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社团练习的时候，竹中六花看见孤爪研磨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昨天晚上是熬通宵了吗？！”

竹中六花觉得孤爪研磨飘着的时候嘴里都在吐魂。

“没事。午休的时候有补觉。”

妈耶，她就知道。

“那你训练的时候不会猝死吧？”竹中六花保证她是发自内心的担心，有多少社会新闻都是考完放纵熬夜猝死在网吧。

孤爪研磨浅浅翻了个白眼，“不会。”

“你看一下游戏界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熬夜熬的。

竹中六花今天还没来得及开游戏，依言打开系统。孤爪研磨走到她身边，点开他自己的像素小人页面，和以前一样的基础信息和六维图面板，孤爪研磨将面板轻轻往右一划，出现了一大堆数据堆叠起来的面板。

“哇！这是什么？”

数据表头都是英文简写，竹中六花对排球没有那么熟悉，看不懂那些数据代表什么含义。

孤爪研磨一个一个数据解释给她听，“这个是游戏内历史二十场比赛的数据表。括号内的数据是经过训练提升后的数值，括号外的则是本人的真实数值。”

“这个数据是发球得分数，分为无触发球得分，发球得分和得分，以及各自得分比例。”

“这个是拦网一触，空档，拦死的得分和比例。”

“还有这个，是攻手斜线球、直线球得分次数，以及打手出界，吊球的得分，这里还有二传二次攻击的概率，自由人的守备率都有。”

孤爪研磨沿着表格一个一个指给她看。

“啊，哦。”一瞬间接受这么多她不是很了解的名词，竹中六花晕乎乎的。

孤爪研磨顿住，终于发现了他们经理排球基础不是很好，微微叹口气，“现在先不急，等之后有空我慢慢讲给你听。”

“除了音驹的数据可以看，其他队伍成员也能点开这个面板。不过有一个缺陷，比如之前和我们打练习赛的三高，他家的二传拿手好戏是跳飘，但当时练习赛的时候没用，之后模拟练习的时候也不会出现他发跳飘球的数据。”

“嗯嗯。”这点确实，录像记录的越多，数据越准确，就目前而言，系统里数据最准确的是音驹，其次就是乌野。不过乌野进化很快，这个数据也没什么参考性。

“要是能在比赛前拿到井闼山的录像就太好了。”孤爪研磨感叹。

这样他们就可以以录像为基础进行模拟比赛了。

她知道的啦！竹中六花也有点郁闷，“我也想搞到录像的，但我也不认识井闼山他们学校的人啊，根本没人带我进去，就算进去了人家教练也不会允许我录像的吧，又不是什么记者。”

“那就只能录井闼山预选赛时的比赛录像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很多球队都会在赛前对对手进行分析，录像这个行为很常见，她混在其中也不显眼。虽然针对预选赛时的井闼山，他们没有足够时间进行调整，但若是能提前熟知佐久早的球路对接球也是非常有帮助。

竹中六花点点头，准备到时候找个大冤种帮自己扛设备。

“以及要加强‘孤爪研磨’的体力......”孤爪研磨不情不愿地说出这句话。

他昨天晚上玩了很多把，有相当一部分的比赛都是因为孤爪研磨的体力不够出岔子的。

音驹现在还没有能替补孤爪研磨的“大脑”。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竹中六花疯狂吐槽，“你知道给‘研磨’训练体力多麻烦吗？还要给整个队伍加训！明明灰羽也需要很多时间练接球，他个体力怪物根本不需要再练体力啦！”

孤爪研磨瞥她一眼，默认了她对游戏里的那个直呼其名。要是跟她争论这一点，竹中六花一定会声称她叫的是游戏里的研磨，跟现实里研磨没有关系！

“什么什么？我好像听见竹中在喊我名字。”灰羽列夫凑过来，将下巴搭在竹中六花脑袋上，轻轻用脸颊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

因为高度正正好嘛，超级合适的！

竹中六花很不爽，可灰羽列夫在第一次这样之后，仿佛找到了什么脑袋停放处，只要能跟她凑在一起，就会忍不住把下巴搭她头上。

她劝阻了很多次，结果混血小猫咪屡教不改，每次都是抱歉下次一定，久而久之竹中六花也懒得白费口舌。

于是没好气的说，“在说你这周末跟我一起去看井闼山比赛，帮我扛设备的事。”

“诶——！”灰羽列夫比起看比赛，更喜欢自己上手打，去看别的学校比赛啊，他不太情愿。

这个家伙。

竹中六花咬牙，祭出杀手锏，“你要是跟我一起去，晚饭带你去银座吃寿司，我请客。”

他一直想尝尝某家的稻荷寿司，因为太贵没有下定决心，这次竹中六花拿出这个当杀手锏，不怕他不答应。

“真的？！”果然，如竹中六花所料。

灰原列夫眼睛一亮，“我去！”

“孤爪要一起去吗？”

“不要。”他拒绝的非常干脆。

孤爪研磨立刻接收到竹中六花的不满，提议，“你可以把小黑拉着一起。”

就当做代替研磨。

“黑尾前辈啊......”老实说，竹中六花有点犹豫，周末的时候音驹也在比赛，想要在第一天就决出16强，赛程很紧。黑尾铁朗打完比赛后，应该要抓紧时间休息，而不是见缝插针陪她去侦查对手。

虽然侦查对手也很重要啦，研磨这种摸鱼怪，灰羽这种替补，时间耽误了就耽误了，可是黑尾铁朗的时间，竹中六花想让他好好休息。

“就让黑尾前辈好好休息吧，我和灰羽两个人就够了。”

