遍，用来开门的房卡不翼而飞。

周珩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房卡的时间,他出门时分明将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难道是骑车时掉在路上了?

周珩看了一眼手里的饭盒,转身进厨房将它塞进冰箱里,在两个房客好奇的眼神里飞速冲到宾馆外的大街,几步就消失在摇晃的树影中。

多多支持[红心]

——————小剧场——————

[文武双全：我靠，杀人灭口啊！]

[此泠非彼零：凶手是谁？是不是你！@二战老兵]

[二战老兵：冤枉啊，小的并不是管理员。]

就在这时，一条系统信息弹了出来：[居委会调解员]邀请[鱼腥草]加入群聊。

[居委会调解员：你们干嘛呢，谁把我们班长大人给踢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鱼腥草：刚才不是故意的]

[此泠非彼零：并非无意。]

[众人：（菜刀）（菜刀）]

——————over————————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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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打工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