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会不会变异动植物，然后有那种特殊行动队去击杀去换帝国的和平？”

多吉想到帝国曾经大火的网络小说，什么末世丧尸的来临，动植物变异威胁人类的安全，直接发生大灾难，主角在末世求生，揭露人性和社会的丑恶……

此时，脑子已经脑补了一部大戏，幻想着自己要是也能出一份力，且能活到最后，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那可就太好了。

“别想太多，没有丧尸，也没有变异动植物，好好活着就行”

“嗷”，多吉再次看向窗外，憋着嘴，他就是想想，也没真想做个英雄，那太难了。

“到了”

眼前是巨大的门槛，上面写着“德纳城”三个大字。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商铺夹在其间，花红柳绿，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来来往往的人群，多吉终于感受到了正常。

这才是正常人该来的地方。

但因为两人穿着黑色制服，道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开。

“走吧”

多吉知道程则的身份的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谁会在精神病院配备枪支。

他们进了一家卖武器的小铺子，老板是一个胖子，他们一进来就笑眯眯地问早点什么。

多吉四处打量着铺子，商品琳琅满目，手枪，机关枪，各种枪支弹药，他继续往里面看，量子弓箭，尼玛，还有大炮，原来帝国大炮也能交易。

一个字，牛！

“两位这边请”

老板将两人引到里间，转动了下圆球，里面竟然出现一个暗门。

“别动”

程则瞥了眼脑门子上的枪，轻嗤一声。

“哎呦，这位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老板想要靠近劝多吉放下手中的枪。

“你要是再过来，我就一枪打死他”

老板无奈看向程则，程则点了点头，老板停在一处，焦急地脸都皱在一起。

多吉使劲把枪怼在程则的脑袋上，四处戒备，“说，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程则倒也配合，乖乖回答，“带你来配备武器。”

“我要是有了武器”，多吉轻笑，“第一个打死的就是你。”

“求之不得”

多吉眉心蹙起，收回枪塞回腰带上的胯带，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枪是他在看商品的时候随手顺的，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也就吓吓人。

老板抹了把头上的汗，“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老王。把那东西拿出来”

“这”，老板犹豫，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多吉，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是给他吗？”

“是”

老板随意点了几下柜子，盒子被弹出来，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暗红色盒子。

“给”

多吉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随时做好一旦发现不对就立马扔掉的准备，谁知道一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把银色的微型手枪。

他摸了摸，熟悉的手感，他还把它套在指尖转了个圈，像是曾经做过很多这个动作一样。

“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在里面很安全，不需要配备枪支，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回去就好”

程则把手搭在多吉的肩膀上，“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啪”，多吉打掉肩膀上的手，“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关键是什么叫该回去的时候。”

程则笑笑没说话，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要不现在就开枪就打死他。

想了一路也没想好，“咔”一声，停在地下停车场。

“车里有病号服，换好就回去吧”

“你不回去？”

“不回去”

多吉也没问为什么，知道的多不是什么好事。

从那天后，多吉再没在舒必利见过程则。

多吉每天回答奇怪的问题，没事还会和里面的人比划两下，顿顿胃口好，时不时打听些其他的问题，也没在做过那种梦，身上也没有凭空出现的伤口。

他没忘记自己要回去的目的，但既来之则安之。

有时，他会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脑海中总闪现着零星的碎片，既陌生又熟悉。

他寻不到答案，也没有任何头绪。

“6号，你快来啊，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叫六号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多吉是在一个下雨天的认识的人，那天，他吃完饭，照常去院子里放风，可下了雨，他只好蹲在屋檐下看雨，朦胧的雨中，他看见老树下蹲着一个小姑娘。

开玩笑呢，下雨天蹲在树下，不被雷劈也得被电死。

他冲过去把这小孩抱过来，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来了”

小姑娘把他拉到墙角，左右遥看，见没人盯着这里，轻轻掀开衣服。

多吉好忙按住她的手，“掀衣服做什么？”

“我长了个东西想给你看”

多吉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女孩子不能随便对着外人掀衣服，尤其是男生，记住没？”

“哎呀”，779号想掀开衣服又挥不开大手，“不是看那个。”

“那是看什么？你等着”，多吉叫了一个正在织毛衣的女人，“九姐，你过来下小九怎么了？”