下一次的比赛日在下个星期，他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研究八强赛对手。

“诶，经理小姐好体贴哦。”孤爪研磨语调平平的阴阳怪气。

竹中六花面不改色无视掉这句话，定下了周末出行计划。

“孤爪也是，社团活动结束回家后请立刻睡觉！我会拜托黑尾前辈盯着你的！”竹中六花恶狠狠地威胁他。

孤爪研磨悄悄转移视线。

不会死的啦。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今天音驹也有比赛，竹中六花跟随大家一起来到赛场。

井闼山的比赛先进行，竹中六花只能先带着设备去那边场馆做准备，她借用了一会灰羽列夫，安装完设备就把他赶回去坐板凳了，结果她也没占用灰羽列夫太长时间，毕竟就算是灰羽列夫也是音驹宝贵的候补成员呀。

灰羽那家伙回去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迷路，竹中六花暗自祈祷，他看着也挺不靠谱的。

竹中六花在这个陌生的场馆里一个人蹲守在镜头面前。她不敢乱跑，大家都不在这里，她稍微有一点点害怕，当然，只是一点点。

系统给的设备很高级，不需要她为了视角专门调节镜头，只要在广角安好设备就可以了，所以她还能比摄像机靠得更近点看比赛。

果然，在赛场上最耀眼的就是井闼山的二年级王牌，佐久早圣臣。

和牛若一样，只要是队友传给他的球，他都能得分。

当然这其中也有井闼山初赛对手费拉不堪的原因。

但竹中六花也必须承认，除了佐久早外，能入选井闼山正选的其他选手实力同样不可小觑，就比如那个和佐久早一起入选国青的自由人，水平极高，整体拉高了井闼山的守备率。

而其他选手也有其光亮点，就竹中六花直观感受，不比白鸟泽差。毕竟剧情里这届IH冠军就是井闼山嘛，赢了白鸟泽晋升决赛，再力压稻荷崎夺冠。

高中最强球队不愧其名。

“啧，真强啊。”

竹中六花有点郁闷，东京这种死亡赛区竞争未免也太激烈了吧，而且音驹还是八强晋四强的时候遇上井闼山，要是能稍微迟上一轮，要是能有机会争季军，主办方代表队也是有机会IH出线的。

但是！也不代表没有机会干掉井闼山！

原作剧情里，虽然很离谱，井闼山被一个不知名的小队伍干掉了，止步春高八强。既然人家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破队能干掉井闼山，她音驹凭什么不行？！

比赛迅速结束，井闼山2-0压倒式胜利。

竹中六花将设备关掉，收拾收拾，准备跟井闼山的人一起移动。

他们的下一场比赛在下午，休息时间还很长。竹中六花打算先把设备搬到下一个场馆，这样到时候就不用匆匆忙忙在人流中挤来挤去了，井闼山的比赛观众一直很多，来的迟连个好位置都占不到。

竹中六花很想call灰羽列夫来帮自己搬，但现在这个时间音驹应该正在比赛，他还在坐板凳呢。这样说来，灰羽实际上就帮她一开始安装一下，结束的时候搬一下，自己就要请他吃一顿寿司大餐吗？！也太亏了吧！

竹中六花带着不满，拖着设备一点点移动，好不容易才把东西搬到下一个地点。这个场馆里还在比赛，不过比赛热度没有井闼山那场那么高，观众席坐的人很少。这可方便了她，她轻易就找到了比上午还好的位置，开开心心跑去占位。

而那场比赛很快结束，场馆彻底空了。

也不算完全空，井闼山他们的背包还留在这里。

竹中六花从背包里拿出一块三明治大口吃起来，这就是她的午饭。她吃完的时候才看见有人陆陆续续进场安设备，哼哼，她的付出是有收获的！非常可惜，最好的位置已经被她先行占领啦！

她挑的位置是井闼山板凳席的正后方，平时是啦啦队站的地方，不过现在才预选赛第二场，井闼山的啦啦队还没有出动，要不然让她一个外校人硬插在啦啦队与队伍间不是尴尬死。

这个位置非常好，她凑的近一点甚至可以跟井闼山的人打招呼。

啊，她当然不会这么干的，那是什么品种的社牛？

离比赛开始还有很久，她可以玩手机，竹中六花这次出门学聪明了，她带了充电宝，不用担心手机没电。

时间在快乐游戏中过得非常快，研磨真是肝啊，和研磨一起玩游戏好爽。

下午的比赛正式开始。

这场比赛，井闼山的对手比上午好点，虽然在比赛中也透着深深的绝望，但至少他们没有直接放弃。

托他们的福，井闼山表现出的武器比上午那场多些，竹中六花十分利己的想。

他们的奋斗并没有什么用，结果依旧是井闼山碾压式的2-0。

至此，今日份的赛程正式结束。

竹中六花通知灰羽列夫来接自己。

“你是记者吗？你今天跟了我们一天了。”

“啊，呃。”听到这陌生的声音，竹中六花张皇失措。

佐久早圣臣不像以往那样穿得严严实实的，他刚刚结束比赛，流着汗，口罩还没带上，穿着件球服，肩上披着井闼山的外套，站在竹中六花面前，自上而下俯视她。

竹中六花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了浆糊，各种东西搅合在一起，糟糕糟糕糟糕在脑海里反复刷屏。她该说什么？比赛，八强，四强，音驹，侦查是允许的吗，不会被打吗，一整天都跟着人家还被发现了......会不会以为是跟踪狂......

她不知道，她觉得自己要哭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不要打我......”

她哭了吧，她一定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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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