九姐放下毛衣，走过来。

多吉背过身去，等着九姐的回答。

“小六啊，没事，就是长了点东西”

三人蹲在墙角，讨论小九身上长的东西。

原是小九肚子上长了一个小孩拳头大的包，不疼也不痒。

“九姐，这是什么？”

九姐眼神飘忽，“哎，没什么，等叫医生开点药吃吃就好了。”

多吉盯着九姐，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小动作，“九姐，真的是这样吗？”

九姐撩了下头发，摸了摸小九的脑袋，“九姐的话你放心听，没事就是没事。”

“好吧”

晚上吃完饭，医护人员来拉人。

“我申请陪着她一起去”

两个医护人员面对着面，点了点头。

多吉抱着只有九岁大的小九前去医务室。

只是，心里隐隐的总不舒服，有预感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多吉稳了稳心神，他实在放心不下小九一个人去。

他这个病房里面最小的年纪的小孩就是小九，才九岁，听说六岁就被送来了。

这么小的年纪得了精神病，你猜他信不信，而且送的还是最危险的舒必利，这怎么可能。

小九被拉到手术室，多吉焦急在外面等待着，这一层的手术室可不安静。

“放我出去”

“啊啊啊……”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们都是蠢货”

“……”

每一扇门后面都关着人，时不时还有拍打门的声音，还有……电锯的声音？

多吉后背出了一身汗冷汗，他冲过去，使劲拍打着大门，“小九，小九，小九……”

没有任何声音，“放我进去，小九。”

没有，没有声音，只有那些房子里的杂音。这到底是手术室，还是杀人室。

多吉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耳边一道声音响起，“喊什么？”

他嗖地一下窜起来，抓住医生的手，“小九呢？小九呢？”

医生带着疑惑的神情打量着他，“你真奇怪，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流程吗？你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会这么慌张？”

“小九，小九”

多吉跑过去，只见小九眨巴着眼睛，咯吱咯吱笑起来，“六号，六号，六号…”

“好了，带着人回去吧！”

“好”

多吉抱起小九，一只手捂住小九的耳朵，不能这么小的孩子听到其他的声音。

然而，那些声音仍旧声嘶力竭，电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是一个电锯的声音，而是很多，“咔咔咔咔咔”的声音响起，每走一步，都像在锯别人的器官。

“六号，你为什么捂住我的耳朵？”，女孩带着无辜，眼睛里仍旧是黑白的童真，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些我们都经常听到啊，你不用捂住我的耳朵。”

多吉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响起刚刚医生说的话，什么叫他也经常听，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一回事，“是，是吗？”

“是啊，六号”

“唉”

“你叹什么气？”

“还有一个月就要进行选拔了，不知道会被那个大人买去”，女孩状似忧愁，其实周身都闪着兴奋，小手揪住多吉的衣服，“六号，如果我被哪个大人买走，我就求他也买走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多吉僵直着背，抱着女孩的手稍稍松了下，“选拔什么？为什么要被买走？”

六号抠抠手指，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光，“我们生来就是为了选拔啊，没有选拔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只有被买走才能证明我们的价值，我们既然活着就要体现价值。”

这是什么？精神病院是个巨大的买卖人口黑心产业链？怪不得这里的人能享受这么好的福利。

多吉试图扭转她扭曲的思想，可一开口，他自己都陌生，他想要冲破那个束缚，可怎么都撕不开嘴上糊上的东西，他挣扎着狂叫，可小九听不见。

“对啊，我们生来就是为了选拔，只要出去就能体现我的价值，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可太开心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道声音响在耳边，多吉看到他狠狠踹了下那个门，带着玩笑的说：“再叫，我就把你杀掉吃了。”

效果立竿见影，果真里面的人不再出声。

小九咯吱咯吱笑起来，附和着，“六号，你以前吃过这些败类吗？”

他也笑起来，点了点小九的脑袋瓜，“怎么会呢？吓吓他们罢了。”

下一刻，他突然扭头阴鸷地看着那扇门，“太脏了啊，我可下不去口。”

这不是他，他是谁？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会有这种恶心的想法。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好困啊，怎么会这么困，眼睛眨巴眨巴着陷入了沉睡，这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呢，最好一觉醒来就回到原来的世界线。